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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姵璃

    高夫人想了想,似乎也是,遂住嘴不言。

    李锜的提问比较尖锐:“你若真想远离世子,为何要主动帮本官寻找刺客?你难道不明白,你表现得越聪慧,世子越是中意你?”

    西岭月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裴行立,便半真半假地回道:“不瞒您说,民女是担心有朝一日身份被揭穿,因而才想……想在您面前表现一番,求个恩典……万一民女露了馅,您能看在民女替您抓住刺客的事上大发慈悲,不追究民女欺瞒之罪。”她边说边假装恨恨地道,“谁料那天福王突然出现,打断了民女的话,民女这份私心便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她此言说完,见屋内突然没了动静,不禁抬起头来,发现李锜等人都望着门外不作声。

    西岭月“啊”了一声,连忙转头看去,就见到福王李成轩身穿一袭黑色锦袍,正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看来你对本王很不满。”李成轩边说边跨入门内。

    西岭月抬头打量他,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声音洪亮气不喘,便猜到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当晚也顺利脱身了。她不禁松了口气,旋即又提起一口气:“是民女失言,还望王爷恕罪。”

    屋内几人也纷纷下跪拜见李成轩。

    李成轩略客气几句,径直询问李锜:“事情查得如何了?世子还没有下落吗?”

    李锜拱手致歉:“是下官无能,府里接连出事,

    让王爷受惊了。”

    李成轩摆了摆手:“仆射客气,本王也想略尽绵薄之力。你若不介意,本王想旁听这场审问,不知是否方便?”

    “这……”李锜张口,正想说一句“这是家事,不好劳驾王爷”,却见李成轩已经自觉坐下,还淡淡朝身边人命道:“小郭,好好跟李仆射学着。”

    小郭侍卫连连点头,退到一旁。

    李锜遂走到李成轩身边,低声请罪:“这几日下官忙于家事,只得让贱妾婉娘代为招待王爷,不知她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成轩先是看了西岭月一眼,才淡笑道:“婉娘很好,多谢仆射割爱。”

    李锜便不再说话。

    西岭月茫然地看向这两人,不知他们的话语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短短两日没见,李锜就给李成轩送去了一名美人?还是他自己的妾室?

    呃,好乱。西岭月环视一周,见众人都假装没听见,便也低下头去,继续等候审问。

    李成轩的到来显然打乱了审问的进程,因他对前因后果不甚明了,西岭月只好又重头解释了一遍,只觉得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李锜也把世子李衡失踪的经过、详情逐一禀报。

    李成轩听后,对李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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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颇感兴趣,追问:“前晚世子见过这位娘子之后,便直接回了内房歇息,再也没有出来?”

    “是啊王爷,”高夫人指了指后面的内房,“就是那里,奶娘刘氏还去伺候他更换过常服。”

    “值守

    的侍卫也一直守在四周,不曾见过世子外出。”裴行立上前补充。

    李成轩越听越觉得可疑,撩起衣袍下摆径直起身:“走,带本王去看看内房格局。”

    他当先迈开步子,几人只得跟上,西岭月一直跪着,见他们一个个全都离开,不禁长舒一口气。

    谁知李成轩已经跨过了门槛,又转过头对西岭月道:“这位娘子也是推理案情的一把好手,不跟去看看?”

    王爷发话,李锜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西岭月便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起身跟着走去内房。

    相比高夫人的奢华、李锜的讲究,世子李衡算是极为简朴的,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多:一张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占据了北面正中的位置,床前是四扇乌木雕花刺绣窄屏风,屏风外摆着一张古朴的黑漆三围罗汉榻,左右各是一具黑漆嵌螺钿高脚案几,其上摆放着几件珍玩。东西两扇窗户也是相对着,方便通风,东面窗户旁放着同是乌木制成的面盆架、镜台,西面窗户下是一张檀香小案,上面放着一鼎青铜三足香炉。整个房间格局简单大方。

    李成轩带头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还能看到缎面被褥上的褶皱。他不禁问道:“世子失踪之后,这屋里有人动过吗?”

    “分毫未动。”裴行立回话。

    李成轩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西岭月:“你有何见解?”

    西岭月“呃”了一声:“民女以为,世子绝不可

    能凭空消失。要么就是世子离开此处时,侍卫们没瞧见,要么就是有人使了什么障眼法。”

    李锜似乎也作此想,点了点头:“不错,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消失。”他边说边嗅了嗅,蹙眉,“怎么有如此重的檀香味?”

    高夫人便上前一步回道:“是我请了金山寺的大师来作法。”

    李锜闻言立即斥责:“胡闹!衡儿失踪才多久,你作什么法,岂不是要传得尽人皆知!”

    高夫人竟似要流下泪来,急忙回道:“最近府里出了太多事,又是刺客又是劫狱的,我这心里实在不安……”

    她没把话说完,李锜也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家宅不宁啊!”

    他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中年妇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仆射、夫人,二位快去瞧瞧……那两扇黄金屏风突……突然……”

    “丢了?”高夫人率先问道。

    中年妇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没丢,是……是……”

    “既然没丢,作甚大惊小怪!”高夫人看了李成轩一眼,斥她,“敢在王爷面前丢人,还不退下!”

    那中年妇人唤作“刘氏”,正是李衡的乳娘,照顾李衡二十年,在这府里颇有分量。她斗胆跪着没动,一把拽住高夫人的裙裾,急得快要哭出来:“请恕老婢失礼,实在是出了大事啊!那两扇黄金屏风好似中了邪,上头的图案突然……突然变了!”

    “变了?变成

    什么了?”高夫人很是诧异。

    “变……变成……世子出事了!”

    第十章:屏风诡变,预言成真

    一盏茶后,宝华院。

    高夫人在前带路,匆匆领着几人往藏宝阁走去,进了阁中又放下两道机关,众人才发现博古架后别有洞天,竟有一扇小门。高夫人持着烛台在前引路,几人跟在她身后,只听小郭口中嘟囔着:“什么屏风如此宝贝,藏得这么严实。”

    他话音刚落,眼前忽被珠光闪过,定睛一看,这小门内竟然藏了许多宝贝:拳头大的夜明珠、一人高的白玉菩萨雕像、十二只青碧色翡翠雕琢的荷叶托盘,还有不少前朝的名家字画,看样子都是真迹。

    小郭见状惊讶非常,下巴都要掉下来,再也无话可说。

    李锜唯恐李成轩多想,忙回头解释:“王爷别误会,此处好些东西,正是下官准备送给太后的生辰纲。”

    李成轩略略点头:“仆射有心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这藏宝密室的尽头,只见尽处摆放着两扇黄金制成的屏风,金光熠熠,分外耀眼,正是西岭月在簪花宴上见过的那两扇。

    李成轩主仆见其上两幅画作雕工卓绝,皆是低声赞叹。

    高夫人也扫了一眼屏风,并未看出什么异样,遂召来刘氏,问道:“你倒是说说,这屏风怎么了?”

    刘氏仍旧满面惊慌,定了定神,回道:“禀夫人,老婢遵照您的吩咐,每隔三日进来打理这些宝贝,除尘洒扫。因想着七月七那日这两扇屏风被带去了蓬莱岛,老奴

    怕那些仆役手脏,便着重擦了擦,可没想到……这屏风上的画面突然变了!”

    刘氏一边说一边指着屏风:“夫人您快看!快看啊!”

    西岭月也循声看去。这两扇屏风上的画,簪花宴那日她是亲眼见过的,也记得很清楚:第一扇画的是萧史、弄玉在凤凰台上合奏;第二扇画的是两人分别乘坐龙与凤,白日飞升为仙。

    然而经刘氏一提醒,她赫然发现这两扇屏风的画面竟都变了:第一扇仍旧是萧史、弄玉合奏,可合奏的地方并不是凤凰台,而是在一间屋子里。就好似有人在这屏风上添了几笔,将一座露天的高台画上了四堵墙。

    第二扇屏风的画面更加诡异:原本是萧史乘龙、弄玉乘凤,两人一人吹箫、一人吹笙,并肩飞升天际。打眼一瞧,画面好像无甚改变,可仔细看去,才发现弄玉手中的笙变成了一把匕首,正往身旁的萧史心口刺去!

    李锜此刻也发现了,忍不住叹道:“怪哉!”

    高夫人却一反常态没有开口,她望着两扇屏风,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指向西岭月:“是你!这屏风上说的是你!一定是你把我儿带走了!”

    面对指认,西岭月惊愕非常,思绪也跟着乱了起来。

    是啊!整个节度使府都知道李衡喜欢她,高夫人还特意让她提前入府和李衡培养感情。倘若这簪花宴上没出意外,她便会顺理成章成为世子妃,那么这两扇屏风

    上的萧史、弄玉,指代的就是李衡和她。

    可如今这屏风上的画面变了,变成弄玉拿匕首刺死了萧史,那意思就是……自己拿匕首刺死了李衡?而且是在……是在一间屋子里?!

    饶是知道背后有人捣鬼,西岭月仍觉得诡异非常。众人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奥义,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此时高夫人已经流下了眼泪,倚着李忘真才勉强没有倒下,哭喊着道:“这一定是佛祖显灵,告诉我衡儿在她手里!一定如此!”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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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锜也是似信非信:“难道真是佛祖显灵?”

    裴行立沉吟片刻,终是上前说道:“舅舅、舅母不要多想,这也许正是幕后黑手的伎俩,做两扇屏风偷梁换柱,让我们以为是神灵的指引,草草结案。”

    “不可能,”李锜立即否认,“你可知这两扇屏风花了多少金子?足足一千六百斤!为此我已将整个江南的黄金寻遍,再也不可能有人拿出这么多金子,除非……”

    他话到此处刻意停顿,看了李成轩一眼:“除非是朝廷的储备。”

    “仆射说笑了,圣上可不会拿这么多黄金来做两扇屏风。如此风雅之事,唯有江南人士才做得出吧。”李成轩面色不变,半夸半讽。

    “会不会是……”裴行立迟疑着,又道,“会不会是请了什么好手,将这屏风上的画改了一改?”

    “不可能!”高夫人立即否认,抹了抹眼泪,“这两扇屏风是新做的,因

    着贵重无比,要送给新媳做见面礼,我一直派人严加看管。怎么可能有人进来篡改!”

    李忘真也上前仔细观察屏风的画面,叹道:“的确没有篡改的痕迹,这雕刻的纹路毫无瑕疵,真是巧夺天工。”

    屏风没有被篡改过,这密室也无人能进来,整个江南再也寻不到这么多黄金……那还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屏风的画面改变?西岭月陷入了沉思。

    “仆射,快,快将她抓起来严刑拷问,问出衡儿的下落!”高夫人再也顾不得仪容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上前抓住西岭月的衣袖痛骂道,“你这妖女,你把我儿藏到哪儿去了?快还我衡儿,还我衡儿!”

    西岭月被高夫人抓着衣袖,大感无奈,一边挣扎一边回道:“您先放手……我也不知道啊。”

    然而高夫人哪里肯信,死死拽着西岭月,不停摇着她的身子:“你这妖女还不承认!佛祖都看不下去了!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儿怎么了!”

    高夫人口中哭嚷着,欲伸手往西岭月脸上抓去,还是李忘真手疾眼快拦下她,劝道:“姑母您先冷静,此事还未有定论。”

    “哪里没有定论?这屏风能是假的?这都是我平日里进香虔诚,佛祖才肯给我们指示!”高夫人再次抹着眼泪,靠在李忘真身畔已经脱力。

    李锜见夫人哭得伤心,而西岭月一直不言语,便朝裴行立摆了摆手:“你将这女子带下去严加

    审问,务必问出衡儿的下落!”

    严加审问?动刑?西岭月惊骇得花容失色,转身便想往外逃。

    岂料李成轩抢先走到出口处,牢牢挡住密室的门,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才说:“你跑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无法自证清白……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

    戴罪立功?!西岭月猛然抬头,只见李成轩一双星眸微微闪烁,俊颜上虽无表情,却似带着某种深意。

    她当即反应过来,转过身对李锜和高夫人道:“仆射、夫人,我虽无证据能够自证清白,但我……我可以破解此案!只要给我时日,我定能查出幕后之人!”

    “哦?”李锜眯起眼睛,似斟酌又似怀疑。

    有戏!西岭月连忙争取:“您看,我研究过狄梁公的办案手札,对疑难案子颇有心得,而且,而且您也亲眼见我找出了刺客……既然眼下毫无头绪,您不如交给我来查!”

    她说完这一番话,李锜仍旧没什么表示,似乎在认真思量。高夫人则站在屏风前抽泣道:“我不管你查什么案,找什么证据,你先把衡儿交出来再说!”

    “不错。”李锜也出言表态。

    然而西岭月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突然定在了高夫人身旁的屏风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没话可说了?”高夫人冷言冷语。

    西岭月仍旧没反应,缓缓走上前去,在两扇黄金屏风前站定。她的素手抚摸着第二扇屏风,

    片刻后又摸上第一扇,从凤凰、高屋再到屋子里的萧史、弄玉,全部摸了一遍。

    然后她直起身子,面对屏风自言自语道:“倘若凶手真想嫁祸于我,这屏风上一定会有什么线索,他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世子在哪儿呢?”

    众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纷纷屏息凝视。

    西岭月又看了一会儿屏风,突然“啊”一声大叫起来,转身看向裴行立:“裴将军,你确定世子前晚见过我之后没出过内房?”

    “侍卫说没有。”裴行立笃定地回道。

    西岭月蛾眉紧蹙:“我大概知道世子在哪儿了。”

    众人再次回到李衡的住处。

    还是方才的格局,还站在同一个地方,西岭月闻着屋内重重的檀香味,再一次环顾四周,依然没发现什么异样。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地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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