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这话正合张氏心意,她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赵琇送哥哥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念叨:“哥哥若实在太忙,也不必特地赶早过来陪我们吃早饭的。我瞧你黑眼圈这么重,昨儿一定熬夜了吧?哥哥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比较好,祖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你也用不着在百忙中抽空赶回来陪客人。那是堂舅,也算不得外人,不是吗?”
赵玮微笑道:“不是我讲究繁文缛节,只不过是多日未见祖母与妹妹,心中挂念罢了。公事虽忙,也不是抽不出空来。况且我也有日子没见堂舅了。前儿他去拜见王爷,偏我出去办事了,不曾遇上。今日他若来了,我很该给他请安问好才是。当然,若事情实在是太忙,我也不会勉强。妹妹就放心吧。”
赵琇叹了口气,送他出了门。
巳正时分(上午十点)刚过,米夫人就到了。她带上了女儿米颖芝,米省之却没有同行。米夫人带着女儿向张氏见过礼后,便先替丈夫赔罪。米省之本来是预备要过来的,今早衙门里忽然收到一封京城来的紧急公文,他要去处理,没法抽身,只好失礼了。
张氏并不在意。其实她面对亲戚家的女眷时更自在些,对于外男,除非是年轻得与她孙子是一辈的,又或是象广平王这样的熟人,否则她是能不见就不愿意见的。她拉着赵琇,让她给舅母与表姐见礼,再请客人入座奉茶。
赵琇初见堂舅母米夫人,只觉得她与陶太太眉眼间有几分相象。不过长得更秀气些。单看她相貌,还真看不出她是传言中手段了得八面玲珑的人。米夫人举止文雅,说话语气温和柔婉,极易让人产生好感。她穿戴得也不甚华丽,一身淡紫的镶毛皮锦缎褙子,月白马面裙,额上绑着绣花抹额。发髻上斜插着一支掐丝飞凤衔珠簪。珍珠耳坠,白玉镯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连朵花儿都不戴。
米颖芝的穿着打扮也很有其母的风格,梳着垂鬟分肖髻,髻心别了一朵玉珠花,此外便也同样是珍珠耳坠白玉双镯。别无他饰。她穿的是一身玉色对襟的夹棉长褙子,下系竹青色绣花褶裙。袅袅婷婷往那儿一站,便叫人移不开目光。
其实米颖芝长得也不是很美,更不是方云珠那种病弱才女的类型。她给人的感觉素素淡淡的,如同一杆翠竹般清新。又带着兰花的优雅,一双眼珠又清又亮,当她看着你的时候。总会给你一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赵琇原以为,这样的人会令她生出忌惮之心。不乐意亲近。可是米颖芝这一身的气质,又让她心生向往,不由自主地主动靠近。看到米颖芝的态度亲切而温和,并不象她外表给人的感觉那般冷清,赵琇暗暗放下了心,也大胆地跟这位表姐搭起话来了。
米颖芝问她是不是头一回来杭州,对杭州印象如何?
赵琇笑着答道:“我还是头一回来,从前只听人说过罢了。这地方自然是好的,岂不闻世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这是怎样一处人间富贵乡了。只可惜我才来了一日,不过是在宅院中转悠,顶多就是在后院登上高处,望一眼西湖雪景。对于杭州的景致,还不曾有机会见识呢。”
米颖芝笑了:“这有何难?改日等天气好了,我来邀妹妹出游便是。不知妹妹想去什么地方?西湖自然是要去逛的,灵隐寺飞来峰也很值得一游。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处可玩的地方。城中几处有名的茶楼,出的好点心,我做东,请妹妹去品一品。”她转头去问张氏与母亲:“只不知道老夫人愿不愿意赏脸?”
与米夫人满面笑容不同,张氏的表情有些诧异:“这……只怕多有不便吧?琇姐儿是闺阁女子,怎好出门乱逛?况且此处已是西湖边,在宅子里就能望见西湖美景,已经很好了。”
米夫人笑道:“老夫人管教孩子们严厉些,自然是好的。只是难得来一趟杭州,若不好好游玩一番,岂不是浪费了机会?本地士族的女儿,其实没那么拘束。平日天气好时,也常三五成群结伴出游,或是荡舟湖上,或是登高望远,或是赏花品茶。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玩法。只要带齐了家人,又或是有父兄陪同,哪里去不得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那等小门小户,只盯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过活,整日只知道与茶米油盐为伍。世家女子,自当要开阔眼界,增长见闻的,否则与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何异?”
张氏只觉得这等教养方式与她平日所信奉的大相径庭,不过米卞两家都是世家,卞家的家教,她早从陶太太身上领教过,是十分信任的。米老夫人的风度学识,也为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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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佩。米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错。若是她说这样不对,女孩儿家就该待在家里,专心学习针线女红,帮着管家,顶多就是多读点诗书,增长才艺,岂不是正中了米夫人所言的,小门小户只盯着柴米油盐的说法?她出自张家旁支,家门败落已久,先母又去世得早,教养上自然是不敢跟真正的世家闺秀相比的。
她不愿意在米夫人面前露怯,便只微笑着点头:“这话很是,多开阔眼界,对孩子也有好处。”犹豫了一下,又对赵琇说:“既然你表姐热心相邀,你便去见识一下杭州的风土景致好了。”
赵琇顿觉惊喜不已。l
☆、第四百七十七章 见礼
米颖芝与米夫人母女俩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就让张氏开金口,答应让赵琇出游,这让她怎能不喜出望外呢?
没人比赵琇更加清楚,张氏是个多么宅的人。她不喜交际,也不想让孙女儿经常出门“抛头露面”。赵琇小时候在奉贤住时,还有机会时常随她到寺庙里礼佛参拜,到田间庄头上视察也是无妨,往族人家中说话玩耍,就更不会受阻拦了。可是回到京城后,张氏就时时念叨孙女是个大姑娘了,别整天想着出门去。因她出门少,连赵琇也跟着常常宅在家中。赵琇偶尔兴起想要独自外出,还得有个足够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虽然大部分的时候,赵琇都能如愿以偿,可是能得到祖母如此爽快的放行,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现在再看这头一回见面的堂舅母与表姐,就更加顺眼了。
既然米夫人能让张氏的态度变得如此合作,她以后真该时时请堂舅母到家里做客才是。
米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给赵琇带来了怎样的惊喜,她继续与张氏说些杭州的风土人家,又时不时照顾一下赵琇这边。等与她们混熟了,双方没有了初见时的生疏,她才试探般地提起米氏当年旧事。
其实有很多事,比如米氏是什么时候嫁到赵家的,婚后夫妻关系如何,几时生子,几时生女,赵焯几时得了功名,两人又是何时去世,在世时与米氏继母幼弟关系怎样……等等等等,赵玮在初见堂舅时,已经尽数告知过了。米夫人自然不会陌生。但赵玮毕竟年纪还轻,赵焯与米氏去世时。他不过四五岁年纪,很多事都是从张氏那里听来的,许多内情不甚清楚,也讲不清楚。米省之夫妇若想深入了解一下米氏在娘家时的经历,就只能问张氏了。张氏是因为米太夫人的恩情,才决定给独生子娶家世略低的米氏为妻的,想来对她在家中的处境。也会更加了解。
张氏便叹息着说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事。米太夫人去世后。米氏随父亲与继母生活,父亲与继母又与族人生恶,从此断了联系。因此族人们虽然曾经关心过她的处境,却没人知道详情。米氏继母米老太太还需要在丈夫面前扮演贤妻良母,不敢公然虐待米氏。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从表面上就能看得出来的。米氏在家中貌似衣食无缺。其实处境十分窘迫,每日都在遭受着继母精神上的折磨。米老太太为了私心。也为了敛财,差一点就把年仅十四岁的米氏送给丈夫的上官做妾。若不是米氏之父还有点廉耻之心,生怕被人说闲话,没有答应。只怕米氏早就落入不堪的境地了。
那年米氏之父在地方上三年任满,上京述职,顺道求升官。米氏随行。奉继母之命出门去银楼拿她之前订做的首饰,正巧遇到卢妈到银楼隔壁的书画坊替张氏买颜料。卢妈是张氏的陪嫁丫头。小时候也曾见过米太夫人。她认出米氏头上插着米太夫人的旧银钗,身上的衣裙也是米太夫人的旧衣改的,就上前问了一句,得知是米太夫人的孙女儿,便回府报给张氏知道了。张氏就这样顺利联系上了故人的孙女,发现米氏在家中处境堪怜,她父亲却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道也不出声,竟任由嫡长女被当成丫头般使唤。张氏心中为米太夫人不值,却又爱惜米氏在逆境中依然能保持温和好品性,兼又知书达礼,正巧她有意为儿子择媳,便向老郡公开口,提出娶米氏为媳的建议。
老郡公对年轻的妻子一向是有求必应的,米氏的家世虽低一点,但四品官之女也不算太差了,勉强配得上赵焯。至于米氏之父,能有机会与侯门联姻,怎么可能会拒绝呢?他虽处处以清高读书人自居,其实还是十分热心于仕途的。这桩婚事结得十分顺利。婚后米氏与赵焯夫妻恩爱,没多久就有了赵玮。
米家那边,却没有因为这桩婚事沾得多大的光。米氏之父靠着建南侯府的势,顺利得了一处肥缺。女儿才出嫁,他就上任去了,偏偏没福,在任上只待了一年就染病去世。米老太没了丈夫,就带着儿子去了京城,厚着脸皮依靠继女接济,也不联系米氏族人。就连米氏之父的骨灰,也是安置在京郊的,不曾送回原籍。
待三年孝满,米大舅考了科举,再次借着建南侯府的势得了成都县令的肥缺,刚到任不久就传来姐姐姐夫双双身死的消息。再往后,便没听说过他的信儿了。直到赵玮袭爵,又得今上信重,才收到他一封碾转托人捎来的信。信中一再辩称自己并非置外甥外甥女于不顾,实在是生计艰难,路途遥远云云。赵玮赵琇自然不会相信,态度也很冷淡,却没想到在南下途中,听说他在山东任上,以建南侯之舅的名义为祸一方的消息。
米夫人一路听,一路双眼通红,暗暗拭泪,听到后来,又转悲为怒。事情比赵玮说的更恶劣!怪不得他们从未收到过米老爷去世的消息呢,原来米老太竟然会把丈夫葬在外地,害得他不能叶落归根!即使曾经与族人生隙,到底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她送灵返乡,族人还会把她赶走不成?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还有米大舅,那是他生身之父,素来疼爱他,他竟也任由母亲如此对待生父,实在是不孝之极!
米夫人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她对张氏道:“还请老夫人告知叔叔葬在何处,好让族人前去拜祭。这么多年了,若不是听姐姐来信说起,我们连妹妹嫁到了府上都一无所知,更别提叔叔的生死!葛氏不贤,为害不浅!”
葛氏便是米氏的继母,赵玮与赵琇名义上的外祖母。赵琇从未见过她,对她很是无感。不过外祖父的遗骨所在,她倒是听说过的:“外祖父不曾入土。听闻葛……外祖母为了扶灵方便,上京投奔先母时,带的就是骨灰而非灵柩。到了京城后,曾一度寄在京郊的寺庙内,前往成都赴任时,又带着走了。我和哥哥一直都是在外祖父牌位前上香的,不曾见过他老人家的遗骨。”
张氏点头证实了这个说法:“亲家太太当时说,这是叫米大舅能够时时给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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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香祭拜,好尽孝心。”她冷笑了下,“他们忽然断了音讯,我们生怕会出事,也曾打发人到成都去打听过。据说米大舅的孝名满成都县都知道,每逢生辰忌日,他都要公然往庙里斋戒礼佛,闹得人尽皆知,好叫人家给他亡父送寿礼呢。用这种方法敛财,也算是世间少有了。他后来失势,在成都县受人排挤,原也不是全然无辜,不过是犯了众怒罢了。”
米夫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道:“外子年前得知消息时,已经去信平度州质问于他。只是时间还短,信件怕是还未到他手上。那时外子还不知道这许多内情呢,若他知晓,必定会忍不住再骂一顿!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子,竟然也是我米氏后人!”
赵琇听得眼中一亮,直起身想说什么,但想到这还是头一回见舅母表姐,便又忍耐住了。不管怎么说,有米家人在,自会处理米大舅。她做晚辈的,又是外姓人,何必搅和进去?这跟当年赵玦被逐出赵氏家族不一样。她得有点耐心。
投诉完了米大舅母子的极品事迹,赵琇又有意识地引导着祖母张氏,谈起了米氏生前的事迹,免得米夫人生气太过,带着一脸怒气回家。没想到这么说着说着,张氏就忍不住红了眼圈。她对米夫人道:“我那儿媳,最是贤良不过的,跟我儿子也相处得好,还为我生下了这一对聪明乖巧的孙儿孙女。只可惜她没福,竟是早早地去了。但凡她还在,这些年我也不至于撑得如此艰难,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米夫人听了,也跟着红了眼圈。
赵琇小心劝她们:“事情已经过去了,祖母与堂舅母也别太过伤心。母亲一定早已投胎转世,过上好日子了。说不定她转世后,与父亲又做了一对夫妻,如今正生活得和和美美呢。”
张氏破涕为笑,嗔了孙女儿一眼:“又胡说了。你父亲母亲即使立时转世,到如今还没你大呢,哪里做得夫妻?你在我跟前胡说八道就罢了,当着你舅母与表姐的面,也不怕她笑话。”
赵琇笑而不语,看到米夫人也不再伤心,心里越发松了口气。
这时候婆子来报:“小侯爷过来了。”赵琇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方才米夫人与米颖芝过来时,她就打发人去通知哥哥了。当时传话的人回来说,那边守门的人声称赵玮正忙碌呢,只怕未必抽得出空。因此她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赵玮这么快就忙完了吗?
赵玮过来了,在他进门前,张氏与米夫人迅速地简单洗了个脸,重新往脸上匀了粉。等他进来后,看到的就是两位仪态端庄的女性长辈了。他先给张氏请了安,又恭恭敬敬地含笑给米夫人行了个礼,然后顿了一顿,方才转向米颖芝,郑重严肃地作了个揖:“见过表妹。”
米颖芝沉静地起身,面带淡淡的微笑,福身一礼:“表哥。”一礼既罢,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可让人挑剔的地方。
可赵琇站在旁边,看看米颖芝,又看看赵玮,却隐隐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l
☆、第四百七十八章 害臊
赵琇与赵玮兄妹俩自幼一起长大,又因为幼失怙持,两人与祖母相依为命,感情比别的勋贵人家中兄妹更亲厚些。赵琇清楚赵玮的脾性喜好,也知道他在面对外客与亲戚时,都会有些什么样的表现。
象是堂舅母米夫人与米颖芝这种,虽然相认不久,却是品行高尚值得结交,又相处得不错的亲戚,赵玮的态度通常应该亲切一点,至少脸上会带着笑意,说话语气也该透着亲昵。赵玮对米夫人行礼时的态度,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他为什么要在与米颖芝见礼时,板起这么一张冷脸,态度无比郑重,不象是在见表妹,倒象是在见上司一般?坦白说,赵玮见他目前的上司广平王以及资历深厚的同僚曾侍郎,还未必有这么严肃呢。即使面对恩师李光地,他也不忘面上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对着个年纪相仿的漂亮少女,比对待真正的长辈还要严肃。赵琇很想问哥哥:“你没事吧?”
如果说这是少年人面对同龄异性,一时害羞所致,赵琇又有些存疑。从前赵玮也曾见过曹萝、方云珠和蒋雯,那都是年纪与他相仿又美貌可爱的少女。当时并不见他有任何异状,仍旧是温和有礼,面带微笑的,而且见过一面就迅速避开了。怎知道他到了米颖芝面前,会是截然不同的表现?
本来她以为赵玮大概是跟米颖芝不大合得来,又或者是在张氏和她到杭州之前产生了什么矛盾,但他坐下来参加谈话,时间长了,又不象是有这种问题。他对米颖芝一直很有礼貌。十分尊重。张氏夸奖米颖芝时,他也会跟着夸,用辞偶尔还会稍嫌夸张,听得米颖芝都不好意思了,颊边微红。然后赵玮就开始发呆,甚至答错了米夫人的一个问题,赵琇看不过眼。悄悄扯了他袖子一把。他才惊醒过来,继续一副没事人儿似的跟张氏、米夫人说话。赵琇拿不准他这副傻样是否被米家母女发现了,反正张氏是毫无所觉。当着客人的面。她也不好细问自家哥哥,只能先把客人招待好了再说。
赵玮是在工作中抽时间过来的,没办法久留,只陪着女眷们坐了半个时辰。就不得不起身告辞。临走时他还再三给米夫人与米颖芝赔礼道歉,米夫人笑着说:“公事要紧。又不是外人,何必拘礼?改日等你闲了,再相见也不迟。”赵玮红着耳根冲她行了一礼,便匆匆走了。
张氏笑呵呵地看着孙子离去的背影。还对赵琇说:“瞧你哥哥,舅母疼他,他还不好意思呢。只当自己是个大人了。却不知道在长辈们看来,他还是个孩子。长辈们体恤。他有什么好害臊的呢?”
赵琇只能干笑,心中更觉古怪:哥哥真的会为这种事害臊吗?实在无法想象!她的哥哥才不是这种脸皮薄的纯真少年郎!
米夫人与米颖芝接着在赵家祖孙暂居的小宅里吃了午饭,就告辞离去了。临走前依依惜别,还约好了改日请赵琇也到她们家去玩一次。张氏先前松过口,自然不可能拒绝,赵琇就欢欢喜喜地等着出门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私下问问哥哥赵玮,在米颖芝面前是怎么回事?
赵玮晚上过来陪祖母妹妹吃饭时,被赵琇逮了个正着,支支唔唔地说不清楚,最后只能道:“那是亲戚家的女孩儿,不比咱们自家族中的姐妹或侄女,我自然要以礼相待的。若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岂不是唐突了人家?”
赵琇斜睨了他一眼:“谁叫你嘻嘻哈哈唐突人家了?我只想哥哥拿出面对曹家姐姐或是方家妹妹时的态度来,和和气气地,别板着个死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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