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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龙庭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远书

    不过一会,蒋去也早早醒来了,踏出屋门便见到徐扶苏的他打趣笑言:“乖外孙,起的很早呀。”

    徐扶苏回馈一笑,开口言语道:“外公不多歇息会难得在长安能养老三年,多睡睡。”

    “你这小崽子,可别站着说话不要疼。”一副富家翁打扮的老人走出房门几步,感觉脚步轻浮,尚未醒神的蒋去干脆直接坐在台阶上,伸手指了指徐扶苏,没安好气道。

    徐扶苏撇撇嘴,恢复认真神色,目光看向离自己不远的蒋去,轻声低语:“老头子,在长安好好照顾自己。”

    蒋去拍拍胸脯,“少看不起你外公,怎么说我也曾官拜首铺和丞相同位,若不是明帝换了官制,你外公我好歹也是做过宰相的”

    “虽说有五年没回长安,难免物是人非,现今朝堂上很多新面孔认不得了。很多老家伙也都老老死死,朝堂上唯一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丞相李陆了。”

    “话说这老头,见我来了长安,没理由不拜访拜访我呀。”蒋去双手抱怀气哼哼道:“这太阳都升起来了,怎么感觉还凉的不少。”

    “老了,多加衣。”徐扶苏瞟了前者一个白眼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蒋去有些不耐烦了,“你爹你娘都说我话多,今儿个怎么乖孙话不停。”

    “这不是关心你嘛。”

    “嗯,中听。”蒋去抬头望了眼天际,旭日初升,红光遍连天。收拾好行李的小倩缓缓在走到他身后停下,蒋去看都没看,询问:“世子的行李,衣服都放好在马车上了吗”

    天然风韵冷眼全在眉梢的女子低头恭敬地回答:“都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那就启程准备走吧。”蒋去淡淡道。

    小倩微微掀起眼帘,望向身前这位消瘦老者,仅是老者偏头看向她的目光,眼底那份看不透的深邃便让女子噤若寒蝉。等到那个目光移开,耳边传来世子和他的谈笑风声,心头才放松下来。

    对于她来说,眼前的老人,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说话,都有摄人的恐惧。

    在老人摆手示意她退下,吩咐了一句:“看下武当山的掌教和那位小道童有没有醒。若是醒了,整理一番该启程了。”

    小倩点头,身形消失在廊道里。徐扶苏望了眼小倩,在后者冷艳面容中的俏皮,没有笑出声。反倒是收敛笑容,和蒋去说道:“她就那么怕你么,每次见到你都只敢躲在后院,这几天就泡在后院里煮药,做菜肴。”

    蒋去哼哼,展颜而笑,“小子,你要记得,这养人和养鹰养鸟差不多,逼的太紧会没了人气,宠的太深,就不好。”

    “多学学。”蒋去嘴角勾起,颇为得意。将两手放在袖口里暖手的他眯起那双鹰眸,问道:“乖孙,真要决心练拳了”

    徐扶苏颔首,肯定地回答:“要练的。”

    &




第六章 佳人立城头
    晨间时光转瞬即过,张道陵和张道灵师徒二人大被同床,睡姿那是真有高人风范,硬生生地睡到了正午,日上三竿。

    徐扶苏只去看过一眼,忍不住笑过后便提前去了马车上等待两人。

    正午时分,睡梦中醒来的师徒二人,尤其是老掌教睁眼时见到蒋去黑炭般冷冷的面容。意识到晚起的老道人抓起睡眼朦胧的张道灵,就往院子外跑去。

    徐扶苏倒也不生气,简单问过好,伸手将小道童张道灵拉在身旁,让他坐在大红金蟒被的马垫上。白衣世子笑容和蔼,抚摸小道童,轻声道:“要是睡不够,趴着还能睡。不过要是你师傅架马的技术不行,估计你也睡不香咯。”

    小道童眯起睡眼,举起小拳,喃喃道:“我师傅架马车最厉害了。”说完,不忘和师傅寻回应,“我说的对不对,师傅。”

    张道陵汗颜,在早年没上山学道前,家境贫寒的他就做过马夫的活计。幸幸苦苦地赚钱赡养老母,老母晚年得了绝症,治不好的那种。即便如此,张道陵仍是兢兢业业的照顾老母亲,老母亲安然病逝后便跑上山当了道士。

    算来时间,已有一甲子光阴。他当道士也有六十年咯,没入道前的张道陵逢人没有抬头昂首过,哪里有今天这般能真正做个人

    张道陵目光隐晦的撇过车厢里那位年纪轻轻,就有英武之像的少年,颇有感慨。仅是“武当当兴”四字,便足以让他甘于作为马夫。

    抛去突出冒出的杂念,张道陵默念了几遍《三五玄都录》,静了静心,重新握起马绳的老道人熟稔地喊声“架!”

    马车缓缓驶出隰街。

    年不过十六的徐扶苏和小道童张道灵同坐马车之中,小道童年岁不大和小曲儿前些年差不多。已有两年没有见到小曲儿的徐扶苏在看见张道灵时,就好像见到了幼时的小曲儿般。

    徐扶苏眉眼温柔,小道童对徐扶苏不畏惧,问过徐扶苏能否将头枕在他腿上。后者浅笑点头,并不介意。

    见张道灵熟睡,徐扶苏将手轻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打。小道童睡的很香,时不时会砸吧嘴。

    暂且充当世子和张道灵马夫的老掌教张道陵耳力劲好,听见了张道灵不算细弱的呼噜声,有些惭愧汗颜道:“世子莫要建议小徒睡相,病了,自打我把他带上山以来,好像很久没睡那么一次好觉。”

    “说来惭愧,倒是老道没照顾好他。他爹娘去世的早,若不是贫道下山云游机缘巧合下才碰到我徒儿。可能他就要沦为那下三等人,过的乞讨为生,卑微的一辈子抬不起头。”

    张道陵不清楚坐在帘后的徐扶苏有没有仔细听,只闻里头传来那世子殿下的一声回应:“嗯。”

    那位世子殿下似乎是顿了顿,轻声道:“是个苦命的孩子。”

    徐扶苏将目光从孩童身上移开,投向窗外长安大街小巷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怔怔失神。

    他的确是个奔波四海的命,玲珑山谋士姜诩就有给他看过命格,说个此句便没有下文。

    在简陋,装饰古朴的马车驶过一家茶馆时,坐在窗面的男子吸引住了徐扶苏游散的目光。

    是他徐扶苏心中暗想,那个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样投来。两人相视。

    徐扶苏朝张道陵招呼道:“老掌教,能否停下车。”

    张道陵听到世子的话,当即便拉住了缰绳,控住马。他扭头看向徐扶苏,满脸疑惑。

    徐扶苏报之一笑,“遇到了故人,和他道个别。”

    老道人张道陵并不是不近人情的迂腐道士,停住马车,让徐扶苏下马。

    这过往行人只见马车上下了位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带,腰带上挂了方玉质极佳,古朴沉郁的墨玉英俊公子哥。

    英俊公子哥是架着轮椅下来的,不少因为少年容貌驻足的世家小姐,就连达官贵人眷养的那得出门的莺莺燕燕都分分侧目。叹息哀怜之余,都不忘多瞅上两眼

    少年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仅是插了一支白玉簪子,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这些个白日无所事事,尽凭姿色讨宠,眷养的莺莺燕燕顺着那白衫白衣公子哥行进方向望去,见到了那尊在路边摊茶馆喝茶,另一位样貌和气质俱佳的公子哥。

    但是明眼儿的人那就是瞧了一眼,便认出了坐在茶馆上平淡喝茶的公子哥正是在长安城里凶名赫赫,权赫彪炳的宋家二公子,宋如言!

    心思活络的人这下明白了,朝宋如言走去的人,除去在长安城里捣弄的满城风雨的徐扶苏外,还能有谁一时间,周遭就空出了大片地,谁敢在这两尊小王爷面前晃悠

    徐扶苏不理会周围的变化,径直推着轮椅,他移开宋如言对面的凳子,开门见山道:“你哥哥宋余年肯放你出来了”

    宋如言自嘲一笑,“我这被他关了快一个月。若不是尘埃落定,估摸我还得被他锁在家里。”

    他悠悠叹气,伸出手给徐扶苏倒了壶茶水:“粗茶,味道虽然不咋地,但是不限加水。”

    徐扶苏凤眼眯笑,调侃宋如言:“哟,宋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拮据了”

    提到伤心事的宋如言苦着脸,摇头摆手,简单明了道:“娶了个好媳妇。”

    “哦”徐扶苏眉眼轻佻,轻声笑言,有些幸灾乐祸。

    “说正事”宋如言扯了扯徐



第七章 金陵祭
    张衍回金陵途中遇时夏大雨,颇反常态,旧时金陵此季大都沥沥小雨。

    难得天晴,张衍踏上回家的渡船,一身萧萧墨色长衫,长衫质地不算上乘,但贵在洁净无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

    腰间挂着一块鹅卵石雕制的佩件,这是家境不算太好的张家,他的那位亲生姐姐唯一能够给他的,让他出门不至于让人说是连佩件都无的书生。

    张衍透过小船窗,四周绿水青山,环境是为宜人。多年不见姐姐了,不知姐姐和他的那位小外甥过的如何思虑至此,他不禁嘴角勾起,怕是当年嗷嗷待铺的小外甥如今都能下路走路了。

    书生不知自己浅笑神情让船夫家的小丫头瞧到了,在先前见到这位在岸上寻找船家渡河的文雅书生时,便被此容颜深深吸引住。

    在渡河之时,路上难免会遇到些家境阔绰,有船游赏春神湖的一些过富家子弟。

    这不才刚刚路过一家有船的豪绅,当家的是个在春神湖边上都有名,做生意买卖的女商人。莫约是瞧见了张衍的惊世容颜,色胆包天的想要张衍舍了他们的船跑去和她共渡春神湖。

    想到这,长相普通,小巧玲珑的小丫头咬咬牙,那个女商人且不是身材臃肿肥胖,满脸坑坑洼洼的痘印。张嘴闭口就有夹着菜叶的牙齿,她看了都想要吐,更不用说这位俊逸书生看得上了

    虽然丫头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但也总不比那女商人强个千倍万倍不就是兜里有几个破铜板子,买了艘气派的船就能在春神湖里任意妄为

    好在这书生和那些追名逐利,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一样,任凭女商人怎么游说,张衍就是不答应上船。

    说来也是奇怪,女商人没有恼羞成怒,冲张衍抛了个媚眼,留下一句姐姐随时恭候的话后,就下令驶船离开。

    名为铜板的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又打量几眼张衍,靠在船窗旁的男子身材欣长,眉眼如画,墨发随风飞扬。一身墨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眼眸和春神湖般辽阔且深邃。

    些许是那名书生察觉到了小丫头的目光,偏头和蔼地朝铜板微笑。

    小丫头心头顿了几秒,脸刷的一下通红,模样很是可爱。害羞的小丫头低下头,手指轻轻捻着衣角,卷起来又摊开,丝毫记不得一时气愤还把自己骂了一边的小丫头心思活络。

    她今年十岁,看模样,书生也不过二十出头。想了些羞于出口的事情,小丫头脸火辣辣,居然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挡住张衍的目光。

    要是再等几年,她是不是就可以嫁人了,想到这小丫头莫名有些沮丧,理由很简单。不过是求不得三字,书生一看便是有大好前程,说不定是已经进京赶考考取功名,回家光宗耀祖的。看

    小丫头的越想越喜欢眼前的俊俏书生,但也越是伤心。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许多的人,生怕配不上,担心便接踵而至。越想越深感不配甚至心生自卑。

    铜板小丫头就是这般心理,不过这些女人心里的兜兜转转,弯弯肠子,百转心思。天下,还真没有几个公子哥能拍胸脯说能看透看懂女子心。

    女人心,海底针。

    张衍见小丫头满脸羞红,不知缘故的他略显的有些尴尬,心想是否误会错了意。本以为身前这位让船夫起名为铜板,寓意简单明了,摆明要发财的丫头仅是和善的礼貌微笑。

    秉持人敬我,我敬人的张衍自然得反馈一二,可小丫头的作态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罢了罢了,找船夫聊聊几句,且算在春神湖解闷。

    没等他开口,光半边膀子,穿了身粗布麻衣,脚底绑双结实草鞋的汉子拉扯大嗓门问他:“客官,你此行是要去哪儿呀”

     



第八章 书生举刀
    意识到说了些扰人心神话语的韦氺沉默不言,安安静静地摆弄船桨。船桨掀起的划水声,若是平安无事回家之际,自然听起来悦耳,说不定还会有心情游览春神湖美景。

    只是这从汉子口中听闻金陵边境小镇可能遭受倭乱,张衍的心情就沉重几分。韦氺见张衍面色凝重,思来应该回家心切,更加卖力地划桨。

    渡船上气氛不算热络,甚至沉闷。在离春神湖对岸不远时,见张衍心情苦闷也跟着不舒服的铜板小丫头起身走到张衍跟前,朝书生张衍嘻嘻笑:“张哥哥,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的姐姐他们肯定生活的好好的,不要多想啦。”

    对于小丫头的一番好意,张衍伸出手指点了点铜板的眉心,轻笑言:“小姑娘还挺会安慰人。”

    长相普通的小丫头咯咯直笑,可她见书生虽笑,面容里的忧愁却没有少半分。实在没有法子的铜板只好自告奋勇地想要讲春神湖的怪闻给张衍听。

    铜板小丫头心里心思,张衍何尝不明白,不过为了不让铜板伤心。还是端坐起身,认真听铜板讲春神湖的怪闻。

    铜板清了清嗓子,模仿那些个镇上的说书先生,正色道:“听说这春神湖水底有只驼了块无字碑的大鼋,长得像大乌龟,却不是龟。大家说是只大禹治水时的镇海神兽,也有人觉得是那大周女帝留下来镇守她陵墓的。”

    “众说纷纭,谁也没有个证据。不过信后者的人颇多,都是些贪慕那大周女帝坟墓里的钱财古物。”

    铜板见书生的神情微微有所触动,缓缓道来:“这些年,潜入湖底捞金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是结伴而行,由个水性好的人领队。”

    张衍低头浅笑,望向铜板,心不在焉问:“那可有人找到金银财宝”

    铜板见张衍回话,心里乐呵,摆手道:“没有!全都死了!”

    张衍点头,随口说了一句:“世间鬼怪之事,大都不切实,以讹传讹,三人成虎。随风飘,墙头草的人多,真正看的明白的人不多。”

    张衍嘲讽笑笑,和善地摸了摸铜板的小脑瓜,出言:“长安城里有个户部侍郎,姓何,曾经去过我书店读书,留下一句让我都自愧不如。”

    “他说:“君子爱财,取而有道。””张衍笑道:“我觉得很是在理,只是没有多少机会能和那位侍郎多聊上几句,倒是和一个喜欢看神仙书的邋遢老汉聊的甚多。”

    铜板一个劲的点头,心里那是对书生倾佩不已,能和长安城大官聊上天的人能差到哪里去

    船身突然一顿,原来是已经抵达春神湖对岸。

    韦氺将船停靠在岸边,方才铜板和张衍的对话,他都听入耳朵里了,亦是对张衍说出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句话深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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