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也想离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三九
突然,司从下了车。
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偷窥被发现。
侧面传来敲玻璃声,听见他吐出几个字:“要下来吗。”
一个人呆在封闭的车厢,有一定的危险,宋佳芝来不及回应,他已经转身走了。
宋佳芝下来后,才发现这里有点熟悉。
饭盒已经送到工人手中,除了老宋。
司从的到来,并不像朝乐想的那样让人拘束,反而工人们和他有说有笑。
给司从递了根烟的包工头说话还和以前一样,觑了烟老宋,讽刺道:“你的饭呢?”
老宋手里没烟头,嘴里嚼着干巴巴的树叶,“再等等,我女儿今天有点忙。”
“看把你矫情得,盒饭吃不下你是不。”
“我有高血压。”老宋耐着性子,“有些菜不能吃,又舍不得浪费。”
大家都扒拉着饭,吃得正香,老宋眼睛快翻出外,也没见给他送饭的人影。
“得了,说不定今天有事,你要不将就吃点我的?”包工头说。
老宋大概心有点伤——没吭声,闷头闷脑往路边跑去。
包工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低骂一句。
看着他们能吃上饭,朝乐舒心地伸了个懒腰,“那我们走了。”
看着她朝自己的方形过来,司从扔了半根烟。跟她在一起时很少沾染烟草,刚才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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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别人给的,拒了的话蛮伤人情。
朝乐拧开车门,不见里头人影。
司从说:“她可能出去透气了。”
车子顺着小路寻找,果然发现一道类似的身影。
除了宋佳芝,还有老宋。
看到他们两个在一块儿,朝乐挺意外的。
宋佳芝红白交错的小脸被口罩遮去一半,露在外的眼睛带有狠意,瞪了眼跟前的老头。
“你们认识啊。”朝乐问。
在老宋开口之前,宋佳芝已经解释:“问个路而已,我们走吧,我回学校还有事。”
老宋不知不觉把嘴里的树叶给咽下,拿着饭盒的手不由得搁在背后,什么也没吃,他却觉得饱了,皱巴巴的脸露出淳朴的笑,“对,只是问个路。”
宋佳芝没有再看来老头,转身就走。
朝乐还是发现她刚刚鼓起的书包已经瘪下去了。
☆、16
送完宋佳芝,朝乐把车里冷气调高一些,发现身侧的男人正看向校门口,她问道:“看什么呢?”
司从收回目光:“那姑娘和晚于熟吗?”
“还好吧,我看两人经常在一起。”
但熟到什么程度,她还真不了解,见他锁眉,好奇问道:“怎么?”
“没什么。”
小姑娘的事,长辈就不插手了,交什么朋友,喜欢什么样的人,先让她自己掂量,亏是迟早要吃的,早吃比晚吃好。
因为司从带伤不方便行事,一整天的时间,朝乐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以前,两人一年面对面相处的时间也没现在多。
一天下来,朝乐既当司机,又成跑腿,熬到晚上,本以为可以回家煮点小粥,刷刷英剧,司从却让她把车停在天然居。
“你这受伤了,还要和别人打牌吗?”她问。
“今天约了朋友。”
“那你这样子会见人家,是不是不太礼貌?”
司从唇际抿了抿,“你觉得不礼貌?”
听他这语气,朝乐认真想了想,“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上学的时候带着伤去听课,老师不仅不批评你,还会表扬赞同。”
不得不说,他真狡猾。
司从笑,“你还挺会比喻的。”
她没听出弦外之意——以为他是夸她,不免喜上眉梢,“我说得对不对?”
“实话和你说吧——”司从凝眸注视着她,一本正经,“我只是想打牌。”
“……”
“走吧,小机灵鬼。”
“……”
她很少随他出入这些地方。
天然居是高级娱乐会所,装潢典雅清丽,吊顶高端,壁灯数盏,光线集聚落在方形藏绣手工地毯上,朝乐一脚踩上去,软得无声无息。
来到对应包厢,门一开,面对陌生的目光和面孔,朝乐不由得心悸,右手突然被身侧男人握紧,携着她坐在空位上。
一坐下,立马有人对司从的伤势一惊一乍,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简单解释:“下楼没踩稳,不小心给摔了。”
吊起的胳膊伤势不算重,也不轻,谁都不信是他自己摔的,圈子里看谁不爽背后捅一刀的事情大有人去做,没人吃得准自己哪天会被玩死。
表面上,大家默契地信了,突然冒出的一句调侃显得出众。
“我看着像是从床上摔下来的。”
说话的是个光头,靠墙的位置不仅舒适还宽敞,左拥右抱两个靓女,唇角挑起玩味。
这一句,笑了场不说,还将人的注意力转到朝乐的身上。
要知道,把老婆带到这种场合,很少有男人敢这么做。在座的男人要么带小蜜,要么由小姐陪着。
司从无视他们,不作更多解释,问向朝乐:“会摸牌吗?”
她点头。
“那你帮我。”
“你可真猥琐。”朝乐压低声音,无奈又鄙视,“带伤也要来玩?”
他只是笑,“来这儿坐。”
他指着自己身侧只够塞一个拳头的位置。
朝乐瞠目,这哪塞得下她。
正疑惑着,腰身突然多了只手,身子顺着力道倾斜过去,一下子跌到男人的怀中,被他按在腿上,醇厚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就这样,别动。”
她头一回被他这么强硬地要求,别扭感传来,眉眼除了困惑还有轻微的不耐烦,碍于他受伤的胳膊,还是算了。
这些人谈的话题并不高深,不少合资人都是四十上走的年纪,文化不高,说话粗鲁,也不懂礼貌,一口黄痰随意落在地上,再由服务生擦拭。
三言两语,朝乐大概判断出这些都是怎样的人。
他们不是富二代,多以白手起家为主,富裕后并没有抛弃妻子,但也没有恪守婚姻。男人到了一定年纪,鲜少有不吃零食的,偶尔还会尝尝野味,老婆对他们来说,是个“照顾孩子,孝顺老人”的保姆,定时给生活费就行。
朝乐的世界琉璃一片,认知中,还天真地觉得一生一人一双人才是婚姻。
几局牌摸下来,朝乐的耐心被磨尽,也不想听这些人吹牛,看了眼司从,他也显得漫不经心。
一屋子人,注意力并不在玩上,而是各揣心思。
很快,重点到来。
门开了。
由两名服务生领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一个高挑的乌克兰美女,中文说得不地道,只会“你好”,但浑身透着异国风情,落入这里仿佛入了狼窝。
“过来吧。”光头招手。
有人打趣:“许老板金窝藏娇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这么美的人儿,到现在才拿出来吗。”
朝乐看了眼这位“许老板”,如果不是五官够硬,真架不住他不留一根毛的光头。
许老板眼神犀利,一下子就捉住她的目光。
朝乐已经越过他,焦距落在异国美女身上,模样确实漂亮,妆容显老,本身年纪不超过二十。
“这位美女,本来是想给司老板的,谁知他带了老婆来。”
许越这样说,拿眼瞅着他们。
司从不动声色,“你自己留着。”
“啧,不给我面子没关系,但不能委屈人家姑娘,是吧?”许越拍了拍乌克兰的屁股,“去吧,给人倒茶。”
他这一拍,人就跟着去了,显然是训练好的。
美女正儿八经地倒了一杯茶水,往司从跟前靠拢,眼睛藏有羞涩,动作倒十分老道。
茶杯端得不正,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不小心洒到裤子上,美女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擦拭,她们手法熟练,轻轻撩拨就能让男人产生兴致。
司从对美女的殷勤无动于衷,低眸,嗓音也压低,“乐乐,你看我这手——”
观望正常,朝乐差不多明白——她是被他拉来挡桃花了。
“那我帮你。”朝乐先把美女的敬茶给接了,一声“谢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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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干脆,然后转而把茶杯递到自家男人的唇边。
对上司从似笑的视线,她眉目不惊,还能继续把戏演下去,装模作样道:“好像有些烫,我帮你吹吹。”
愣是把手里的凉茶吹了又吹,才亲自喂他喝下,夫妻两看上去恩爱甜蜜。
“怎么样?”她问。
“茶不错。”司从配合得很,“就是有些热,许老板要不也尝尝?”
许越托腮的动作略显僵硬,脸色谈不上难看,他的手经过茶壶,自然懂得热不热,这夫妻两摆这里唱双簧戏呢。
小插曲过去,乌克兰美女只得退到许越身侧,干巴巴地站着。
再摸牌的时候,朝乐胆子大了许多,偶尔还能给意见。
不一会儿,他们输的钱折回来。
反而是许越,输了不少,神色依然不慌,慢条斯理道:“司太太这手气不错啊。”
“还可以。”朝乐回道,“关键看人——”
“你这意思,我输得多,是我不会玩咯?”
“这倒不是。”
许越脸色稍稍好看些。
朝乐抿唇一笑:“也可能是对手太强。”
这一句,难免落得人难堪,司从为人处世,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很少给同行下马威过。
本以为他会教训小妻子不懂事,或者稍作提醒,但他并没有动。
许越笑了,不愠不火,身子微微往前倾斜,等朝乐摸牌的时候,他下手极快,直接覆在她的手背上,力道不轻,她乍一时抽不开,神色诧然。
在司从动容前,许越点到为止,收回了手,潦草解释:“不好意思,司太太,你摸牌太慢。”
☆、17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厮是故意的。
不知所措后,朝乐继续摸牌,动作不得不加快,刻意躲着。
几个老板都是看好戏的样子,不敢随意得罪人,静观事态。
司从平心静气,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有坐在他怀中的朝乐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她摸不通情况,索性噤了声。
一局玩到兴头上,许越手气转好,出牌硬气不少,动作鲁莽了些,出着出着发现自己的牌少了张,好像掉在地上。
老板牌一掉,服务生帮忙着寻找,一通摸索,啥结果都没有。
“还没找到吗,是黑桃七,我要出呢。”许越嚷嚷。
“再等等,要不我给您重新拿一张。”
“快去!”
“等等——”司从扣在桌上的指尖敲了两声,喝住服务生后,和许越对视,“许老板说是黑桃七就是了吗。”
意思是,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出老千。
“不是,你这……”许越大概知道自己没理可讲,一副得了的模样,“成,那我再找找。”
他弯下腰身,把桌底几双臭皮鞋和烟灰扫个遍,没找到他要的牌,出来的时候头又不小心碰着,心头难免窝了一团火,脸色也极差。
“我们互相对一对不就知道了,我这儿有黑桃七,还有谁有?”一个老板出来打圆场。
扔下去的牌没有黑桃七的影子,另外一个牌友手中也没有,朝乐没吭声。
这样的局面,基本断定黑桃七就是在许越家。
“去去去,抽张新的黑桃七过来。”老板吩咐。
服务生应了声,脚步移到门口,包厢才响起司从慢条斯理的嗓音:“我这儿有。”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牌,牌是轻轻飘下的,腕骨却和牌桌碰撞出声,引得大家面面相觑。
许越心急口快:“那明明是我的,怎么到你那里了?”
司从已经把黑桃七配成顺子,扔了下去,轻袅袅道:“一张牌而已,许老板计较什么?”
圆场的老板忙劝:“对啊对啊,一张牌,这局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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