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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钟大太太急了:“你表姐如今还晕着呢,如何能走动?!”

    “既不能走动,就让人将她抬回去。”高桢冷声道,“大舅母,钟家是书香门第,万没有让女儿赖在别人家里过夜的道理。我广平王府不打算留客,钟家也当知礼才好!”

    钟大太太心下焦急,索性把心一横:“你进来,我有话与你说。”高桢皱起眉头,又听得她补充一句:“只你一个,别带旁人,我有件要紧事要告诉你。”

    烟云想起怜珠说的那春药,连忙对高桢说:“世子,千万别进去与她们坐下说话,她们一心要算计你呢!”

    高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来自从烟云弟弟被打死之后,她对钟家就恨之入骨了。不过高桢本来也不打算跟钟大太太说什么,便对屋里道:“大舅母所言,高桢猜也能猜出来了,不必多说。表姐婚事自有上意,钟家只须候旨便可。钟家如今不比从前,表姐原是侧室,未必会被点中为山阴侯夫人,何须着忙?”

    况且昨日他父王回府时,曾经提到,皇帝的身体越发差了,虽然下旨令太子为山阴侯筹备婚事,但婚仪怎么也有个过程,皇帝未必能撑到那时候。皇帝从前同意钟雅致为小儿子侧妃,那是受了朱丽嫔的影响。如今钟家顶着逆党同谋嫌犯的罪名,皇帝还未必看得上他家呢。若是太子做主,兴许钟雅致还能中选,若是皇帝做主,她连候选的资格都没有!钟家听风就是雨的,如此着忙,可不是叫人看了笑话么?

    但这话听在钟大太太耳里,却又是另一个意思了。难不成广平王妃钟氏其实已经给丈夫递过话了?毕竟是亲侄女,断不会看着她跳火坑的,只不过事情还未定,所以不肯给娘家人一个准话,也是有可能的。钟大太太心下暗喜之余,开始犹豫是不是要停止计划,以免得罪了小姑子?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停,女儿就算不嫁给山阴侯。往后也找不到比高桢更好的夫婿人选了,拼着冒这一回险,也要将人套住,只要亲事做成。小姑子一家顶多就是生一阵子气,叫婆婆来劝几句好话,难不成小姑子还能给亲娘脸色看?

    于是钟大太太继续在屋里道:“婚事且不提,我们家人心里也清楚,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若圣旨当真赐婚,钟家也不可能违抗圣旨。只是有一件事,十分要紧,我要与你细细分说清楚。你且进屋来,别带其他人。”

    她会有什么要紧事要说?高桢心下厌烦,抬脚就往屋里走,烟云连忙跟上,那几个健婢连忙拦下了她:“只有世子一个人可以进!”烟云恼了:“笑话!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说这等话?这里是广平王府。不是钟家,你们这群贱婢要耍威风,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钟大太太在屋里听闻,只当她是在骂自己,心下大怒,拍桌道:“桢儿!就你一个人进来!别带那起子不知好歹不恭不敬忘恩负义的贱婢!”

    高桢闻言也恼了,心想自己守礼叫一声舅母。钟大太太就拿大起来,居然在王府摆主人架子?当自己是谁?

    他转身就走,也懒得再跟她啰嗦,就命烟云与曹妈妈:“叫几个有力气的仆妇来,把那些婢女拉开,捆到钟家车上去。请钟大太太与钟姑娘上车出府!若有哪个又晕倒了走不了路,就把人抬出大门去!”转身就要走人。

    钟大太太在屋里急了,连忙高声叫道:“若你真敢叫人把你表姐抬出王府大门,我就上朝去告御状!说我好好的女儿进了你们王府,叫你给欺负了。不然怎会好好的晕倒呢?!到时候你们家的名声臭了,可别怪我钟家不讲亲戚道义!”

    高桢怒极反笑:“这话有趣,既如此,钟大太太只管去告!我倒要瞧瞧,我们王府的名声会怎么个臭法?!”

    钟大太太暗悔自己说话太冲,又换了个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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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求道:“桢儿,不是舅母要与你为难,实在是……这件事太要紧了,舅母一定要告诉你,关系到你母亲,你难道就真的不能进来听一听么?”

    高桢不为所动:“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回家去。这里是广平王府,若不是看在母亲份上,我也不能容你母女二人在此撒野。再纠缠下去,就休怪我不讲亲戚道义了!”

    这话与钟大太太方才说的一样,反堵住了她的嘴,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钟雅致也忍不住衣衫不整地下了床,走到床边往外看。这时候烟云带着一群人回到了院子里,不但有壮妇,还有几个男仆,甚至还有五六个王府亲卫,最后还跟着个鲁云鹏。

    鲁云鹏虽然曾经是广平王府的亲卫,但早已调到别处去了,因此高桢见了他大奇:“鲁叔怎么来了?”

    鲁云鹏笑道:“今日我得了假,听闻王妃这两日身上不好,就带了拙荆过来给王妃请安。听得这边喧闹,只当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过来瞧一瞧的。世子,这是怎么了?”

    高桢也不把他当外人,叹道:“钟家大太太带着女儿死守客房不肯走,还命健婢将客院占了去。我正叫我把那些婢女赶走呢。”

    鲁云鹏恍然大悟,冷笑说:“世子只管赶人,若是她们到了外头,敢胡乱说些什么败坏王府的名声,我替世子作证!”

    有了高桢的命令和鲁云鹏做保,烟云便带着人去捆婢女了。钟家健婢们再有力气,也不可能跟士兵比,顿时乱作一团,烟云趁机踹了方才拦她放话的那婢女一脚,那婢女脚下不稳,倒入门中,将原本掩住的门给撞开了。烟云一步踏进屋内,要去踢那婢女,忽然瞥见里屋钟大太太一脸慌乱,而她身后,还有个衣衫不整的钟雅致尖叫出声。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明白了钟家母女的盘算,冷笑了一声,扬声喊:“来人,快把这婢女给押出去!”

    钟大太太没来得及阻止,一群卫兵和男女仆妇便撞了进来,捆起了那婢女,自然而然地,也被钟雅致与怜珠主仆俩的尖叫声吸引了过去,将前者如今的狼狈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一百七十章 晕倒

    高桢人在院子里,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钟雅致尖叫个不停,等一众卫兵与男女仆妇象是傻了似的站在那里,她又尖叫哭喊着:“让我死了吧!”屋里顿时乱成一团。烟云火速带着众人押着健婢出门,然后站在门口,没让人再进去。

    高桢皱着眉头问她:“这是怎么了?”

    烟云冷笑了下:“没什么,世子,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您先回去,别跟她们歪缠。”

    高桢沉默了一下,转身要离开,忽然听得钟大太太大喊:“不许走!”便扑出门来,满面是泪,把脸上的脂粉都糊了,她沙哑着声音揪住了烟云高声质问:“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看见了,为何还要叫人进来?!”

    烟云挣开她的手,冷笑道:“钟大太太这话说得奇怪,我看见什么了?为何不能叫人进来?你叫你的丫头在广平王府里撒野,你是舅太太,我们不敢与你为难,可这几个丫头又算哪根葱?连我们世子的路都敢拦,难道还不许我们王府给她们一个教训?你自家的丫头没站稳倒进屋里,我叫人进去捉,又有什么不对了?难道你这屋里是不能让人进的?那你又为何叫我们世子一个人进去?”

    钟大太太语塞,只是心里的伤痛已经压过了一切理智,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女儿被毁了,若这件事传出去,女儿失了名节,还要怎么活?她狠狠地瞪向那些曾经进屋去看见了女儿身体的男子,几个男仆,死就死了,仆妇都是知情人,也不能留,就是那几个亲卫麻烦些,不过也都是身份低微之人,要灭口也不是难事。她扑向高桢。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道:“这些人一个都不能饶,好桢儿,好外甥,你赶紧把他们都拦住了。别让他们逃走!”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鲁云鹏更是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威风!钟大太太凭什么说两句话,就要杀这么多人?”

    “不杀不行!一定要杀!”钟大太太已经有些疯魔了,“不杀了他们,我女儿要如何做人?!谁叫他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谁叫他们进屋子?!”

    屋里怜珠又在哭叫了:“大太太!姑娘要寻死,您快来呀!”当中还夹杂着钟雅致的哭声:“别拦着我!让我死了吧!我没脸见人了!”钟大太太脸色一白,连忙丢下这一院子的人,又扑回屋里去了,似乎是抱住了女儿大声哭着:“我苦命的儿呀!你千万别想不开——”

    曹妈妈看得一头雾水,连忙问在她看来最清楚内情的烟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烟云压低了声音。脸上笑得残酷而嘲讽:“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表姑娘脱光了衣服站在屋里,任何人只要一进门就能看见,钟大太太没想到进门的不是世子而是我们一帮下人与卫兵,把表姑娘看光了。所以哭闹罢了。她还想要杀人灭口呢,以为这里的人死绝了,就没人知道表姑娘曾经被那么多男人看光过!”

    曹妈妈听得面色煞白:“这……这……这实在是……”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怎会听不出烟云话里的意思?钟大太太分明就是想诱世子进屋,“撞见”钟雅致衣衫不整的模样,好讹他一把,叫他娶钟雅致进门了。无论钟雅致有多不愿意嫁给山阴侯。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也枉称大家闺秀。钟大太太让女儿用这种方法强嫁,也实在是辱没了钟家门楣。曹妈妈想起刚去世才几年的钟老爷,心里不由得为那位品行正直的老好人悲哀,他老人家守了一辈子的清名,死后都叫老妻儿子媳妇孙女败坏了。也不知他在泉下得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高桢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但看着曹妈妈与烟云脸上的鄙夷,他就知道这一定不是好事。想象了下如果自己听从钟大太太的话独自进了屋子,会是什么结果,脸色也黑下来了,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直爆,磨着牙挤出一句:“不知所谓!”

    鲁云鹏也明白过来,忙对高桢说:“世子先离开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曹妈妈她们处置,关系到女眷清誉,连男子们都退下了才好。”横竖那些健婢都已经被捆起来了,屋里三个女人,也成不了气候。

    高桢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却听得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接着烟霞走了进来,面带疑惑地扫视院中一眼,对上他,就屈膝一礼:“世子,王妃听见这边喧闹,又听说钟大太太来接女儿,就过来了。”

    高桢、鲁云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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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妈妈、烟云都齐齐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番骚动还是惊动了广平王妃钟氏,她如今还病着呢,可别被气出个好歹来。

    高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将母亲挡在客院门口:“母妃怎么来了?您今儿身体不适,怎能出来吹风呢?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钟氏的脸色苍白,眉间透着倦意,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是不是你大舅母又来求我们帮忙摆脱指婚了?我若不来给她一句准话,她怎肯善罢干休?让她继续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堂堂王府任人撒泼,叫人知道了也要笑话。”

    可现在的事没那么简单,高桢不愿意让母亲面对已经发狂的钟大太太,不肯让步:“有人要笑话,就由得他们笑话去,儿子会让人将他们母女送走的,日后再不许她们上门。”

    钟氏叹了口气:“好歹也是你外家,何必如此?”她听得厢房里钟大太太母女主仆都在高声痛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她们怎么哭得这样伤心?”说着就走进了院子,抬高声量问:“大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哭得这样厉害?难道是雅致的病情有什么不妥么?”

    屋里的哭声顿时停了一下,很快钟大太太就冲了出来,脸上脂粉糊成一团,发间簪钗凌乱:“王妃,你一定要为雅致做主!这几个刁奴……”她将方才冲进屋里的所有人,从烟云到一众王府男女仆妇到几个卫兵,都没漏下。全指了一遍:“就是他们,他们方才意图谋害你的亲侄女,死都不能挽回他们的罪过,你赶紧下令。将他们全都处死!家小也全都卖得远远的,不能叫他们见任何人!”

    院中众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几个亲卫,他们可不是王府的奴仆,而是良民,身上还有品级,家中亲人甚至还有做武官的,亲眼看着钟大太太是自己算计不成,才害了自己女儿,他们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谁知道钟家姑娘会在屋里脱光了等男人来看呀?顿时都不乐意了。有个胆大的就领头道:“王妃明察,小的们绝对没有谋害钟家姑娘,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事先也不知道钟家姑娘会衣衫不整地站在屋里啊!”

    钟氏听得脸色都变了:“什么?衣衫不整?”她不解地看向钟大太太:“这是怎么回事?”侄女不过是因病才在客房稍作歇息,马上就要回家了。又不曾带得换洗衣服,好好的怎会衣衫不整?

    烟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无表情地道:“王妃容禀,这件事奴婢一清二楚。先前奴婢奉王妃之命前来探望表姑娘,表姑娘就向奴婢哭诉了一番,不想嫁给山阴侯,奴婢让表姑娘稍安勿躁。等待旨意,又让她做好准备,一会儿王府会套车送她回去。表姑娘就让奴婢去请世子前来,说只当是见最后一次面,留个念想。奴婢心里觉得奇怪,先答应着。出门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偷听屋里动静,就听得表姑娘的丫环怜珠对表姑娘说,一会儿等世子来了,就先陪世子说话。然后她会悄悄将药放在茶水里,捧出来给世子喝,等世子喝了茶,药效发作了,很可能会不太怜香惜玉,横竖表姑娘迟早都要经历这一遭,就忍了吧。奴婢心里就奇怪了,她们要下的到底是什么药?!”

    钟氏听得脸色越发白了,身体不由得晃了晃,烟霞连忙将她扶住,高桢也上前搀着母亲,心里疑惑,事情还有这样的前情?他倒是不知道。

    钟大太太听得不妙,骂烟云道:“胡说!我的女儿怎会做出这种事来?!分明是你这贱婢胡言乱语!”

    烟云微微冷笑,道:“王妃若不信,只管命人搜怜珠的身,那药必然还在她身上呢!若不是心怀鬼胎,她一个在姑娘身边侍候的丫头,怎会带着那种药出门?”

    钟氏凌厉地看了烟霞一眼,烟霞便叫了两个婆子进屋,不顾脸色煞白摇摇欲罪的钟雅致,直接将挣扎不休的怜珠给制住搜身,果然搜到了一包药粉,送出门外,递到钟氏跟前。钟氏看了曹妈妈一眼,后者上前打开药包闻了一下,脸色都变了。

    钟氏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又听得烟云继续道:“奴婢想明白后,心想若她们真把这事做成了,世子的名声岂不是要败坏了?皇上怪罪下来,叫世子怎么办?叫王爷和王妃怎么办?况且这样的药,这样的做法,表姑娘这样的大家女儿怎么能做得出来?于是也没惊动世子,跟曹妈妈商量了一下,就让人套车,再请表姑娘离府。不想表姑娘忽然就晕过去了,接着钟大太太也来了,哭着闹着说我们王府欺负了她女儿,要世子来见她,给她一个交代,却不肯让大夫来给表姑娘诊脉。等世子来了,她又要世子一个人进屋,不许旁人跟着,奴婢要跟,也被她带来的健婢拦住了。世子恼她在王府耍威风,命人将那些健婢捆了,其中一人逃走时撞开了厢房的门,奴婢带人追进去,才看到——”她看了钟大太太一眼,“原来表姑娘脱光了身上的衣裳,就等着世子进门呢,只要世子进去看见了她的身体,钟大太太就有理由逼世子娶表姑娘了。只是她没想到,进去的不是世子,而是我们这些下人,因此又哭着喊着,要将这一院子的人都杀了灭口呢!”

    钟氏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问钟大太太:“大嫂,这话……可是真的?!”

    钟大太太板着脸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但她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谁叫王妃不肯答应救我们雅致呢?雅致是你亲侄女,你从小就疼她,如今却眼睁睁看着她掉进火坑,就为了保自己的富贵尊荣,不管她死活!小时候我就说过,不如让雅致给你做媳妇,你也没拒绝,如今我不过是要你履行前约罢了,又有什么错?!”

    说着说着,钟大太太都觉得自己占理了,她睁大了双眼对钟氏道:“雅致名节受损,你身为钟家女,脸上也无光。这一回是你儿子叫来的人冲撞了雅致,那几个刁奴早点处置了也罢,雅致的终身,也该由你儿子负责才是!”

    钟氏早已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高桢担忧地上前扶住她:“母妃?”只见钟氏喷出一口血,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高桢大惊,忙抱住母亲连声叫唤,众人也都慌成一团,曹妈妈哭着下令:“快请大夫来!”一群人手忙脚乱将钟氏抬进了正屋里。

    钟大太太愣愣地站在院中,心慌无措,有些懵了。

    鲁云鹏冷然看着她,对王府的亲卫下令:“不许放走钟家任何一个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惊闻

    赵琇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广平王府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回到家里时,内务府的人刚把一批赐还的侯府旧物送了过来,哥哥赵玮正与那名小官员说话。

    赵琇想起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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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钟氏的嘱咐,留了个心眼,就让人将内务府送来的物品清单拿给她看。上头的东西不用说,她一个都没见过,但照着清单认东西,还是没问题的。东西现在就堆在正院上房中,大件的家具直接露天放在院子里,由几名家人看守,赵玮根本还没来得及清点,赵琇索性就拿着清单过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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