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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志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郑小陌说

    “别说了!”安洁皱着眉伸手困难的弹了下他的脑门,在他吃痛条件反射将头颅埋进前爪之间的动作时无奈又温柔的拥住他,哭笑不得的开口。“你蠢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分手了?”

    “那你为什么今天早晨…”

    “废话,你全年发情不带停的,我到经期了不能那个,当然要跑回来了。”安洁翻了个白眼摸摸他背上的皮毛,另一手捏其他一只前爪亲吻。“再说我姨妈期就证明这个月的排卵期已经过去了,卵子废掉不能用了,这才不是人类的发情期!这种时候你缠着我我当然要跑了,你到底在自己脑补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这…这样么…”

    真的是他…误会了么?

    童畑吸着鼻子抬起头,视线凝在被安洁握住磨蹭亲吻的前爪上,因寂寞而炸裂苦痛的心脏和周身沸腾的血液逐渐止息叫嚣的疯狂,那股被厌弃而绝望无依的晦暗逐渐褪下些许。他幻回人形四肢撑地,摇摇钝痛的头脑不敢置信的抿紧薄唇,被握住的手顺势攥紧安洁的右手与之十指相扣,俯下上半身将面庞悬在她上方半寸的位置直视她带着笑意的眸子。

    “小洁你,不会不要我么?”

    “目前为止没有这个想法。”安洁轻松地耸耸肩,没注意到他凌乱不整的下/身逐渐贴到了自己身上。

    “以后也不要有好不好?”他又趴低了些,鼻尖蹭着安洁的鼻尖,柔软的唇抵在她唇畔轻柔吐息,沙哑低喃的嗓音中压抑着痛苦。

    小洁,别不要我,别不爱我。

    比起失去你的寂寞,大概死去要幸福得多。

    可我既不愿意用这种幼稚而真实的疯狂束缚你,也害怕倾吐之后你会背离我而去,看不见你、碰不到你,永远被隔绝在你的人生之外,只能在人海中追寻着你留下的气息,跪伏在地上亲吻你的足迹。我不要。

    那样的人生,我无法忍受。

    我已经拥有你,而现在的这个我,已经完全无法忍耐曾经没有你的人生了。

    你不能走。

    绝对不能。

    “什么时候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跟我说一声就好。”他在亲吻中呢喃着,柔软的话语在两人的唇瓣之间磨蹭震颤,最终打着旋落到安洁耳中。“我来做你的宠物。”

    只要能见到你,只要我还在你的人生轨迹中。

    “不用了,我可养不起你。”安洁拉远点距离喷笑出声,伸手揉搓他灰白的发丝,抓了一绺把玩。“再说虽然对完全住在一起有点抵触,但是我真没有跟你分开的想法,别瞎想。”

    “…嗯。”童畑隐忍着因这句告白般的话语颤抖起来的身体,咬着唇忽然离开她,迅速跑到沙发上抱膝坐下蜷成一团。

    “怎么了?”安洁撑起上半身朝他迷茫的眨眨眼,发丝因为胡乱的闹腾而翘起一小撮呆毛。卸了平日冷苛的态度,那副带着些微迷茫和呆萌的反差神情狠狠砸中了童畑的软肋,他在心里呻/吟一声,夹紧双腿。“没什么…”

    “你不舒服么?”安洁站起来坐到他旁边,发现他抖的更厉害了,不禁皱眉一只胳膊环过他肩膀轻抚。“难受的话要跟我说。”“不——”“快说,到底哪里痛?”“……应了。”“什么?”

    “…我又…又有反应了…”

    “……”

    “对不起,我会忍住的。”童畑从膝间抬起头露出眼睛,声音中满是压抑。安洁盯了他一阵,最终大叹口气拽了沙发上一个扁平的软垫放到地上,跪坐到童畑面前戳戳他。

    “展开。”

    “什么?”

    “行了别缩着了,快展开。”她不由分说的把童畑缩在一起的身体拽开,从茶几下面摸出个头绳草草绑好头发,按着他的膝盖俯下身。“先说好啊,这种事情我只做一次,别多做无谓的期待!”

    “什?!呃…嘶…”

    …她绝对、绝对是上辈子欠这只死兔子的,不过看在他今天哀求到这个份上,补偿一下就算了。

    明明有这么多摩擦,她还是无法讨厌他啊。

    无论他黏答答的性格、古怪的习惯、颠倒的生物钟还是怪异的性癖她都没法讨厌。

    等等!说起来…这家伙是怎么进到她家里的啊?!

    等这事结束,她要好好盘问一下这个跟踪狂!

    呃…好腥。

    十七祸兔

    一:万务,珍惜性命。

    二:人族群众庞大械斗争执颇多,若不愿妄动族群血枝,诸多忍让便是。但牢记灵物皆平等无尊,莫焦莫躁莫卑莫亢。

    三:忘忧山狡兔一脉永是汝身后归处。

    童畑冷笑一声,将手中窄小的香木牌擦扔回床下的地洞中,仔细将安洁第一次送给他的兔子布偶、几件零散的衣服与一小块沾血的床单整理好后,搬起身边巨大的阴阳铜锁拴上地门,深吸口气站起身将床挪回了原位。

    细数来说,他自从出生到认事至明天凌晨为止,就已经是不偏不倚无可辩驳的四十个年头了。“老之将至啊…”

    他掸掉西装马甲上的灰尘,推眼睛的手指无意识摸到了眼角的褶痕,苦笑一声低下头随意地靠坐在床边。

    窗外黄昏时的斜阳透过窗柩照射进来,懒洋洋地趴在同样慵懒倚着床头的童畑身上,金晖映着树脂的薄薄镜片反射出一片华光异彩,头颅微偏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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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的手指曲起顶住,灰白加杂的发丝束在脑后,偶有一缕零落下来随着呼吸轻颤,挺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总似笑意盈盈的勾着,双腿交叠随意的搭在面前低矮的小凳上,皮鞋根部在凳面上来回缓慢的摩擦,周身蓦然营造出的暧昧氛围和画卷版的视觉享受让人困惑于其是否在无声的暗示什么。

    对于在城市里摸爬滚打装孙子混饭吃的人来说,这时差不多该是回家休息的时候了;可对于童畑而言,一天才刚刚开始。

    花街柳巷,总是被黑夜护航。

    他的店门开在首街,隔街对门的是家走黑路子的解压调/教店。那里面男孩女孩来了又走,只有一个好像扎根在那,生了一副美丽的好脸孔整日笑盈盈。因为工作时间相仿他们两人常见面,便不知觉间熟络起来,偶尔他兴起,还会在打烊时招待对方进来做顿简便的晚餐,吃完后各自回家补眠。

    他记得…那孩子叫简苍。

    虽说已经许久不见,倒也没有多么挂念。能想起他只是因为很久前他曾问过他,为什么在这开酒吧。

    感觉你不该在这里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找人。呃…好…装/逼的原因。…乖,不想吃了就直接说嘛。喂,你别抢…喂!

    他承认,这个蠢到家的理由大概确实并不适合在他出世的这个时代作为先主动机,毕竟不是什么灵魂导师,在这里生活如此之久,总不会还是一副天真如斯。

    但是他真的在找人。

    他们这一脉自大荒历伊始便因莫须有的原因而被点化,极少数的枝族能够领得自己延续传承的姓名而幻出人形行走尘世,可为此交换作为代价的便是原本的血脉数量剧烈增多,本就过于庞大的群种数量变得更加可怕。

    疯狂膨胀的出生者使那极少的几个名字变得的更加珍贵,而比起把持权威建立阶级,更加简单粗暴的更迭方式在数千数万的芸众之中普及开来。

    手刃血亲。

    童畑这个名字下面埋了多少尸骨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当站在一片死寂的狡窟之中,一路踩着绵软的尸身拂开空气中翻飞的长毛走向祭坛,伸出手和硕果仅存的几位兄弟接受神赐之恩化形成人的那一刻,大恸和战果一同降临。

    他拿到了生命中最高的成就与荣耀,可再也没有人会爱他了。

    他在光怪陆离电网交错的人世踽踽独行三十余载,在凡尘众生中寻找一个也许能够爱上他的人。

    可无论他行走过多少城市,流浪过多少风沙,没有谁的气息能够唤起他的荷尔蒙,一丝一毫都不行。

    整整三十八十年,他活得像个清教徒。

    那些网络上的东西说的大概都是错的,年幼时长辈所说的梦幻泡影也是错的。什么全年发情,什么嗅到对方的气息就会倒地不起,什么可笑的患得患失什么疯狂的迷恋什么多巴胺的刺激感官的碰撞,一切都是错的。

    不然,为什么我遇不到。

    他借着这张身份的皮囊流离失所辗转四处,他学到了一切自己需要的知识会用了所有人类使用的工具,他也为了取悦别的女性而暴露自己某部分原身,可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他还是找不到那个让他为之疯狂的气息。他终于停止了过多接触他人的行为,停止了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四处游荡,卖掉了各处的房子舍弃掉了大量庞杂无用的人际网,窝到城市的角落里开了这家酒吧。

    但讥讽的是,那刻在基因中近乎本能的追寻依旧没有停止,他下意识的选择了人流量最大的地段,习惯性的用温柔的面目接纳每一个醉醺醺的家伙。

    也许他/她就是下一个呢?

    即使对方吐在他的西装裤上,即使对方嗑high了抱着他磨蹭。

    浮萍无依的人来了又去,每一个都是面容模糊的大笑着和他称兄道弟,赞赏他即使在店内被火并依旧站在吧台后面无谓的擦拭酒杯的勇气,只有他知道,那只是根本无所知觉,才不是什么狗屁勇气。

    他明明是个胆小的要命的家伙。

    胆小到看到同为异族倒在雨幕中浑身伤痕累累的卡桠时浑身颤抖,于心不忍;胆小到第一次遇见安洁时,钉在吧台后脚下生根。

    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真好看你在哪工作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要问的事情多如过江之鲫,可他却生平第一次满脸通红结巴着吐不出半个字,浑身的暧昧气息散得一点不剩。

    “您好,请问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

    “呃,先生,您会说中文么?”

    “……是…是的!我会…刚才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他隐在吧台后的手一片汗湿紧攥着身前的布料,另一手捂住口唇痛苦的眯起眼睛。一半是因为舌尖的剧痛,另一半是因为初见面的出丑。

    “咳,您不必紧张,我是中国xx大学任职的社会科学调查人员,因为抽取到您周围区域的调查工作才来的,可能有些打扰,您现在有——”“有!有空!当然有空!”

    他未等对方话落便慌乱的点头,疾奔到门口提前半个钟头挂上了close的牌子,和安洁擦身而过时带起的香气钻入他敏感的鼻子,勾得他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栽在对方面前。

    “您看上去不太好啊,没事吧?”

    安洁半屈膝看着扶门蹲下的童畑,声音中有着礼遇的温情。可就是这一丝半缕错觉般的温情,都让他陷入巨大的狂喜之中。

    她在关心我。“不好…呃…我是说…你…”

    他结巴的像个傻子,从头到脚烧得通红。

    在他人面前云淡风轻的谈笑,在此刻根本就是笑谈。心脏像疯了一样让人狂恼的跳动,充血的大脑和某个同样充血的地方一样犯了傻/逼,弄得他竟然不知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对方拉他起身的那只手。

    然后他就像休克一样倒在了地上。

    那是生而为兔,最高的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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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面的事情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唯有些许模糊的片段存留在了忆海深处。

    类似于安洁扶着他半楼抱到床上时柔软的胸部,他生平第一次哭求一个人不要走,还有二十三…嗯,二十三次丢脸的高/潮。

    见之相悦、蒸天烈焰,欢喜无垠、莲花遍地。那些堆栈华丽的辞藻原来都是有用的,他们从书本上鲜活的跳动起来,只因为世界上安洁的存在。

    他发了疯的开始追求安洁,请人调查她的生活细节;开车跟着她上下班;小心翼翼的关注她的喜好她的厌恶;了解她的生平努力融入她的世界。他甚至在想她到极近狂躁的时候配了她家的钥匙,舔舐她用过的杯子碗筷,窝进她的衣柜在成堆的私人衣物中间翻滚,幻想着她看他而自我纾解。

    幸好,他们在一起了。

    他对此一直十分庆幸,也很感恩。

    不然他手上大概又要多几条人命。

    他已经品尝到世界掺杂入安洁后那股骇人的甜美,再让他戒掉,那是绝没可能了。

    他不懂是不是对于每个异族而言,强烈的嫉心和敌人的广大范围都是一定要面临的问题,反正对他童畑而言,那是毫无疑问的。

    小洁,你可以饲养我嘛,我还不够吗?

    他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搂着安洁低

    声呢喃过这句话,咬牙切齿的憎恨那些弱得让人不屑的家伙,那些偏要窝在安洁怀中,用自己的气味玷污属于他的圣地该死的家伙。他的原身也很可爱,他明明愿意24小时被她搂在怀中抚摸亲吻,凭什么那些玩意缩成球随便哆嗦两下,就能够被她温言软语的爱护,分享属于他的爱怜?

    “小洁,你不要养兔子!”

    “你也是兔子。”

    “对啊,你来养我啊,来养我嘛!我比他们乖的!”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在侵占我的所有物!你这是出轨!”

    “……”

    类似的争执总是出现,在他几乎黏着的焦躁和不敢违背安洁愿望为开始,以他被对方拥吻到幸福的倒下为结束。

    可事情从来都没有根本的解决过。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痛苦到完全无法忍耐。

    他在变回原身,在安洁的身上用最原始的方式留下了自己的记号——

    尿/液。

    雄性的刺鼻气味混合着安洁身上无时无刻引他着魔的气息在空气中充斥挥发,从鼻窦传导入大脑,刺激的他全然失了理智。他微笑着将那只冲他高声尖叫的雄兔拎起来,毫不犹豫的朝他最脆弱的腹部踹了一脚。

    从他拥有名字那天起,这世上就只剩下两样东西能让他不顾后果的疯魔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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