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她抽答答地低泣起来:“这都是我的罪过。若是为了我,连累得祖母病重,我宁可一辈子不嫁!”
汪太太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心里对赵湘更添了几分怜惜。对牛氏的做法也没那么抵触了。她拉过赵湘,揉在怀里。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祖母今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才会这样费尽心思。不过我们家不比别家。承了郡公爷的恩德,便要护着他的后人。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你们赶出去的,你叔父绝不会允许。只是有一样,你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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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不能拖,既然她是悄悄儿断了药的,那就赶紧请大夫来重新开方,把你祖母的身子调养好了,日后想做什么不行?她把你托付给我们夫妻,又哪里比得上她亲自替你挑选亲事呢?”
赵湘一脸娇羞地低下头不说话,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已经成功混过去了,还让汪太太更加相信,她是个孝顺贴心的好孩子。
确认了汪太太对牛氏和她再没有怀疑之后,赵湘放心离开了。汪太太跟香兰留在屋中,门外是香环在守着。
汪太太思索片刻,有了个想法。晚上汪东升回来了,她就跟他商议:“你说……我给湘姐儿说一门亲事怎么样?”
汪东升有些莫名地看着她:“什么亲事?她现在不还在守孝么?父母双亡,她可是至少要守足三年的。”
“当然是等孝满了之后再成亲。”汪太太忙道,“先订亲也没什么,湘姐儿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她家里不反对,她便前程有靠。我是瞧赵大太太病得不轻,一把年纪了,病了也不能安心休养,担心病情痊愈了就要离开我们家,怕几个孙子孙女会在外面吃苦头。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她真有个好歹,湘姐儿跟庶母、庶兄庶弟妹俱是不和,亲兄听你说的又不是个靠得住的,叫她一个弱女子依靠谁去?若是有了夫家,好歹还能有人照看她。”
汪东升沉吟片刻,才问:“你打算把她说给哪一家?”
汪太太笑了:“我心里想到的,还真不是外人,却是我的娘家侄儿。他无论文武,都比不上他两个表兄弟,身份地位也配不上老郡公的血脉。可如今赵家小长房已经成了罪眷,湘姐儿一个犯官之女,要嫁进好人家,实在太难了。若叫她嫁给贩夫走卒,又太委屈了她。因此我就想到了我那侄儿。他如今在兰州府衙做个捕头,好歹也是公门中人,有些体面,长相性情也还好,小时候读过几年书,有些学问,家里也有几百亩良田,想来不会配不上赵大姑娘。你觉得如何?”
汪东升沉默不语,但他没有一口否决。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误会
汪太太起了这个做媒的念头,就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第二日赵湘再来给她请安,她越看赵湘就越觉得满意。
她本是小家小户的女儿,只因姑姑嫁给了一个小军官,跟着郡公爷打仗,职位也升高了,连带的娘家也沾了光,家里有房有地,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在家乡也是很有脸面的。她家里见这条大腿够粗,就恨不得抱足两辈子,从小就给她和汪东升订了亲。没想到汪父死得有点儿早,粗大腿没了。她姑姑性子软,带着儿子被夫家亲友欺负得有点惨,娘家虽然时不时帮衬些,但没了大腿,底气也不足,能帮的有限。还好郡公爷出手,把汪家母子拉出了困境,从此就真的过上了好日子。靠着郡公爷的面子,她娘家又沾了一次光,渐渐的也有了几百亩良田,两个铺子,宅子也有五进,在县城里称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汪太太的哥哥只有一个儿子,从小娇惯,读书不成,练武也是平平。因汪东升去了西北驻守,汪家人想给这个儿子挣个前程,便把他送到西北去,想让姑姑姑父给他弄个小官做做。汪东升却是不爱徇私的,见内姪不堪大用,就把他丢进了军营,让手下训了整一年,看着他有点人样子了,不再象过去一般纨绔,才算放过了他,却没在军中给他寻什么好职位,反而是扔进了兰州府衙,做了捕快。这也是公门职位,但算在“吏”里头,却是绝了科举路了,将来要升也升不了多高。汪太太娘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的,不料他家儿子倒是喜欢,两年做下来,居然有模有样的,今夏已升了捕头。以他的年纪,算是少有了,看着前程大好,平日油水似乎也多。汪太太娘家这才不再说什么。
汪太太想给赵湘说这一门亲,其实真是好意。
如果赵湘家里没坏事,她是建南郡公的曾孙女,嫡亲的爷爷曾经做过侯爷,父亲又是个六品武官,汪太太的娘家侄儿是断断配不上的。可如今赵家不是已经坏了事吗?赵玦已死,赵湘是犯官之女,这辈子想要说一门好亲事是不能够了,若是运气好,也许还能嫁个家境殷实的富商子弟,但读书科举、有心仕途的人家,都不会娶她进门的。汪太太的侄儿好歹也是公门中人,虽然绝了科举路,但家境不错,身份也挺体面的。本人还不满二十岁,尚未娶妻,身高体壮,脑子也不笨,还是很有前途的捕头。赵湘若嫁给了他,将来总有一个富足而安稳的未来。况且兰州天高地远的,不知京中事,赵湘嫁过去,也不用担心总是会有人嘲笑她是犯官之女了。汪太太真的是在为她着想。
至于她侄儿那头,能娶到这等才貌双全、性情又好的女孩儿,即便身家上差了些,也没什么要紧的。而且据汪太太的了解,她侄儿正好就喜欢这种性情的女孩子,要长得好,又要知书识字,最好是学过琴棋书画的。若不是要求太高,他哪里会长到这个年纪,还没说定一门亲事?
汪太太立刻就给娘家哥哥写信。她娘家离京城不过三百来里,派仆人快马赶路,没几天就把信送到了。她哥哥又很快给她回了信,对这门亲事还挺看好,只是有一点——担心赵玦是谋逆罪人,如果儿子娶了赵玦之女,会不会受连累,坏了前程?如果不会,那他们还是挺乐意结这门亲事的,也不必问身在兰州的儿子了。不管怎么说,那可是老郡公的亲曾孙女儿!老郡公的孙子,如今也是侯爷了。
赵家两房人反目之事,京城和奉贤两地的人都清楚,但外地的人就未必知道了。汪东升又从不跟舅家的人提这些事,以致人家至今还以为那仍是一家人,顶多就是分家久了,情份淡了些而已。因此,他们觉得这门亲事也许能助自家攀上侯府,那可不是大好事么?
汪太太看了信,倒也欢喜,至于哥哥嫂子的顾虑,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赵玦再不好,他人也死了呀。正主儿都伏了法,皇上都饶过他的家眷了,让他们能在外头自由过活,还有奴婢使唤,可见皇恩浩荡,是不在意这些的,更不会再因此牵连任何人。建南侯府兴许只是因为两房有仇,才不愿接他们进府。但汪家把人接回家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个人来拦,想必是无碍的。只要他们夫妻小心些,别太张扬了就行。侄儿是在兰州府当差,离京城千里之遥,又只是区区一个捕头,能有什么可忌讳的?朝廷难道还管得着一个小小的捕快娶了谁做老婆?只要日后赵湘过了门,别到处跟兰州府的人说她是什么来历就行了。
汪太太便去寻汪东升,让他瞧自己哥哥的信:“我哥哥嫂子已经答应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先去寻赵大太太探探口风?说来湘姐儿年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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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要过门,至少要三四年,总要及了笈才好。但婚事一旦定下,外人若是问起,咱们也有理由多帮衬湘姐儿家里了。”
汪东升看了信就皱眉:“你怎么这么快就写了信去提这事儿?湘姐儿才多大?赵大太太未必愿意现在就把她许出去的。况且你侄儿别的还好,就是身份上差了些,也许在他这个年纪,能做到捕头已经不错了,但还不大配得上郡公爷的曾孙女呢。我原还想着,若两家当真有意,等湘姐儿大两岁,就使点银子,托托人,把你侄儿从兰州府调到富庶些的府城去,至少也要升个总捕头,办喜事才能更体面,也不至于太辱没了湘姐儿。”
汪太太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瞧你说的,如今湘姐儿的出身大不如前,咱们侄儿配她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就辱没了她?难不成你能给她寻个更好的亲事去?”
汪东升看了看妻子:“我自然知道她如今是犯官之女,不比从前,但无论她身份如何变,于我而言,始终是老郡公的亲曾孙女。单说老郡公对我们一家的恩情,难道我还能明知侄儿配不上,也要把湘姐儿配给他么?”
汪太太小声道:“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侄儿虽然身份配不上老郡公的曾孙女,可你要寻一门比这更好的亲事也不容易。侄儿都快二十岁了,还能再等几年?不早早定下,也许就要另寻别人了。咱们自家孩子还好说,性情、人品都是信得过的,日后也不会亏待了湘姐儿。但若是换了外人,你怎能担保他能对湘姐儿好呢?可别到时候害了孩子。”
汪东升沉默了。妻子这话也有道理。她的侄儿,其实也是他舅家表哥的儿子,从小看到大,虽然小时候有些纨绔,但人品是信得过的,心里也知道感激郡公爷的恩典。如果赵湘嫁给了他,他一家都不会亏待了赵湘。赵湘毕竟是犯官之女,谁能担保她将来的婆家不会因此而看低了她?也许如今他得势,还能护着她些,但他又不可能护人一辈子……
最终他只能跟妻子说:“你先去探探赵大太太的口风。”
汪太太知道丈夫这是应允的意思了,心里一喜,连忙答应下来。
然而牛氏这时候正在装病。她心知自己倒药的事已经被汪太太知道了,为了不直接面对对方,她就故意装作病情加重的样子,整天精神不济,说上两三句话就要晕倒,这样汪太太就不好跟她多说什么了。汪太太信以为真,见她似乎真的没办法好好说话,就想派人把赵泽给请过来。赵湘父母双亡,她的婚事,除了祖母可以做主,同胞兄长同样也有决定的权利。
不过汪太太对赵泽的印象不是很好,丈夫似乎从张氏祖孙那里听说了些关于赵泽的不好的事,虽然他不肯明说,但言谈间总透露出赵泽曾经有过大逆不道之举,因此才会不受父亲祖母弟妹们待见。她平日聊天时提起赵泽,赵湘也是淡淡带过,不想多言。汪太太就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请他来。这一犹豫,就不免念叨,她身边的丫头们就知道了,无论是香兰还是香环,都隐隐绰绰猜到了些。
香兰去给赵湘送东西时,抿着嘴看着她笑,话里含含糊糊地露了些口风,说赵湘“好事将近”,又说以后就不是外人了,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肯说。赵湘心里又惊又喜,再瞧见汪太太看着自己时,那一副怜爱有加的模样,心里就有了个猜测:莫非汪太太已经决定了,要聘她做儿媳妇?
这个猜测让她既欢喜又羞涩,又有些惴惴的,不知汪太太打算把自己说给汪家兄弟中的哪一个?其实说来汪家长子汪渭生更好,为人稳重,年纪又大些,已经可以直接出仕了,是汪家日后妥妥的继承人。不过汪渭生年纪比她大了好几岁,也许等不到她及笈就要娶妻了。这么一来,应该是汪家次子汪潼生的可能性更大。汪潼生跟她年纪相仿,性情跳脱,却跟赵演交情更好些。赵湘不免觉得有些遗憾,认为汪潼生不是自己的良配。
赵湘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为何世事总难两全?可惜,汪潼生再不好,她也只能屈就了。
第二百四十章 提醒
赵湘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就把事情私下告诉了祖母牛氏。牛氏是又惊又喜:“你确定么?汪东升的老婆真的决定向你提亲了?!”
赵湘难掩羞涩地道:“孙女儿也不知道,她并未明言,只是她身边的香兰透了点口风,说是有孙女儿的好事,又说将来就是自家人了。若不是汪家婶娘有了提亲的意思,她身边的丫头怎敢说这样的话?”
牛氏拍掌叫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枉我费了许多功夫,在他们夫妻面前做戏!成天躺在床上装病,我腰都快躺断了。”不过叫完了好,她又有些疑惑:“汪东升老婆既有此意,怎么不来寻我说话?既要作亲,总要来探我的口风才是,又或是叫她儿子来给我请个安,叫我瞧一瞧日后的孙女婿是何模样。难不成她觉得她一开口,我就一定会应下?那也未免太小看了我们家。”
赵湘知道她这是又开始挑剔了。说实话,若还是从前,汪东升不过是侯府门下,若要提亲,就是妥妥的高攀,要不要应承,自然是看牛氏的心情。汪家还要毕恭毕敬地求娶,不敢有一丝倨傲处。可如今汪家是三品门第,赵家却已经败落,还是犯官家眷的身份,汪家肯提亲,已经是抬举,牛氏如果再端着旧恩主的架子,就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赵湘当然不会让祖母的不合时宜毁了自己的前程,连忙说:“汪家婶娘并无此意,她素来对我们一家都是极周到的。此番未来探听,不过是以为祖母病重罢了。”说到这里。她就有些小埋怨:“汪家婶娘每次来看您,您总是说不到三句话就要装晕,这叫人家怎么开口说亲事呢?”
牛氏有些讪讪地,心里也有些懊恼,但她却是受不得孙女说这种话的:“你这是怨我了?当初要不是为了促成你的亲事。我也犯不着装这个病,好让汪东升夫妻以为你日后无依无靠,必须得为你寻一门好亲。如今事情能成,还是我装病的功劳呢,没想到亲事还未说定,你就先埋怨起我来了。”
赵湘连忙赔笑:“祖母说什么呢?孙女儿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孙女儿听香兰的口风。似乎是因为祖母装病,汪家婶娘误会您无法决断,才转而去寻哥哥探口风,也许不日就要把人请过来了。祖母也知道,哥哥的性子古怪得很。又反对我们住进汪家,谁知会不会坏孙女儿的好事?我们要不要先给他递个话儿啊?”
牛氏略一沉吟:“咱们家在汪家外院留了一个老仆,叫他去给你哥哥送个信,也是常事,不会有人疑心。只是这桩婚事,叫外人知道了定会说嘴。若贸然跟你哥哥说了,就怕他沉不住气,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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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侯府那边知道。那就不好了。”
赵湘微微色变。她们祖孙住进汪家,赵泽一直是极力反对的,只是碍于祖母坚持。他才不敢多说什么。可他却不肯跟着住进来,整天待在文房铺子里,连上门给汪东升请个安都不肯。除了头一天曾经来过劝说祖母搬离外,他就没再进过汪家的门。这样的赵泽,难道还能遂了她的愿,让她嫁进汪家享福吗?
她有些不安地说:“大哥想必还不至于如此……两家结亲。又不是我们家硬要攀附别人,原是汪家主动求娶。有祖母在。他凭什么反对呢?”
牛氏便道:“咱们先别跟他说什么,汪东升老婆要找他提亲。总会把人叫过来的。我还在,他就不可能对你的亲事自作主张,必定会跟汪家人说,要来问我的意思。到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我替你出面应下亲事,也就顺理成章了。难道他还能违了我的话?”
赵湘顿时放下心来,笑吟吟地撒起了娇:“那一切就拜托祖母了。祖母的恩情,孙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若孙女儿能成功嫁进汪家,必定会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叫您也得以重享富贵安荣。”
牛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百灵悄悄地从窗下走开,离得远了,见周围无人,才暗暗地啐了一口。
汪太太那边仍旧有些拿不定主意,再问丈夫,汪东升则是说:“还是把泽哥儿请过来问一声吧。他不能越过他祖母,决定他妹妹的亲事,必要问过他祖母的意思的。有他在中间,即便赵大太太有意回绝,也有个缓冲。否则我们两家岂不是尴尬?”汪太太觉得也对,最终下了决心要请赵泽来说话。
此刻的赵泽正在盘账。这个月因为赵演缺席了好些日子,生意没有之前好了,收入也减少了三成。赵泽心里有些不安,只觉得自己没用得很。想起明日侯府的账房就要过来对账,他就觉得很羞愧。
老张头便劝他:“哥儿不必担忧,这个月虽挣得比上月少了,但净利其实没少多少。没了演哥儿,许多东西没有白送出去,咱们亏得也少些。你瞧着我们挣少了,也不瞧瞧库房里还存着多少货?那些货难道不是银子?侯府开了这个铺子,交给哥儿掌管,原也不指望你替侯府挣钱。这是想给你寻个营生,哥儿能做到不亏本,还小有盈利,已经很难得了,不必沮丧。”
赵泽苦笑了下:“张爷爷何苦哄我呢?我原比不上二弟精明能干。他才走了几日?铺子里就冷清了许多,往日来寻我们订货的客人也不上门了。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无能么?”他看了看手中的账本:“即便曾祖母和叔叔不见怪,我自己也觉得没脸见人呢。”
话虽如此,他第二日还是如常迎来了侯府的账房。账房看到收入数字减少了许多,也不动声色,只对了账目,确认没有大的问题。才指出几条记录道:“这几样东西都是值钱货色,怎的演哥儿又白送人了?先前姑娘不是才提点过么?要送东西做优惠促销,送些中下等的就够了,为何要动用上等货?上等的笔墨纸砚,利润更高。白送出去,亏得也更大些,这不是做生意的道理。谁家为了卖芝麻,还附送一个西瓜?”
赵泽自然知道是赵演搞的鬼,却又不好说兄弟的不是,脸涨得通红。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
那账房便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不是哥儿的手笔,只是你何苦为别人背黑锅?听说演哥儿已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这笔银子又该向谁讨去?别的账目倒还清楚,只这几条说不过去。小侯爷和姑娘都有言在先的,我可不敢装没看见,还请哥儿随我回去说个明白。”
赵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收拾了东西,换了衣裳,跟着账房出门。老张头和另两名老仆都担心地追出来,他吩咐说:“爷爷们替我看着铺子吧,我去去就来。不必担心。”老张头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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