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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湘强忍着怒气看着赵演,心想需要收赎的。也就是他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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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母和弟妹们,他不说是所有人,还特地这样一一细说,分明就是没把赵湄当成是亲妹妹。这还不够,他还要向莲姨娘点明了不赎赵湄,这不是明摆着要激莲姨娘翻脸么?哪怕是先哄着人,把银子弄到手了,再说不赎赵湄的话也行。别说莲姨娘只有这一个女儿,丢她就是丢了莲姨娘的命根子,换了是小钱姨娘生养了好几个孩子。有人说要丢下她的儿女之一不管,她也一样会翻脸。这样的道理都不懂,果然蠢货的哥哥也一样是蠢货!

    赵漫不知道大姐心里在想着什么,她也跟着骂了莲姨娘几句,又对兄长道:“那贱人走得太快了。我们又不知道她眼下在何处,要追也来不及了。还是先想法子弄点钱,把娘先赎出来再说吧。我听说莲姨娘就是去求了小二房,我们姐弟几个也是小二房出钱赎的,要不,我们去找小二房的人要钱?”

    赵湘顿时脸色大变:“胡说!我们两房人素有大仇,况且他们早已将我们出族。不承认我们是赵家子孙了,如何还会借我们银子?”

    赵漫不以为然地道:“若他们真的不管我们,又怎会拿银子赎我们姐弟出来?可见在他们心里,就算是把我们出了族,我们也还是曾祖父的骨肉,祖母还是曾祖父的儿媳妇。我们过得不好。祖母在流放路上出事,曾祖父在天之灵必然会怪他们无情的,世人更是会看不起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借钱?”

    赵湘忍住气道:“若他们真的这么想,方才就不会只赎我们。而是把祖母和姨娘也一并赎出来了。他们既然不肯赎,那你就算求上门去,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那怎么一样?”赵漫反驳道,“我们姐弟是赵家血脉,祖母和娘却是外嫁而来的,他们不肯赎也不奇怪。我们再上门去求一次,不怕他们不答应。况且,他们家不缺钱财产业,怎么也该分我们一点,不然我们难道真要饿死?”

    这回倒是赵演出面反对了她的建议:“不成的,他们绝不会这么好心,今日会将你们赎出来,我还怀疑他们会不会是打了别的主意呢。”

    赵漫不解:“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赵演便给她解释了一番。原来他出去找人借钱时,先找的是素日与自己相熟、同是在政治上倾向颖王,但其父兄罪行并不深重,只是被判了流刑或是革职的人。他们的家族也许从此一蹶不振了,他们本身的功名也被革除了,还有不少人被抄了家,但性命却是无碍的,又有许多姻亲故旧可以依靠。别的事他们未必帮得上忙,但借点银子应该不成问题。他事先还打听过,这些人家中入狱的女眷和孩子都陆续被赎出来了,证明他们在钱财上都还有一定的余力。

    可是当赵演上门求助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把他打出门去了,看他们的态度,直把他当成了大仇人一般,恨不能把他一口咬死。他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随着谋逆案案情日渐明朗,犯人都在招供后陆续被判刑了,这些被抓起来的人自然也就知道,是赵玦将他们供出来的。而当初赵家二房无意中救起了遇险的太子与广平王世子,也是借了赵玦的名义避过逆党的搜查。后来赵玦发现了赵家二房所为,不但没有马上告知同伙,反而还私下去寻赵郡公夫人的晦气,结果势单力薄地被赵家族人抓了起来。他被擒后,为了活命,主动说出了洪文成的所有计划,又将所有与颖王府有勾结的人,无论有没有参与了谋逆,全都供出去了。那些赶走赵演的人,心里一直在想:就算颖王坏了事,他们又不曾参与过谋害太子,凭什么也要被判刑?这一切都是赵玦害的!

    因此赵演对赵漫道:“父亲之所以会供出那些人,还不是因为被郡公夫人和赵氏族人抓住了么?他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父亲的谋划之所以会失败,也是因为郡公夫人和她的孙子孙女破坏了洪将军的计划。他们家难道真是为了忠君,才会这么做么?一个不明事理的老太太,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哪里有这样的觉悟?还不是为了把我们家彻底压倒?他们就是存心要害我们家,父亲已经被害死了,他们花钱赎我们,不过是为了赎罪,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跟他家来往了,这个仇,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忘!”

    赵漫听得义愤填膺:“他们真的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怪不得祖母和娘常说,他们都不是好人,就是为了霸占曾祖父留下的爵位和家产,才会欺压咱们家,又把咱们一房逐出宗族的。既如此,我们就再也不理会他们了!”

    赵湘看着他们兄妹满面气愤的模样,决定要保持沉默。其实当年两房人之间的恩怨,她略知道一些,祖母也没少在她面前抱怨她母亲多事,给家里带来了麻烦。但她心里还是恨着小二房,若没有他们,她母亲还好好地待在家里呢。

    赵沥这时候怯生生地插了句嘴:“父亲真的死了么?”

    兄妹三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赵演摸着弟弟的头,安抚他道:“其实我们早就料到这一日了,沥哥儿也无需太过伤心。昨儿父亲在午门行刑,我都不敢去看,是家里人把他拉回来埋了的。父亲已然入土,家里没有银子了,一些虚礼,我们也不好太过讲究,省得旁人非议我们还在惦记着反贼。”

    赵漫哽咽道:“方才莲姨娘那贱人还在说,是她埋了父亲呢,可见是在撒谎!虽不能给父亲风光办后事,但我们也该正经换上丧服,守上三年孝,只不知父亲埋在了哪里?明儿咱们也该去给他上一炷香。”

    赵演语塞,他哪里知道赵玦被埋在了哪里?因为买不起棺木,只能用一张席子将赵玦卷了,另用一块布包起被砍掉的头。他不敢看那血淋淋的尸首,事情都是莲姨娘和下人们办的。他一直在外头找人借钱,好将母亲与妹妹小弟赎出来。

    反正一会儿问家中下人就行了。他暗暗想道。

    没想到他们回到租下的小院那里,家中却是门户大开,院中一地狼藉。屋子里的箱柜都被打开了,家具也都七歪八倒的。赵演大惊失色地去问房东这是怎么回事,才知道,官差刚刚找过来,把他家下人给带走了。下人们匆忙间收拾自己的行李,也就是几件换洗衣裳而已。

    赵家家产被抄没,这家产,自然也包括卖身的奴仆。

    赵家兄妹四人站在一片凌乱的小院当中,惶然失措。更重要的是,赵玦到底葬在了何处?有谁来告诉他们一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欺骗

    干站着有什么用?赵演兄妹四人发了一会儿的愣,还是接受了现实。

    没有下人侍候,他们几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孩子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幸好房东非常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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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们当中还有一个年纪幼小的孩子,便主动帮着把房子整理了一下,烧火煮了些热水,让赵湘姐弟三人可以洗个热水澡。

    不过房东再好心,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一直帮赵家兄妹干活的,看到时近傍晚了,就告辞回了自己家里去做饭。

    厨房里还有些米面肉菜,赵演今天出去接人之前,曾嘱咐了下人做一桌好菜出来,但下人们被带走得早,没来得及做好饭菜,只把材料洗过切好了。赵漫便指使起嫡姐来:“大姐姐从前成天捣鼓些汤汤水水的讨好祖母,想必是擅长厨活的,今晚的饭菜就交给你了,记得把柴都劈了,一会儿再将衣裳洗一洗。”

    赵湘怒了,她还想摆嫡姐架子,从前哪怕是父亲赵玦常年在外做官,家里是小钱姨娘当家,但有祖母在,这些庶兄庶弟庶妹们在她面前也从不敢太过放肆。如今祖母未能离开大牢,下人们都走了,这几个庶孽竟然要踩在她头上,简直不象话!

    可是赵演站在同胞妹妹那边,他自认为是一家之主了,赵湘既然是长姐,又懂得厨艺,多做些事不是应该的吗?至于他妹妹,年纪还小呢,帮着照看弟弟,做几件针线活,就够忙的了,那些粗活还是交给大妹吧。

    而他自己?他还要到处筹银子,想办法将母亲赎出来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琐碎小事?

    赵湘忍着屈辱下厨做饭。她虽然学过些汤汤水水什么的,但主要是补身的东西,只要叫人洗干净材料切好了。然后在她的指挥下放进锅中,添上水,炖了就是,火候她可能还要掌握一下。但烧火的绝不会是她。正经的家常饭菜她也没学过,学过的都是高级菜肴,预备日后嫁了人后,在婆家人面前露脸,显示她教养学识出众的。她哪里料理得来那些家常食材?捣鼓了半天,天都黑了,才做了一盘黄蔫蔫的炒青菜,一大碗味淡如水的鸡汤,还有焦黑的焖排骨,饭的水放多了。成了稀饭。

    赵演赵漫一边吃,一边骂,若不是肚子实在饿得慌,他们才看不上这样的吃食呢。赵沥直接哭闹着不肯吃,还是赵演出去买了合芳斋的糕点回来。才喂饱了他。赵湘忍了一肚子气,还没吃饱,又被赶去洗碗、洗衣、劈柴,只觉得人生灰暗,全无希望。

    偏在这时候,她听到隔壁房东家夫妻俩在聊天,提起他们兄妹几个:“官宦人家的孩子。果然就比旁人娇气些,脾气也大,不过长得可真好啊。尤其是最大的那个女孩儿,年纪虽还小,已出落得标致水灵。若是咱们给儿子说了她做媳妇,将来孙子一定长得很好看!不知她哥肯不肯答应?”

    “一定肯的。他家如今没银子,又是犯官之后,再不是什么官家人了,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咱们家虽然不算富裕,却也是正正经经的良民。家里有几亩地,几间屋子,咱们儿子虽然年纪大些,但在铺子里跟人学徒,已经快出师了。他家姑娘嫁到咱们家来,吃穿不愁,为什么不愿意?不过咱们还是先看看,暂时别跟他家的人提。那小姑娘看起来瘦成一把骨头,不象是个好生养的,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况且这犯官之女的名头也不好听,咱们兴许能给儿子找到更好的姑娘呢。”

    赵湘气得浑身发抖,什么时候,连这种地位卑微的穷鬼也敢肖想她了?当初她受颖王侧妃田氏的青睐,出入高门大户,与千金贵女相交,田氏还扬言要认她做干女儿,亲自替她说亲,虽然目的只是想帮颖王拉拢人,但对她的亲事也是实打实的上心。那时她说的人家,不是公侯门第,就是尚书将军。就这还要挑拣一番,对方长得不好看的不要,没有功名才学的绣花枕头不要,脾气暴躁的不要,太过软弱花心的不要……如今一朝凤落平阳,居然连个商铺的小学徒也敢挑剔她、嫌弃她?

    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如果赵演迟迟没有筹到银子,没钱去赎小钱姨娘,他会不会答应房东的提亲,索要彩礼?如果他不打算赎祖母的话,未必就不敢做出这种事来。他是她哥哥,如今父亲已死,亲兄尚在外地,他做为次兄,在祖母不在的时候,是有资格决定她的婚事的。她怎能冒这个险?

    咬了咬牙,她痛下了决心。在辗转难眠的一晚过后,第二天一早,她换上了不知是哪个丫头留下来的一套干净绢布衣裙,打扮得整整齐齐,摘了院子里的几朵鲜花,强充门面,便借口要上街去买菜,问赵演要了五钱银子,挎着篮子出门了。

    一出门,她就把篮子扔到了路边,雇了辆车,进了内城。她今日的目标是从前的一位闺蜜,翰林院侍讲学士冯大人家的千金冯秀琴。

    这位冯学士官位只有从五品,个性低调,一心修书,在朝中并无政治倾向,因此无论是哪一位贵人上位,都跟他没有干系,但他却有位了不得的妻子,出身世家,娘家姻亲遍布朝野,本人也交游广阔,为人风趣又有眼色,加上还有点小才华,不少贵妇们在闺中时就与她交好,如今嫁人了,游宴赏花,也都爱给她下帖子。

    赵湘是偶然跟着颖王侧妃田氏出门赴宴的时候,遇上随母前来的冯秀琴的。这位学士千金家世不显,虽然母亲人脉广,但其实也不算什么。赵湘之所以愿意与她结交往来,完全是因为她的个性比较天真,容易哄骗。

    赵湘心里清楚,就算其他千金小姐们愿意看在田侧妃的面上,与她结交,在她们心中,她始终只是个六品武官的女儿,生母还是罪犯。但冯秀琴不一样,赵湘跟她说,母亲是被人冤枉的。只是皇上先前被误导,发了话,后来即使知道不对,碍于君无戏言。也只好任由母亲继续被关在牢里了,但也没说要将母亲处死。赵湘不说这里头有朱丽嫔的枕头风在起作用,只说是皇帝做错了,但大家都不敢明说,冯秀琴居然也相信了,还非常同情她的遭遇。每每遇到有人拿这件事来讽刺赵湘,冯秀琴总是第一个把话题岔开。虽然碍于皇帝的面子,她不敢在人前说出“真相”来替赵湘辩解,但赵湘相信,在眼下赵家成了过街老鼠的时候。这位好友必然还相信着自己。

    冯家在内城,住的是一座三进的小宅子,并不是难以进入的高门大户。但赵湘并没有马上过去叫门,而是远远地站在对面胡同里,等着看到一辆马车离开了冯家门口。才走上前去。

    今日是初一,冯太太有个习惯,就是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上家附近的寺庙去上香。冯学士在不在家无妨,但如果聪明的冯太太在家,赵湘就没有把握能说服冯秀琴拿银子了,因此她要等到冯太太的马车出门。才上门找人。只花一钱银子打点门房,她就很轻易地给冯秀琴捎了个口信,说她准备与家人一道回乡,想要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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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前与昔日好友们道一声别。

    冯秀琴很快就跑了出来,在门口见到她,眼圈顿时红了。紧紧拉着她的手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听说了你家的事,一直在为你担心。”

    赵湘也挤出了几点眼泪,哽咽道:“我父亲做了不好的事,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我们做女孩儿的。整日养在家里,哪里知道外头的事?官差上门时,真真吓坏了,在牢里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总算皇恩浩荡,放我们出来重见天日,能再见到从前一块儿做诗玩笑的姐妹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如今人情冷暖,旁人见我家门败落,都不愿意理我。你没有象她们一样翻脸不认人,直接将我赶走,我心里实在感激。”

    冯秀琴含泪道:“说什么呢?大人们要做什么事,我们女孩儿如何能知道?你也是受了牵连,那些因此瞧不起你的姐妹们,也未免太势利了些。横竖我认的只是你这个人,与你姓什么、父亲做什么官,全无干系。”又拉着赵湘进了家门。

    赵湘算着时间,估计着冯太太大概多久后就能回家,与冯秀琴寒暄几句后,便直入正题:“虽然我家里人都打算要回乡,只是有一件为难事,我想来想去,也只能向你求助了。”

    冯秀琴好奇:“是什么事?可是想让我帮你跟其他人说说好话?”

    赵湘一脸羞愧地道:“我实话与你说,我与几个小弟小妹,都是从前我们家小二房的人赎出来的。他家碍于物议,怕人说他们无情,又怕我们流放在外,外头人知道了,会辱没了曾祖父的威名,因此才将我们几个赵家骨肉赎了出来。可是他们家记恨我祖母,竟不肯赎她,可怜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在牢里受苦……”她呜咽几声,低头抹了抹泪,“他家害得我母亲至今还在牢里,我心里有怨,也不乐意与他们往来,可是为了救祖母,也顾不得许多了。可恨他们冷酷无情,硬是不肯答应赎人……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我是绝不会向你开这个口的……”

    冯秀琴明白了,她十分不能理解:“我早听说赵家二房这一次立下了救助太子的大功,肯定能够得回爵位了,许多人家都给他们送礼,连我外公家里也送了。他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为何还要与你们计较昔日的一点小恩怨?你不是说,当初你二叔夫妻的死是意外,他们为了霸占家产,才把账算在你母亲身上么?他们心里分明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为何还要怨恨你们?”

    赵湘自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只能一个劲儿地低头抹泪。

    冯秀琴便问:“赎你祖母出来,需要多少银子?”

    赵湘哽咽道:“我也说不清,估摸着,有四五百两就该差不多了。”

    冯秀琴面露难色:“这么多?”她想了想,站起身:“你等一会儿。”就离开了,过了大约一刻钟后,便拿着一个小布包回来了。赵湘留意到,她手腕上的一对白玉镯子已经消失了,心里非常满意。赵湘认得这对镯子。在外头少说也能卖上二百两,更何况,那小布包看着绝对不只有这一对镯子。

    冯秀琴将布包交到赵湘手上:“这里是几件首饰,还有一些金银锞子。我也不知值多少钱,想来一二百两总是有的。你就拿去吧。”

    “好妹妹,我一辈子记你的大恩!”赵湘蹲下身就要向她道谢,被她扶住:“别说这样的话,我和你是朋友,怎能看着你有难处,却不伸手相助呢?”

    赵湘目的达成,担心冯太太随时会回来,就对着冯秀琴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然后起身告辞了。冯秀琴还含泪让她临离开京城时。给自己捎个信,好让自己去为她践行。

    赵湘带着一布包首饰出了冯家的门,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一家名声比较好的当铺,将首饰全部当了,竟当了有三百多两银子。全都换成小额银票,藏在身上,出门就雇车去了大理寺衙门。今天她一定要把祖母给赎出来,有祖母在,那些庶孽们万万不敢再糟贱她!

    而冯太太回到家后,听冯秀琴说起了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再跟赵湘来往,怎么你就是不听?那丫头一句实话也没有,她母亲也是确实害了人家的父母,怎么她跟你说几句好话,你就信了呢?难道你不知道她父亲是大逆罪人么?!”

    冯秀琴哭道:“她父亲是大逆罪人,她又不是。这种事与她一个女孩儿有何干系?况且她也是担心祖母。才厚着脸皮来向我借银子的,谁叫赵家二房无情,不肯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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