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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夫纯良软娇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聿

    古喻突然打破各路心怀鬼胎的沉默,以戏班子成员的身份站出来说了句实在话,今晚的事情的确复杂,但死者为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杀害华老板的凶手。

    陆芳杵在那边已经很久双腿生根似得,艰难地往后一动一步眉头就皱一下似是扯着脚底的皮肉,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

    他倒退三不,那把断刀已经离开京兆府的脖子,世言极有眼色往前两步握住刀柄,接过了陆芳手上的刀。

    于是,世言成了掌控京兆府的人。

    站在楼上的清欢眼见着世言的一举一动,心越来越沉。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跟着陆芳过来,大理寺卿不在,来了个少卿,见到狼藉一片的丁香楼先是目瞪口呆地扫视了一遍,然后带着人去检查了华老板的尸体,顺道把整个丁香楼的人都给审问一遍。

    京兆府的人则是直接被放回去了,陆芳不服,顺着自己的心意又要砍人,清欢对着门口怒气冲冲的二百五冷冷道:“想让周正和温敬秦死得快点,就尽快去。”

    陆芳闻言顿住,瞬时没了火气。

    大理寺的人听说这儿有个安京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皇上在呢,办事都办得特别认真规矩。

    丁香楼一夜未眠,包括虞清欢和温世言。

    温世言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隐隐有薄雾的双眸焦虑地盯着床被,也不做声,眼角微微下垂无辜得表情引得清欢忍了一晚上都没审问他。

    虞清欢有点火大可就着她一直宠着他的惯性也没破口大骂,只是捅破一张窗户纸,开门见山道:“别装了,我早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忍耐,力量,城府你都有,现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是不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自己自然地去接触这三桩没头没尾的案子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有一搭没一搭,语言并不简洁明了也没自己想象中霸气侧漏。

    可就算她已经挑明,但温世言似是仍然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担忧和悲伤之中,没有给虞清欢半点反应。

    清欢舔了舔唇角,对他这继续装疯卖傻的态度着实不待见了,“温世言,别太过分。”

    “怎么了娘子?”床上的人儿好像才听到清欢的话似得,一直搁在双膝上的下巴抬起,茫然无措中顺带着浅浅得温柔。

    清欢怔在原地,她又开始动摇自己刚刚还笃定的想法——温世言到底是不是装得。

    “你刚刚为什么主动要接陆芳的刀?”清欢压低着声手指轻轻掠过茶盏,指尖碰到茶盏时感受到一丝凉意。

    世言半抬仰着脖子看着桌旁的娘子,“不是娘子说得吗?”

    “是我说的,但……”清欢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主动去引导别人去行事,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她知道世言聪明,可他性格不该是这样主动的。

    温世言呆如木鸡,眼里透着淡淡的一圈一圈的光影,他良久才上下不自然地翻动嘴唇问出一句:“娘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可怜的大宝贝,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娘子不开心了。

    “吃饭!”清欢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吃饭,我就生气!”

    世言哦了一声,扁着嘴委屈着脸就从床上爬下来,等坐在床边穿鞋的时候想起什么又亮堂着眼万分期待地冲清欢问:“爹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应该是被宁王那老家伙藏起来了!”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一提到这房间外的三桩案子的任何一桩,她就觉得自己快要被拖进深渊,这万分焦躁的心气在胸口越胀越大,快要爆炸了。

    周正失踪案,皇帝刺杀案以及华老板的案子,她有预感最后会被转接到她的手上——或者说是温世言的手上。

    世言听娘子的这番结论惊得捂住嘴,担心少了些许多是惊愕,“啊,王爷为什么要把爹藏起来,他想干什么?”

    清欢一耸肩低眉冷笑带着些揶揄,“谁知道呢,这王爷半生不娶还跟你爹眉来眼去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内心**了一把,坏坏地挑眉一笑也没这么糟心了。

    她伸手递给世言一双筷子,世言接过就坐下来,接过漆黑色的碗就夹了几口青菜,清欢正打算坐下,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停了下来。

    “门没拴,要进请进。”反正现在来的都是不怀好意的,她也没好脸色对着,说完照旧一屁/股坐下,背对着门口的人开始吃饭。

    宁王进门,世言撇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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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平时的疑惑这会儿多了几度怀疑和打量。

    这小子,以前可没这种眼神,全是给清欢教坏了。

    “王爷,你把我爹藏起来……”

    “啪嗒”清脆一响,温世言的脑门上被清欢用木筷狠狠敲了一棍,这傻小子真是要把她折磨死,一会儿聪明的滴水不漏,一会儿傻得像个煤窟窿到处窜风!

    存心的吧,报复的吧?想让她卸下防备?

    委屈的大宝贝平白挨了一顿不说还要无故被娘子用那种千刀万剐的眼神盯着,顿觉心慌闭嘴低下头,犯了大错误似得等候发落。

    宁王进门就听见世言这不大不小的质问,又看见虞清欢相夫之严厉,心思敏锐地猜到一半,转身将门关上,对清欢说:“周正失踪是真。”

    门吱呀一声被合上,它盯着将它合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愚蠢的人类,你以为门关上别人就听不见?

    宁王站在门口半晌张嘴又合上,合上又张开,眼见着清欢不紧不慢地夹菜给世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实情。

    “皇帝是不是在宫里遇到什么麻烦,铤而走险要来见华老板,但没想到华老板会被杀;而周正一直在暗中调查乞丐案之前失踪的孩子的下落,我想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故事,才会被野狼叼走。”清欢见后边的人踌躇半天没说话,脑海里已经有这老头张嘴闭嘴重复动作的画面。

    宁王倒吸一口气却迟迟没有叹出来,憋在胸口好久一直堵到胸口疼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

    不知道穿越的人都有主角光环吗?

    ☆、十二个人

    其实虞清欢就是顺着丁香楼在场和不在场的人推出来的,她不是什么大神探,更没有什么读心术。

    就在刚刚和温世言坐在房间里沉默的时候,她脑子里飞快地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撸了一遍,发挥自己超大的想象力以及平时看时常捕捉伏笔的习惯推测出,不管皇帝今天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丁香楼一定和凤峦戏班子有关系——这戏班子是能出入皇宫的戏班子。

    而华老板的死亡,也把皇帝这次出行的目标暴露无遗。

    至于周正嘛,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孩子失踪的事儿,早有出事的心理准备只是今天这个时间有点巧合了。

    “行吧。”宁王听着虞清欢这多发挥脑洞而推测出来的结论不免惊讶,但很快他就收住自己丰富的表情,和他们一同坐在桌上。

    桌上只有两双筷子,没有他的份。

    宁王掠过桌上丰富的饭菜掀眼看着对面的世言说:“大理寺今天来的那位梁少卿是太子齐沣的人,信得过。”

    “关我们什么事儿?”虞清欢故作不懂,但心里明朗得很,当她插话反驳之京兆府尹,当她随口绉说自己安京侯的时候,这事就给摊上了。

    “丫头啊……”

    “别套近乎!”清欢对的宁王的态度是真得有点生气,眉心拧得很紧并不待见想试图解释的宁王,“京兆府尹后台再硬,也不敢真把你怎么样,况且你皇兄当时就在你身后的房间里躲着,为什么不站出来?”

    宁王说是王爷,但从小就玩物丧志没点脾气,对着公公宫女平民百姓基本没什么架子,只有遇上正经事的身后会装模作样。

    这点虞清欢早摸清了他的脾性,宁王本来就疼屋里这两个后辈又加上温敬秦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对着这两个孩子摆王爷的谱。

    宁王不敢看发脾气的清欢,只能对着没什么脾气一向温和的世言解释:“皇兄有苦衷,他这次出来都是临时决定偷偷出来的,要让人看见,真刺客就会立刻找上门。”

    “那几个刺客佯装刺杀,是为了把看客都逼走?还是为了让世言有一个表演的机会?八个侍卫加上两个戏班子的人为什么会消失?”

    世言也听懂半分,舌头垫着牙齿茫然又疑惑地转头望着清欢。

    宁王都觉得这丫头是不是给他们吃了蛔虫,所以他们想着什么都能猜到。

    有时候真觉得这丫头过分聪明。

    “清空丁香楼和替世言铺路的意思都有,至于那十个人,是皇兄的人已经跟着皇兄进宫去了。”宁王知道瞒也瞒不住,长长叹了一声,双手放在的膝盖上摩挲好一会儿,映着跳闪的烛火径自开口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四天前也就是凤峦戏班子出宫的那天,皇帝在卿芳斋召见华老板跟他商量了些事情,中间因着小公主出事就让华老板一人在卿芳斋等着,等回来后皇上把事情给华老板交代清楚后就离开了。

    但就在今天下午,皇帝突然发现放在卿芳斋的虎符不见了……

    所以皇帝会带着人来丁香楼想找华老板问清楚情况。

    “你他……”清欢眼角散着淡淡的讥讽,破口就要他妈的,想起毕竟对面是个王爷又给把后面两个字给咽了回去,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冷意,她突然不想揭穿这个王爷漏洞百出的满嘴谎话,对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一桌子菜恍恍惚惚地问他,“你要我们怎么做?”

    自然是他们,因为宁王早把温世言也算计进去。

    他早说过要温世言做官的,她几乎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不久后,皇帝就会下旨封赏世言。

    温敬秦知道吗?

    温敬秦和宁王是一伙的吗?

    他们在计划什么?

    为什么要把他们这两个“无辜”的孩子算计进去?

    虞清欢觉着自己还是太嫩了,被这两个老头近乎亲情一般的笑给骗了,包括他们利用自己的复仇心理。

    她已经被拖进越来越深的漩涡,很可能会在下一秒就丢了性命,这和她本来叱咤风云,复仇虐渣的想法有点不一样。

    这俩老头甚至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宁王杵坐在一边,渐渐暗淡眼光里透着些许的明亮,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思考什么问题,他面无表情失了神。

    清欢问过问题好久,他才干干的开口:“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找到虎符,顺便先把京兆府给端了。”

    他倏地站起身有些慌乱地往门外走去,清欢侧头余光目送,但在门口的时候宁王又停住脚步,略是担心地回转过身看了眼世言,嘱咐他,“你爹不会有事,万事自己要小心,护着你娘子。”

    世言反应有点迟钝,听着宁王讲完话也一头雾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桌上的菜已经凉得差不多,他吃了几筷子的宫保鸡丁就放筷子,兀自出门也不知道干啥去。

    清欢双掌捂住被屋内的烛火映得有些发白的脸,痴痴望着一桌子的菜魂飞九天,等世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小瓷瓶。

    他并未说明这瓷瓶是哪来的,只是把药放在床头,又问清欢还吃不吃,清欢摇头后他就开始收拾,他心情本来是不好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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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是不是宁王最后那句嘱咐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会儿看上去没有刚刚那么消沉。

    世言收筷子的时候差点把那盘他吃了一半的宫保鸡丁给掉地上,在桌边盘桓半天才对着楼下喊了两声小二让别人帮忙。

    收拾完后,他又离开清欢视线好一阵。

    清欢靠在临着街道的窗口,心烦意乱地看着头顶那浸染在黑夜里的玉盘,她好似在这隐约有阴影的月色中看见曾在自己身边张牙舞爪的亲人。

    她还以为,穿越一次会给她一点不一样的人生——至少温世言给她想要这么平淡生活下去的年头。

    可到头来还是避免不了在尔虞我诈里残喘着,拼命着,爬行着,又屈辱的跪着。

    “娘子,沐浴。”世言的声音突然闯进她的耳膜,刺穿她正在胡思乱想的脑壳,将她从莫名其妙的深思中拉扯回来。

    最后,她只希望有一天能感谢宁王把她牵扯进这场政治斗争。

    转身回去,世言拎着两大水桶刚刚进门放下,他拍了拍手望向清欢露出一贯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笑一如冰山之上从未染过尘埃的花骨。

    他正打算进门给她准备,那个大理寺的梁少卿忽然就从门的左边探头进来,“温少爷,少夫人,没打扰吧,见着你们的门开着,我才来的。”

    清欢刚刚从自己的沉思里□□,现在的脸还是有点冰冷的意思,不熟的人以为她并不高兴别人兀自来打扰她,比如现在门口的梁少卿。

    “我……”

    温世言在娘子和门口这个男人之间来回转了两次头,然后突然身形一拐就挡住梁少卿的目光,直板着身子分外警惕地盯着面前与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你,说事,看什么看!”

    梁少卿不自觉地眉尖挑了下,看着世言有点意外他的举动,左右在世言脸上巡视了下才开口说明来意,“就例行公事过来问问华老板出事时的情况。”

    梁少卿知道温世言警惕着自己也没敢再对视虞清欢,就盯着世言像要把他看个底朝天,两人眼睛硬是在虚无的空间大战了三百回合。

    “没什么动静……”清欢只看得见世言的背影,哪里知道这两个男人是有多幼稚,一直回忆思索着当时凤峦戏班子唱戏时候的事情,“应该说是动静太大,一会儿唱戏,一会儿又出现刺客,然后就发现华老板出事,感觉凶手就是趁乱行凶。”

    “中间有人去过戏台后面吗?”梁少卿问着清欢,却仍旧在跟温世言斗大小眼。

    “没有,戏班子十二个人都在视线……”清欢说到这才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她恍然抬头从梦中惊醒神色愕然又惊恐地逼向站在门口尚未反应过来的梁少卿,“多了一个人!”

    ☆、不怀好意

    从一开始虞清欢就知道凤峦戏班子这次出来有十二个人,不过是包括华老板在内一共十二个人。

    但刚刚好像在底楼,除了华老板尸体,还有十二个人,也就是说戏班子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出来。

    “世言!”她怕自己记错了,迈开惊惧之下有些僵硬的腿,背后的凉意悄无声息地爬到她的脖颈让她使劲一哆嗦,“刚刚,你数戏班子十二个人,有把华老板算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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