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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说罢,冲着邱姓武将和城头上看热闹的兵卒们笑了笑,迅速拨转坐骑,掉头向后。登时,把个邱姓武将吓得方寸大乱,不待继续向敌楼内的上司请示,就自作主张地朝着关下伸出了手臂,慢,刘均输且慢!文书真伪,本官还没核验完毕。你,你,你必须等本官弄清楚了之后才能离开!

    那就请邱将军快一些,否则,耽搁了车队行程,刘某就只能推在你的头上!说你故意闭关不纳,导致赈灾车队迟迟无法通过。刘秀笑着带住坐骑,双手抱在自家肩膀处,大声冷笑。

    你,你,你尽管推,邱某才不怕你!白胖武将又气又急,大声宣告。然而,话虽然说得硬气,他却不敢再故意找茬儿。迅速命令麾下兵卒摇起了关前铁闸,从内部拉开了关门。

    刘秀等人相视而笑,带领队伍,就准备直穿而过。就在此时,一名身披赤红色罩袍的武将,被二十余名亲信的簇拥着,从敌楼内快速冲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垛口处,附身喝问:关外何人?车中所载,究竟为何物?

    羲和大夫帐下均输下士刘秀严光邓奉朱佑,奉命押送赈灾物资前往冀州。见到正主终于露面儿,刘秀停住坐骑,再度不卑不亢地向此人自我介绍,至于所押物资为何,在通关文书上已经写明,请将军亲自过目。

    嗯,你年纪轻轻,倒是谨慎得很!怪不得鲁大夫如此欣赏你,对你委以重任!精心准备的一个圈套,却被刘秀轻松避开,铁门关守将手捋山羊胡子,轻轻点头,不过,无论你是奉了何人之命,该走的手续,却不能缺。你和你的车队,先在关外稍候,本将必须亲自核验文书和物资,以免中间有什么纰漏!

    将军请自便!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究竟准备卖什么药,刘秀却只管笑着点头。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如果坚持不承认他是朝廷的官员,也许他还会心生畏惧。而既然对方已经认可了他的官身,接下来无论如何刁难,就只能限制在公事公办范畴。大伙所要面临的危险,反倒降到了最小。

    果然,那守将声称要亲自核验文书和物资之后,就玩不出太新鲜的花样。无非派人查看车上木箱的葛布封条是否有被揭开痕迹,木箱表面是否有破损迹象,以及物资的具体数量是否与文书所记录一致等等。而预先得到了孙登的警告,刘秀已经派人提早做了处理措施。所以守将及其爪牙再存心从鸡蛋中挑骨头,很快也就挑无可挑。

    刘均输,本将射术如何?那只扁毛畜生,麻烦你帮本将捡过来!邱姓武将唯恐被自家上司责怪,趁着后者正在装模作样核验物资的时候,在关墙上卖力表现。

    下官听闻,匈奴人管射术高明者,称作射雕手!刘秀直接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话,仰起头,笑着回应,不过他们用的是角弓,不是床弩。想必是金雕飞得太高,非三石以上强弓,射出的箭矢无法及其身。将军您能先用羊肉骗那扁毛畜生自投罗网,然后又用床弩杀了它个措手不及,智慧的确更胜一筹!

    哈哈,哈哈,哈哈邱姓武将被捧得心花怒放,张开嘴,仰天大笑。但是,刚刚笑到一半儿,他忽然又感觉到味道有些不对,迅速收起笑容,怒目圆睁,呔,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何出言辱我?怎么叫本将智慧更胜一筹?是比鞭毛畜生更胜一筹,还是比匈奴射雕手更胜一筹,你给本将说个清楚!

    说,你为何羞辱我家将军!

    小子,居然拐着弯辱骂我家将军,你真是,真是欺人太甚!

    说,今天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爷爷们就跟你没完

    周围的兵卒狐假虎威,拔出兵器,冲着刘秀怒目而视。

    当然是比匈奴弓箭手更胜一筹!刘秀笑了笑,轻轻摇头,将军切莫误会,世间哪有人,会愿意将自己跟那贪吃的扁毛畜生相比?

    你,你这尖牙利齿的小畜生

    !本官邱姓武将被气得火冒三丈,拔出兵器,就准备冲下关墙给刘秀一个教训。就在此时,那铁门关的守将却抢先一步来到了关外,先命人将盖好了官印的帛书,交还给了刘秀,然后又客客气气地向四位均输下士拱手,让几位均输久候了,在下乃奉命驻守在此地的裨将,姓王,单名一个曜字。眼下公务在身,不得不认真一些,还请几位均输见谅!

    在,在下姓邱,单名一个威字,乃王将军之副,见过几位小兄弟!刚刚冲下关墙的白胖守将,思维有点儿跟不上自家上司的节奏,踉跄了几步,拱手自我介绍。

    见过王将军,见过邱副将。对方态度不像先前一样无礼,刘秀也不愿意多事,侧开身子,笑着拱手,两位重任在肩,自然要公事公办,刘某多等些时候,也是应该。然而冀州灾情严峻,还请两位将军多行方便,让车队早日启程。

    应该,应该,救灾如救火,多耽搁一日,灾情就严重一分!王姓守将的态度,与先前判若两人,立刻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刘均输不用急,本将这就命人打开前后关门。邱威!

    末将在!副将邱威大声回道。

    打开关门,老夫亲自送四位均输和车队通过。裨将王曜挺胸拔背,颐气指使。

    说罢,又迅速将目光转向刘秀,笑呵呵地叮嘱,几位均输都是如此年轻,却一道被委以如此重任,想必前途都不可限量。可山路崎岖,沿途盗匪丛生,几位切莫掉以轻心。需知人在得意处,得防失意时。万一物资被盗匪劫走,冀州灾情加重,你们四个,可是百死莫赎!

    多谢王将军提醒,刘某一定严加提防,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刘秀被对方笑得头皮发紧,再度侧身拱手。

    严光在旁边,也觉得王姓守将的态度好生奇怪。先前摆明了态度是想要刁难大伙,可事情做到一半儿,此人又突然改弦易辙。而明明已经下令让车队过关了,偏偏又在话里暗藏机锋。好像跟大伙有什么积怨旧仇,想要报复,却又不得不忍辱负重一般。

    不过,无论此人是否包藏祸心,前后两道官门大开,却是事实。谨慎如严光,也不能再多事,只能跟刘秀等伙伴一道,向王邱两位将军拱手告辞。

    那王将军满脸堆笑,留下邱副将守关,自己带着麾下一众爪牙,将车队送出了三里之外。待刘秀等人再三致谢之后,才调转坐骑,信马由缰地往回走。等马头在山路上转过一个弯子,他却忽然又拉紧了缰绳,扭过头,冲着远去的车队,低声冷笑,憔悴的面孔上,几条肌肉同时上下抽动。

    邱姓副将恰好策马从铁门关方向匆匆追至,见自家上司神色怪异,快速拉住缰绳,附身在其耳畔,低声汇报:大人,探子说刘秀这伙人击败了轵关贼,生擒了孙登,贼人当中最厉害的角色刘隆,也被他们四个打成了重伤。此刻孙登应该就在车队中,咱们如果带领弟兄们将车队围住,定能治他一个通匪

    蠢材。王将军挥了下手,不屑地打断,不怪你被那姓刘的几句话,就玩弄于股掌之上。孙登在他手里,是俘虏,还是贵客,还不全凭着他一张嘴去说。届时他只要给孙登一刀,就是死无对证。你我还得主动上报朝廷,替他表功。你我上辈子到底欠了这姓刘的多少债,已经被他害得落到在太行山里头喝西北风的地步,还要帮他加官进爵?!

    这邱姓副将心思转得慢,眨巴着一双金鱼眼睛,冥思苦想好半天,才重要弄清楚了上司话语中的道理。讪讪地笑了笑,继续低声提议,那就找几个机灵的弟兄跟着,看他到底是把孙登放掉,还是交给山那边的地方官府。如果是前者,您老一道奏折递上去

    太慢,太慢!老夫等不及!老夫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姓刘的小子挫骨扬灰!裨将王曜朝车队的背影看了几眼,咬着牙,轻轻摇头。我王家两头千里驹,一个被他折辱得精神萎靡,一个被他勾结贼人弄得不男不女,老夫上次派人杀他不死,也被反咬一口,从长安被贬到了这鸟不拉屎太行山中。此仇此恨,老夫只要一想起了,就夜不能寐!岂能等到朝廷查实其罪行之后,再按律将其处置?!况且孔永那老匹夫,一定会全力维护于他,严尤父子,也对他赞赏有加。二人联手斡旋下来,还未必就能治他的死罪,届时,让老夫如何像麟儿和固儿交代?

    这,将军想得长远,属下自叹不如。邱威立刻装作一幅沉思模样,毕恭毕敬地行礼。见王曜似乎不怎么买自己的帐,犹豫片刻,又压低了声音,向对方请教,将军,想要尽快报仇,其实不如让属下直接带兵把他抓回来,丢进黑牢里,然后让两位公子悄悄赶到铁门关,亲手将其千刀万剐?

    如此,快是快了些,只是太便宜了他!王将军对他的态度终于好了一些,撇了撇嘴,大声冷笑,你见过狸猫戏鼠么,就是要老鼠觉得有了活下去的念想,再抓回来,然后再放开,等其试图逃走时,再一爪子拍翻,如是几轮过去,老鼠就只求速死了。而狸猫偏偏还不会让其如愿,一点点咬破他的肢体,用牙齿刺激他,让他挣扎翻滚,然后再继续细嚼慢咽。从尾巴一直吃到脖颈,而那老鼠的眼睛,依旧在不停地转动

    将,将军,将军英明!被王曜脸上的狰狞表情,吓得不寒而栗,邱副将向后退了几步,硬着头皮称赞。

    你不懂,非老夫残忍,而是不这样,无法以儆效尤!王曜忽然又换了一幅慈祥面孔,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解释,当年老夫和几个兄弟心软,放过了一个吴汉,结果,很多人都不再拿我们兄弟几个的话当一回事。这次,姓刘的又跳出来带头坏老夫兄弟几个的好事,还害惨了麟儿和固儿,老夫岂能给他机会,让他日后也像吴汉那样爬到老夫的头上?所以,要么不弄他,要弄,一定让他死得惨不堪言。包括他身后的家人,都必须一个不留。如此,这仇报得才算彻底。才能让其他读了几天书就忘乎所以的贱种引以为戒!

    大人,高明!邱威终于恍然大悟,惨白着脸,冲着王曜连挑大拇指。

    山风呼啸,吹动他背后的罩袍。

    有点凉,但更凉的,是他的脊背。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冷汗润了个透!




第四十五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
    第四十五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

    晚秋的白天有些短,车队离开铁门关后没多久,太阳就已经坠落到群山之外。刘秀担心有人会对大伙不利,冒着坠下山崖的危险,带领弟兄们打起火把连夜赶路。直到后半夜丑时,确定身后没有任何尾巴跟上来,才吩咐队伍扎营休息。

    负责照管马车的山贼们个个累得筋疲力尽,听到命令之后立刻如蒙大赦,连饭都顾不上吃,找到了个避风之处倒头便睡。官兵和民壮们虽然比山贼纪律性稍强,也累得个个怨声载道,在马三娘和邓奉的逼迫之下,勉强将马车围成了个圈子,然后就相继躺在车厢板上再也不愿意往起爬。

    刘秀和严光邓奉朱佑和马三娘,虽然同样累得气喘如牛,可五人却不敢立刻停下来休息,而是强打起精神,就地选材,在车队周围布置了一圈简单实用的陷阱,然后又排好了当晚执勤的次序,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围着篝火啃吃干粮。

    不对劲儿,那王裨将非常不对劲儿!朱佑在太学里跟着其老师刘龚,学了一肚子纵横术,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嘴里一边咀嚼着干粮,一边断断续续地提出自己所发现的疑点,他如果不想找咱们的麻烦,开头又何必派那姓邱的杀鹰示威?而明明把咱们几个都得罪了,他又何必急匆匆地放咱们通关?既没捞到好处,又白费了许多力气,前后两种态度,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估计是后来看到了咱们送上的礼物吧?这大新朝,向来是哪里不抹油,哪里就不转!马三娘对官员的品行和本事,素来都看不上眼,接过朱佑的话头,冷笑着补充。所以前倨而后恭!

    那点礼物,应该还打动不了他。严光在众人里头性子最为谨慎,皱着眉头,低声沉吟,铁门关虽然位置偏僻,可正卡在过山的必经之路上。每年无论是从山贼们手里分,还是自己动手抢,他都能捞到不少好处。况且作为朝廷命官,他为了勒索点儿好处,就把我们往死了得罪,吃相也太不讲究了些。万一哪天不小心勒索错了目标

    他也姓王,会不会跟王固等人又什么关系?邓奉将长槊戳在身边,皱着眉头猜测,可按道理,王家的人做个裨将,官职又太小了点儿。

    应该不会是,王家嫡系子侄,不可能送到山里来吃苦!刘秀摇摇头,低声否认。除非,除非他是更远的旁支。可更远的旁支,对王固和王麟等人的死活,又不会太放在心上!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越议论,越觉得铁门关守将王曜,今天的举止疑点重重。可对方究竟为何要这样做,他们凭借有限的信息,又无法推断得出。于是乎,愈发觉得形神俱疲。

    正想得头大如斗之时,却看到刘玄手里抱着一片金黄色的貂皮,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停下了脚步,朝着马三娘躬身施礼,三,这位,这位姐姐,能不能,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刘某有个老朋友,有可能跟你,跟你是同乡!

    不能!马三娘对这个总想拖刘秀下水的堂兄,半点儿好感都欠奉,立刻冷了脸,大声回应,我从小在舂陵长大,不可能认识你的老朋友!

    啊!你,你也是舂陵人氏?刘玄碰了一个硬钉子,却毫不气馁。故意装作一副惊诧模样,低声追问,我,我怎么以前去舂陵,从没见过你?否则,否则那天绝不会对你失礼!

    你没见到过的人多了!马三娘被问得火冒三丈,放下干粮,顺手从火堆中抄起一根刚刚开始燃烧的木棒,我正烦着呢,别跟我套近乎。否则,就过来试试你的头有没有劈柴硬!

    别,别,我没恶意,真的没任何恶意!刘玄曾经在她手上吃过一个大亏,至今心有余悸,见到木棍被高高地举起,立刻摆动着左手连连后退,我有一种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本事,所以才被绿林山王大当家委派为鸿庐使,负责联络天下英雄豪杰。而我有一次在三当家马武那里,看到过一张他亲手画的人像

    圣公,请过来一下。唯恐马三娘的心智被此人所乱,刘秀抢先一步,大声打断。

    刘玄脸色闪过一丝恼怒,但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转头离开马三娘,冲着刘秀满了堆笑,文叔,不刘均输,您老找我有事?

    刘秀冲刘玄微微一笑,抬手指向营地外的崇山峻岭,圣公兄,你觉得这太行山景色如何?

    刘玄被问得满头雾水,迷惑地四下观望。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山峰和绝壁影影绰绰,宛若,宛若,猛兽嘴里的利齿。而齿尖之上,残月如钩,星光如豆,更令漫漫秋夜,显得寒冷而凄凉。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一群迁徙的野鸟,从车队上方飞过,翅膀彼此相接,构成了一朵漆黑的云团。有猛兽嫌弃飞鸟干扰了自家沐浴星光,张开嘴巴,对着天空咆哮示威,呜呜呜,嗷嗷嗷嗷,呜呜呜——,

    甚好,甚好。刘玄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发慌,强作镇定道,连声回应。比南方的山高,也比南方的山更陡,若是春暖花开时节

    甚好?刘秀撇了撇嘴,再度低声打断,既然圣公如此喜欢这里的风景,刘某就提前一些,在此跟你分道扬镳,如何?

    啊!刘玄的思路转换跟不上刘秀的节拍,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然后大声哀求,刘均输,刘均输开恩,您老把好人做到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在下如果被一个人留下,肯定会丧身于虎狼之口!

    圣公何必如此自谦?你武艺高强,且能言善辩,遇到老虎和狼群,能打就打,打不过也能用嘴巴说服他们,何必非要跟着刘某的车队一道受苦?!刘秀笑了笑,继续轻轻撇嘴。

    刘玄这才意识到,自己想要活着离开太行山,依旧得托庇于刘秀等人的保护。刹那间,冷汗满额。赶紧向刘秀行了个礼,大声讨饶:刘均输,小人知道错了,小人真的知道错了。小人不该胡乱跟三姐套近乎,小的这就闭上嘴巴去睡觉,求您,求求您千万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里头!

    知道错了?终究念着对方是自己的堂兄,刘秀不愿将此人收拾得太狠。见对方已经主动认错,便冷笑着收回了先前的提议,知道错了,以后就别轻易再起歪心思。刘某答应护送你出山,自然不会反悔。可你若是继续心怀鬼胎,刘某也不吝啬出尔反尔!

    知道了,知道了,刘均输您大人大量,别跟在下一般见识,别跟在下一般见识!刘玄顿时如蒙大赦,弯下腰冲着刘秀长揖不断。

    刘秀迅速看了一眼马三娘,见后者脸上关切的表情若隐若现,心中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侧身避开刘玄的施礼方向,然后笑着还了一个半揖,知道就罢了,咱们下不为例。我现在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咨询一下,不知

    均输请问,在下定知无不言。刘玄差点儿就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终于重新落回肚子内。抬手先擦掉了额头上冷汗,然后大声承诺!

    你刚才说得三当家马武,可是凤凰山大当家,铁面獬豸马子张?又迅速看了一眼马三娘,刘秀缓缓询问,每个字,都吐得异常清晰,刘某在家乡之时,也没少听说此人的名字。他不是凤凰山的大当家么?怎么放着好好的大当家不做,又变成了绿林军三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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