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偏爱白莲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羡无
沈竹烟看了她一眼,道:“嫔妾,是来找娘娘的。”
白玉书将伞向沈竹烟的方向斜了斜,客气道:“难为你惦记着。”
沈竹烟道:“娘娘去嫔妾宫里喝些姜汤再回去吧。”
“好。”白玉书点了点头,两人打着一把伞去了华音宫。
待到了殿里,天已是大亮。
沈竹烟命人布了早膳,白玉书与她一起用了些。
桌上,白玉书问她道:“皇上一走便是数月,沈妃可有思念之意?”
沈竹烟摇了摇头,道:“嫔妾只是觉得,会自在不少,其他的便再没有了。”
白玉书叹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沈妃就这样冷淡麽。”
沈竹烟放下勺子,“娘娘多吃些东西,少说些话吧。”
白玉书委屈道:“你也嫌我。”
沈竹烟笑了笑,继续吃她碗里的粥。
未等用完早膳,写意便匆忙找来,说是静阳公主已经在长乐宫等着了。
白玉书只得与沈竹烟道了别。
踏入长乐宫大殿时,静阳正坐着喝茶,白玉书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静阳见她来了,展颜笑道:“皇兄去关外了,皇嫂这一大早不在宫里躲懒睡觉,是去了何处?”
白玉书道:“我不过随便走走。”
静阳道:“我看是去了和正门吧。”
白玉书看着她,不说话。
静阳知道自己一准是猜对了,只道:“皇嫂对皇兄的情谊可真是令人……”
白玉书打断她:“再说什么羡艳,就把你随便指了人家。”
静阳装作一脸很是惊恐的样子,告饶道:“好皇嫂,我可再也不敢了。你就求了皇兄,让我一辈子待在阁里的才好。”
白玉书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贫嘴的?”
静阳略略一笑,方才正经起来:“自然不是,我找皇嫂是为了行宫路上遇刺一事。”
白玉书仔细听着。
静阳道:“皇嫂还不知道吧,那城主江判前几日进京面圣了,带着长公子一起的。说是来汇报领江军务。可是领江城那地方要不是在敬江边上都没人记得,哪来要紧军务需要面圣呀!”
江判父子……白玉书细细回想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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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所见所闻,若敬江一事真的是江判起了异心,有意偷袭之,他府中的公子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如此,一定是得了什么人的医治。
宫中箭毒复杂无比,她不相信有神医可解,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
静阳看她似是有所思的模样,蹙眉道:“皇嫂,事关重要,可千万要仔细思量。”
白玉书笑道:“我却没觉出要紧来,敬江遇刺一事皇上不加彻查,宫里宫外的瞒着,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静阳叹了口气,问道:“皇嫂真的就如此相信皇兄?”
白玉书竖了食指放在唇边,轻轻摇了摇头:“我信。”
静阳看着她,闭了嘴。
写意领着人上了几盘点心摆在桌上,白玉书一眼看见番薯。
她将那盘子推到静阳的面前,道:“公主尝尝这个,长乐宫小厨房的一绝,个大味甜口感好,包你吃了第一次,就再也离不了长乐宫!”
静阳却是不敢随意讲话了,她看着白玉书,目光里满是疑惑。
白玉书也没看她,自顾自地挑了一个番薯来吃。
静阳只得慢慢起身,道了别:“皇嫂忙着,静阳改日再来探望。”
白玉书笑呵呵地点了头。
写意带着人下去。
待殿中无人时,白玉书将塞了满口的番薯悉数吐出,连着脸上的笑容也一同随之而逝。
齐炀这个人,哪里来的脸跟她说什么真心。一时许诺,一时就要将人往江水里推,若她没有这个福气回来,真就秘不发丧了不成。
她看着桌上几盘精致的点心,再没了胃口。
午间晋王来找她,说是有紧要的事要告知。
白玉书躲在内殿愣是没出来,写意去叫她,也只是歪在榻上看书。
夜里,写意思量再三还是上前一把抽走了白玉书手里的书卷。
白玉书翻过身去,顺势躺了下来。
写意担忧道:“便是真碰见什么要紧事,也从未见娘娘如此失魂落魄,今日瞧着,都不像是您了。”
白玉书转过身来,问道:“我哪样了?我不过是不想说话,想一个人待会儿。”
写意问道:“静阳公主可是说了什么娘娘不爱听的话了?”
白玉书眉头微蹙:“没有。”
写意了然道:“那娘娘一定是跟皇上置气。”
白玉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如此反复了许久,才小声道:“我不是置气,他如今不在眼前,我高兴的很。只是,觉得不值。敬江一事我为了救他才落入江中,在水里头泡了一夜,可是齐炀呢?根本就不值得。我若有先见之明,就不该去救他,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箭去天上做皇帝才好。”
写意听得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道:“娘娘怎的又说这些不成体统的话。”
白玉书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强压着嗓子道:“我的傻写意,哪有什么敬江遇刺,那齐炀分明是想趁乱取了我的命而已!”
写意一下子瘫在地上,哆嗦道:“娘娘不可……不可胡言乱语!”
白玉书又道:“你是从白府跟我一起走到这儿的,你听父亲的和听我的,初衷都是为着我好,可是齐炀,他不一样,他做什么都是为着自己,他不一样……”
☆、琅环使者
写意怔怔地看着她。
白玉书起身,自个儿到了杯水来喝,她不知道写意可以明白多少,可她要说的仿佛是说完了。
“娘娘”写意怯生生地唤道。
白玉书扭头看她,写意的表情十分复杂,大抵是在消化她所说的话。
“娘娘就不能,如从前一样待皇上吗?”写意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白玉书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呢喃道:“大概,不能……”
人都不一样了,又怎么能奢求这个呢。她叹了口气,转身晃出了内殿。
秋日的月光清冷冷的洒了人一身,白玉书只穿着寝衣,牙色的衣衫在灯火微弱的夜里格外显眼。
一路到沁芳园,园外的守卫靠在墙边睡得正香。白玉书轻悄悄走进去,上了鹿苑台。
登高望远,深夜的皇宫零星布着灯火,一点一点嵌黑色的幕布上。她俯视着视野内可见的夜景,整颗心揉在一起。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呢?齐炀和白玉书本来就不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人才对。
案几上的画作已落了灰,白玉书将画拾起顺着高台丢了下去。她看着慢慢飘落不见的画,将思绪放空。
翌日,宫里的几个嫔妃来长乐宫请安。白玉书扫了一眼,确定黎妃不在其中。
若今日齐炀还在,按着礼数,她怎么也会来长乐宫走一遭。
指画领着宫人给坐着的几位上了茶。
陈妃端着茶赞道:“皇后娘娘的东西果然是这宫里头一份的,还记得前几日黎妃请咱们去品茶,说是皇上特意赏给她的。嫔妾喝着呀尽及不上娘娘宫里的半分。要嫔妾说呀,同样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哪个用心,一眼就瞧得出来。”
一旁又有人道:“就是,皇上打发她呢,竟像个傻子一样,整日里耀武扬威的给谁看呢。要不是她父亲立了些功,皇上才懒得看她一眼呢。”
白玉书笑道:“黎妃凭着母家的功劳承宠,诸位妹妹既然知道就不要太过在意了。”
陈妃道:“不是咱们心眼小,是这黎妃,从前就百般嚣张,如今更是在宫里横着走了。说到底了都是妃位,沈妹妹怀着皇嗣都如此谦卑谨慎,这黎妃凭什么把咱们看低一等?要嫔妾看,再过些时日她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中了。”
四下一片唏嘘。
白玉书本来没把黎妃当回事,如此一看,再留着确实碍眼。如此高的气焰,指不定日后做些什么。
她停下手上转着的琉璃手串,道:“陈妃的话我会仔细思量的。原想着都是姐妹不能坏了情分,但也不能为了她一个,委屈了你们满宫的人。”
“娘娘说的极是,嫔妾替各位妹妹们多谢皇后娘娘。”
白玉书笑了笑。
陈妃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在她面前却又大胆异常。所有人憋在心里的话,她总是一马当先的说出口。也是个顶有趣儿的人。
白玉书端起手边的茶,底下坐着的几个又开了新的话题。
其实齐炀不在了,这宫里到是和谐融洽的很。新进贡的绸缎,司膳房的吃食,模样好的侍卫……都够一群女人谈论一天的。
一直到晌午,长乐宫才没了人。
白玉书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写意见她心情好了些问她午膳想吃些什么,她一下怀念起了水晶肘子。
写意笑着去了小厨房。
白玉书歪在一边,正打算发会儿待,指画跑进来说容卿在外面候着,她只得直起身来。
容卿依旧是一副笑脸:“给皇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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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书问道:“容总管怎么没跟着皇上呀?”
容卿道:“皇后折煞奴才了,皇上北去自有侍卫跟着,奴才这样的身子,去了也是添麻烦不是。”
白玉书怕说到了容卿的痛处,忙转了话题,道:“荣总管今日来可是又有什么事?”
容卿看着很是为难的样子:“这事情本不应该来叨扰娘娘,可是皇上不在,奴才只有跟娘娘说了。”
“何事?”
容卿道:“琅环国派了使者来,说是要用红莲草换咱们宫里的一个人。”
“换人?”
容卿点头:“正是呢。”
白玉书问道:“这琅环的使者可以等多久?”
容卿蹙眉道:“说是只能待半月,出了半月便是咱们没有诚意了。”
“他要什么人?”
容卿道:“太医院的张太医……”
“张太医啊……”嗯?张太医!
光明殿,白玉书端坐在齐炀平日坐的位子上,等着那琅环使者的到来。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先行传入耳中,白玉书只觉得下一秒走出来的该是个带着异域风格的绝色美女。
正预备擦亮了眼睛来看,一个清脆的男声传入耳中:“琅环使者仓晓参见皇后。”
白玉书仔细看去,竟是个瞧着只有十七八的少年。朱唇玉面,肌肤比齐炀这一宫美人看上去都要滑嫩。比之晋王多了一分阴柔之气,却又不令人生厌。
“使者……说是要用东西换取我大燕的一位太医,不知是何用意呀?”啊,如斯美人在前,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仓晓道:“臣听闻大燕太医有起死回生之术,此次只想救一个人。”
白玉书小心问道:“可否说出是何人?”
仓晓思量了片刻,低声道:“我琅环的大王。”
“……”
白玉书给写意和容卿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出了光明殿。
☆、相思抛红豆
白玉书尴尬道:“那个……使者啊,人多眼杂,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直白说出来的好。”
仓晓抬起头来,一双明眸仿若装了掺杂着星子的湖水,他盯着白玉书缓声道:“臣等怀着万分的诚意前来,不曾想过有半分欺瞒。红莲草就换大燕的一位太医,待他日我王病愈,人便会回到大燕,琅环必定代代与大燕交好。”
“这……”
容卿说这红莲草是一味很珍贵的药材,独产于琅环,对外伤病有奇效。行军打仗外伤病是最多的,若是有了这味药,必定省去了不少麻烦。
白玉书思忖着,许久,问道:“你所要的这位太医,宫中原是缺不得的,只是我对这红莲草也有些兴趣,只想问一句,红莲草琅环可以给多少呢?”
仓晓道:“每年,百余斤。”
“只有百余斤?”
仓晓郑重道:“上好的红莲草本就产量稀少……百余斤已是最大的极限。除了大燕,我琅环的红莲草一钱都未曾流去过他国。”
红莲草千金难求,这琅环王一定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病。只是为何,就一定知道此病张太医可治呢。
她缓缓问道:“若是张太医,医术有限呢。”
仓晓道:“红莲草可减半送至大燕,臣绝不会让人白白走一趟。”
白玉书看着他,道:“琅环王能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是他的福气。”
若是齐炀得了什么重病,她是断断不会愿意为了齐炀远走他国低声下气地求人的,这琅环的君臣是怎样的一种情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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