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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龙庭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远书

    听到蒋去难得夸人,徐扶苏都不禁好奇张衍是个何方神圣。

    仅听蒋去继续道:“我刚进书屋时,见到那小子在收拾行李,去哪”

    徐晃老实巴交回答:“说是对功名失意,回金陵孝奉姐姐去了。”

    “金陵”蒋去猛然回头盯着徐晃,眉头紧缩,“糟了!”随即苦笑,他看向一头雾水的两人,道明:“金陵倭乱,恐怕……”

    蒋去留话半分,但徐晃和徐扶苏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他话里有话。

    徐晃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徐扶苏拍了拍他肩膀,宽慰他道:“吉人自有天相。”

    “朝廷派了王明凯去金陵平定倭乱,让我留在长安,扶苏出长安。明面上,是我以指换王安被撤职,王明凯去金陵,博得扶苏离开囚笼的机会。”

    蒋去淡笑,“当然,也是我们那位圣上的帝王心术。打一棒子喂一甜枣。暗地里,王安四年后出东林学宫,依旧是大学士。王明凯在金陵,是否能平倭乱,不重要。只不过是明帝架空两人权利的手段罢了。”

    蒋去站起身,在院里来回挪步,双手负于身后,娓娓而道:“四年,左宗棠早回来了。比起王明凯,左宗棠难道不胜于他”

    “王家在长安城的种种作为,莫不要以为明帝赵衡是瞎子。国师叶宣六年不入长安,是因为早早布局好了。都府之事,简在帝心。王安作死,由不得别人,不过他也算心想事成把你赶出了长安,就是代价颇大。”

    “敢说外孙来长安,那次见到神出鬼没的锦衣卫了就是司礼监太保赵高,在沉香阁的袭杀,不过是试探徐晃和那位叫齐咏春的武夫实力。”

    蒋去嗤笑,见银杏树上有两头黄莺,吹哨逗弄黄莺。

    两头黄莺不予理会,顿时给喜好挑弄珍禽,在北梁流州蒋家里养了不少珍禽异兽的老首铺泼了波冷水。




第二章 去你的老神仙
    徐晃胆子大,草鞋先踏出一步,往坑里瞅。徐扶苏和院落里的其他人紧跟其后也推着轮椅往两个人形土坑里张望。

    徐晃嘴巴微张,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下方,感慨:“我滴乖乖,这还是活人”

    蒋去眉头皱起,勉强凭借着埋在土灰中道人头顶上的五老冠和八卦道服认出来,这就是武当山的掌教张道陵真人。

    “张真人”蒋去趴在坑边,尝试地呼唤了一声,没人反应。老人又偏头看向另一个小人坑,土灰细细碎碎,有所颤动。

    仅见较小土坑中,一个狼狈不堪小道童呸呸吐灰,踉跄起身。

    小道童的小手在道袍上鼓拍,等到小道把身上的细沙泥土尽数撇干净后,众人才认出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张道陵抬头,灰溜溜的大眼眸子望着在土坑上正盯着他的众人。

    张道陵平日里就没得下过山,在山上大多日子不是睡觉养熊,就是在南岩宫上看龙头香。

    偶然遇到来山上香客,这位性情羞涩,不善交流的小道士还会躲着远远的。本就胆小不善沟通的小道童第一次被那么多人盯住,感觉是个浑身不自在。

    还记得师傅安慰的张道灵,忽然喊到:“师傅,掌教师傅!”

    些许是心有灵犀,听到小道童的呼唤。另一边沉迷为醒的武道掌教张道陵猛然直挺起腿,二脚朝天。

    只感觉天灵盖翁翁做响的老掌教摇摇头,差点晃下的五老冠让道人扶正。

    年有上百的武当掌教真人弯腰吹拂掉掩在拂尘上的泥土。处理完一切后,张道陵才隔空对喊:“道灵,你没事吧!”

    “师傅我没事!”另一边传来张道灵稚嫩的声音。

    师徒两人,一唱一喝。

    蒋去实在看不下去了,武当山两百年一直被龙虎山压一头,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首铺探出头,朝坑下的老掌教问道:“老真人”

    张道陵愣了一下,心中思量看来想和道灵装傻充愣找面子是不行的了。对于蒋去等人,张道陵并不陌生。

    老掌教干笑,布鞋轻踏,众人先见的不是武当老掌教跳出坑,而是耳边轰鸣一声。长安城那座高耸入天的星玖阁,嫣然坍陷进土,一半高楼掩于土下,仅存一半。

    随后,老掌教的身形纵身一跃,跳出坑。小道童张道灵则是让齐咏春拉了上来。

    老掌教张道陵朝人群中他最为熟面孔,即老首铺蒋去。他手握拂尘,谈笑风生道:“张道陵拜见过老首铺。”

    身旁的小道童有板有眼地作揖躬身,稚嫩的娃娃同声言:“拜见老首铺。”

    徐扶苏上下打量靠着让星玖阁坍陷半楼,勉强恢复了几分真人风采的武当掌教张道陵。

    相比初见时张道陵的狼狈,现在的武当掌教倒是有了几分仙风道骨,鹤发童颜,额心泛红,竖眉一点。和那徐扶苏平日百无聊赖,闲时翻过一本《三千气象》的道教旁门典籍,

    书上便有提及武当有一种玄奥内功,以太上玉液塑造炼形,丹婴成,再经游五脏,最后贯通四肢,奇经八脉。可红血炼白乳,容貌正少年,寒暑不侵,可谓初入长生。

    就是这武当的道服,看起来和山底下那些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没啥两样嘛。

    在徐扶苏思绪飘远,失神时,忽然听到那位可爱的小道童喊他。

    “拜见世子。”

    徐扶苏回过神来,正直迎撞上张道陵的目光,他不失礼数的颔首致意,回复:“见过老掌教和这位小道。”

    后者的目光在世子身上徘徊,似乎要将世子看的通透。看过一番后,



第三章 天地为床
    “啊!啊,嘶!啊!”浴房里传出的惨叫声自打世子进去以来就没断过。

    徐晃和齐咏春这些个作为荷华范里的老人,见怪不怪了。丫鬟小倩在蒋去入了荷华范来,一直安分守己,就连平常个与世子打情骂俏也少了。

    躺在房子顶上的徐晃,翘个二郎腿,眼神无意间撇过那道站在屋外守候的倩影。嗯,本来就是一个冷艳美人,现在变成了千年玄冰。

    他徐晃横竖估摸着,应该是蒋老头在的缘故。在北梁的时候,就没少听过蒋老头的威名,生肖十二护卫更是如雷贯耳。来了荷华范,别说是小倩,就连他和齐咏春都束手束脚的。

    他徐晃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欠的那大把银子,打死也不还!

    徐晃坐起身子,手臂撑起自己的脑袋,斜视着站在浴房外焦急等待众人,莫不成这小倩也是他如是想到。

    随即,徐晃又摇摇头,醉醺醺的老仆睡眼朦胧,北梁王没少在他儿子上下功夫,暗中死士有多少护卫,就连他也不清楚。

    他徐晃不起眼,是为数不多摆在明面作为世子护卫的。至于小倩,修为高是挺高的,实力嘛没打过,他摸不清。

    不过倒是见过这丫头杀人时的狠辣干脆,就连徐晃回忆起来都汗毛竖立,

    那可是满屋子的蛇呀,那几位身份不明的大理女子,顷刻间就变成了食物!密密麻麻,血腥浓郁,想到他头都发晕!

    些许是蒋去从北梁军中带来的绿蚁酒和玲珑山那位枯槁儒士挚爱的莲花白,两酒混合的奇妙反应,让这位馋了几口便喝了几口的老仆满脸通红,红晕浮面,有种老翁醉酒之感,刹是可爱。

    老仆隐约想起绿蚁和莲花白似乎都对应一句啥来着老仆微微偏头,唔……有点记不清了。

    迷迷糊糊间,老仆咧嘴,一口黄牙傻笑喃喃:“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呵,老仆笑了笑,抖了抖身体觉得不舒服,干脆四肢平躺在房脊上,呈“大”字朝天,侧头喝口酒,胸膛里是既有绿蚁烈又有莲花清,“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徐晃大大咧咧的自娱自乐,没有人注意到老人悄悄伸了个懒腰,仿佛就要撑开天地一般。

    徐晃酒醉入睡前,眷恋的看了眼从房中出来的世子和不知何时悬浮在身边的武当山老掌教、齐咏春,徐晃强撑起精神,掐着兰花指嚣张问:“没见过人睡觉呀,偷窥”

    老掌教张道陵,和齐咏春都没答话,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位身前的老仆在悟道或许也是在悟拳,都不敢出声打扰。

    老仆见两人不说话,撒泼打滚,醉醺醺地站起身,摇摇晃晃无赖道:“天地且容老朽伸个懒腰,睡个好觉。”,言罢老仆徐晃伸了个懒腰,身躯半悬,手作拳势抵在脸上,半只腿端立,身定如山,那尊陪伴了老仆下半辈子的酒壶立在脑袋上,晃而不倒。

    齐咏春苦笑:“本以为我学拳半步天人后,就能甩掉徐老哥一大截,没想到徐老哥不逞多让,来了个梦中悟拳。我数十年如一日,练拳如吃饭才有了半步天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齐咏春坦然笑言。

    张道陵惊叹不已,齐咏春这般云淡风轻,他破境仅是半步就从指玄入天人那眼前这位老仆,醉梦悟拳,亦是直指天象……这真是,妖孽…

    他枯坐武当玉柱,悟道悟法,也不过是百岁之龄堪堪破过天象。人比人,气死人,换作他说才是。

    徐晃借天地为床,伸个懒腰,睡大梦一觉。无声无息,形醉意不醉,身醉心不醉。怕是连大明皇宫的那几位武评排的上号的高手都



第四章 庭有枇杷树
    一脸肃容的户部侍郎何坤在早朝完后,匆匆离宫回到何家府邸。果不其然,何坤前脚还没踏进门,就听到府邸里传来瓷器摔落在地,家仆鸡飞狗跳的呼喊声。

    “大小姐,你可别再砸老爹心爱的古董了,若是老爹早朝回来,见到这般我们怎么解释呀”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就看在管家一把年纪份上,甭再扔了呀。”何府的老管家愁眉不展,望着老爷书屋里散落一地的瓷器,欲哭无泪。

    在他身前,有位两只手里握住北唐青花瓷瓷器的女子,怒气冲冲,作势就要把瓷器扔落在地。惹得老管家心头那是吊在空中,空落落心慌慌,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女子就要把这珍贵的青瓷器“粉身碎骨”。

    少女半点没有将老管家的话放在心上,将手中的瓷器扔下。老管家瞳孔一缩,身形是一个快字,立马扑倒在地用身体抵挡下。

    好在少女其实没有多用力,她也明白老管家是为了她好。可她仅是想要出门玩都不行吗

    “你要再扔,就得把老管家的老胳膊老腿都要弄伤咯。”书房外,早朝退朝便回的何坤笑容满面的踏进屋中,朝他的大女儿何熏儿说道。

    何熏儿觉得委屈,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位北梁世子了。

    些许熏儿是真的喜欢那个徐扶苏,因而被锁在家中,还是念念不忘。何坤心中暗想,他抬头目光看向何熏儿,“熏儿不是让爹爹给你打听打听徐扶苏的消息嘛。”

    何坤走入屋中,随意踢开了几个古董物件,显然在他的眼中,这些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他摆摆手让老管家退下,找了个椅子坐下后,说道:“今儿在早朝,你为父我就听到明帝赵衡对王明杰身死的事情做了决断。”

    “不过说实话,能够让皇帝在朝堂上讨论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确实有两把刷子。”

    何熏儿急切地追问道:“那皇帝追究了他的罪责吗”

    何坤袖手放在椅子上,抿了口何熏儿泡给他的茶,缓缓摇头:“明帝没有追究徐扶苏的罪责,一来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徐扶苏就是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二来,北梁素来和南疆不熟,联合的可能性不大。”

    “太好了!”穿了一身略显简单的素红色的长锦衣的何熏儿欢呼雀跃,腰际的裙摆摆动,身姿曼妙动人。

    何坤看了眼自家大闺女,心里暗叹女儿留不住,冷不丁的继续道:“皇帝虽然不追究,但在王安率一众文官大闹了养心殿,你的世子殿下怕是不日就要离开长安城,没有皇旨,三年内不得再入长安。”

    笑容微微凝固的何熏儿一愣,“啊他要离开长安”

    何坤一把喝完书桌上的铁观音,苦笑地点头,“今天,就是他能待在长安的日子了”。

    何熏儿期翼地看向何坤,后者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态度很坚决。“你不能去送。去送,明天世子出了长安,我们立马就会死。”

    “爹已经是把头挂在腰间了”何坤神态夸张地比出将头挂在腰带的动作,语重心长道:“我的好闺女,无论你以后会不会恨爹,爹今天都不会让你出何府半步。”

    “你以为皇帝身边的那些个锦衣卫都是摆设多少眼睛盯着我,盯着何府,乖女儿,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之所以先前,为父允许你偶尔去拜访,是因为为父刚升官,深得皇帝恩宠,这些作法虽然已经有触犯了那位九五至尊底线,但为父还能以你们是同窗,兢兢业业的当明帝的狗,这才让你能多见世子几回。”

    何坤望着何熏儿叹气,后者眼眶通红,两只手抓紧裙摆,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唉。”何坤站起身,神色复杂,没有说什么。少年心事,最是纯真,最是无暇。

    穿着三品孔雀官服的何坤脸色不算好看,脚步沉重地跨过门槛,目光斜视过身侧的白衣女子。他吩咐道:“白姨,她就麻烦你多看住了。”

    身材高挑的白姨颔首,长睫下的眸子注视何坤的离开后,转而看向房屋中失魂落魄的女子,亦是轻声叹息。

    在大女儿那,弄的心情愈发压抑的何坤干脆直朝二女儿的屋子里走去,二女儿不同大女儿何熏儿般活泼开朗,偏静甚至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自打她们俩幼时丧母后,一个极端开朗,一个极端安静。想来,何坤便头疼不已。

    何坤算来,从蜀中城来长安,这些日子。二丫头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整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熏儿说是在写些才子佳人的志怪小说。

    在廊道内见到何清幽屋子没关门的何坤仿佛柳暗花明,大女儿那是肯定不能再去了,来二女儿这,看下能不能得到句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安慰。哪怕不是真心的也行呀!

    思虑于此,何坤加快脚步。他刚到何清幽的屋子门前,视野中屋子里的何清幽面色平淡,两人各自对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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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过是离别
    “四月中,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立夏后,是小满时节。

    长安城外的农户农家们每日照料庄稼愈发殷勤,在庄稼的小满里憧憬着夏收的殷实。长安城里无论白昼黑夜,皆是热闹非凡,过往商旅络绎不绝,大街小巷里的小商小铺叫卖声嘈杂。

    长安,烟火不夜天,自古如此。

    骊阳先帝赵括御赐题名“万年县”,寓意骊阳国柞绵延万年。旧北唐国皇宫故址所在的隰街,人迹罕至不同长安其余地般烟火气十足。

    荷华范内,坐在院落中间,闲暇时刻晒晨阳的徐扶苏闭目养神。算算时间,是该离开长安了,徐扶苏睁开那双凤眸,仪态慵懒地看着齐咏春晨起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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