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偏爱白莲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羡无
白玉书不敢先开口,就只静静坐着等白青元挑话头。
白青元却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睛看着一处,久不言语。
“父亲!”白玉书叫道。
白青元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开口道:“书儿的意思是要你亲爹的命啊。”
白玉书假意叹息道:“父亲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么。”
白青元道:“老夫对先皇忠心耿耿,一世英名,如今到了这个年纪,实在不想生什么事端。”
白玉书看了看白青元的脸色,一咬牙跪在了地上,说道:“父亲自是忠心一片,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
“书儿这是何意。”
白玉书缓缓道:“父亲虽一生效忠先皇,可齐炀毕竟是当朝的皇帝,父亲真的就相信依他的性子,会待白家一如既往的好么。女儿侍奉齐炀多年,却一无所出,父亲不想想其中缘由么。”
看白府这陈设物件,样样堪比皇宫,她就不信这白青元甘愿一辈子听齐炀的指派。
“这……”
“女儿并非要叫父亲谋反,只是若真等到白家羽翼被削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更何况事成之后,父亲效忠的是齐炀的儿子,您仍旧是齐家的忠臣!”白玉书掷地有声。
白青元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何尝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理儿,只是此事从白玉书口中说出,实在令人惊讶。
“你,当真舍得了齐炀?”他问道。
白玉书笃定道:“是齐炀迟早有一天会舍弃白家,我不过是想早做准备。”
白青元眯了眼睛:“他做皇帝不过三年有余,眼下还不敢轻举妄动,你且慢慢准备着,咱们不急。”
“是。”
不急就怪了,以后哪有这天时地利人和呢。撇去襄王的势力不说,白家往后的气焰也是与日俱减。原书里的白氏是在齐炀成为皇帝的第六年冬天被废的,那时白家已经形存神灭。最好的机会就在这两年才是。
再不能拖。
白玉书在府中住了一日便返回了宫中。在大局未定之前,她不能与白家人太过亲近,在面上,她应该站在齐炀这一边才是。
“白玉书!”
她猛地回过神来,抬头,齐炀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她给自己早已空荡荡的碗里添了点汤:“怎么着呢,吃个饭也要说我。”
“专心用膳。”齐炀说道。
白玉书笑了笑,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她斜眼偷偷看着那个默默给自己添菜的男人,他很好看,很安静,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一幅画。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饱读诗书,半生的光阴都活在诗卷里的那种。
齐炀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白玉书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齐炀却是看着她,道:“我却有话要问你。”
白玉放了手里的东西,竖起耳朵:“你问,我听着呢。”
齐炀看了看一边的写意,写意得了他的意思,麻溜的离开了。他低声道:“你说你是下凡的神仙,那么我问你,你到白氏的身上是个什么意图?”
白玉书看着齐炀波澜不惊的脸,心道,能有什么意图呢,七仙女下凡是看上董永了,她总不能说,她是看上沈竹烟了吧。
“我……”
白玉书一时语塞,“我”了半天,索性自暴自弃了:“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信的,您当真想听?”
齐炀冷声道:“就如此,不能坦诚相见么。”
白玉书欲哭无泪,心道这要是真坦诚相见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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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来让沈竹烟当太后的,他是会先杀了沈竹烟还是杀了她。唉,去他妈的坦诚相见吧,你自己肚子里都不知道憋着多少坏水呢。
齐炀还想说话,白玉书却是先发制人了,一下撞进他的怀里,哽咽道:“我一睁眼就是白氏了,我若真是存着私心,也不会到这么个不受宠的皇后身上。你只记着我现在是白氏,是你的皇后,不好么?”
齐炀被这一下撞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怀里的人,神情有些复杂。他还有许多话想要问,只是她这样装疯卖傻,他还能问什么呢。
白玉书仍是在死皮赖脸地躺在齐炀怀里,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她思忖着要不要再撒个娇什么的,不过要是真这么干了,齐炀肯定又得跟看傻子似的看她,诶,皇后不好当。
此后一连几日,齐炀都未曾来过长乐宫。
写意派人留意着,发现齐炀竟也是未去过其他嫔妃处,正高兴着,白玉书一盆冷水就给她泼下来了。
“你就知道光明殿没藏着什么人?”她问。
写意愣了片刻,打算亲自去光明殿走一遭。
白玉书忙叫住了她:“你可拉倒吧,他要是真的藏了什么翠翠环环的,你能拿他怎么办?”
写意红着眼睛愤愤道:“奴婢,奴婢打断她们的腿,让她们再去勾引皇上!”
白玉书笑了:“后宫这么多人,千方百计都想往齐炀身上凑,你还能一个个打不成。”
写意被被她说的没了话。
白玉书又劝道:“其实这后宫,向来都是女人的天下,打是打不完的。你整日里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过自己的。”
言下之意,就是叫她在长乐宫该吃吃该睡睡,天没变之前长乐宫稳当的很。
写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奴婢这就命司衣坊去给娘娘添置些衣裳首饰,娘娘打扮好了,一准比她们那些狐媚子好看。”
言罢高高兴兴的去了。
白玉书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心中一下堵了起来。多久了这是,沈竹烟都跟着她到中央台了,怎么这写意还在地方台?
不过写意到是提醒她了,齐炀这天天留在光明殿,还怎么造人?沈竹烟就是再有女主光环也不能凭空变出个皇子来呀,真真是急死个人。
她这正愁眉不展,那边晋王又进宫了。
白玉书大大方方的把他约在望月亭见面,两人吹着风在亭子里闲话了一个下午。
她把齐炀夜夜留宿光明殿的事说与了晋王,晋王却不是十分在意。
白玉书伸手掐了他一把:“你别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沈竹烟要是生不出皇子,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幌子。”
晋王却不以为然道:“皇兄不喜欢沈氏,这种事又哪里能强求的了。”
白玉书“呵呵”一笑,难不成还非得找个情投意合的?这漂亮女人之于男人,不就是吹了灯的事么,有什么不喜欢的。
晋王见她神色渐有嫌恶之意,只道府中有事,一刻不停地走了。
白玉书转头去了太医院,找人要了副生子的方子。想了想又去了宝华殿请了尊送子观音,病急乱投医,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盘算着什么时候给沈竹烟送过去。
写意只当她开了窍,趁着白玉书睡觉的时候,高高兴兴地把送子观音放到了殿里最显眼的地方。
于是,当齐炀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那尊送子观音,以及跪在地上碎碎念的写意。
“菩萨再上,皇后娘娘亲自去请您来,请您大发慈悲,赐长乐宫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吧,信女愿折去十年寿命。”她求得诚心,愣是没发现齐炀在后面站着。
“你说这送子观音是谁请的?”
“!”
齐炀这一开口把写意吓了一跳,她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你就说是谁请的。”
写意哆嗦道:“回……回皇上的话,是,是皇后娘娘。”
齐炀定睛去看那尊送子观音,一双眸子比风中摇曳的灯火还要晦暗不明,他站在殿内沉默了许久,转身出了长乐宫。
☆、醉后不知天在水
白玉书在长乐宫一待就是大半年,成日里看花逗鸟的日子也过得腻歪了。正想着琢磨点新奇的花样,那边齐炀去行宫的旨意就下来了。
她本以为齐炀之前是随口一说,没成想还真的要去了。
写意欢欢喜喜地给她准备了几大箱的东西,她看着那些有的没的,不由地心疼起背它们的马儿来。
皇帝出行,必然是拖家带口的。白玉书一出城门就看到了马上的晋王和襄王,两人卸去了华衣,皆是普通人打扮,活像是外出踏青的公子哥儿。
她刚想上去礼貌性地打个招呼,齐炀却拉着她的袖子上了马车。
马车里齐炀将她扔在一边,警告道:“少跟他们一起。”
白玉书坐正了身子,道:“我我我 ,我就想打个招呼!”
齐炀冷眼看着她:“你的脑子,也就只能在宫里打几声招呼。”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白玉书心中叹气,她一早知道齐炀瞧不上白氏,如今连带着瞧不上她。明面上帝后情深,背地里冷眼相向。哎,白玉书啊白玉书,可怜你一副好皮相,连自己的丈夫的心都留不住。
她掀开帘子,探头去看外面的景色。人事不如意,唯将一片心思寄托在好景上。
打巧晋王骑着马走过来,白玉书刚想说句话,身后齐炀咳了一声。她只好给晋王递了个身不由己的眼色,放下了帘子。
白玉书看着闭目养神的齐炀,正打算也合上眼睡一觉,肚子却叫了。
“……”早上写意拦着她,要是她能吃了那只肘子,她现在一定不会饿的。
齐炀皱了眉头,依旧闭着眼睛,道:“身为一个皇后,不可以如此失礼。”
白玉书捂紧了肚子,心里还在想着写意。
车外,写意的声音传来:“娘娘,奴婢准备了些吃食,娘娘可要用些?”
娘诶,这写意真够意思。白玉书忙掀开帘子,写意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正是几块金黄的太师饼。
她拿起一块向往嘴里送,想了想还是先递到了齐炀的面前:“您吃么?”
齐炀睁开眼睛,却是未看那太师饼,只从旁边的小柜子里取了本书,看了起来。
看这意思大抵是不吃,白玉书刚想收回来。齐炀突然按住了她的胳膊,白玉书看着他,不知是何意。
齐炀将她拉入怀中,凑在她耳边,低声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
“?”白玉书心想这一脸面瘫的在她耳边说什么胡话呢!还有你想吃就吃呗,拉我干嘛。
“齐炀你清醒点,我不是太师饼!”她想坐回去,齐炀却是顺势一捞,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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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抓着她的手,尝了一口点心。
“一般般。”他如是评价道。
“……”白玉书看着自己手里的半块太师饼,心道你倒是吃完呀,她洁癖啊喂!
齐炀松开她之后,白玉书就缩在角落默默地吃着盒子里的东西。
写意递过来的盒子实在太小,在她吃完所有的太师饼之后,还是皱着眉头把齐炀剩的半块给吃了。
齐炀看她一脸仿佛吃瘪的表情,不由地嘴角一弯。
天色渐暗,一行人宿在了客栈。因几人都是平常人家打扮,店家只当是商队投宿。
微服出巡向来都是皇室的爱好,白玉书却实在不懂这其中的趣味。明明能借着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偏偏要瞒着,店家照顾的周到还好,一个不如意,不明不白的就获了罪。
“麻烦的很。”白玉书这里话音刚落下,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警觉地回头看,却是写意端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走了进来。
白玉书趴在桌子上:“你怎么进门前都不通报了,我还当是齐炀。”
写意放下东西,道:“这不是怕泄露了身份么,娘娘您不是饿了吗,快先多吃点。”
白玉书看着桌上的几道菜肴,胃口大开。
写意给她斟了一杯酒,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道:“其实这喝酒吃肉本就是人生一大乐事,若是能有个说上话的,漫聊彻夜,谈天说地。哪怕一起骂个人呢,也比一个人闷在宫里强。”
“说什么浑话。”
白玉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睛也渐渐开始模糊:“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就一门心思在齐炀的后院上。你不懂,不懂,嘤……”
白玉书见写意仍站着,便想拉她坐下,拉了半天却是没拉动,她只趴在桌上嚷嚷着:“写意你快坐下,好好陪我喝点。别老盯着别人宫里的女人,也看看你家娘娘,你家娘娘苦啊,有话藏在心里,她不能说。以前的那个说了没人听,现在的这个,她不敢说,她不能说。”
齐炀冷眼看着她。
写意早已溜出了房门,白玉书只当面前这个还是她的大丫鬟,话痨的本性露了个彻彻底底。
她拉着齐炀的胳膊,百般诉说,却又因为喝了酒,言语破碎支离。齐炀将她扶在床上,本想给她盖个被子,却被她一下拥入了怀中。
“你……”
白玉书捧着他的脑袋,嘟囔道:“你说齐炀是不是不举,别人一夜就有了,沈贵人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我说他怎么不爱进后宫……”
“白玉书!”
“我——”
唇齿相遇,月白的罗账被一把卸下,灯火伴着月光,温柔地透过来。齐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些微妙的感受,果然这个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顺眼些。
一夜碎梦,时而在水时而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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