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滕王阁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姵璃

    举家迁移?蒋家二郎在淄青颇受重用?西岭月越听越是怀疑!蒋韵仪不是庶出吗?蒋二郎不是被贬到淄青的

    吗?怎么会……

    正当她惊疑不定时,高夫人也提出了几点疑惑:“蒋府搬迁到淄青,为何无人知会老身?你们既已迁走,你又如何得知簪花宴之事?”

    蒋韵仪羞愧地低下头去:“是家父说您与淄青沾亲带故,倘若知道我们弃镇海而投淄青,难保会……会多虑……生了嫌隙,故而家父想等到在淄青落稳脚跟之后再向您与仆射禀报。至于簪花宴的帖子,”蒋韵仪更加难以启齿,“今年四月,府里仆从接到您的帖子,便派人去淄青送信。家父见韵仪身子大好……想着是个机会,便让韵仪回来参加。他与家母原想一道返回,只可惜二老年事已高,经不起奔波,便让府中管家送了韵仪回来。谁料紧赶慢赶,路上还是耽搁了,直至今日才得以进城。”

    “倘若你所言是真,”高夫人转向曹司法,“那……那昨夜烧死在蒋府的是……”

    曹司法不敢确认,便模糊地回话:“尸身都烧焦了,没法子比照指纹。”

    “他们并非家父家母!”蒋韵仪连忙抢话道,“韵仪方才已去看过尸身,那两人绝不是我蒋府中人。”

    听了这一席话,高夫人只觉得匪夷所思,转而看向西岭月:“你不是说你是受了蒋公所托才假冒蒋三娘的吗?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到如今,西岭月只得俯首认罪:“民女不敢欺瞒夫人,民女的确是受了蒋公所托,并无不良动机

    。”

    “呵!你还嘴硬!”高夫人冷笑,“蒋公远在淄青,又是清廉正直之人,岂会用这等龌龊的手段,让你假扮他的女儿?!”

    此事西岭月也是百口莫辩。倘若眼前这个蒋韵仪所言是真,那么她认识的蒋氏夫妇又是谁?是谁求着她假扮蒋三娘的?她在蒋府住了半个月,那么多仆从,还有阿萝……难道都是假的?是个精心布置的骗局?

    不!不可能!即便自己再傻再笨,也不可能被骗到如此地步!倘若整个蒋府都是假的,自己绝不会毫无察觉!

    西岭月猛然想起,除了阿萝之外,还有两名蒋府奴仆跟着自己前来,连忙提及:“我那两名仆从呢?他们是我从蒋府带出来的,应当能审出些内情。”

    然而曹司法的一番话让她死了心:“随你来的一名车夫、一名婢女,均是上个月才被买入蒋府的,他们自称一直在外院当差,什么都不知道。”

    “那阿萝呢?让蒋三娘看看阿萝的尸身……”西岭月又提出来。

    蒋韵仪面色冷清:“不必了,我府里的确有个叫王秋萝的官奴,但远在淄青侍奉我母亲。你说的那个阿萝,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是我府中的奴婢。”

    连阿萝都是假的,西岭月再也无话可说!昨夜她发现阿萝死时,还曾怀疑这是簪花宴上的某位闺秀嫉妒所为,想将她拉下世子妃之位。可今日所历经的一切,蒋府失火,蒋韵仪突然出现,

    指认死去的并非蒋公夫妇……她几乎可以断定此事与嫉妒无关,与世子妃之位也无关。如果是为了区区一个世子妃的位置,何至于让某些家主赶尽杀绝,甚至不惜烧了整座蒋府?

    这幕后定然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一个更惊人的秘密……才会有人利用蒋府迁居淄青的机会,提前一年做出如此周密的计划,把她一步步推入深渊之中!

    到底是谁要将她置于死地?她初来镇海,人生地不熟,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

    西岭月突然感到很不安,她仔细回想自己初见阿萝时的情形,回想蒋氏夫妇的每一句话,回想自己是如何认识李衡,又是如何被迫进入蒋府……

    她所走的每一步竟都被人算计好了,环环相扣!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西岭月深切地意识到,对方布下这个局,利用蒋氏夫妇远赴淄青的当口,绝不只是为了烧掉一座蒋府,杀害几个不知真假的奴仆,更不会是为了报复已经致仕七年的年迈的蒋公……

    一定还有更大的祸端在等着她,一定还设计了更惊天的罪孽要让她当替死鬼,也许她将万劫不复!

    西岭月才刚想透彻,下一刻,高夫人已猛然惊醒,指着她大叫:“我道为何自你进府之后就祸事不断。先是福王与仆射遇刺,再是有人劫狱,后院又被人蓄意纵火,就连蓬莱岛上也莫名死了一个婢女……”

    高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

    说!你到底是谁?混入我府中有何目的?”

    果然如此!近日这一连串的风波果然被扣在




分卷阅读32
    了她的头上!即便漏洞百出,高夫人竟都相信了!西岭月此时也无法自证清白,正想着该如何取信于高夫人,却听李忘真徐徐开了口:“姑母莫生气,这女子虽假扮蒋三娘,却与府里所发生的风波并无直接干系。您想想看,倘若她当真图谋不轨,她应该想尽办法隐匿身份,又为何要主动帮姑丈寻找刺客,引起姑丈的注意?还有,她为何要杀了那个婢女,甚至烧了蒋府?这些举动不仅不利于她隐藏身份,反而是自毁长城。”

    此时此刻,李忘真的话简直犹如一道曙光,给了西岭月一丝生机。

    高夫人果然迟疑起来,询问她:“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李忘真显然意识到了这背后的阴谋,回道:“这女子来路不明是真,假扮蒋三娘是真,或许……或许进府也的确有所图谋,但忘真可以肯定,杀害婢女、火烧蒋府绝不是她所为,因为这些事情并不利于她,反而她才是受害者。至于昨夜有人劫狱、纵火烧了内院……也许这正是她混进府里的目的,但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发现她假扮蒋三娘,便借机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她头上。”

    李忘真分析得有理有据,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于是李忘真又望向西岭月,淡淡地道:“那么如今只剩下一个问题,只要你能说

    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缘由,让我们相信你混入这府里并没有恶意,你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西岭月急得直冒汗:“我都说了,我只是受蒋公之托,代替蒋三娘来参加簪花宴。他当时交代过,只要我将这宴会混过去,不丢了蒋府的面子即可。”

    “胡说八道!”高夫人突然拍案而起,“衡儿昨日明明对我提起,你手中有我们一家子的画像!可笑你还假装不认识他,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你若真想敷衍了事,又岂会做足了准备,在衡儿面前演这一场大戏,好让他倾心于你?”

    高夫人越说越恼羞成怒,涂满蔻丹的右手恨恨地指着西岭月:“你分明是蓄意接近他,图谋不轨!”

    “我……我……”西岭月被问得哑口无言,想要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内情之复杂、事件之巧合,是她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间她也解释不清。要说出实话吗?岂不是要将裴行立也牵扯进来?可他当初是一片好意还是设计陷害,眼下还摸不准,若是贸然供出他,万一他是个好人,自己不就是害了救命恩人,还截断了唯一能营救自己的退路?

    想到此处,西岭月决定保住裴行立,只得解释:“唉,此事……此事太过复杂,的确是我设了计,但我并不是要接近世子,反而是要远离他。”

    “远离?”莫说高夫人不信,一屋子的人也都无法相信。毕

    竟这些日子以来,整个节度使府都知道世子对她极为上心,三天两头便往那小客院里跑。而她也帮李仆射揪出了刺客,甚至因此广受好评。

    这一刻,西岭月只觉得舌头像是打了结,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消失无踪,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把事情说清楚,还必须把裴行立遮掩过去。

    倒是李忘真主动帮她分析:“你别急,一件件说。方才你已经解释过了进府的初衷,我们暂且相信你。你揪出刺客也不假,如此推断,劫狱之事也可以算作与你无关。但你昨夜在簪花宴上被世子唤走,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而这期间恰好发生了内院被炸、蓬莱岛婢女被杀、假阿萝死亡三件大事。你是否能够证明这三件事情都与你无关?”

    “我……”西岭月自然能够证明,然而要想证明便要牵扯出福王李成轩、裴行立两人,代价实在太过惨痛,她不敢说出来。她甚至没办法说自己看到了那婢女在蓬莱岛被杀害的全过程!

    李忘真见她一直垂眸不语,不禁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若什么都不说,这罪责可就洗不清了。”

    西岭月咬着下唇,凝眉纠结着:“你让我想想,我再想想要如何说起……”

    “如实说来又有何难?难道你是想编出天衣无缝的谎话来?”高夫人厉声质问。

    西岭月心乱如麻,仍未想好该如何取舍,生怕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后果会越发

    不可收拾。

    李忘真见她仍旧不肯开口,沉吟片刻,低声对高夫人说:“姑母,侄女有些私事想与您商量,还请您……”

    高夫人立即明白过来,对曹司法、蒋韵仪等人命道:“你们先退下,在门外听候传唤。”

    “是。”几人纷纷起身告退。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人,李忘真才指着西岭月,对高夫人说:“姑母,昨夜她是被世子叫走,也许有些事情……涉及男女之事,她一个女儿家不好开口。侄女想着,或许能从世子口中得到些线索,您以为如何?”

    高夫人向来喜欢这个侄女,此刻更欣赏她的细腻心思,遂表示赞同:“说起来,自昨夜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衡儿,府里出了这么多事,也没见他来问候我一声……我这就叫他来问话!”

    批注:

    趺坐 : :即盘腿坐,互交二足,将右脚盘放于左腿上,左脚盘放于右腿上的坐姿。是唐朝一种家常坐姿,用于非正式场合。 。

    第九章:世子失踪,疑云重重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西岭月一直跪在宝华厅的正中央,双腿渐渐没了知觉。高夫人则闲适地饮着茶,等待李衡到来。

    窗外天色渐沉,暮色渐浓,夕阳的余晖铺洒在宝华厅的地砖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光影,或明或暗。

    曹司法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蒋韵仪也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然而高夫人不发话,谁都不敢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今夜不把事情弄清楚,高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这般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厅外才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准备拜见,岂料进来的却不是李衡,而是裴行立。

    西岭月自他进门起便抬头望着他,试图朝他使眼色,却只换来他匆匆一瞥。西岭月定睛一看,才发现他面色苍白,丝毫不见以往沉稳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焦灼与慌张。

    高夫人自然也发现了,立即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询问:“怎么是你来了?”

    裴行立也顾不得行大礼,匆忙回道:“舅母,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何意?”

    “自昨晚之后,再也无人见过世子。”

    “无人见过?”高夫人觉得很奇怪,“昨晚出了这么多事,衡儿都没露过面?”

    “没有,我已问过所有侍卫,均未曾见过世子。”

    高夫人这才流露出慌张之色:“怎么可能!”

    众人也都感到惊慌。昨夜节度使府出了这么多事情,劫

    狱、纵火、婢女被杀……即便婢女的死无法引起世子的注意



分卷阅读33
    ,可劫狱和纵火都是大事,且死伤了这么多侍卫,还毁了李锜所住的内院,李衡身为世子不可能不管不问不露面。

    “连仆射都没见过衡儿吗?”高夫人赶忙追问。

    裴行立否认:“我方才从舅舅那儿出来,舅舅说他昨夜忙于追捕刺客、捉拿凶手,还以为世子一直在陪着您。”

    “这……这……”高夫人面露一丝茫然,“兴许,兴许衡儿出去办事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事情没那么简单,”裴行立蹙眉,“世子身边的仆从、侍卫一个都没走,门房也无人见过世子外出。尤其是……”

    “是什么?”

    “昨夜世子进入内房歇息之后,再也没出来过,人却不见了。”裴行立言罢,眉头蹙得更深。

    “裴将军的意思是,世子在内房凭空消失了?”李忘真问出关键问题。

    裴行立点了点头:“方才舅母派人传话,要找世子来宝华厅,可我差人将府里寻遍也不见世子的下落,再问了昨夜当值的侍卫,才得知世子一直没出过内房。”

    高夫人越听越是惊慌,再也顾不得审问西岭月,连忙吩咐道:“快!快加派人手去找啊!”

    “是!”裴行立领命,这才正正经经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西岭月,假装诧异,“蒋娘子怎么跪在地上?”

    “她是假的!我们都被她骗了!”高夫人无暇细说,指着西岭

    月对裴行立道,“先找个地方将她关起来!”又指了指蒋韵仪,“给她安排个住处。”

    高夫人话还没说完,人已匆忙往外跑,对李忘真命道:“快!快扶我去见仆射!”

    李忘真搀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安慰:“姑母放心,世子只要没出这府里,定然不会有事。”

    西岭月听着这些话,一直都没当真,还以为是裴行立为了救她而特意找的借口。她抬头望着对方,正想夸赞他这个计策使得甚妙,但见曹司法已从座上站起来,低声下气地询问:“敢问裴将军,下官该怎么办?是留在府上还是……还是回去等候差遣?”

    裴行立沉吟片刻:“你先回去吧,随时听候传召。”

    “是,是。”曹司法也知道这真假千金的案子是浑水,他早就想脱身了,便急急忙忙地告辞离去。

    眼见曹司法走远,蒋韵仪还愣在当场,裴行立又派人给她安排住处。直至把所有闲杂人等送走,他才把西岭月从地上扶起来,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岭月倚着他站起来,三言两语把阿萝之死,还有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裴行立越听脸色越沉,到了最后连双手都狠狠收紧,将西岭月的手臂捏得生疼。

    她连忙将他的手拍掉:“你也别担心,我又不是死定了。只要世子肯出面替我做证,证明昨晚我一直与他待在一起,我就能从这几件事里脱罪。至于蒋府

    失火和阿萝的死,我便有机会慢慢去查。”她边说边揉了揉手臂,自言自语道,“只是眼下这个情形,该如何说动世子呢?真是苦恼。”

    裴行立深深叹了口气:“我方才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明白?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西岭月掩口,“这难道不是你支开高夫人的借口吗?”

    裴行立沉默以对,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忧色。

    西岭月一颗心陡然沉到了谷底,终于意识到此事没这么简单!

    “眼下这个情形,世子是能救你的唯一人选,可偏偏……”裴行立只将话说到此处,没有说完。
1...1314151617...1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