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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倒是赵玮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汪家?哪个汪家?是汪东升家么?”

    赵琇没想到原来哥哥有料,忙问:“汪东升是谁?我问祖母的这个汪家,今儿他家管家给咱们送礼来了,好几大车呢,好象他家主人是在西北做将军的吧?说是快要回京来了。”

    赵玮眉头一皱:“居然真是他家?好好的,他不在西北待着。回京城做什么?”

    赵琇更好奇了:“哥哥,这个汪东升到底是什么人呀?咱们家跟他有恩怨吗?”

    赵玮叹了口气:“有没有恩怨很难说清楚,我也是听家中老人们说的,事实上。咱们家应该对他有恩才对。他原是祖父下属之子,十一二岁上,他父亲战死沙场了,只留下孤儿寡母的,家里也不宽裕。祖父便让祖母派人将他母子接过来,就在府后头找了个院子安置他们。这汪东升读书习武,都是从侯府习得,后来满了十八岁,要正式入军中任职,也是祖父替他安排。亲自带着到军中各处打点。他的名字还是祖父替他取的呢。祖父与他虽无血脉之亲,却与父子无异。”

    赵琇疑惑了:“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他跟咱们家不应该很亲近才对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他也从不与咱们家通信呢?”

    赵玮看了张氏一眼,张氏苦笑:“因为他从前在侯府时。曾经给赵玦做过伴读,素来与那边亲近些。”

    赵琇恍然大悟:“他是赵玦那边的人?”她忍不住冷笑了:“照这么说,这个人的人品也不怎么样。祖父和祖母对他有恩,照顾他们母子生活,又安排他的仕途,结果赵家出事,他就只凭着私人感情。把祖母对他的恩都抛诸脑后了,明知道赵玦一家都做了些什么,也装作不知道,十年来都不与我们这边联系。他现在一反常态地给咱们家送东西,莫非是因为赵玦栽了,他怕会受到连累。所以特地来巴结我们?”

    出于对赵玦一家的厌恶,她下意识的就把跟他家亲近的人都打成了反派,但张氏却摇头:“他虽与赵玦一家更亲近些,但并不是糊涂人。谋逆这种事,他是断然不敢的。况且他一直在西北任职。立下军功无数,却少与京中权贵结交,名声也很不错。新皇既然特地召他回来,必是有大用。他若有谋逆之嫌,新皇又怎会下此旨意?”

    话虽如此,赵琇对这个汪东升的印象还是好不起来:“那也很难说。瞧他往咱们家送的那几大车子东西,要是他两袖清风,正直无比,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用俸禄买的,又或是他家传下的祖产。”汪东升曾经因为家贫而依附侯府,当然不可能有大笔祖产,那就只能是做官以后积攒的钱财。武将想要发财,那猫腻可就多了去了。

    但张氏还是摇头:“做边将的,都有来钱的门路。比如你们祖父从前守辽东时,军中就有私下贩卖东北人参毛皮入京的暗路子生意。这个朝廷也知道,是让军中贴补军费的,只是从不摆到台面上讲。西北想必也同是如此。汪东升在西北边疆镇守多年,不过是拉了几车东西过来,实在算不了什么。你们祖父从前往家里拉的,比这更多呢。”

    赵琇有些不乐意了:“祖母,那汪东升既然更亲近赵玦牛氏他们,您都拒了他家送来的礼了,怎么如今倒一再替他说起好话来了呢?”

    张氏愣了愣,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虽然有十来年没见过我们了,可他性情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不是我替他说好话,而是他这人确实不是赵玦那等狼心狗肺之人,只是略有些……”她顿了顿,“等他回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他既然要入京任职,今后也不用愁没有见面的机会。”

    赵玮问她:“祖母不怨他这些年来对我们祖孙三人不闻不问么?那他家送来的礼,您为何要坚拒呢?”

    张氏淡淡地道:“他离京多年,我虽清楚他的为人,却不知他对赵玦一家是否依然亲近。当年我们家出事,在他一个外人看来,是自家人内斗,他不好插手。赵炯与你们父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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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哪一个都是你们祖父的骨肉,他该帮谁呢?你们祖父那些旧部,多一半是这样想的,只是瞧不起赵炯赵玦为人,便与咱们祖孙更亲近些。汪东升却是本来就与赵玦交好的,自然不能跟其他人一样。但我曾听旁人提过,他与那边也没有来往,连书信都没有。可见他对那边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全无怨言的。”

    赵琇觉得祖母这个想法可能稍为乐观了点:“也许人家私下有来往呢?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张氏笑了笑:“也许吧。如今他要回来了,牛氏祖孙还在京中。我要瞧他知道此事之后,如何对待牛氏祖孙,才能决定日后与他家是否来往。拿人东西手短,吃人东西嘴软。若他仍旧与那边亲近,我得了他的好处,又怎么好再指责他呢?可要我对牛氏忍让一二,我又吞不下这口气。只盼着汪东升别令我失望才好,否则我就不会再奉他为上宾,他也不必来向我请什么安了,送什么礼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归来

    过后赵玮在外面打听了一下,原来汪东升在西北镇守多年,一直做得不错,虽然与赵玦关系曾经很好,但近几年也很少再来往了。谋逆之事,他就没有参与的动静,亲近颖王那边的一名西北将领,平日还跟他有些矛盾。综上所述,汪东升就成了新皇与朝臣眼中可以信得过的武将。

    颖王与朱丽嫔的双重叛乱,因为洪文成与赵玦的存在,牵连了不少军中将领。无论辽东、西北还是各地驻军,都有武将被牵连在内。幸好大部分只是中下层的武官,而且人数不算太多,才不至于造成军队大动荡,但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辽东边城可以算是其中的重灾区,接连有好几位不同级别的文武官员落马。清人会选择在今年秋天南下入侵大楚,其实也是瞅准了这时候的辽东边城防守空虚。若不是有范本章这位原广平王府亲卫长坐镇大局,出人意料地把清兵打垮了,后果也许会不堪设想。

    新皇不是个心存侥幸之人,江南遇险让他更加认识到,发现了别人的敌意却不及时加以防范,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因此他马上就开始调兵遣将,从其他地区调来信得过的武将补充到辽东的缺口上。西北平静多年,又还有其他将领镇守,只调走一个汪东升,影响不大。再从其他省份调来另两名将领,凑成三个人,恰好能补上辽东三个空出来的军职。不过,并不一定是三个人都要调到辽东去,禁中也有忠于皇室的武将,也许会派一个过去,顺便充作帝王耳目,而外地调来的人之一刚好补上这个缺。至于三个人中,哪两个要去辽东,哪一个要留守京中,还未有定论。根据路上的距离。这三人都已经各自出发了,应该会在腊月前抵达京城。他们还带了家眷和许多行李,赶路速度自然会慢一些。

    说来倒也巧,这三名将领多少都与赵老郡公有些联系。汪东升是他旧部之子,也算是他的旧部,还受过他的抚养之恩,另两位,一人是他旧部的亲兄弟,另一人则是武举出身,刚好那一届武举,是赵老郡公做的主考官。

    张氏听了孙子的回禀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日听汪家管家的口风,他们似乎很笃定。江东升会是留京的那一个。”

    赵玮想了想:“那孙儿再去问问鲁叔。他在禁中当值,消息想必比别处灵通些。”

    张氏点点头:“这样也好。说来自打老郡公去世后,汪东升就没再跟咱们这边来往了,跟赵玦那边似乎也在明面上断了联系,还有其他老郡公的旧部们。都曾写信跟我提过,说汪东升如今待他们也冷淡得很,连年礼都不送,别人送了礼去,他们虽回了礼,可都是些寻常物件,还连封问好的信都不捎。直接让送礼过去的家人带声好就算了。旧日故人里头,就只有两人还跟他每年通信,四季年节走礼。那两人,正好一人在五城兵马司,另一人在大内当值。”

    赵琇听了,心里不由觉得。这个汪东升也挺有心计的。其他人都断了联系,只留下这两个通信对象,在五城兵马司的那位可以让他知道京中形势,在大内的那一位,则可以透露皇帝与朝廷的动向。他就算远在西北,也不会对朝中的格局一无所知。

    那么他家管家笃定自家主人会留守京中,莫非也是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

    又过了两日,赵玮从鲁云鹏处探听到一点内部消息。新皇如今对范本章十分信任,决心再调人过去填补辽东边城缺口时,一定要先征求他的意见,不会调个与他唱反调或是处不好的人。范本章是广平王府亲卫长出身,新皇本就自幼与他相熟,对他是素来信任的。他本人家世不显,姻亲平平,在朝中除了广平王,就没跟任何势力有所勾连,而广平王又是皇室公认的新皇拥护者。比起其他高级将领,范本章无疑更值得信任。他本人的能力又出众,有军功,有威望,更重要的是,在边城数年,他已经不显山不露水地收服了赵家旧部,直接把这一支军中力量给收归到皇室手中。

    赵家旧部虽然有洪文成这匹害群之马,但参与谋逆的人并不多。洪文成会生出谋逆之心,原因除了他本人的野心之外,也是因为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阴差阳错地进了颖王府做丫头,后来又被颖王收了房,做了侍妾。他为了这个唯一的亲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其他赵家核心旧部,没有一个犯糊涂,参与到谋逆中,只有两名四五品的外围将领受到了牵连,但因为涉足不深,最后只是革职了事。原本赵郡公的人马,很大程度上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而如今赵家当家人是赵玮这个少年,又是从小读书识字,打算要走科举仕途的,与旧部们几乎没有亲近的来往,将来接手这部分势力的可能性不高。新皇平顺地接手了这支力量,自然是意外之喜。

    新皇希望派去辽东的人不会与范本章产生矛盾,同样的,也不希望派去的人跟赵家旧部产生矛盾,因此才会特地挑选与赵家有旧之人。赵家旧部的忠诚可信,范本章本身就是皇室的人,再派一个禁中武将去辅佐他,便可保万无一失。新皇可不希望,守将们在提防外敌之余,还要分心应付内部的权利斗争。

    汪东升出身赵家旧部,但在赵玦的事情上,他与其他赵家旧部有所矛盾,近十年来又与后者疏于来往。如果新皇因为这个原因,不打算派他去辽东,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氏听了孙子的话后,就叹了口气:“皇上用心良苦。我得给辽东那几个人都写封信去,让他们好生辅佐范将军,听朝廷命令行事,御敌于国门之外。”

    赵玮与赵琇对视了一眼,都顺从地应了一声,然后一人奉上信纸,另一人磨墨,侍候着张氏写起信来。

    其实他们都清楚。从他们离开建南侯府,南下回老家奉贤的那一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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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已经不可能再接手祖父留下来的那支力量了。与其被皇室猜忌,还不如乖乖摆出谦恭的态度,赵玮的才干,本来就不在行军打仗上头。

    赵玮看着祖母写信。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在广平王救起他们祖孙三人,送还奉贤老家时起,范本章就离开了广平王府亲卫长的职位,北上辽东任职边将。难不成当时广平王就有意让他去笼络赵家旧部吗?当时广平王还是皇储的大热人选,他这么做,是不是也打算将赵家旧部收归皇室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很快被他抛到脑后去了。就算广平王真的这么做了,也不是坏事。当时继承祖父爵位的是赵炯,如果没有范本章。赵家旧部被赵炯父子利用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岂不是坏了祖父一世英名?赵家更有可能大祸临头。广平王当年的安排,实在是用心良苦,不仅仅是救了他们祖孙三人而已。如此大恩,他还有什么可猜忌的呢?

    信写好就很快发了出去。转眼间就进了九月。没过几日就是重阳佳节了。柱国将军府的曹老夫人让人送了帖子到赵家来,邀张氏祖孙三人重阳去曹家在西山的庄子小住,顺道赏秋景,品尝菊花糕、菊花酒,还可以去西山礼佛。

    张氏大为心动,但还免不了要问赵琇与赵玮的意思。赵玮笑道:“祖母做主就是,听起来似乎很有趣。”赵琇也觉得出去玩玩也好。不过她还想知道,高桢重阳节怎么过?便派人给他捎了封信。高桢回信说,重阳节照皇家惯例,是要登景山观秋景的,他们父子又要进宫去了。

    赵琇便对张氏叹道:“广平王父子俩虽然很受太后皇上重视,但每逢过节都要进宫去。参加那些大典仪式,也怪惨的,连清清静静吃顿饭都不行。”

    张氏瞪了孙女一眼:“不许胡说。这是太后与皇上的恩典,王爷与世子都圣眷极隆,怎么会惨呢?”

    赵琇抿着嘴笑而不语。

    曹家定了九月初八一大早就出发。两家约好在德胜门外会合,如今已经是初六了,赵家人得先准备行囊。到时候祖孙三人预定要在西山住上三四日,到了九月十一日方才回城,要预备的东西不少。

    就在赵琇祖孙三人忙乱之际,汪东升一行人也抵达了京城。汪东升抬头看向前方高高的城墙,心中一阵激动。离京十几年,他终于又回到了家乡!

    汪家管家早就在城门外等候多时,见到主人来了,激动地迎上去请安问好,又说:“房子都打扫干净了,也预备下了酒菜,就等将军、老太太、太太、少爷们回来呢!”

    汪东升点点头,说:“你辛苦了。”

    那管家眼圈红了:“小的不辛苦,将军和老太太、太太、少爷们路上才辛苦了。等回了家,先好好洗洗,吃饱喝足,歇上一夜,明儿还要去给老太爷上香呢。”

    汪东升感叹道:“十几年没回来看过父亲了,如今我衣锦还乡,父亲在九泉之下,不知会不会感到欣慰?”

    这时从后头女眷的马车那边跑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将军,老太太问,是不是管家来了?前些日子送去侯府的东西,赵老夫人可收了么?”

    管家顿时面露难色:“这……”他悄悄地看了汪东升一眼:“小的好说歹说,赵老夫人就是不肯收,说是在京中做官,开销比西北大,让将军留着自个儿用。小的没办法,只好把东西都拉回去了……”

    汪东升冲那小厮摆了摆手:“去让老太太安心,我会尽快带着礼物去给赵老夫人请安的。这些年多有怠慢之处,我定要去赔个不是。”

    小厮领命去了,老太太听了回报后,没说什么,也没再派小厮过来跟儿子说话。

    汪东升知道母亲心中不豫,只能让人通知妻子过去安抚,自己则下令家人赶车入城。但他本人却示意管家凑近了自己,压低声音问:“赵家小长房那边……如今是个什么境况?你可曾打听过?”

    “是。”管家小声回答,“赵家大太太带着五个孙子孙女,还有玦大爷的妾室小钱姨娘,如今就住在前门大街外头张善家胡同里,房子是租的。当日他们在大牢里,是赵老夫人命小侯爷把几个小的赎出来了,其中玦大爷嫡出的湘姐儿出来后,又筹了银子,把大太太给赎了出去,只留下小钱姨娘。后来是演哥儿把小钱姨娘在流放路上赎回来了。小侯爷给了泽哥儿一家文房铺子,每月给五两银子工钱,此外再不管别的。近日演哥儿也进了铺子,每月领三两工钱,因此他们日子还算勉强过得。不过最近房东要收回房子,要他们搬走,两厢里正闹着呢。看情形,泽哥儿是打算要退一步了,已经在永光寺附近租了房子,只是大太太还不肯搬走。小的打听过,那房东忽然翻脸,似乎是朝中冯御史的太太指使的,因大太太惹恼了冯太太的妹子霍太太,冯太太帮着妹妹外甥出气呢。”

    汪东升只觉得乱七八糟的:“一个月有八两入息,他们还只是勉强过得?”

    管家的声音更小了:“他家除了大太太与五位少爷、小姐,还有三个丫头,四名老仆,都是旧日婢仆。大太太和湘姐儿……在吃穿用度上又讲究了些……”

    汪东升顿时头痛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蠢蠢欲动

    重阳节将近,赵泽看到集市的日子还未到,铺子里生意比较清淡,就寻了个空,带着在附近糕店铺里刚买的几包点心,和一小坛菊花酒,回了张善家胡同一趟。铺子就暂时交给老张头看着。

    他到家时,才发现赵演不知几时已经回来了。早上赵演声称要去见某位熟客,向对方争取下个月的新订单,没想到会在家里看到他。赵泽没有多想,就问赵演:“朱老爷怎么说?下个月他要订多少纸和墨?都谈好了么?”

    赵演也有些意外他会在这时候回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朱老爷有事,叫我明儿再去找他。我见时间还早,铺子里又不忙,就先回来看看祖母。哥哥怎么回来了?”

    赵泽答道:“快过节了,买了些糕点和菊花酒回来。”他提着手里的东西进了屋,给祖母牛氏请了安,起身后就看到牛氏身前的圆桌上放着一大堆东西,是京城里最有名的两家糕点铺子的重阳节特制点心,还有一个小小的楠木匣子,上头打着城隍庙一带一家颇有名气的银楼的印记。

    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的小钱姨娘仿佛不经意地提起:“这些都是演哥儿孝敬老太太的。这几样点心都是老太太从前爱吃的,每年重阳都要打发人去那两家铺子买。这匣子里是今年珠宝阁新出的菊花银簪,样式新巧,做工又精致,老太太戴着最合适不过了。”

    赵泽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些东西都是赵演买的?那价钱可不便宜,光是那几包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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