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纯良软娇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聿
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各自离开,温世言刚走两步便道:“对了,齐沣也不知道这些事,世言少爷防着点他好。”
“我知道。”世言搭了一句,就赶紧往厨房方向跑了过去。
月被不知道从哪飘来的一层云给遮住,月光瞬间变得暗淡,两道身影飞速离开后门,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
齐沣根据骨头的话找到了厨房,进门就看见温世言坐在地上靠着方木桌桌角,他把头埋在膝盖上双臂紧紧抱着双腿,弱小又无助的样子。
齐沣抬手让跟来的那些人都先下去,他慢步走到世言跟前蹲下,暗暗叹了一声后才安抚说:“别担心了,虞清欢这个人还是挺为自己着想的,她不会有事。”
世言抽泣着抬头,眼睛也不知道是揉的还是哭的,红得让人心疼,“可大晚上的,娘子能去哪里啊,她再厉害也是个女子,身娇体弱的万一遇上歹人可怎么办?”
“不急不急。”齐沣抬手轻抚世言的背脊,“我已经让人四处去找了,要补,你先回去休息?”
“娘子不回来,我不休息!”世言下巴抵着手背气鼓鼓地盯着地面。
齐沣嗯了一声,也没在劝反倒是笑了一声,也随之坐在了地上,“那我陪你。”
“你不能陪我,你陪我,谁去找娘子啊!”世言面色难看地冲着齐沣说道,“那我自己去找。”
世言起身到一半就被齐沣给拉住了,“不用找,我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世言惊愕地看向齐沣,耳边嗡地一声突然头晕脑胀,不是说齐沣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忙是收住自己的表情,故作兴奋地凑到齐沣身边问:“我娘子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
齐沣完全没注意到温世言表情细微的变化,在他看来,世言从惊讶到兴奋的情绪变化是人之常情,他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抬头看着温世言说:“在皇宫。”
“皇宫?”温世言拧眉问说,“怎么会呢,娘子去宫里做什么?”
齐沣苦笑没回答世言,他犹疑了下垂首自顾自地说:“真得很羡慕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担心,不用做选择,不用考虑背叛与被背叛。”
世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傻愣愣地看着齐沣,但他挺赞同齐沣说得话的,一开始每一年清醒的这三个月他都是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后来慢慢习惯在噩梦中一次又一次重复七岁那年,慢慢不再害怕,可这件事就是个烙印,抹不掉的。
一年里剩下的九个月,他完全不会记得这件事,无忧无虑,万事大吉地活得像个傻子,可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特别是清欢出现之后,他更愿意是个傻子然后被她宠着。
他只见识过皇室朝廷暗斗的冰山一角,而齐沣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大大小小,想想便觉得活得真是糟心。
温世言不能开口安慰,只能听齐沣突然话锋一转说:“虞清欢说你很聪明,要不你帮我做个选择好了。”
“嗯?”世言无辜地看向齐沣。
“摆在我面前两条路,一破釜沉舟,二难得糊涂。”齐沣说着看向又坐回地上的温世言无奈一笑,“你给我选一个。”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选什么选啊。”温世言低头看着地上,“我现在就想我娘子。”
齐沣哼笑出声,大概是不指望温世言能给他一个答案了。
温世言手指绕着圈在脑门上划了两下又说:“你说你羡慕我什么都不用想,那你不就应该选第二个吗?”
“……”
齐沣望向温世言的侧脸,忽然笑出声来,“哎,虞清欢说你大智若愚我还不信,这会儿可真算是见识到了。”他顿了顿,从地上爬起身,“你说得对,就该难得糊涂。”
齐沣想明白似的对着地上的温世言说:“你还是先回屋休息,我先回宁王府。”
他说完就径直离开,温世言仍旧坐在那边看着他从拐角离开,怅然叹过一声,他觉着齐沣明知道虞清欢在宫里还赶过来是担心温府出事。
对温世言这个突然出现的“兄弟”,齐沣有着一种很矛盾的心思。
在厨房又待了一会儿,温世言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半夏陪着骨头坐在床侧,等温世言进屋后,半夏才离开。
院外来了两个侍卫守着,他们也是忙活了一晚上都没休息好,世言让他们去休息但这两人尤其担心他的安危,压根不听他的话。
骨头在他的安抚下终于睡下,他独自坐在烛火之下失神地望着跳跃的火苗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他就坐在凳子上伏案睡着了,第二天很早骨头就把他推醒了。
他本以为睡一觉清欢就会回来,但显然他想错了,虞清欢依旧没有出现在温府,他怒气冲冲地闯进陆芳的房间想问个清楚。
陆芳的脸色要比昨晚好看很多,至少不是那种面如死灰的白,他起身从床侧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漱口。
“清欢呢,怎么还不回来?”
“我不知道。”陆芳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温世言大步走到陆芳身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几乎将陆芳从凳子上给拎起来,“带我进宫!”
陆芳看了眼门外确定没来人,才看着温世言说:“世言少爷,你现在的身份是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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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暗处的敌人都认为你才是那个皇室的孩子,你现在走出温府……”
“会死对吗?”世言冷笑打断陆芳,“我倒要看看,谁能杀我!”
陆芳从未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这么重的杀气,眼神清明而果决,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世言。
陆芳推开世言的手,凝思了会儿才别过头说:“应该是在清音道观。”
☆、破庙密道
“世言少爷知道,当圣上让华老板把那根假的金钗交给你时,你就是被选中的最合适的替代品,按照他们的推测,你昨晚上应该会被太子带走,作为他投靠那人的俸品。”
陆芳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如果太子没有做,他们会铤而走险故意暴露少夫人在皇宫的消息,少夫人会被控制从而成为那人牵制你的人质。”
世言想起昨天晚上齐沣和自己在厨房说过的话,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原来因为一个选择而逃过一劫,但也因为这个选择把清欢推向危险的境地。
怎么办,该怎么办?
“昨天晚上太子跟你说过什么?”陆芳问着已把桌上的断剑拿在手上说,“我要知道他的决定,才能决定带你去清音道观还是宫内。”
“……”世言闻言蹙眉稍纵即逝,他半信半疑地看着的陆芳:“我还以为你并不想破坏他们的计划。”
陆芳微微垂下的脑袋忽而仰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复而又地下头去。
他没有回答温世言的问题而是与温世言错肩而过走向门口。
“他说他选择难得糊涂。”温世言扬起脖颈望着房梁不由闭上了眼,陆芳就算不回答,他其实也能看出陆芳的心思。
陆芳让人准备了两批快马,随后就带着温世言往城门方向奔走,他并未带世言去清音道观而是出了安京城。
从安京城一路向西而行,很快就到了上次陆芳带着胖鱼他们藏身的那座破庙,门口下马后,陆芳带着温世言进到破庙里头。
温世言内心狐疑的很,昨晚上的一番对话让他选择信任陆芳,可现在陆芳的行为举动却又让他完全看不懂。
他小心跟在陆芳身后,时不时地警惕自己周围会不会有埋伏,陆芳推开识相,熟悉的暗道再一次出现在温世言的眼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温世言站在暗道口,看着陆芳一个人走进漆黑的暗道内,从腰间摸出火石将暗道墙壁上的油灯点亮。
陆芳背着身,声音低沉:“这条暗道是通往清音道观的。”
“……”温世言往这破庙四周随意扫了眼:“ 清音道观和安京城孩子失踪的案子有关?”
“何止有关,这些年失踪的孩子都已经死了,尸骨都被堆积在这暗道内。”陆芳说着转身望向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的温世言,“暗道门口有个石头,往右侧转动。”
温世言嗯了一声走进暗道伸左手摸了一下那块石头,骨肉按听见身后石像自行移动的声音。
一开始这段路还算干净干燥,应当是陆芳和周正当时带着孩子们藏身的时候清理过,但越是往里面走就越能感觉到这暗道的阴冷和潮湿,地上坑坑洼洼不说还有浓烈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陆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火棍来,火苗肆虐跳动下,温世言能看见边边角角里被污泥藏着掖着的白骨。
“都是孩子?”世言手指抵在鼻下拧眉问。
“都是。”陆芳说,“我会去京兆府当差也是因为这个案子。”
世言嗯了一声表示疑惑,但他的眼睛始终在沿角的白骨上,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在安京城会有如此可怕一幕的存在。
光是这一路走过来,他至少看见十五个头颅了。
“我认识的一个孩子失踪了,我自行调查碰上了也在暗中调查的周正,周正就带着我进到京兆府当差,并告诉我,孩子失踪的案子由来已久但京兆府始终很敷衍,一定有问题。”
世言终于看向陆芳消瘦的背影:“是周正查到这里的?”
“对,他暗中调查查到这里,并且发现了密道,当时千山寺的孩子们已经成为那伙人的目标,他想到的是最危险的地方即最安全,料想那群禽兽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把孩子苍劲他们处理尸体的地方。”
这条密道足够长,陆芳的脚步越来越快,温世言跟上前继续发问:“清音道观要这么多孩子干什么?”
“挖心炼丹,有人想要长生不老,羽化登仙,而七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孩子他们是来者不拒的。”
陆芳的话,让温世言突然想起,那天周正让清欢来破庙救人时候在茶寮桌子底下放的那张纸条。
“周正一早就查清楚这个案子,为什么不跟圣上说?”
“没有机会。”陆芳说,“所以在温府他们见面后,便把事情告诉了宁王。”
“所以周正当时说要继续暗中调查孩子失踪的事情,是假的?”温世言更加疑惑,“他去干什么了?”
“搬救兵。”
陆芳说着停下脚步,望着眼前一道石墙一样的门,他左右看了眼,将后上的火把递给温世言后走到右侧的墙壁前,双手撑在墙上仔细摸索了会儿,忽而把一块青砖往里推了下。
青砖被推进暗阁里后,那石门移开,陆芳往后招了招手示意温世言跟上。
“还有多久?”世言问。
“一炷香的时间。”陆芳回答。
一炷香的时间说明他们快要到清音道观,温世言不由紧张起来,不清醒的时候傻里傻气也不怕死,人变清醒了反而会心生怯懦。
继续往前走了会儿,就看见往上走的土梯,土梯约莫有三层楼那么高,而临近走出这密道附近的白骨更多。
“安京城失踪那么多孩子,京兆府不闻不问,大理寺也不出面,刑部也就不睁眼了。”陆芳望着森森白骨咬牙说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他们怕是到头了。”
“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当傻子一样戏弄,当权者无权,可笑。”温世言由衷叹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说出这番话来,只觉得心头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堵都难受。
往上走到头,向上推开头顶的那块木板,陆芳先行走了上去温世言随后。
当温世言从地下爬到上头来看见自己所处的地方——炼丹房。
炼丹房大约有温府后院三间房加起来那么大,整间房满满当当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炼丹炉,烟雾缭绕缥缈仿若置身仙境。
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太呛人,上来没多久的温世言就觉得自己里都是各种药材的味道,堵的他脑袋晕沉四肢无力。
陆芳捂着鼻子绕过一众炉顶就往炼丹房的门口走。
“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没有人?”温世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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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四周,很担心突然会冒出一堆人围攻他们。
不过好像是他想多了,直到他们走出炼丹房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甚至在外面都没有把守。
“这边除了清音道观的观主,没人会来,至于看守的人,我想应该是有人帮我们解决了。”陆芳边说边是跟温世言挥手。
温世言将门又给带上,快步跟上陆芳。
炼丹房是在清音道观西侧,紧靠道观高墙,不过在房墙和围墙间还留有一人过的小路,陆芳带着温世言从小路绕到了炼丹房的后面。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温世言这才发觉不对劲,陆芳一直带着他绕圈子也没有说要做什么,他本以为是带着自己去找虞清欢,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陆芳难得回头看了一眼温世言:“救人。”
温世言横了一眼也没再问,炼丹房背后靠山,山不高,但在山上有一座七层塔而且就目前的直视距离来说,他们距离这座七层塔并不远。
从温世言目视的塔身来说,这座塔肯定已经有些年头,和刚刚修饰过的清音道观显得那么的不搭。
“走吧。”
温世言听见陆芳说完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脸色很难看,面色瓷白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他本来就身受重伤又累了这么一阵完全没有歇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的住。
“你告诉我救什么人,我一个人去,你在这边等着。”温世言说。
陆芳一愣脚尖转过来面向温世言:“世言少爷清醒的时候,不仅聪明还很自大。”
“我只是怕你死在那!”温世言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
陆芳随在温世言的身后,语气放缓不少:“我很奇怪,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蛊毒发作不清醒的时候会不会什么都忘记。”
“不会,至少是有些模糊的印象的,等我每一年清醒的时候,那些记忆就会纷至沓来将我淹没,所以这十几年在清醒与不清醒时,我慢慢有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就像我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温世言轻描淡写地说着,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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