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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悲伤流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飞烟

    不对,早上刚给他洗过衣服,很纯粹的男人味,没有香水,也没有长头发。大约不是女人。

    那是因为隋洋?飘云有些绝望。

    这就没办法了。说到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不能断。

    他是不是这么想的?

    “飘云,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龙天佑终于开口,仍是低着头,不敢看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掉眼泪。放手,成全,说的容易。你试试看把自己的肉剜下来,疼不疼?何况,龙少剜的可是心尖上的那块心头肉,那是他的命。

    “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那天晚上把我捡回家,谢谢你做饭给我吃,谢谢你给我洗衣服,还有,除夕那天,我们在医院……总之,谢谢。”龙天佑对着一桌子残羹冷炙道谢,头点的跟栽葱似的。

    飘云揉着自己的衣角,点点头,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这句话的浅台词是,如果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女人,我可以做的更好的。

    可龙天佑的理解是,你救了我,又帮我这么多,我是应该报答你的。

    他突然觉得喉咙很干,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有了水份的滋润,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我们遇险的时候,我答应过你,放你自由,让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这个给你。”

    龙天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推到飘云面前。飘云一下坠入五里云雾,整个人云山雾罩,不名所以的看着他。

    “这里有点钱,你拿着。”然后又从衣兜里掏出三张机票,“这是去北京的机票,你,柳寒城,还有他妈妈,你们三个人,后天就动身吧。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在北京四环区内给你们找了栋房子。学校还是当初订的那家,这是入学介绍信,拿着这个,就可以办入学手续。”

    龙天佑又把一个信封推到飘云面前,重重舒了口气:“飘云,隋洋不会放过你,所以,带着他离开吧。去北京,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从头开始。他以后会很出色的,你们会有一个好的将来。如果你允许,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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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想去看看你行不行?或者,不见面也行。我只是……”

    龙天佑有些语塞,他说不下去了,好像有骨头卡在喉咙里。

    飘云盯着桌子上那三样东西,揣摩着他们的价值。他费了多少心血?要承担什么样后果?辗转反侧多久?终于决定委屈自己,做出此等大义凛然惊世骇俗的义举。真是辛苦他了……

    她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那张卡上:“这里有多少钱?”

    龙天佑挠了挠头:“一千万左右。”

    “好吝啬,一千万就把我打发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个价码。”

    “飘云……”

    飘云抓起桌上那三样让她哭笑不得的东西,朝龙天佑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龙天佑,你混蛋!有钱就了不起吗?你始乱终弃!你仗势欺人!你,你玩物丧志!”

    飘云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餐桌上的餐巾,面巾纸,杯垫,能砸的东西都让她砸在龙天佑身上了。杯子,盘子是不能拿来砸的,把人砸坏了怎么办?她心疼。

    龙天佑真要疯了,为什么自己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会骂自己始乱终弃?始乱终弃,仗势欺人也就算了。玩物丧志?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他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琢磨不透啊。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天时地利的迷信。茫茫人海中,让我遇到你,多神奇。你是神话,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我的幸运。

    五十五章 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龙天佑好不容易回过神了,看着纸片在空中飞舞,雪花般盖了他一头一身,眼前的小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飘云跑进卧室,一边擦眼泪,一边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来的时候是被龙天佑光溜溜地抱来的,什么都没带。现在,难道还要光溜溜的跑出去?

    呜呜,真可怜。孤苦伶仃,寄人篱下。跟喜欢的男人**,人家还给她钱。

    醒过神的男人终于追过来,卧室的门紧锁着。趴在门缝上仔细一听,里面有哭声,凄凄哀哀的,很是可怜。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备用钥匙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干脆大脚一伸,轰的一声巨响,门被硬生生的踹开了。

    在床和衣柜的夹角里找到飘云,她正坐在地毯上抹眼泪。嫩白的手背把眼睛蹭得又红有肿,让龙天佑看得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龙天佑发现自己好像特别容易把她弄哭,隋洋和柳寒城似乎没他这么有本事,大约没他这么恶劣吧。

    他想哄她,一直时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学生一样扎着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飘云抽抽搭搭的哭,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兔子。鼻子又红又肿,丑死了。

    龙天佑走过去蹲下,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想帮她擦擦眼泪,拧拧鼻子。飘云扒开他的手,自己抽出纸巾,对折之后用力一擤,惊天动地。

    龙天佑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递纸巾,咽了咽吐沫,察言观色的陪着小心。

    “飘云,时间太紧,我手里的现金就这么多。要么,你先拿着。等我……”

    飘云一把推开他:“龙天佑!你,你无药可救了。走开,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呜呜,你竟然,竟然给我钱。你以为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跟你**是为了钱吗?你很有钱吗?我又不是妓女……”

    龙天佑蒙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连想都不敢想。给她钱,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就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过上童话般幸福快乐的日子。他银牙咬碎,肝肠寸断,慷慨解囊,高风亮节,只是想让她开心,让她过得比自己幸福。

    不是没有过不甘,不是不觉得委屈,不是不想锱铢必较,索取算计。

    可是,他爱她,已经爱到了不计回报的地步。即使远隔千山万水,只要知道她跟他活在同一片蓝天白云下,被同样的阳光普照着,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不能担当?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只要她过得好,他这辈子就算值了。

    龙天佑叹了口气,把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女人轻轻搂在怀里:“小妖精,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啊。哎,我说,你别光顾着哭啊。”

    飘云呼噜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这个比熊还笨的男人。想了想,还是先占领地盘再说,于是把湿乎乎的脸蛋贴在男人胸肌上,还蹭啊蹭的。

    “你以为,我把自己打扮的跟圣诞礼物似的放在你面前,是为了什么?”身子赖在人家怀里,眼泪还没擦干,一只小手就开始不安分地解人家的衣扣,一颗,成功,哦也。

    解第二颗的时候,龙天佑按住了她,苦笑着:“我是救了你,可你不需要这样来报答我……”

    “谁要报答你?”飘云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点着龙天佑的鼻子,理直气壮的语气:“我是你的女人,你救我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龙天佑一愣,捏着飘云的下巴,手因为打颤。不知不觉用了力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男人眯着眼睛。

    飘云的下巴有点疼,这家伙,不知道她弱不禁风吗?

    下巴被龙天佑控制,柔美的弧度恰好契合他的手心。飘云发现自己喜欢被他掌控的感觉,就好像打瞌睡的时候正好有人递过来枕头,饥肠辘辘的时候捡到一块面包,在狂风暴雨中被人从幽深的海底打捞上来,裹着毯子放在温暖的床上。又舒服,又省心。

    飘云摸着男人粗糙的手指,很认真很诚恳很可爱很无邪的说:“天佑,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擦地板,生孩子。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听你的话,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然后满怀期待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咦,没反应。哦,他一定是太高兴了。

    龙天佑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到,忽然松开手,接着腾的一下站起来。失去了男人的支撑,飘云猝不及防倒在地上,下巴壳差点着地。

    男人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径自走了出去。

    趴在地上的人犹如五雷轰顶,千算万算,也没算出他竟然是这种反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浴室,没有。储藏室,也没有。

    老天,这个男人难道是大隐于市的武林高手,会乾坤大挪移不成?

    最后终于在阳台找到了人,龙天佑站在窗帘后的阴影里,默不作声的吸烟,精湛的黑眸看着远处的江面,有些冷漠,有些不近人情。鼻梁挺直,衣袂纷飞,那表情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飘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小声说:“天佑,我爱你。”这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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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天佑,i love you 。”这是英语版。

    “天佑,擦郎嘿哟。” 这是韩语版(跟寒城学的)。

    飘云正在琢磨日语版该怎么说,突然发现男人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动。她小心翼翼的绕到前面,借着月光仔细一瞧。

    结结巴巴的说:“天佑,你,你怎么哭了?”

    五十六章  死丫头!不早说,让你折腾死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龙天佑。

    小时候父母双亡,一个人在广州的街头流离失所,沦落到被乞丐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长大后在江湖上逞凶斗狠,中了埋伏在几百只棍棒下亡命逃生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被自己的手下出卖,刀架在脖子上,肚子被人划开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他们在雪地里,孤身面对凶恶的狼群,他眼睛失明的时候,他没有哭过。

    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他流泪了。

    飘云真的很内疚,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轻声说:“天佑,别哭,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谁知道刚才还默默流泪的男人,突然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目露凶光,狠狠骂道:“死丫头!不早说,让你折腾死了。”

    轻捻虎须的结果是,整个人又被人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飘云看着上下颠倒,扭曲混乱的花花世界,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吗?还不错,就是有点晕。

    身上的衣服中看不中用,约等于无。龙天佑随随便便拉拉扯扯,飘云身上就只剩一条性感小裤裤了。

    男人红了眼睛,立刻脱光衣服扑上去,大手托起飘云大小适中,型号秀美,雪白粉嫩的咪咪,大约饿极了,乱七八糟的啃起来。

    飘云抓着男人的头发:“哎,我说,龙少,你别咬我啊。”

    龙天佑抬起头,一脸茫然:“我哪有咬你?这是亲。”仰起脸咬了咬飘云的嘴唇,“亲亲,懂不懂?”

    飘云彻底无语……

    当龙天佑第n次像座山一样贴过来,抱着她做坏事的时候。飘云几乎要哭了,迷迷糊糊的靠着他。老天,多少次了,还这么精神,一定是那道牛肉炖胡萝卜,很久之前那头强壮的牛的力量转移到他身上了。

    一定是这样。

    于是飘云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从此以后绝对不穿性感内衣,绝对不主动勾引,还有,绝对不做牛肉给他吃。

    最后,筋疲力尽的两个人像蜕了皮的动物一样相拥着倒在床上。飘浮的空气仿佛发酵的水果,糜烂香甜。这是**的味道,是沉沦的味道,是至死不渝的爱情的味道。

    这一夜龙天佑睡的很不踏实,过一会就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看飘云的脸,孩子一样不厌其烦的问:“飘云,你爱我,对吗?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飘云摸摸男人的脸,很有耐心的回答他:“对,对,我爱你,永远都不离开你。我给你做饭,洗衣服,生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就这样一直数下去,最小的叫小毛。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男人充满信任的点点头,把头埋在女人怀里。

    我们一起吃饭,睡觉,过日子,生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一辈子都在一起。

    死也要在一起。

    “你喜欢我什么?”飘云躺在龙天佑身上,脖子下面是男人结实的小腹。洁白的窗纱飘进来,窗外的黄昏很美。在天的尽头,半挂着一轮撕裂的夕阳,颜色鲜红如血。夕阳下面,是一片壮烈的霞光。云隙间有透明的光柱倾泻而下,一束束金色的光柱,笼罩城市,山川,仿佛来自天国的路途,可以超脱人间所有悲喜得失而去。

    “脾气倔,会骂人,常常迷路,爱讲冷笑话,别人没笑,你自己就笑得像个傻瓜。”龙天佑眯着眼睛看远方的天空,暮色将近,因雪的反射,天空依旧蓝的耀眼,这是北方特有的风景。

    飘云咯咯笑了起来,龙天佑把手放在她微微起伏的胸脯上,贪恋那里的酥软。辗转的曲线,皎洁美丽的身体,在金色的余晖下,散发着柔和的母性光晕,仿佛拉斐尔笔下典雅飘逸的圣母像。

    “你呢?你喜欢我什么?”他问。

    飘云侧头想了想:“新鲜可口,辛辣刺激。还有……”伸长脖子亲亲他的嘴唇,“口感一流,特有嚼头。”

    男人皱皱眉头:“怎么把我说得像麻辣牛蹄筋。”

    “你还不是把我形容的像无知少女。”

    “我让你跟我犟……”龙天佑把这个不怕死的小女人拖过来,翻过去,打她屁屁。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那我就动口。”

    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倒是很方便。亲到难分难解的时候,龙天佑抱着飘云突然问:“那柳寒城怎么办?”

    很煞风景的一句话,却是他此刻最大的担忧。之前被天降而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丧失了思考能力。可是问题依旧存在。

    这是他用尽全部生命去爱着的女人。她不爱他,也就罢了,他认了。可一旦爱了,他决不允许她朝三暮四,半途而废。

    没有见过阳光,我们习惯黑暗。没看过天堂,地狱也很温暖。得到之后再失去,那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

    失而复得是幸运,得而复失是毁灭。

    别问为什么,人心,就是这样脆弱。尽管他是龙天佑,有一颗比常人更强壮的心脏,他也折腾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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