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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悲伤流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飞烟

    几个臭小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废话,吃了一地的果皮,然后拍拍屁股,拉着寒城走了。

    他们说不上话,两个人似乎遥不可及。

    龙天佑一直没来看她,隋洋说他已经回家修养了。

    飘云感到难过,断骨的地方疼得厉害,以为引起了并发症。

    医生却说是心理作用,伤口愈合的很好,脚上的石膏再过几天就可以拆了。

    飘云却疼得几天吃不下饭,晚上做梦,梦里有雪花轻轻飘落,月光如寒,一个男人温柔的耳语:“飘云,下辈子,你会不会喜欢我?”

    她听到自己哽咽的哭声,小保姆在陪护床上鼾声均匀,她可以任眼泪放肆的流个够。

    大年三十,雪下的很大,天刚擦黑,街上有人放鞭炮,热热闹闹的辞旧迎新。

    瑞需兆丰年,不管是不是迷信,能不能实现,人们都愿意相信,这是个吉祥的好兆头。

    隋洋要回家过年,初一才能回来。

    让人送来吃的喝的,留下小保姆陪飘云,亲亲她就走了。

    晚上八点,春节晚会开始了,喜庆的音乐漂浮在走廊静悄悄的空气里,除了几个值班的护士,能走的人都走了。

    远方的夜空燃起绚丽的烟火,小保姆有些心不在焉。

    飘云笑笑,对她说:“你回家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小保姆先是一喜,之后又面露难色。

    “放心吧,我不跟任何人说。

    你明天早点回来就成。”

    小保姆走了,病房里一下空荡了很多。

    飘云一个人看电视,吃保温饭盒里的饺




分卷阅读76
    子,学生白天送来的。

    隋家的菜一口没动,太肥腻,吃不下。

    春节晚会,小品做作,相声无趣,歌舞老套,还是一样的无聊。

    唯有背景一年比一年华丽,见证了我们伟大的祖国的欣欣向荣与时俱进。

    一个卖房的小品。

    梳着蘑菇头的蔡明,捏着嗓子,对老搭档郭达嗲嗲的说:“你真是我的吉祥物。”

    飘云笑了,用餐巾纸擦擦嘴,回头看骨灰盒上的母亲,她也在笑。

    飘云把盒子从床头柜上拿下来,用袖子擦了擦。

    “妈,有个男人,他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你说,他是不是也是我的吉祥物?”

    母亲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孩子,你真傻。

    是啊,她真傻。

    飘云把骨灰盒放回去,觉得口渴,四周看了看,水瓶在病房角落的茶几上。

    她脚上的石膏上午已经拆了,可是没经过物理治疗,走路依然困难。

    没有意外的跌在地上,还好有地毯,不怎么疼,就是姿势难看了点,模样狼狈了点。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飘云揉了揉眼睛,对自己说:“不可能,哪有这么好?”

    龙天佑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子挡住走廊上的灯光,手里拎着三叠式餐盒,楞楞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

    听到她说:“不可能……”

    他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三秒后,扔掉餐盒,把她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

    菜香味飘出来,芙蓉虾仁,清炒芦笋,凤梨海鲜盅,汤水撒了一地。

    飘云把头靠在男人的颈窝上,低声呢喃:“你去哪了?吉祥物。”

    男人想笑,笑出来的却是泪。

    飘云搂着男人的脖子,攀在他身上像只无家可归的浣熊。

    “我想去找你,他不让,我动不了。”

    “……”男人无语,感动。

    “我的伤没好,他扒开我的衣服,我又冷又疼。”

    “……”男人震惊,疼痛。

    “我每天都在等你,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男人抬起飘云的下巴,直勾勾的看着那张哭得很委屈的小脸,几天不见,她又瘦了。

    “飘云,我怎么感觉你在勾引我?”

    怀里的人于是哭得更委屈:“我疼得这么厉害,你都不来看我,你不来看我……”

    龙天佑抓住那双根本没力气,还一直捶打他的小手,脑袋有点热,身子也热。

    另一只手固定住她不断摇晃的小脑袋,扣着她的后颈,贴近了看她:“你要我吗?飘云,告诉我,你要我吗?”

    “你不来看过我,你都不来看。”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知道是真的很委屈,还是不愿意面对男人的质疑。

    这只小鸵鸟……

    男人开始烦躁,捏着她的下巴,面孔有些凶神恶煞:“告诉你,我他妈的再也折腾不起了。

    你要了就不能后悔,要了就不能三心二意左顾右盼,要了就是一辈子。

    你要是反悔,我不会扒光你,我会掐死你。”

    回答他的是飘云的嘴唇,她吻他,心里不明白,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懂吗?还有时间说这么多废话?

    “妈的!”男人用粗鲁的脏话,色厉内荏地掩饰他的慌乱,气急败坏的搂紧女人的身子,“你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童飘云,这是你自己选的。

    你以后就是哭着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千万别后悔……”

    “嘘,你好吵。”飘云点住他男人的嘴唇,摩挲着他的曲线,“这么漂亮嘴唇,不是用来唠叨的。”

    窗外是寂静的街道,冰冷的黑夜,喧嚣的除夕。

    屋里是肮脏的地毯,火热的胸膛,冷酷的身体。

    飘云躺在地毯上,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的渺小,渺小得寻寻觅觅,让人看不清自己。

    身上的男人剥光她蓝白条的病服,拉开拉链,压住她赤条条的身子,像揉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你行吗?”男人进来后,不敢动,气息浑浊的看着黑暗中她明亮的眼睛,她的眉目似光,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飘云摸了摸自己的肋骨,长得很好,微微有点疼而已,受得了,没问题。

    于是夹紧了男人坚硬的腰杆,迎着他的身体。

    火热的器官,滚烫的皮肤,细密的褶皱,每一条纹理都蕴含玄机,这耗尽生命的激情,只是不知道怎样相拥才能贴得更紧密。

    男人低吼,忍无可忍,每一次冲击都要嵌进她的最深处,每一次都要她呻吟震颤,她是他的礼物,他的祭品,他的善意和慈悲,他的**和暴力。

    是他刻骨铭心的痛楚和悲伤,是他至死不悔的信仰和爱情。

    手被他扣在头顶,这是龙天佑喜欢的方式。

    飘云扭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骨灰盒,妈妈微笑着看她的眼睛。

    仿佛又在说,孩子,你真傻。

    这条路有多难,知不知道?

    飘云微笑,流泪,妈,我不后悔。

    把自己交给他,我不后悔。

    指尖触到女人的泪,龙天佑有些悲伤,仿佛走回那条生死茫茫的道路,爱情有多远?生命有多长?未来是否荒凉?

    不愿去想。

    这是他用尽生命去爱着的女人,辗转在她身体里,可以忘记明天的太阳是否会升起。

    开始的那一刻,我们都自负的以为不会爱的这么多,这么伤。

    直到最后才明白,为了那看不见的东西,我们几乎耗尽了看得见的生命。

    龙天佑坐起来,抱紧她。

    口对口,眼对眼,心对心,坚硬的器官与她生命的核心紧密契合,仿佛凌霄花攀援着橡树,骨血相连,汁液交融。

    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吻干她的泪,拥紧她的身体,用自己全部的热情贯穿她的生命,直到精疲力竭。

    飘云抱着他的头,听到涌动的体液和男人粗噶的喘息,仿佛夏夜的潮水拍打着堤岸,淹没在**的海洋里,她的灵魂,她的心,伴着他的身体一起升空,迸发,**,破碎。

    灰飞烟灭……

    攀上顶峰的瞬间,龙天佑突然感到恐惧,这场**太过酣畅淋漓,是否预支了所有平淡相守的幸运?

    “飘云,飘云……”男人闭着眼睛,孩子似的慌乱无助。

    女人温柔的亲吻他的额头:“天佑,别怕。

    我在,我在你怀里,永远永远在你怀里,直到你不要我,直到死亡让我离开你。”

    第五十二章

    “十,九,八,七,六……”电视机里开始倒数。

    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彩带齐飞,掌声雷动,举国同庆。



分卷阅读77
    声声祝福伴着欢快的乐曲跨越浩浩长空,飞过千山万水,来到这间小小的病房,福泽这对饱经磨难的痴男怨女。

    过去的永远过去,悲伤覆水难收,天地焕然一新。

    龙天佑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女人光溜溜的身子,托起她的后脑,打横抱在怀里:“我们走。”

    飘云累得说不出话,迷迷糊糊的点头。只要不把她卖掉,跟他去哪里都可以。

    他们走出病房,小护士躲在走廊的拐角偷看,刚才的声音弄得那么大,让人脸红心跳。飘云把脸埋进男人的怀里,却是疲惫大于害羞。

    只要他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龙天佑目空一切,抱着弟弟的女朋友,话都没交代一句,理所当然地扬长而去。

    又下雪了,寒风中,点点银白飞屑妆点了午夜街头的诗情画意,不远处的天空,有人在燃放美丽的烟火,硕大的花瓣在漆黑如缎的夜空中升腾,盛开,绽放,璀璨,坠落出无数种瑰丽的颜色,仿佛琉璃碎片割裂沉醉的夜幕,是人间最繁华的胜景。

    飘云躲在男人怀中,手里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望着暗夜中的万丈红尘,想起那个夜晚那对彼此相拥,看尽尘烟落尽,繁华似锦的年轻情侣。

    不知他们此时身在何处?不知他们的爱情会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还是半途而废分道扬镳?

    或许结果并不重要,所谓爱情,只是一段白发苍苍之时,可以拿来回味留恋的记忆。

    爱情的结果是什么?爱情的结果是过程后留给自己的记忆。

    如此而已……

    隋洋回到医院后,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楞了三分钟,然后拨通了龙天佑的电话。

    彩铃只响了一声,龙天佑就接了起来。

    “哥,你不该这么做。”隋洋的声音不复平时的热络,显得冷漠而镇定。

    “……”

    “我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在逼我。”

    “隋洋……”龙天佑压低声音,“该得的,你都得了。你还想要什么?”

    “哥,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想跟她过一辈子。”隋洋的语气有一丝乞求。

    龙天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江面上冰封的积雪:“隋洋,我可以为你们隋家人死,可是,她不行。”

    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飘云,棉被下的**,像一堆白色的雪,怀里抱着那只冰冷精致的骨灰盒。母女俩拥在一起,很温馨。

    窗子没有关严,有尖利的风吹进来,夹着几朵细碎的小雪花,飘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慢慢消逝。

    龙天佑坐在床头,伸手摸了摸飘云的脸。

    外面风紧云低,山河突变,他能不能为她撑起一片无雪的天?

    “妈,你不要走。”梦中的飘云抱着母亲,慢慢蜷缩,颤抖。

    龙天佑脱掉衣服,躺进微凉的棉被里,从身后抱紧那给予他极致快乐和痛苦的身体,只有温暖,没有欲念。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天长地久一生一世,对吗?

    飘云翻过身,人没醒,本能的寻着温暖而去,微凉的鼻尖贴在男人的胸口上,有燥热的感觉。

    龙天佑看着那张阳光下熟睡的脸,尖尖的下巴,菲薄的唇,微翘的睫毛像两排金色的小栅栏,合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下弦月。

    她像一缕晨曦,毫无征兆的闯进他的世界,一场光与暗的较量,从此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他辗转反侧,愁肠百转,历经磨难,脱胎换骨。

    这条道路走得有多辛苦,他独自领受。痛苦的时间远比快乐长,可他甘之如饴,不是吗?

    龙天佑释怀的笑笑,怀里的人睡得香甜,他温柔耳语,目光柔和,声音悲切:“同情也好,报恩也罢,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好的。”

    为了那一天,就是死掉,也是值得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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