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王大姑娘如此不合时宜的女孩儿,还跟方家姐妹有过不大不小的矛盾,居然也被邀请来参加方慧珠的定礼,方家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琇心存疑惑。面上倒是不露。对于这些大部分只见过一两次面的姑娘,她本不相熟。不过是维持着礼貌罢了,想让她跟人家亲热些,也亲热不起来。大部分人嘴里说的,大都是为方慧珠这门婚事高兴。说眉山伯府如何如何显赫,说他家的夫人、大少奶奶与姑娘们如何温柔和气好相处,说方慧珠能摊上这样的婆婆小姑妯娌真是太好了……诸如此类。
赵琇也明白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方才合适,只是她对眉山伯府实在不算了解。了解的那些又好象跟其他人说的有些差距,就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不想为丘家撒谎,所以稍显沉默些。幸好在座的姑娘中,除了曹萝与冯秀琴等人外,还有几位曾经参加过建南侯府暖居酒的,倒是跟她还算相熟,见了面也能聊几句近况,不至于让她太过无聊。不一会儿,方仁珠转了一圈回来了,挨着她坐下,开始陪她说话。赵琇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吉时很快就到了。眉山伯府非常守时,由眉山伯夫人亲自带了人将聘礼送到方家。上房前头顿时热闹起来。姑娘们在后头听见了,也十分好奇,纷纷停下了说笑,摒声静气地倾听碧纱橱外的动静。
眉山伯府的聘礼十分丰厚,在龙凤帖和过礼大帖之后,就先上了一柄金镶宝石的如意,在阳光下金灿灿地一路被抬进屋来,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后头又有两对活雁,据眉山伯夫人声称,是她二儿子亲手猎来的。接着又添了一对锦鲤。随后抬进院里的是四抬酒海,每个瞧着足有五十斤重,抬酒海的仆妇都快被压垮了。至于之后的衣料,绫罗绸缎,棉纱毛皮,应有尽有。四季衣料与各色鞋袜都用各种鲜艳名贵的衣料制成,上头不是织金就是布满精美刺绣,大红合欢锦被也十分喜庆。紧接着的是成匣的珠宝首饰,一尺见方的花梨木匣子,足有六寸深,每个匣子里都堆得满满当当的,里头不是金珠就是宝石。就连特地定制的龙凤喜饼,都比常见的要大,满满挑了两抬,总共叫了八个仆妇去抬,其余各种蒸食果子不提。
眉山伯府送来的聘礼,除去酒海与雁笼,全用红漆描金边的抬盒装着,足足有三十二抬,而且样样都是肉眼看得出来的实惠。方太太从如意匣入院开始,嘴角就在抽搐。等所有东西将整个院子占满之后,她反而淡定了。聘礼丰厚,就代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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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非常看重方慧珠这个未来媳妇,这是好事,不是么?方慧珠再让人生气失望,也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亲骨肉,她自然盼着孩子将来能过得好。聘礼再丰厚又如何?方家不贪这个,仍会放进女儿的嫁妆中,原样抬回眉山伯府的。
这么想着,方太太面对眉山伯夫人时,态度就显得非常平静,半点不为聘礼之重而面露诧异,言行举止都端庄有度。眉山伯夫人看了,倒是对这位未来的亲家母高看了几分。书香名门,果然不同,看到这样的富贵,也能端坐不动,是个不爱财的。看来她家这份丰厚的聘礼,能够原封不动地收回去了。眉山伯夫人嘴角微翘,心情大好。
方太太淡定,在座的其他亲友家的夫人们也勉强维持住了仪态。不过碧纱橱后面的小姑娘们,就没那么深的城府了。
刘二姑娘看到那柄金镶宝如意,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好俗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旁边曹萝连忙补救:“如意看起来十分贵重,想来眉山伯府还真是看重方大姐姐呢。”其他人也跟着干笑附和。
但随着后头抬进来的聘礼越来越多。各人心里的想法就复杂起来。王大姑娘又一次发表了她与众不同的言论:“这丘家的女眷,眼光还真是艳俗无比,送来的东西不是大红大绿就是大金大花,跟我们可不是一路人呢,真不愧是勋贵人家。”
她身边的姑娘有些慌张地小声劝她:“别说了,眉山伯夫人还在外头呢。”王大姑娘便闭了嘴,但脸上露出的不屑还是十分明显的。
其实方家请来的闺秀。大都是文臣圈子里的。自有与众不同的审美观,连暴发出身的王大姑娘都嫌眉山伯府送来的聘礼太过俗气了,更何况是书香世宦之家的女儿?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说出口罢了。只是小姑娘城府浅,不少人脸上已露出了这个意思。
方慧珠觉得脸上烧得慌。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今日特地向母亲请求,多请几位朋友来,连王大姑娘都请来了。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们知道。自己得了一门多么显赫的亲事。自从绝了入宫之路,她总觉得旁人瞧她的时候,眼里都露出了嘲讽,而先前接连有人家婉拒联姻之意。里头就有今儿到贺的姑娘家人。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就想要趁今日让所有人知道,她虽没嫁进书香名门、高官世族。但也嫁给了有爵位的勋贵人家,夫婿不必苦读科举。已经是官了!就算将来不能入阁为相又如何?难道那些书香名门的子弟就个个能入阁为相?她一出嫁就有敕命在身,比这些姑娘们都要嫁得高,她们将来还不知道要苦熬多少年,才能站到她即将站上的位子,对她只有羡慕、仰望的份!
可是眉山伯府送来的聘礼,如此的“实惠”,不是金银就是珠玉,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不是织金就是锦缎,什么都要大,要多,要闪亮,象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家有钱”,这太俗气了!虽然方慧珠看中眉山伯府这门婚事,也有觉得丘家富贵的原因,可她毕竟是书香人家的女儿,更欣赏清雅一点的富贵,对丘家的作派就有些吃不消。她心里不由埋怨:丘家难道就不能送些素雅些的料子?这大红大绿紫红桃粉泥金……如此艳俗的料子叫人如何上身?首饰就不能多放些珍珠玉石?还有那柄如意,为何要是金镶杂宝的?一柄玉如意就挺好。她父母已经给独子方锦骐准备好了娶亲用的东西,下聘的就是一柄羊脂白玉如意,既清雅又贵重。哪里象丘家,又是金又是杂宝的,俗不可耐!就算丘家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对她这个未过门媳妇的看重,也别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丢脸呀!
碧纱橱外也是静了一静,不过很快就有人笑着说:“真不愧是伯府,这样的富贵。方太太好福气呢,女儿能嫁进这样的人家。”“是啊是啊。”“眉山伯府真的好看中我们大姑娘呢……”
碧纱橱里的姑娘们开始小声交头接耳了:“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婆家看重就行,人家毕竟是勋贵么,跟我们不太一样……”“是呀,咱们读书人家跟勋贵的作派当然是不一样的,丘家富贵,至少方大姐姐将来嫁过去不愁吃穿了。”“眉山伯夫人好象挺和气的,方大姐姐有这样的婆婆,日后有福了。”
她们嘴上说的是为方慧珠高兴的话,只是看向方慧珠的眼神却透出了几分怜悯。女孩子们心里想的并不是方慧珠将来就富贵了,丈夫还是个官,她嫁过去就有敕命,而是觉得饱读诗书的方慧珠嫁进这种暴发户,真是太可怜了!
方慧珠继续端坐在罗汉床上,却觉得身下的椅垫好象长了刺一般。她涨红了脸,只能死死咬着唇忍耐。她开始后悔,今日应该少请几个没有眼色的姑娘来,反而应该多请几个勋贵出身的女孩儿。
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妹妹仁珠旁边的赵琇。赵琇就是不折不扣的勋贵千金,家里想来也是富贵的,面对周围人的议论,难道就不想为勋贵说几句话?
第三百五十八章 背影
赵琇很淡定地坐在那里,人家议论的是勋贵又怎样?勋贵跟勋贵也是不一样的,建南侯府跟眉山伯府也没什么交情,她何必为丘家出头?
但也有人想要跟她探口风的,比如刘家二姑娘就压低声音问她:“勋贵人家送礼,都是这么实惠的么?”她不说下聘,因为以赵琇的情况,不可能经历过这些。
赵琇微微笑道:“各家来历不同,喜好不同,习俗自然也不同。勋贵人家有以军功封爵的,也有因文治封爵和因亲封爵的,各家作派怎会一样?比如从前太祖时牛妃娘家,也曾有过爵位,不过后来革了,但她家的作派,一般勋贵人家就是极看不起的。而文公府上世代书香,就一直遵从古礼行事。我对眉山伯府不熟悉,不过他家下这么重的聘礼,也是对方大姑娘的看重,这是好事呀。”
刘二姑娘听了便不再多问了。牛家是赵家祖孙的仇家,赵琇自然不会有好话。文国公府上虽然早就败落了,但确实是本朝文官封爵第一人,士人圈子里说起来都是赞颂不已的。同样是勋贵,别家只会受读书人轻视,他家却没有人敢说半句不是,还有不少年轻学子立志要向文国公学习呢,她当然不好作什么评论。不过听到赵琇这番话的姑娘们心里都明白了,勋贵人家之间也是有区别的,现在的建南侯府就是比较斯文守礼的,眉山伯府就是比较粗俗的那一类。可惜了方慧珠,勋贵那么多,她怎么偏偏就定了这一家?
方慧珠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赵琇虽替勋贵说了些好话,但看起来却似乎把眉山伯府推向更不堪的境地了,同情她的眼光越发多起来。这叫她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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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她忍不住瞪了妹妹方仁珠一眼,怪方仁珠没能拦下赵琇的话。
方仁珠抿紧了嘴唇不言语。倒是坐在她对面的冯秀琴看不下去了,主动笑着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说起来,怎不见二姐姐和四妹妹?今日是大姐姐的喜事,她们怎能不来道贺呢?”
众闺秀们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许有人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出口——方二姑娘与方四姑娘都没来,其他方家姑娘都来了,偏支庶支都没落下,这越发显得她们姐妹的缺席很突兀。
有知道方家嫡支与旁支新近爆发矛盾的姑娘心里就有些不以为然。就算两家父亲闹得再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当着外人的面闹不和,这象什么话?
不知道内情的姑娘们,也有探头看向外间的,她们发现,方家四太太,也就是方二姑娘与方四姑娘的母亲,也没有来。
外间的方太太也早就留意到这一点了,她心中大为不满。对着眉山伯夫人,她仍旧微笑以对,但寻了空,还是叫过了丫头,轻声嘱咐:“去找三老爷,让他去四老爷家催一催。今儿有外客,让他们别太过分了!”
今日来贺喜的除了女客,也有男客。男客是方家嫡支长子方锦骐出面招呼着。他虽是个少年,但也见过些世面,礼数上并未出差错,跟来道贺的亲友长辈也能搭上几句话。不过他年纪毕竟还小,父亲不在家,做儿子的出面招待宾客也就罢了,若要叫他撑起整个宴席是不可能的,因此内里的事,还要请方三老爷帮着料理。
方三爷已是丢了官职功名的人,身上带着谋逆的标签,还差一点做了山阴侯的岳父,虽然他并未入罪,可也不是受人欢迎的人。他心知自己是什么情况,也不出头露面,膈应来贺喜的宾客了,只在后头监督方家下人做事。胞兄方崇山出京前与他一番深谈,让他心怀稍释,虽然嘴上还别扭着,脸也板得很僵硬,但心里还是愿意为兄长一家出力的。他听了丫头传来的方太太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丫头有些害怕,小声问:“三老爷?”
“知道了。”方三爷板着脸道,“你去吧,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丫头屈膝一礼匆匆就跑了,方三爷则黑着脸一路出了侧门,穿过夹巷,大力敲响了方奕山家的门。
方家族人聚居在一处,虽然各自宅子是分开的,但有窄巷相连,不用出大门,就可以通过侧门、小门交通往来,十分便利。这种侧门、小门虽然有人把守,但守得很松,方奕山家守门的婆子见是族里的老爷,立刻就把人放了进来,问都不问一句。
方三爷黑着脸直往方奕山家的书房冲,他知道这个堂弟平日在家,没事都会待在书房,不是跟几个族人见面,聊一下争夺族长之位的阴谋,就是请外头的客人来家,谈一下在衙门里争权夺利的诡计。只有一早一晚,是会待在后宅的。
他对这个宅子非常熟悉,而且方奕山的家也比方家嫡支的大宅要小得多,他一拐一绕,便已经到了方奕山的书房前,只看见一个穿着蓝衣、头戴**小帽的小厮迎面走过来,见到他连忙低下头去,避让一旁。他也没有多想,只问:“你们老爷可在书房里?”那小厮低哑着声音回答:“是。”方三爷抬腿就往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门前,他忽然停了下来,狐疑地回头看向后方,只见到那名小厮匆匆消失在月亮门外,瞬间不见了踪影。是错觉么?他怎么觉得这名小厮的背影好生熟悉?他以前见过一个人的背影,感觉跟这小厮的很像,可若真是他所认为的那个人,应该早就死了,若还活着也该早就逃走了才是,怎么会出现在方奕山家里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厮瞧着颇为高大,一点儿也不象是小厮的模样,走路时也不象其他小厮那般低头弯腰,带着谦卑的范儿,反而是挺直了腰杆,脚下轻软无声。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脸很生。方三爷认得这条街上所有方家族人的家仆,而方奕山因为曾经跟他关系颇佳,所以他家的仆人,连后宅侍候的丫头也都没一个是方三爷不知道的。这么脸生的小厮,是几时买来的?
方三爷的脚步越发迟疑,疑心也越发重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个人……
“三老爷怎么在这里?”他身后传来了方四太太的声音,他回过头,见果然是她,冷冷笑了一声:“我怎能不在这里?四弟四弟妹好大的架子,嫡支那边聘礼都过完了,客人们都等着开席呢,四弟一家还不见人影。若是不等你们,又怕有人会怪我们嫡支不讲礼数,不肯等所有人到场就开宴呢!”
方四太太脸上讪讪地,其实她也知道这么做不应该,可她两个女儿都闹起了脾气,丈夫又一直闷在书房里不露面,她来劝他早日过去,他反而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难不成叫她一个人去么?
其实她也明白丈夫女儿的想法,本以为嫡支就要败落了,他们一家就能出头了,谁知方崇山只是意思意思地降了半品,被调去济宁做知府,官位仍在方奕山之上。而两个女儿曾经嘲讽过的方慧珠,又结了伯府的亲事,十分体面。方奕山不想去看嫡支得意的模样,两个女儿则不想去看方慧珠如何风光,因此才迟迟不肯动身。但方才已经有族里的妯娌打发了丫头来劝她了,叫她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儿女过去露个脸,否则叫外人看了不象话,她才再次来劝丈夫的。谁知在书房门口,就遇上了嫡支的方三爷,张口就打了他们家的脸。
方四太太只能干笑着道:“三老爷言重了,我们老爷是方才忽然有客人来,脱不得身,这才耽搁了,马上就要过去的。”
“是么?”方三爷挑了挑眉,便扬声问,“四弟,你的客人走了没有?”
书房里传来了什么瓷器落地的声音,清脆地碎了。方三爷有些意外,又忍不住嘲笑:“四弟这是心虚了么?”
书房里传来了快步奔跑的声音,接着门吱呀一声,方奕山冲了出来,脸色苍白地瞪向方三爷:“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了……”话未说完就忽然顿住,然后诧异地看向了妻子:“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方四太太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便给丈夫使眼色:“老爷,今日大侄女儿下大定,三老爷特地过来请我们一家过去吃席呢。你早上才说过要早些去帮忙招呼客人的,不曾想有客人来,才耽搁到这时候。客人已经离开了吧?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方奕山瞪着妻子,慢慢地呼吸缓和下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勉强挤出一个笑:“是呀,我们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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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朝方三爷扯了扯嘴角:“三哥,劳你走这一趟,辛苦了。”
方三爷若有所思地看了书房里撒了一地的茶杯碎片一眼,又留意到碎片旁边的茶桌两端,各有一张椅子,被摆放成对坐的样子,而茶桌上,还留着一杯尚散发着热气的茶。
方奕山方才有客,而且客人离开后,他就捧着茶杯呆坐,连他妻子与方三爷到了门外也不知,直到方三爷扬声问话,方才惊醒。再看他方才冲出来时的脸色,可见这位客人带给他的惊吓不小。而他急着冲出来质问方三爷知道些什么,又似乎不想让人知道客人是谁。
方三爷心里模模糊糊有个猜想,面上却不露,只淡淡地道:“好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恼羞成怒,要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落嫡支的面子呢。没想到是南郊故友来访。既然是熟人,你怎的不跟我说一声?”
方四太太一怔,有些糊涂。她说丈夫有客,不过是撒谎,怎的方三爷反而说来的是熟人?难不成丈夫当真有客来?
方奕山却惊诧不已,但他转念一想,又记起了方三爷是因为什么坏事的,也就释然了。很显然,方三爷跟那些人也曾经是同僚,可惜他如今已经没有了用处,也难怪那些人没有找他的打算。方奕山说不出心里对这位堂兄是羡慕还是轻视,方才“客人”的忽然来访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子,不过信被成功送出,又让他心下稍安。他苦笑着说:“那人想要拜访什么人,难道是我能做主的?你能够不掺和进来,就是福气了,别不知足。”
方三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好象很生气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他的袖子底下,两只手正紧握成拳,微微发着抖。他的猜测被证实了,那小厮正是他猜想的那人。那人想跟方奕山一起密谋什么?
方三爷一边走,一边深吸了几口气。他好象忽然发现,自己眼下所面临的困境,有了一条出路。
第三百五十九章 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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