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偏爱白莲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羡无
“皇后娘娘。”
沈竹烟放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
白玉书忙上前去扶她:“坐下吧,快坐下,你如今怀着身孕,咱们之间不说这个。”
沈竹烟莞尔一笑:“娘娘如此重视这个孩子,嫔妾受宠若惊。进宫之前多有宫中传闻,说娘娘……”
“人都是会变的,你无需想太多。如今养好这一胎,往后的福气有你享的。”
有宫人上了茶来,白玉书看了一眼并未有要饮的心思,“襄王……”
“襄王殿下已经在部署岭北的兵力,岭北将士离京师最远,所得的饷银也是最少的,大多心中有所抱怨。至于南方一带,晋王已经去了。”
“怪不得这几日总看不见晋王。”
依着晋王以往的作风,是恨不得往长乐宫跑断腿的。
沈竹烟放低了声音:“娘娘可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沈妃的意思是……”
“皇上未必看不出来,娘娘可要为自己留个后路。”
后路,白玉苏看着沈竹烟的肚子,道:“你好生哄着皇上,若他日真的出了事,只管把所有罪责推到襄王身上,千万要让自己干干净净的。”
“娘娘。”
白玉书端了桌上的茶,“我知道这对襄王不义,可是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自己,也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以后这一说。”
“嫔妾不明白。”
“有些事,我也不明白。”白玉书看着她,心中不是滋味,原本这沈竹烟是和齐炀郎情妾意,相守一生的人。现在这算什么事儿呢。
长乐宫。
白玉书看着床边案几上的灯火,失了眠。
写意进到殿里,给她打扇子。
白玉书把身子转过来对着写意道:“写意,皇上说要把方氏许给襄王,你怎么瞧。”
“方氏,哪个方氏?”写意问道。
白玉书道:“咱们白府的那个。”
写意大惊:“哎呀,方青婉,那个贱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竟然能嫁给襄王!”
白玉书坐起身来,“你怎么管谁都叫贱人呢。”
“娘娘!”写意将扇子放在一边,道,“方氏那个贱人也就是家中落魄了才找咱们求个庇佑,说是二夫人的远房表亲,跟咱白府不知隔了多远呢。要不是住在咱们家,哪有机会能入了皇上的眼?”
“长相如何?”
写意不屑道:“一副狐媚子样。”
便就是还不错,白玉书看着写意,道:“改天让我见见,这马上就是亲上加亲了不是。”
写意撇着嘴:“要见,您自个儿去,奴婢不愿看这些个人。”
白玉书笑她心眼没针尖大,写意低着头不说话。
翌日,司衣坊送来了白玉书所画的寝衣。白玉书摸着那丝滑的料子,心里正舒坦着。
那边写意一脸慌张地跑进来,“娘娘!娘娘!”
白玉书问道:“齐炀来了?”
写意点点头。
白玉书放了衣裳,正打算起身,齐炀已是到了殿中。
“皇上这是?”
齐炀一甩手,一个小木牌被摔在了地上。
白玉书俯身捡了那牌子,正是写着沈妃的绿头牌。
“尚工局的人手艺真是好,一个小牌子,都雕了这样精致的纹样。”白玉书赞道。
齐炀看着她,眼中恨不能飞出刀来,“这六宫诸事,皇后未免管的太宽。”
白玉书义正言辞道:“事关皇上和皇嗣,原是我分内之事。”
齐炀问道:“皇后就如此希望朕宠幸他人?”
白玉书道:“雨露均沾,是皇上应该做的。”
齐炀看着她,一时怒火攻心。
白玉书也并未猜到齐炀对此事意见颇大,只得硬着头皮道:“这宫里的女人,向来是靠着皇上的恩宠活着。皇上日日不进后宫,这人就这么晾着,白白耗费了时光,实在不值当,说好听了是宫里的娘娘,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说不好听了,便是个连丈夫都不疼爱的可怜女人。”
“皇后就是这么想的。”
“是,宫里的妃嫔日日都在等着,盼着皇上的垂怜,于您只不是临幸一个女人,于她们可是无上的荣光。这后宫许多人里,有的自幼便入宫,白了头发,也难见到皇上一面。这荣华都是表象,没了寄托才是最让人心力交瘁的。”
白玉书一股脑说了这许多,也不知齐炀生了气,还能听下去几句。讲道理,若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她才不想费这口舌。
齐炀站在殿内,沉默良久,才道:“你坐下。”
白玉书乖乖坐回去。
齐炀坐在她的对面,问道:“你究竟还有多少话,没说出来。”
白玉书道:“不是我不说,是皇上也有许多话藏在心里。”
“朕,不能说。”
白玉书轻笑:“能与不能,全凭皇上罢了。”
齐炀道:“皇后真的认为帝王便如此逍遥惬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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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书低了头,“我怎么敢,只是,皇上也别想用一点赏赐,就换了一个人的真心。”
她笑了笑。
齐炀起了身,拂袖离去。
写意跪在一边久久不敢起来。
白玉书瞅了她一眼:“就这点胆子?”
写意这才才抬起头来,“娘娘,皇上真的对咱们挺好的,您就不能顺着他点吗?”
白玉书看着写意,“他想要我做什么,是乖乖的做一个皇后,还是在他除掉白家之后,拍手叫好?写意,他是对长乐宫挺好的,可这是因为什么,因为白家,因为先帝的赐婚,总之断断不是因为白玉书这个人。况且……”
况且那个白玉书已经没了,那个和他青梅竹马,满心满眼只有他的白玉书。
现在的这个,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白氏是如何的将一颗真心交付,又是如何在冷宫里度过余生的,她忘不了。
“写意。”
写意跪在她的身边。
白玉书将桌上的衣裳交给写意,“把这个放起来,咱们早些歇着吧。天热了,准备些可口的小菜,不能饿着肚子里这个。”
☆、戏子
“本欲高台窥俗尘,奈何误堕台下人。”
高台之上,那扮做仙人的戏子开了腔。
白玉书本听不懂这戏中的唱词,不过这咿咿呀呀的,唱腔到是好得很。怪不得那些民国的军阀都爱跟这行的人搞个暧昧。
这莺啼燕转,余音音袅袅的,当真是不为过。
写意递过一盏茶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娘,白将军回京师了。”
白玉书看了她一眼,“塞北那边儿……”
写意弯着眼睛,眉梢透露着喜悦,“大获全胜,皇上要召见将军,将军现下正在光明殿等着呢。”
白玉书叫停了戏,那唱戏的姑娘跪在台上。
“你派人盯着光明殿,父亲出来了,叫我一声。”
“是。”
写意端起茶盘离了园子。
白玉书看着那台上的人,问道:“多大了?”
那姑娘跪在地上发抖,不敢作声。
“刚才不是唱的挺好的?”白玉书心道自己也不是个凶神恶煞,这丫头怎么这样胆小。
一旁的指画忙走到台上,道:“娘娘问你话呢,抬起头来。”
那姑娘这才畏畏缩缩抬了头,怯声道:“回皇后娘娘,奴才今年十六了。”
白玉书仔细看她的扮相,这浓妆艳抹的看着到是个好皮相。
她指着台上的人,“带她下去洗把脸再来见我。”
“是。”
指画领着人下去,白玉书将茶推到一边,照例嗑她的瓜子。她一向不懂茶,所有的茶在她眼里除了苦涩便再没有其他的味道。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指画领着一个清秀姑娘到了眼前。
白玉书看了又看,想起来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来,这人扮上去勾人心魂,卸了,却是一副出尘的样子,愣像张不然半分墨点的白纸。
“明日就不必来着唱戏了,以后也不必了,去长乐……不,去光明殿伺候吧。”
那小姑娘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多谢娘娘。”
指画瞪大了眼睛,“娘娘,这……”
白玉书将手中的瓜子一扔,“走吧,光明殿附近候着去。”
几个人离了永春园,在光明殿附近的亭子坐下。
指画端了茶水点心,在一旁打着扇子。
白玉书眼睛望着光明殿的方向,手上捏着的点心就一直定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书只觉手上一轻。
“皇嫂看什么呢!”
白玉书回头,晋王叼着点心正在倒茶倒茶。
“你怎么回来了,那边的事办完了?”
晋王鼓着腮帮子道:“了了,三哥看中的几家里,除了有一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其他的都好说。”
白玉书问道:“是哪一家?”
晋王道:“领江城。”
“江判?”
晋王笑道:“他家的小姐挺好看。”
白玉书翻了个白眼,把点心盘子拉到自己这边,“净说这些有的没的。”
晋王放下手里的杯子:“正是江判,一副死也听不懂的样子。说什么受了皇恩就不敢违了皇命,我看领江城是不行了。”
这便怪了,江城主不是襄王的人,那敬江一事,背后的人是……
白玉书思量了片刻,问道:“你看那江判,心是向着谁的?”
晋王果断道:“肯定不是三哥。江判父子为人处世都中庸的很,看着也不像是有异心的样子。”
“那你还找他。”
晋王撇嘴道:“这不是三哥让我去探探口风么。前段日子,你在敬江出了事,离着领江城可不远呢,难保这事不是他做的。”
白玉书低了头,“你若是真有心拉拢那江判,不如娶了江家小姐,这样……”
“使不得!”晋王忙打断了她,道,“我断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断了别人的好姻缘。”
白玉书笑了笑。
晋王这样的人,实在是好玩的很。
“娘娘!”
写意站在亭外叫她。
白玉书又跟晋王交代了几句,出了亭子。
写意扶着她道:“娘娘,将军已出了光明殿,这就要回去了。”
白玉书问道:“你没说我要见他?”
写意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道:“将军怕宫里有多心的人瞧见,就给娘娘留了书信。”
白玉书瞅了那信一眼,“收着吧。”
“是。”
白玉书看了看天,正打算回长乐宫去,有太监上前拦住了去路。
“娘娘留步。”
白玉书驻了脚。
那太监道:“皇上知道娘娘久候多时,特意让奴才请进去。”
写意变了脸色。
白玉书皮笑肉不笑应了,跟着那太监去了光明殿。
将近晌午,白玉书不用看也知道,那齐炀定是还在批折子。这会子叫她进来做什么,一起挨饿么?
“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那太监远远说了一声便下去了。
白玉书站在案边,低头看着鞋尖。
齐炀只当没有这个人,半句话没说,仍旧批他的折子。
白玉书静静站着,心思早飞出了光明殿。
齐炀将手上的折子放在边上,道:“今日怎么这样安分。”
白玉书屈了屈膝:“嫔妾一直很安分。”
齐炀道:“过来磨墨吧。”
“成。”白玉书走过去,捡了墨条就开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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