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荻/茉莉儿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声都十分清晰,连咚咚咚的心跳都听得见。奕欧忽然想起白天程应阳捧着应曦的脸不顾一切地、示威似的亲吻,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他想吻我。应曦感应到了。
她往後退了退,发觉自己被奕欧紧紧地圈在怀里,他的脸挨得很近,她甚至感到皮肤上微微的、麻麻的触感。挣扎了一下,不行;终於忍不住开口:“嗯……不要……”
她不叫还好,一叫,反而更加激发奕欧征服的**。
闭着双眼,他在她娇嫩绵软的唇上贪婪的吸吮着,那百合般香醇的味道就像他之前作的无数个幻梦一样让他沈醉下去,心中酥麻颤动,充满了幸福与绝望。真怕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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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梦,真怕她在下一刻就忽然从他怀里溜走。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拥抱着她,圈在她背後的一手制住她的後脑勺,让她无可回避,不能躲藏。
这就是传说中的接吻啊。奕欧第一次感受到男女身体初步接触的温暖、甜蜜,还带着一丝羞涩。
应曦在他怀里扭动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担心她会发出更响的声音,吻得更加深入了。他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探入她温热香馥的小嘴,她轻轻的喘息了一声,似乎想要躲避,後脑勺还是让他紧紧地按住了。他心中也有些慌乱,略带笨拙地吸吮着她口中香甜的津液,终於寻到她细嫩的丁香小舌,舌头不顾一切地与她的舌头交缠着,舔舐着,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柔软滑腻的角落,像是要逼她与他一起,在痛苦与甜蜜的颤动中沈沦下去,他压抑那麽久的热情与爱恋,还有看到程应阳吻她时的复杂情感,如巨浪狂潮一般尽数释放出来,一直吻到头脑发涨,天昏地暗还不愿意离开。?
怀中的应曦的娇躯是僵直的,轻轻地颤抖着,他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温暖的娇躯散发着让他疯狂的体香,一而再地逼他失去理智。好想撕碎那碍事的衣服,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好想把自己滚烫的**狠狠地插进她的身体里,还想要更多……更多……?
应曦似乎也感受到他内心的渴望和纠结,一股怜悯之情涌了出来,她渐渐地停止了挣扎,从被动地接受,到羞涩地回应。
最终他还是在彻底失去控制之前结束了那个吻,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应曦瘫倒在他怀中,双眸泛着雾气,双颊晕红、气喘吁吁。对他来说真是世上最诱惑最冶艳的景象。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决计是全然忍不住了,便把她推倒在床上,压制住她的双手。修长的身体几乎都覆盖了上去,将她整个上身全部笼罩。?
?“你不要这样……”程应曦颤抖地说,漾满了水的双眸里有些许惊慌失措的神色,让他瞬间有些清醒过来。“我终究还是得不到你!”他感觉自己喉咙发苦,胸口疼痛得几乎窒息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沈沦了,绝望地、疯狂地沈沦在这没有希望的爱情里。他不愿意成为一个抢夺恩人妻子的卑鄙无耻的人。
一颗心直直的沈下去,直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下,摔碎成无数的碎片,再也无法找回来……绝望得连眼眸都越发暗沈昏黑。他松开了手,抬起身子,帮应曦把被子盖好,支起自己的拐杖,缓缓地站立,再痛苦地离开。
离开时,他对应曦说:“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奕欧很不熟练地拄着双拐走了。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清。应曦睁大眼睛,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她之前猜想的那个,便从床上起身,光着脚走到门口,悄悄地打开门,看着此人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18、痴恋
走廊有灯光。终於看清楚了,这人是奕欧。应曦刚才在房内就有些怀疑,现在看了背影就更加肯定了。他怎麽会这个样子?发生什麽事情了?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什麽他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还做了莫名其妙地事情?这个时候,奕欧像是感应到背後的目光,忽然回过头来,应曦吓了一跳,把头缩回去,好一会儿,才再探出来。可是奕欧此时已经“拐”入病房内了
她有些沮丧,这一躲,就没看见奕欧在哪个病房。应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地板的冰冷从没有穿鞋穿袜子的双脚透上来,直达心底。这一头的走廊这里总共也就三四间病房,奕欧在哪间呢?
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应曦自嘲地笑笑,找到了又怎麽样?走进去搭讪吗?去看他的伤势吗?让彼此都尴尬吗?怎麽晚了,在医院走廊里瞎游荡会吓死人的,在没人以为你是‘那种东西’之前,还是回去吧。光脚的滋味并不好受。
程应曦正准备回去,忽然听见最近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熟悉的鼾声,这声音,好像应阳,很像很像。怎麽?不光是奕欧在这里,连应阳也在这里吗?为何他们都在医院?联想到奕欧拄着拐杖的样子,应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应阳他,不会也出了什麽意外吧?
一向谨慎胆小的应曦忽然大胆起来,她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不料,没走几步,就碰到一个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她自己的脚也碰疼了,弯下身子皱着脸揉着。
“谁?”程应阳醒了。应曦不在身边的话,他一向浅眠。随着这个字,台灯“啪”的一声亮了。
“姐?怎麽这个时候跑过来了?”程应阳一见到弯腰揉脚的她,披着长发,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竟然光着脚丫子,马上掀开被子要下床,可是裹成粽子似的双脚及绑着绷带的左臂让他行动很不方便,显得笨手笨脚的。
“姐你怎麽连鞋子也不穿啊?”没拿拐杖,程应阳终於一瘸一拐地挪过来了,担忧地问。应曦直起身子,看见周身缠着布条的程应阳,已经傻了,张大嘴巴,右手捂着,不让自己的哭声冲出喉咙,眼泪却像掉了线的珍珠似地扑簌簌地往下掉,“应阳,你怎麽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姐,你怎麽不穿鞋啊。”他想要抱起她,可是绑着绷带的手使不上劲,只好张开双臂把她揽住,应曦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嘤嘤地哭了:“应阳,你这是怎麽了?疼不疼……”
这个情景,多麽像多年前程应阳出了车祸的那个晚上。
她哭得很厉害,气噎喉堵,上气不接下气。程应阳只得不停地用裹成猪蹄似的手轻拍她的背,感受她细碎的颤抖。“姐,没事啊,我不疼。”应曦还是止不住抽泣,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程应阳心疼应曦,见她哭得气都喘不过来,怎麽也哄不住她,只好用最老土和最见效的一招:吻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应曦脸上,她忽然想起,刚刚她才和奕欧热吻,口里也许还有残留,她心中一惊,连忙想要转头去另一边,却被应阳钳住,然後他的吻就这麽直接的印上她的唇。程应曦不敢剧烈挣扎,怕弄疼应阳的伤口,嘴巴不得不张开来。只是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顺利的长驱直入,炫耀一般地恣意品味着她的唇舌,让她渐渐呼吸困难。直到半刻後他离开她的唇,她才大口的喘气。心中的不安退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多,轻轻的抽泣着。
俩人都光着脚,寒气从程应阳脚底传上来,他见应曦俏脸晕红。娇喘忽忽,明眸波光流转,朦胧中带有几丝担忧看着他,晶莹的泪水顺着玉颊滑落,让他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用舌尖把泪珠舔干。“姐,地板凉,对你的身子不好,我们到床上去吧。”
“嗯。”程应曦点头答应,扶着程应阳走到床上,先让他坐下,转身就要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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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给他擦脚。程应阳拦着她,说:“不用了,你上来吧。”她不肯,程应阳只得让她穿上他的拖鞋,然後看着她取了毛巾,温柔地为他擦拭脚底。一如小时候,调皮的他玩得满身是泥回家後,程应曦总会在妈妈发现前,为他换衣服,擦脸擦手。
擦完後,他说:“姐,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应曦摇头不肯。她看着他,看着他身上缠得像半个木乃伊似的绷带,虽然不说话,但是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她又哭了。没法子,程应阳只得让她留下。只是病床较小,姐弟俩只能凑合着挤一晚上。
两人躺了下来,应曦帮应阳把被子盖好,关了灯。房内恢复静谧、黑暗。她怕压着他的伤口,躺得远远的,快有半个身子探出床外了。
应阳见应曦都快掉下去了,伸手把她捞过来,紧紧地挨着。百合般的清新女性香气连绵不绝地涌来,他呼吸渐渐沉重,紧紧搂住她的背,解开她的衣扣,把头深深埋进她绵软的胸乳之间,张开嘴在她的柔嫩肌肤上啃咬,亲吻,吮吸。
“姐,我好想你!”已经多长时间了?心灵和身体上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得到慰藉了?
“嗯……应阳……别……好痒……”
应曦被麻痒酸痛的感觉刺激得轻轻喘息,胸口已经被啃得到处都是牙印红痕……**渐渐上来,可是,此时两人这个样子,应曦才做了人流不久,两个月内不能行房,应阳也满身是伤未愈,怎麽能更深一步亲热呢?
程应阳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叹了一声,停止了动作,轻轻吻了她的唇,问:“姐,这麽晚了,你怎麽来了?”
“……”程应曦没有想好怎麽回答,总不能让奕欧给弄醒的吧?她支吾着说:“我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但是你怎麽弄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这回轮到程应阳不知怎麽回答了。
“这个嘛……其实也没事,”尽管在黑暗中,程应阳仍躲避着应曦的灼灼的目光,把视线移向天花板,努力寻找理由,“出了点小意外而已,没事了。”轻描淡写,一如既往,为了避免她担心,将自己命悬一线的遭遇轻轻带过。
应曦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滚烫的热泪盈满眼眶,她抽噎着说:“应阳,你不要骗我……你要是瞒着我,我很难受……”
她一哭,程应阳就乱套了,他连忙用缠着绷带的猪蹄手为她擦拭眼泪,半心疼半开玩笑说:“姐你怎麽越来越爱哭了,一会儿把我的枕头打湿了,咱俩可就睡床板了。”
可是应曦没给他的俏皮话打动,还是抽抽搭搭的。应阳叹了口气,说:“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还只是哭。难怪人们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睡吧,很晚了。有什麽明天再说吧。我们睡不好,身子怎麽复原呢?姐你也不想我的伤好得慢吧?”
这句话起了作用,应曦止住眼泪,抽抽搭搭地说:“嗯,你要好好休息,养好身子。”程应阳吻了吻她的额头,吻了吻她的鼻尖,非要让程应曦枕着他没有受伤的右臂,然後嗅着她的体香,安心地闭眼睡去。不一会儿,他打起了小鼾。与之前沈重的鼾声不同,这次的小鼾是轻快的,愉悦的。
应曦挪了挪脖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头全都枕着他的手臂,然後轻轻的搂着应阳的腰,听着他轻快的鼾声,嘴角往上弯了弯,露出一丝微笑,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甜蜜相拥,香梦沈酣。
俩人一觉睡到大天亮,全然不知外面已经乱了套。
一大早,护士查房,没找到应曦,立马炸开了锅。她们通知了院长,院长一边发动人全院寻找,一边翻查录影,可惜摄像头之前给奕欧做了手脚,奕欧进入应曦的病房、应曦走出房及进入程应阳的房间那一段无法看到。院长见程应阳尚未起床,不敢进入侵扰,更担心他万一发火追究起来无从解释,遂先告知奕欧,等找到人後再通知程应阳。
奕欧也大吃一惊,坐着轮椅到了应曦房间,除了掀开的被子,一切如常。他也在院里转了转,毫无疑问地一无所获。他在走廊里徒劳无功地转来转去。应曦上哪儿去了?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会不会昨晚轻薄了她,她一时想不开离院出走?又会不会是他的表白吓坏了她,她自己跑出去找阳哥?
他很懊恼,自己昨晚真不该一时头脑发昏去了她的病房;更不该为了隐瞒而在摄像头那里做手脚。如果应曦出了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全院上下找了好久,连太平间、停车场都寻遍了,还是没有见着人。奕欧担心到极点,事到如今,不告诉阳哥也不行了。
他推着轮椅转到程应阳病房门前,先敲了敲门,叫了声:“阳哥,起来没有?我有事找你。”然後轻轻推开门进去,“阳哥……”话还未说完,心猛地一沈,赫然发现程应阳与应曦甜蜜相拥,还沈浸在梦乡当中。她的脸埋在程应阳的怀里,仍是睡得那麽香甜。眉目如画,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点点红晕,如桃花般绽放在脸颊。就一个晚上,她就变样了!
没有什麽比这个场景更刺激他了。
他颓丧地退出房间,对院长说:“不必再找了,应曦在里面。”
院长及众人听了,都松了口气,“原来在这里。我说怎麽找不着。吓得我们不轻啊,万一真丢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可是有医生提出问题来了:“可是既然她走进了程先生的房间,为何录影没有录到呢?难道是她爬窗出去的吗?”
奕欧一听,心里咯!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收起刚才的颓丧,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然後对院长说:“依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如果让阳哥知道了,说不定会责怪贵院的保安系统。接下来的日子,我想院长您应该知道怎麽做。”
院长知道奕欧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脾性比较温和,所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对大家说:“今天的事情就这麽算了。我们以後加紧医院的防查,医生护士们加密班次巡房,大家辛苦多几天。”
奕欧也说:“今天的事情,尤其是录影的事情,我们还是守口如瓶好,免得阳哥担心、生气。等他康复了,不会亏待大家的。”
众人点头称是,各自回岗位工作了。
应曦醒了。
睁开眼睛,见到陌生的环境,再看身边人,竟然是睡得很香的应阳,一时搞不懂状况。仔细回忆,好像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昨晚遇见应阳和另一个好像是奕欧的男人……回忆都成了碎片,如果要捡起来拼成完整的影像,她就觉得头疼。
乾脆不想了。应曦觉得自己虽然和应阳是姐弟,但这里是医院,姐姐与弟弟同床让外人看了不妥,还是趁没人赶紧溜回去吧。
她轻轻起身,见应阳身上的伤,不禁又悲从中来,又怕自己的哭声吵醒他,就蜻蜓点水般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後光着脚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见守在门旁、坐在轮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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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欧。她瞪大眼睛,傻傻地看着奕欧,天啊,他怎麽坐轮椅了?印象中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麽好像瘫痪了?她上下看了奕欧一阵子之後,原本就有些肿的眼睛?‘唰’的一下流出两行清泪,她蹲在奕欧的轮椅跟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轮椅扶手,小嘴儿轻轻颤抖着,波光潋灩的大眼睛再次蓄满了泪水。?
“奕欧,你怎麽了?”
这是程应曦第一次为了奕欧而哭。第一次,为了除应阳以外的男人而哭。
奕欧默默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应曦,百感交集。本来决定脱离沈沦的心犹如平静的湖水投入了一颗雨花石,微微地起了一丝涟漪。若在平时,他也许会非常感动、怜惜。可是,他不久前才决定抽身出来,不再对她有任何爱恋。他把脸转过去,故意不看她:“我没事。你赶紧回房。”
他转身就自己推着轮椅要走,应曦只得松手,却仍旧蹲在原地,看着奕欧的背影,越发哭出声来。嘤嘤的哭声在走廊回转,奕欧顿了顿,一咬牙,狠下心来继续前行。
一个护士和刘姨走过来,见应曦蹲在地上哭,立刻说:“哎呀,程小姐,你不能光脚站在冷地板上,你的身子虚弱,还在流血,受凉会落下病根的。”
奕欧听了这话,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应曦。只见她摇着头就是不肯走,泪花四溅,纤细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如同风中飘摇的柳丝。她看着转过头来的奕欧,他也看着她。
刘姨是专业月嫂,她还真担心应曦赤脚站在地板上受凉落下病根,於是在一旁不停地唠叨:“程小姐你现在是小月啊,怎麽能打赤脚呢?以後会脚疼的!”幸亏应曦光顾着自己伤心,竟然一时没理解“小月”的意思。
奕欧听了,到底还是不忍心。他推着轮椅转了回来,冷峻的面容有了融化的迹象,他对应曦说:“别哭了,上来,我送你回房。”他示意,让应曦坐在他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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