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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并不是所有前来示好者,被婉拒之后都知难而退。其中一些自恃家族实力庞大的妄人,见刘秀等居然不识抬举,便悍然发出了威胁。这个时候,就轮到绿帽师兄苏著出马了,只见他,先用动嘴巴,再动拳头,实在不行就直接亮家世跟对方比谁的靠山更硬,一连串绝招下去,顿时就打得对方落荒而逃。

    如此七八天过后,非但把朱佑给累得嘴角开裂,苏著也被累出了一对儿黑眼圈儿。大伙个个筋疲力尽,干脆直接躲进了藏书楼。发誓风头不过,就再出来见人。谁料,话音刚落,楼门外,就传来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邓禹严光刘秀朱佑邓奉,你们五个都在楼上么?赶紧去诚意堂,钦差正在那里等着你们!

    钦差,哪里来的钦差?我们又不是朝廷官员?刘秀等人长身而起,快速走向楼梯口。低头下望,恰看见鸿儒王修那张僵尸脸。

    胡乱打听什么?难道老夫还能欺骗尔等?!才考好了一场岁末试,就如此张狂,平素的修心功课都做到什么地方去了?王修就好像被欠了几百万钱没还一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

    邓奉被训得两眼发红,本能就打算开口反驳。朱佑却从背后走上去,用力将他挤开到了一边。然后隔着扶栏,居高临下地俯身施礼,劳您老久候了,我等现在就去。只是我等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万一再钦差面前说错了话,岂不是给您老丢人?是以,还请您老点拨几句,让我等心里多少有个准备。免得见了钦差之后,手足无措!

    嗯!你倒是懂得礼貌,不枉了刘夫子苦心栽培了一回!王修终于找回了做师长的尊严,满意地捋了捋山羊胡子,仰着头补充,你们几个运气好,试卷被陛下调过去御览了。陛下为了鼓励太学的其他学子也奋发向上,特地赐下了笔墨书砚等物。钦差已经在诚意堂等着了,你们去了之后,记得不要乱说乱看。否则,惹怒了钦差,祭酒也救不了你们!

    多谢夫子!众人闻听,赶紧跟朱佑一道躬身。

    王修怎么看这几个,都怎么不顺眼。尤其是刘秀,让他每每都怒火中烧。再度板起面孔,大声说道:好自为之,別忘乎所以!天下之大,绝非你们几个井底之蛙所能知晓

    说罢,一甩袖子,竟自扬长而去。唯恐再多看众人几眼,就被肚子里的无名业火活活烧死。

    刘秀等人偷偷吐了下舌头,赶紧快步下楼。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学内最宽敞的一栋建筑,诚意堂前。

    通往大堂门口的台阶上,早已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学子。一个个看着即将入内接受皇帝奖励的五兄弟,满脸羡慕。

    刘秀等人虽然定力都不算差,被如此多双羡慕的眼睛看着,也个个觉得脚下生风。正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耳畔忽然又传来了一声柔柔地呼唤,三哥,刘家三哥,你真厉害。我早就知道,他们都看低了你!

    这是谁啊?居然敢在诚意堂前大喊大叫!众学子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纷纷扭头观望。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红裙翠袖的幼龄少女,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中,快速地向刘秀挥手。吹弹可破的面孔上,竟然没有半点儿畏惧和羞涩。

    丑奴儿!刘秀的眼神顿时就是一亮,脚步瞬间停滞。然而,来自身边的咳嗽声,却又让他立刻意识到此刻自己身在何处。连忙笑着向少女挥了下胳膊,然后紧紧跟上邓奉和严光。

    真气死了,好处全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我考得也不差,怎么没人为了我而高兴?!朱佑故意装出一幅受伤了模样,酸酸地打趣。

    刘秀被说得心里发热,不敢还嘴。不知不觉间,眼前却又浮现了大哥刘縯那满是风霜的面孔。

    若是哥哥知道自己名列三甲,只怕又要找上几个朋友大醉一场吧!已经两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在终日为了当年预支收成送自己读书的事情,被叔父们天天唠叨?是不是为了让妹妹多攒点嫁妆,动不动就跟长辈们据理力争?

    不过,快了,最多还有两年,自己就可以卒业了。以恩师许夫子的人脉,自己的前程恐怕不会比岑彭来得差。届时,叔父们就只会夸奖大哥当初高瞻远瞩,谁都不会记得,他们说如何百般阻拦刁难。

    正兴奋地想着,双脚已经迈过了诚意堂的门槛。鸿儒王修在里边等得正急,见五人终于来到,立刻起身迎上前,带着他们走向坐在主位上的一个白面无须官员,还不见过欧阳中使?让中使等这么久,尔等真是好大的架子?!

    不知中使驾到,学生等迎接来迟,失礼,谢罪!听出了话语里隐藏的毒针,刘秀等人却没心思跟他计较。站成一排,齐齐向白面无须的欧阳中使抱拳躬身。

    那姓欧阳的中使,倒是很好说话。笑着看了大伙几眼,随即轻轻抬手,都不必如此客气了,咱家当年,也曾经奉陛下之命,在太学读过几个月的书!细算起来,应该是你们几个的学长。所以,也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多谢欧阳师兄!朱佑为人机灵,立刻带着大伙再度附身。

    欧阳中使满意地点头,随即,便迅速将话头引回正题。尔等的试卷,陛下都一一调阅过了。虽然文字上有许多疏漏和错误,立意也颇为青涩。但能够做到言之有物,也令陛下心怀甚慰。

    多谢圣上施惠太学,我等才能有机会到此读书!朱佑心思剔透,立刻代表大伙大声称颂。

    欧阳公公闻听,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点了点头,低声夸赞:你倒是个知道感恩的,也不枉了陛下昨晚阅卷到深夜?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师从何人?

    启禀师兄,学弟姓朱名佑,南阳舂陵人士,师从刘鸿儒,恩师赐表字仲先!朱佑想都不想,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

    原来是刘鸿儒的亲传弟子,怪不得小小年纪,便如此出类拔萃!欧阳中使敏锐地从朱佑的表字来历上,猜出了刘龚对这个门生的器重,立刻笑着大声夸赞。

    中使別抬举他,这小子就像个猴子般,侥幸考好了一场,就已经把尾巴竖了起来。再抬举,就一个跟头窜到天上去了!坐在侧面绣墩上的鸿儒刘龚,顿时觉得脸上有光,笑着摆手谦虚。

    欧阳中使知道此人在太学中的地位,也知道此人交游广阔。于是乎,爱屋及乌,点手命麾下随从取来一套毛笔,亲自起身送到了朱佑面前,你的文章,师兄也拜读过。果然得了鸿儒真传。这套笔,乃至陛下当年亲手所制,特地命师兄赐给你,望你今后能继续认真修身,早日成为我朝栋梁!

    谢陛下!!饶是朱佑平素圆滑老练,此刻也感动得语无伦次。赶紧双手接过毛笔,然后伏地冲皇宫方向跪拜叩头。

    这回,欧阳中使没有喊他免礼。而是在旁边监督着他毕恭毕敬地叩首三次,才附身将他拉了起来,继续笑着勉励道:令师的文章学问和本事,都屡得陛下赞赏。等你卒业之后,想必成就也不会太差。届时师徒两个同列朝堂,朝夕奏对,定是一桩美谈!

    朱佑闻听,赶紧再度躬身相谢。他的老师刘龚脸上,也兴奋地满是红光。师徒两个对着欧阳中使,又说了大半车客气话,才小心翼翼地到一旁落座。刚将身体坐稳,就看到欧阳中使快步走到了邓禹面前,笑着问道:这里顶数你年纪小,想必就是新野邓禹吧!九岁入太学,十一岁名列大考第一。也只有我大新朝,有圣人一样的天子在位,民间才能生出你这样的英才!

    邓禹被夸了个猝不及防,慌忙红着脸做揖,大叫惭愧。欧阳中使见他身上稚气未脱,也不过分为难他,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命人取来一方砚台,大声说道:这是陛下亲手所制的紫泥砚,全天下不超过十块儿。陛下吩咐师兄我,亲手颁发给你。希望你再接再厉,将来做本朝之甘罗!

    甘罗十二岁为相,代表大秦出使数国,惊才绝艳。而王莽的口谕中,居然将邓禹比做此人,可见其对邓禹的欣赏。当即,在场四名鸿儒,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巴。而邓禹的授业恩师陈老夫子,竟然激动蹲在来地上,双肩颤抖,满脸是泪。

    倒是邓禹本人,虽然也激动得小脸通红,却依旧没乱了方寸。先双手接过砚台,然后屈膝跪地,向皇宫而拜,太学末进邓禹,多谢陛下。承蒙陛下圣明,大兴太学,草民才有机会来长安读书。此番赐砚之恩,永生不忘!

    欧阳中使见他小小年纪,却比大人还要稳重,心中立刻又对他高看了数尺。待应有的礼节走完,便附身将其搀扶起来,笑着鼓励:陛下求贤若渴,向来不问出身。你文章写得好,书读得用功,小小年纪又懂得感恩。将来成就肯定不会太低。说不定,甘罗都不及你。到那时,可千万记得提携师兄!

    邓禹被夸得脸红欲滴,连忙再度躬身道谢。欧阳中使笑呵呵又勉励了他几句,亲自将其送到了陈夫子身边。随后,缓缓走向了严光。

    严光所长在于谋划全局,待人接物,远不如朱佑机灵。年龄又不似邓禹那般幼小。因此虽然先前在岁末大考中名列第二,此刻被前两人一比,却显得才干平平。那欧阳中使随便勉励了他几句,代表皇帝赐下一卷亲手抄录的论语,便走完了过场。

    接下来,便轮到了邓奉。见此人长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欧阳中使的眼神便迅速发亮,待交谈了几句,发现邓学弟非但皮囊生得好,学问见识也很不错,就愈发觉得此子值得自己高看一眼。于是乎,便又像先前对朱佑和邓禹二人一样,颇费了些心思鼓励,做足了师兄的样子,才宣告罢休。

    他平素在皇宫里闷得无聊,难得找机会出来透一次气,所以也不在乎浪费时间。但旁边观礼的老师们,却都烦闷了起来。最为烦闷的,当然还属刘秀。从进门之后一直站在大堂中间,既不敢跟人说话,又不敢随便走神儿,渐渐就觉得腰酸背痛,两眼发直。

    就在这时,欧阳中使忽然放开了邓奉。将脸色一板,大声问道:哪个是刘秀?圣上让咱家问你,你在答卷上非古而崇暴秦,将井田制说得一文不值,可是出于本心?好好想想再回答,陛下可是要咱家带你的说辞回去复命!




第九十二章 老蟹衔姜向劐行
    第九十二章老蟹衔姜向劐行

    刹那间,堂内堂外,一片死寂。

    谁也没有想到,王莽这个日理万机的大新天子,居然跟太学的考卷较起了真儿!将学子们为了应付考试而写的文章,当成了对朝政的品评!

    很显然,刘秀在考卷上,没说井田制的任何好话。如果被引申为妄议政事,恐怕圣人天子也不忌惮在仿效一次儒门祖师爷,直接因为胡乱说话而诛杀了他这个少正卯!

    刘文叔,恢复井田,乃是经历天子首倡,九卿共决,自六国一统以来的第一善政,你哪来的胆子,竟然在考卷上大放厥词?!又是谁指使你,将暴秦之政当作万世楷模?就在众人为如何替刘秀脱罪而心急如焚之际,鸿儒王修却猛地跳了出来,指着刘秀的鼻子大声质问。

    王子豪,你也忒无耻!作为刘秀的老师,许子威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坑害自家的得意弟子?用拐杖朝地上奋力一戳,长身而起。我是他的师父,他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你想栽赃嫁祸,就冲着我来?!

    子豪,过了,过了!太学祭酒刘歆秀虽然平素跟许子威有诸多不睦,此刻也看不惯王修身为太学鸿儒,却想方设法将学生朝死路上推。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沉声劝阻。

    而那王修,两年前就是因为刘秀许子威师徒才丢了太学主事之职,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报复机会,岂肯善罢甘休?当即把脖子一梗,拱手四下抱拳,祭酒,诸位同僚,非王某挟私报复!这刘秀自入学的第一天起,就拉帮结派,上欺老师,下辱同学。两年多来,受其祸害者不计其数。如今,他又为了博取虚名,故意将陛下力推的复古之政贬得一文不值。如此刁钻狡猾,心术不正之辈,王某岂能容他再继续荼毒同门?今日,刚好当着中使的面儿,将他逐出门去,还我太学读书清静之地!

    喔门外看热闹的同学听得直犯恶心,跺着脚大声鼓噪。

    许子威也被气得直哆嗦,抄起拐杖,就要跟王修拼命。一直坐在他旁边没说话的副祭酒扬雄,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微笑着轻轻摇头,子威兄,稍安勿躁!陛下是让中使前来找刘秀问话的,刘秀本人还没开口,其他人岂能越俎代庖?

    这许子威被他说得一愣,旋即,皱着眉头停住了脚步。

    他相信扬雄的神机妙算,更相信扬雄的人品。既然扬雄丝毫没觉得王修的言语能害得了刘秀,他这个师父就没有必要现在就替弟子出马接招。

    说!你若是如实招工招供,陛下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说不定还会饶过你。王修也听到了扬雄的话,顿时心里头就有些发虚,但表面上,却依旧声色俱厉,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王某今天就算拼着得罪所有同僚,也必须替太学清理门户!

    够了!实在受不了王修如此給太学丢人,祭酒刘歆秀猛地一拍桌案,大声怒喝:王子豪,本次大考的试卷都是老夫命人所出,最后的名次排定,也是老夫和扬祭酒两人拍的板。刘秀所答,虽然与老夫出题的本意不合。却有理有据,言之有物。作为文章来说,当然是上上之选。你要是非得给他栽一个妄议之罪,来,来,来,先把老夫扭送去有司。题是老夫出的,优等是老夫给的,老夫就是那个背后教唆他的罪魁祸首!

    噢!诚意堂外,顿时欢呼声四起。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余绝大多数学生,都为自己祭酒的仗义大声喝彩。

    或臧或否,乃是写文章的基本技巧。春秋经考试时那道关于井田利否之辩,几乎有三成以上学子都采取了否定策略。大伙这么做,并非真的就觉得井田制毫无可取之处,而是为了考试而考试,根本没想过到把自己的理论应用在现实当中。

    如果刘秀因为在考卷上否定井田制而获罪,那其余上千名跟他选择了同样战术的学子,岂不个个都是同犯?如果刘秀因为妄议朝政被扫地出门,其他上千名同犯,试问谁能独善其身?

    所以,即便平素对刘秀不服气,大伙此刻,也必须站在他这边。否则,非但有出卖同门之嫌,还会引火烧身!

    别吵,吵什么吵!此时此刻,鸿儒王修已经骑虎难下。明知道学子们将自己恨入了骨髓,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圣裁。刘祭酒,王某绝非针对你。中使,你也看到了,这刘秀在太学里,是如何纠集同党,横行无忌!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顺着皇上的意思说话,即便站在了全天下人的对立面儿,皇宫里来的太监,也得全力给自己撑腰。谁料,这一次话音刚落,欧阳中使立刻皱起了眉头。王博士,原来你还知道是非曲直需要圣裁。咱家以为你已经替圣上拿好了主意呢?!

    不敢,下官不敢。鸿儒王修被吓了激灵灵打了个哆嗦,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下官,下官刚才,刚才是,刚才是怕中使您被此子,此子蒙蔽,所以,所以才

    有劳王博士费心了!咱家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欧阳中使虽然是个太监,身上的阳刚之气却比王修多出了十倍,用力一挥袖子,大声打断。让开,别耽误功夫!咱家问完了话,还得向圣上启奏呢。刘秀,你回答咱家,你写在考卷上的那些胡言乱语,是出自本心,还是单纯为了应付考试?

    嗯,嗯,嗯!两位祭酒和许子威都呛到了吐沫,弯下腰,用力咳嗽。

    你想包庇他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这和直接教他怎么回答有什么分别?!鸿儒王修,脸色却变的一片紫黑,佝偻着水蛇腰,在心中怒吼。

    然而,不满归不满,他却没勇气冲着钦差发作。只能咬紧牙关,竖起耳朵,听刘秀如何顺坡下驴。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明明欧阳中使已经把话替他说了出来,刘秀却丝毫没有领情。兀自像个傻瓜般拱起手,如实汇报:启禀中使,考卷上作答,的确是学子心中所想。井田制弊端甚多,而大秦虽然残暴,商鞅变法,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你!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回护,全都给了倔驴。欧阳中使气得眼前直发黑。手指刘秀,大声断喝,你,你,好你个糊涂虫,莫非,你是急着以死求名么?!

    中使明鉴,老夫早就说过,此子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肆意妄为!王修立刻又回了过了魂,跳起来,大声帮腔。

    中使明鉴,学生并非沽名卖直!刘秀却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再度向欧阳中使拱手,学生以为,朝堂决策,自有圣上,宰相,三公九卿和文武百官定夺。无论学生在答卷上如何胡言乱语,都影响不到朝政分毫。以圣上之英明,也只会对学生的胡言一笑了之。而如果学生因为心存畏惧,就故意跟中使说了假话,便等同于欺君!比起在老师和圣上面前露怯,学生更怕欺君!

    你王修脸上的喜色,瞬间又被冻成了冰疙瘩,手指刘秀,浑身上下颤动不停。

    啊?哈哈,哈哈哈哈欧阳中使则愣愣半晌,随即放声大笑,你这小混账,原来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亏咱家这个做师兄的,平白替你担心了一场,好,好,比起露怯,你更怕欺君!若全太学的师弟们,都像你一般对陛下忠心耿耿。也不枉了陛下每年花费那么多钱财,来支持你们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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