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卿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露娜猫
“……若是、若是龙女在此就好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左胸伤口又一次裂开一般,漫天漫地的疼痛吞噬了他的思绪,耳边是弯刀断月堕地的一声脆响。
然后世界一片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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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千里。平素静谧富饶的诸夭之野,此刻像是被透明的薄膜包裹起来,氛围整肃而紧张。所有将士均觉得莫名地有些透不过气来,连风也是凝滞的,灼热焚寂。
遥遥地,远方像是传来了一阵低沉声响。似厚厚云层後透出的闷雷,又像是来自大地深处的吐息声。众人的心一下子被攫住了,被紧紧地捏住。那声音来得莫名,敲击着耳膜,每一下都像是对着心房的直接进攻。
威压,以及未知的恐惧。
谢长平晶锐双眸眯起来,双腿轻轻夹了一下座下龙马的腹部,狂奔向前。端着千里镜看向地平线。但闻耳边呼声愈近,隐约含着低沉的咆哮声,心头一凛,千里镜中视野极限上,一道黄线渐次逼近。
“三军後退!”来不及细细思索,他断然喝令,声音随着内劲的震荡远远地传了出去。众将虽不解,却也不敢迟疑,纷纷向後撤去。
於此同时,那声响便越发迫近,似滚滚春雷袭来,无端地令人恐惧。
烈风呼啸,吹着他束起的长发狂乱飞舞,玄铁盔甲折射着冰冷寒光,他握紧了弯刀断月——那可绝不是什麽黄线,分明是庞大兽群狂奔时扬起的尘土!
“是兽潮。”他声音未见恐惧,然而平静中,含了一种沉重的绝望。
咆哮声隐约不断,那千军万马的群兽奔腾之声也越来越近,如春潮怒水决堤奔腾。
数月前,他被任命为木族右军使,出征东海蛮族,平定青羽城叛乱。不过是残留的余孽作乱,算不得什麽大动作。前线既已安稳,他便要返回诸夭之野稳定军备。然而一纸奇怪的军令,令他速速带着五千青木轻骑前往北边。
诸夭之野北边正是碧波城。前任青帝之子放弃夺嫡,遣返碧波城。当时木神句芒为保其平安,特令碧波城可独立木族之外——由此,前任青帝旧部将领也纷纷迁往碧波城。
自然也成了现任青帝的心头大患。他心下明了,这是要他攻破碧波城,名正言顺地‘收复失地’,‘平定乱党’。
也顺便把他消耗乾净。
木族徵调之兵大多分东西两翼布置,阻断来自东海蛮族以及碧波城援兵。北边算是自身势力范围,再无多余支援兵力。所以他现在只剩下五千人马。
真是好算计。久违的空落升起来,无声无息的渗透全身每一个角落,那一点缺憾越加放大,连带着那没有痊癒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果然,是到了该失去的时候。
众将座下龙马颇有灵性,也开始躁动不安。黑压压的一片猛兽如潮水般席卷,密密麻麻地朝他们冲来。
“谢将军!”众人勉强稳住坐骑,“是兽潮,咱们往南边退吧!”
诸夭之野南边险峰林立,绵延数百里,阻断东西两侧。眼下的确是个唯一的去处——但是,谢长平苦笑了一下,他们纵使南退,怕是来不及达到天险,便要被狂奔的兽群冲散。
那时淹没其中,势单力薄,更是危险。倒不如背水一战,狠心掉头北上,杀出一条血路。
“向北!”
军令不容违背。他们对於谢长平有种天然的信任。不待催促,便急急挥动马鞭,驱策龙马撒开四蹄狂奔。虽然在旷野之上,一望无垠。群马疾奔,也颇为惊险。众人大声呼喝,以免互相撞上。
如此狂奔了两刻钟,兽群便渐渐清晰了起来。无一不是狂野的凶兽巨兽,天边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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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悍的金翅巨鹰袭来,腥风卷舞,吹得人睁不开眼。
“兽群凶猛,不可正面抵抗,摆阵。待我开路!”
说罢策马前驱,孤勇壮烈。此时天色渐渐向晚,满天云霞血红,霞光流舞,说不出的凄艳壮丽。
漫天金鹰呼啸,瞬间犹如刮起一道狂风,对着谢长平就要俯冲而下。但闻清脆的一声响,弯刀断月铿然出鞘,雪亮得近乎惨白的刀面反射霞光,他右手翻转握住,一道炫目至极的淡青气旋暴涨而出,几欲破空。
谢长平周围像是升起一团无形光圈,只听连声急响,那些撞上光圈的野兽便被反弹出去,咆哮凄厉,鲜血飞溅,无论是巨鹰还是走兽,均支离破碎地飞了出去,再无一点声息。
血色弥漫眼前,腥臭滑腻地溅落盔甲上,杀神谢长平,生生地给轻骑兵们凿开一条血路来。
还不想死。
眼前血色越重,他几乎睁不开眼来,强力压制住血液中疯狂跃动的野性。
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能化形。他的驭兽师还没到。
左胸一阵刺痛,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怎麽这会儿,疼得这麽厉害?难道是长生?……
“……若是、若是龙女在此就好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左胸伤口又一次裂开一般,漫天漫地的疼痛吞噬了他的思绪,耳边是弯刀断月堕地的一声脆响。
然後世界一片昏黑。
仿佛堕入迷境之中。眼前浓稠的黑暗,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左胸依旧隐隐作痛,似是被利刃剜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痛的久了,也麻木了起来。只那种空虚缺憾,无端端地放大。
啊,其实他还是不想死的。若是没碰着她之前,或许他就这般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走下去。他其实没有什么坚定的信念和立场,也无所谓什么站队,只需要老老实实地拼命就好了。
他成名早。少年气盛的时候曾经独战四位“小仙级”的高手,在校场一举夺魁;尔后在成年礼上斩杀凶兽,开启秘境获得神兵弯刀断月;再后来入伍行军,简直是顺风顺水一般。
不过,他早早地就看见了自己的结局。既然是既定的,那么也懒得去抗争——说到底,并不需要。
生前身后名,他都已经有了。
“谢长平。”只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软软的毛毛球儿,尾巴尖一下一下扫着他手腕的肌肤,温热微痒。乖乖的,又脾气大得很,烤鱼也只吃最嫩最香的那一块。
可是又能那么骄傲地压在他身上,蛇腰款款摆,绿鬓掩玉藕,水浆浆地吞吐着他昂扬灼热的**;也能柔顺多情地倚在他臂弯中,丁香吐露,芳津暗渡,柔情蜜意地唇齿相依。
迷幻里,像是又听见神帝泉中最后一夜里,她娇滴滴的笑声,似远还近,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儿像是扫到了他心间,酥麻又温软。
“谢长平……长平哥哥……”吐息芬芳,奶颜酡红,似春风中最娇艳的海棠花,在雨露中颤抖着绽开花蕊,无力承欢的娇态,分明那么引人怜惜,却又忍不住掐着那一段软腰肆意驰骋。
进入到她的最深处,温暖滑腻的所在,吮得他神魂激荡,再也锁不住澎湃的精元,抵着那一窝娇嫩妙蕊酣畅淋漓地劲射而出。
她失神尖叫,尾音抛得极高,像是被海浪带上了尖端,娇吟几乎都是打着颤,哆哆嗦嗦地偎依着他,像是快慰得狠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怜惜地吻着她汗湿的鬓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
鲜嫩手指划着他胸口,“哥哥,若你回去忘了我怎么办?”
“不会的。”
这个白白的毛毛球儿,怎么忘记得起。如果他还能回来……
“哼,”语调似有幽怨,如慕如诉,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水光淋漓的锁骨一口,“我要把哥哥的心剜出来。”
他以为是小儿女的调笑之语,只是宠爱地摸了摸她柔顺丰茂的发丝,着迷于那深邃暗香,随意地嗯了一声。
“你可是答应了?”狡黠,又有一种幽怨意味,他愣了一下,还来不及点头。心口处就传来一阵刺疼。
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凉,低头望去时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涌流。像是感官被延迟了一般,过了几息才被那种疼痛占据思绪。
“长生,你……”他皱眉,眼前昏花,但见她依旧笑靥深深,耳边笑声甜腻,“哥哥,我在你心里放一只“两心许”可好?”宛若小姑娘撒娇,吻上他唇角,右手不知向他心房处推进了什么冰凉的物什,“嘻嘻,这样,不管哥哥去了何处,长生都能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了。”
嫩滑芙颊贴着他血肉模糊的胸口,暗红浸染冰白,说不出的凄艳,指尖黑水真气拂过,皮开肉绽的伤处寸寸愈合,“哥哥也不用费心编谎话来骗我……哥哥,你说好不好?”
哥哥呀,你说好不好?
极度的疼痛和混乱中,他竟然又辗转想到那一回。明明她下了狠手,在他左胸种下一只蛊虫,感知他所有心思——他还是没能生气,只是有些无力,有些好笑。
原来她真的很像她化形的小白球儿呀,乖乖的,软软的,看着娇蛮,实则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恐惧。
“长生,别怕……”他很想开口,然而喉间似堵塞,一股气积郁胸腔中无法抒发。眼皮沉重,耳边依稀听见穿云破日的高亢曲调。
好像是……金石裂浪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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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怎么还不醒啊?”像是虚幻中传来的幽幽女声,遥远而缥缈,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是要死了吗?艰难地翻动身躯,无一不是刺疼,随时可能再陷入昏迷当中。
希望他晕厥之前已经杀出了诸夭之野,到达碧波城城外驻守区域。
即使是要耗干净,也还是想着体面一点儿的。在诸夭之野上,或许秃鹫很快就要围上来——诶,这个画面感实在有点糟糕。
“这么久了……还不醒来?”长生放下血红珊瑚箫,滑腻素手抚上黑豹毛茸茸的面颊,满满地自责,“哥哥,长生错了……”可怜兮兮地抽着小鼻子,指尖滑到兽躯胸口处,“等你醒了,我就把‘两心许’消掉……”
像是冰凉水珠滴落面颊上,微弱的激灵牵动隐秘心绪,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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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到一具温热躯体。
他想要出声。逸出喉间的却是沙哑的声响,猫叫一般,却又比猫儿更具威压和气势。
冰白芙颊,泪光盈盈。她轻手轻脚地扶起黑豹的大脑袋,令他枕到她柔软大腿上,柔声细语地安慰,“哥哥,你现在保持兽身,会节省许多力气。”
手指却是不老实地摸上他下巴,略带一点儿讨好地挠着,“哥哥听话一些。”
“咕噜噜。”漂亮金眸瞟了她一眼,自顾自地闭上——但是分明是被抚摸得爽快了,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摆动,闭上眼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蹭了蹭,随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厚厚的肉垫。
因着她在他心口种下的“两心许”,他任何思绪都会被她得知。也好,眼下也不用他花力气问她,喵嗷喵嗷两声,继续拱着她柔腴腰腿,不怀好意地用那双黑软软的耳朵蹭她胸乳下缘。
你怎么跑到诸夭之野去了,很危险的……也是你吹着珊瑚箫驱散兽群的吧?
她眼睛弯起来,抓起他爪子,脸颊蹭着软乎乎的肉垫,“哥哥,我去找你,是我驯服的你,我不许你早早地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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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堕入迷境之中。眼前浓稠的黑暗,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左胸依旧隐隐作痛,似是被利刃剜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痛的久了,也麻木了起来。只那种空虚缺憾,无端端地放大。
啊,其实他还是不想死的。若是没碰着她之前,或许他就这般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走下去。他其实没有什麽坚定的信念和立场,也无所谓什麽站队,只需要老老实实地拼命就好了。
他成名早。少年气盛的时候曾经独战四位“小仙级”的高手,在校场一举夺魁;尔後在成年礼上斩杀凶兽,开启秘境获得神兵弯刀断月;再後来入伍行军,简直是顺风顺水一般。
不过,他早早地就看见了自己的结局。既然是既定的,那麽也懒得去抗争——说到底,并不需要。
生前身後名,他都已经有了。
“谢长平。”只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软软的毛毛球儿,尾巴尖一下一下扫着他手腕的肌肤,温热微痒。乖乖的,又脾气大得很,烤鱼也只吃最嫩最香的那一块。
可是又能那麽骄傲地压在他身上,蛇腰款款摆,绿鬓掩玉藕,水浆浆地吞吐着他昂扬灼热的**;也能柔顺多情地倚在他臂弯中,丁香吐露,芳津暗渡,柔情蜜意地唇齿相依。
迷幻里,像是又听见神帝泉中最後一夜里,她娇滴滴的笑声,似远还近,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儿像是扫到了他心间,酥麻又温软。
“谢长平……长平哥哥……”吐息芬芳,奶颜酡红,似春风中最娇艳的海棠花,在雨露中颤抖着绽开花蕊,无力承欢的娇态,分明那麽引人怜惜,却又忍不住掐着那一段软腰肆意驰骋。
进入到她的最深处,温暖滑腻的所在,吮得他神魂激荡,再也锁不住澎湃的精元,抵着那一窝娇嫩妙蕊酣畅淋漓地劲射而出。
她失神尖叫,尾音抛得极高,像是被海浪带上了尖端,娇吟几乎都是打着颤,哆哆嗦嗦地偎依着他,像是快慰得狠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怜惜地吻着她汗湿的鬓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
鲜嫩手指划着他胸口,“哥哥,若你回去忘了我怎麽办?”
“不会的。”
这个白白的毛毛球儿,怎麽忘记得起。如果他还能回来……
“哼,”语调似有幽怨,如慕如诉,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水光淋漓的锁骨一口,“我要把哥哥的心剜出来。”
他以为是小儿女的调笑之语,只是宠爱地摸了摸她柔顺丰茂的发丝,着迷於那深邃暗香,随意地嗯了一声。
“你可是答应了?”狡黠,又有一种幽怨意味,他愣了一下,还来不及点头。心口处就传来一阵刺疼。
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凉,低头望去时已经是皮开肉绽,鲜血涌流。像是感官被延迟了一般,过了几息才被那种疼痛占据思绪。
“长生,你……”他皱眉,眼前昏花,但见她依旧笑靥深深,耳边笑声甜腻,“哥哥,我在你心里放一只“两心许”可好?”宛若小姑娘撒娇,吻上他唇角,右手不知向他心房处推进了什麽冰凉的物什,“嘻嘻,这样,不管哥哥去了何处,长生都能知道哥哥在想什麽了。”
嫩滑芙颊贴着他血肉模糊的胸口,暗红浸染冰白,说不出的凄艳,指尖黑水真气拂过,皮开肉绽的伤处寸寸癒合,“哥哥也不用费心编谎话来骗我……哥哥,你说好不好?”
哥哥呀,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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