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也想离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三九
“你能不能别抽烟?”
“我们,都离婚了,我为什么,听你的?”
“那你,抽烟的话,能不能,先点火?”
“……”
头一回看他毫无分寸,不知所错,朝乐一边笑,一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手要是点不上火,我可以帮你。”
皮一下就很开心。反正她知道,醉酒的男人,是不会y的。对她不会造成威胁。
“不抽了,回去吧。”司从心情差得厉害,侧身去拉车门,脸色又差了一个度。
坦克安安稳稳地趴在副驾驶座上。
抬起的黝黑的小眼睛望了眼男主人,可怜无助又无辜,从喉骨间嗷出一声低叫。
司从强调:“这是我的位置。”
“汪呜——”我的。
“下去。”
“嗷嗷。”不下。
狗都欺负醉鬼。
“你坐后面吧,很快就到了。”朝乐替狗打抱不平。
一路上,坐在后座的司从眼神幽怨,总有种被小三的感觉。
回到家,朝乐懒得把车倒回车库,和坦克前脚后脚下车后,发现司从站在栅栏前,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朝乐对上视线,几秒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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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突然默契开口:“我有话……”
又默契回复:“你先说。”
继而不约而同的沉静。
因为□□抢了副驾驶位置,司从的酒意醒了大半,言语正常许多:“你想说什么?”
朝乐想说她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吐出口的却是:“今晚月色很美。”
一顿,“你呢,你想说什么?”
司从想说他签过最后悔的字就是协议上的名字,手贱什么,死缠烂打不好吗,装什么圣人去成全别人。
但他轻咳了声,说道:“我也想说这个,月亮不错。”
“哦……”
站在两人脚下的坦克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夜空,可能狗的眼睛和人不一样,它并没看见月亮,倒是星星一大片。
…
卧室里。
趁人洗澡的时候,朝乐连忙从衣柜中找出协议。
手里握着一只碳素笔,始终没有动。
突然,不想离了。
但是……面子过不去,想要离婚的是她,不想离的也是她。
不经意地,手中的笔在协议上不小心划了一道。
朝乐愣了下,继而听见司从的嗓音:“乐乐,我有事和你说。”
“我……我也有事和你说!”她迅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把纸撕了一道口子。
协议无效。
我真聪明。朝乐一边想,一边佯装出无辜的模样。
司从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眉间微蹙,“这个协议,是无效的。”
朝乐:???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她撕的时候难道被他看见了?
就在朝乐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停怀疑他有读心术的时候,听见他说:“我的名字写错了,太潦草,没法律效应的。”
原来是这样。
朝乐捂着胸口,还好,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偷小摸行为被发现了。
“那……”朝乐举起协议。
“离婚这事只能改天再说。”司从心安理得地喝了口醒酒茶,“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朝乐忙把协议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既然无效,那我扔了啊。”
生怕他后悔把协议再看一遍,她还把柜上的果皮扔上去覆盖住。
…
一个月后。朝乐发现自己注意力总是不集中,容易懒散,吃东西越来越挑,常常是保姆做好饭菜,她已经被零嘴吃饱。
保姆脾气好,不厌其烦地继续热饭菜,笑吟吟提醒:“我儿媳妇怀孕时也这样。”
怀孕?
朝乐的大脑嗡嗡作响。
那晚是她主动,没有任何措施,事后也没想起吃药,谁能想到一招就中呢。
朝乐默默买来试纸。
当她坐在马桶上看见两道杠时,有种想把司从搞怀孕的冲动。
等晚上见人回来,朝乐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司从很少见过她这样,一边倒茶一边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神色凝重得让人不自禁一慌。
他轻咳,“不知道。”
“你再说!”
“……前几日我确实和一位女领导吃了饭,但还有其他人在场,许老板和小李都可以作证。”
和女领导吃饭?朝乐脸色沉了个度,“还有呢?”
意识到惹她生气的并不是这个原因,司从不再自掘坟墓,哄得恰到好处,“还有之前出差给你买了个布偶,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你。”
“什么布偶,好看吗?”
“我觉得还行,但和你一比就逊色很多。”
看得出来,某人求生欲很强。
朝乐深呼吸,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我怀孕了。”
☆、36
怀孕这件事,对于司家来说,造成不小的反应。
譬如先前对朝乐没好想法的司老太,听说儿媳怀孕后专程看望,吃饭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夹到她碗中。
当然反应最大的就是司先生。
三十岁,事业巅峰,娇妻在怀,家庭即将迎来新成员,这大概是男人最春风得意的一年。
理想很丰满。
现实是……
由于朝乐怀孕,对宠物有所避讳,因此家里的一狗一猫只能交给他照顾,沦为铲屎官不说,关键这两货不省心,三天两头撕架。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坦克打不过肉团。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保姆不在家,只剩下他们时,大部分的活都被司从一人承包。
等忙活完,已经八点多,错过新闻时间,也没有其他娱乐。
司从拧开卧室的门,一眼看见盘腿坐在床上的小女人,穿着宽松的蓝白拼接睡衣,圆领,视觉上给人很柔和的感觉。
“怎么了?”他问道。
朝乐揉了揉脚腕,“今天路走多了,腿疼。”
听着她甜而不糯的嗓音,司从心情愉悦,在床侧坐下,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摩,“孕妇适量运动就好,不要太累。”
“还不是为了小侄女,她今天开学,就顺便去看看。”
“顺便?”
朝乐心虚地嗯一声。
她当然没那么闲,大学生新学期报到也跟过去。
当然是听晚于说宋佳芝被人在学校门口拦截殴打,她忍不住跑过去凑个热闹,吃了个关于宋佳芝勾搭有妇之夫的瓜。
“还疼吗?”司从手上的力道减轻,“要不要抹点药?”
“不用。”她收回一条腿,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继续玩平板,另一只脚放心大胆地交给他按摩。
这个侧姿,尽显暧昧。
司从看了眼手中又白又细的脚腕,前端五个粉嫩的脚指头微微弯曲,另一只脚搭在柔软的床褥上,像是一件瓷器。
他只觉下腹一紧,喉间滚动两圈,正在克制自己,却见朝乐又翻了个身,将另一脚伸到他的跟前,笑容明媚狡猾,“还有这只,也疼。”
翻身的过程中不可避免露出浅粉色的底裤。
多大人了,净挑粉嫩的穿。
可诱惑力偏偏就是那么大。
司从心猿意马,继续给她揉了会。
朝乐突然坐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水杯,“有点渴,你把水拿给我。”
司从哑着嗓子,“你离得近,你怎么不拿?”
“我不想动嘛。”她撒娇,“再说了,人家是孕妇。”
说话间,司从已经把水端过来,先自己尝了下温度,觉得适宜后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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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手中。
朝乐喝了水,伸了个懒腰,“困了,要睡觉。”
两只手刚举起来就被他接住,顺势按了下去,枕头上披落海藻般的头发,席梦思也着情况嘎吱了声。
朝乐眨眼,有些懵。
“孕期四个月,可以的,你在上。”
粗哑的男声在耳边流淌。
“别……”
朝乐轻声抵住,人还是无法被自己控制,任由他拨弄,灯没有关,直晃晃地照在肌肤上,形成视觉冲突。
她从一开始的拒绝逐渐变成勉强接受,又不由自主地哼唧。
司从问道:“现在,想动吗?”
“……”
朝乐暗搓搓地想,这货这么嚣张,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主导权掌握在她的手中,以为可以掌控全局,一开始满心欢喜,充满斗志力,誓要将他做趴下,或者对她产生恐惧。
一分钟后,朝乐深呼吸,好累,不行了。
两分钟后,朝乐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尽管两只手被他接住,可以节省一多半的力气,但她还是坚持不下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时间两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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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朝乐低声呢喃,“做得求饶。”
司从已经把主动权拿回来,低头吻了吻她的下巴,嗓音沙哑性感得一塌糊涂,“你说什么?”
“别别别……我,我什么都没说,你慢点……”
☆、37
父亲找过我。
养父也好,叔叔也罢,和他们的关系终究撇不开。
他讲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尽量挑有趣的说。我兴致不大,懒散地听着。他只好换个话题,谈起七八十年代。
“我和你说,可别告诉你妈。”说之前他添一句。
父亲是怕老婆的,从小我就知道,不过在大事面前,这个农村老头还是有一定话语权。
七八十年代的农村,是鸡飞狗跳的时期。下乡的知青揣着自认为不错的文化,对农忙指手画脚,村里人很不喜欢。
父亲所说的女孩不一样。她笑容甜美,和谁说话都细声细语,文文静静。村里的青年心猿意马,暗生情愫,女知青却看上沉默寡言的父亲,大概因为他不滑头,实在。
他们也曾度过青涩岁月。
后来还是败给柴米油盐。
末了,父亲给我一样东西。
那把被我摔碎的小提琴。
老头子手巧得很,几块木头修修补补,模样比之前还端正。
“你姐要生了。”父亲语调轻松,“你都快做小舅舅了,还不成熟吗?”
父亲是知道的。我忽然明白。
他用词委婉,用心良苦。可,他们眼中,喜欢一个人就是不成熟吗。
是就是吧。
一想到将来有个孩子,满嘴角口水,用黏糊糊的手拉着我的指尖,吐字不清地喊我“小舅舅”。
我大概,是无法接受的。
我也许会抱起孩子,嘿笑二声。然后小东西递给我糖果,眼睛眨巴朝我,要我吃下去。我剥开糖纸,甜的酸的涩的都咽下去。凡事都得笑着面对,这就是成熟。
我宁愿不成熟。
所以我逃走了。
王富贵听说我出国继续上学的消息,破口大骂:“上什么破学校,留下来继承老子家业不好吗?你要是敢走,回来别认我这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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