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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姵璃

    西岭月见他认同,心里更有底气了,自信满满地猜道:“只有一种可能——李锜是在表忠心!”

    那位“殿下”和“阁主”一定来过节度使府,和李锜在书楼里密谈过。因为《滕王阁序》有某种象征意义,能让“殿下”和“阁主”感到欢欣,故而李锜宁可

    自己看着不痛快,也要把它挂在书房里,还按照《滕王阁序》的玄机做出密室机关。

    李成轩也作此想:“你说得没错,他极有可能很早便与那‘阁主’联络上了,当年举报齐长天之事,也许正是受了指使,故而才会心存内疚,收养齐家遗孤。”

    “我正是此意!”西岭月打了个响指,“否则滕王已经仙去百年,齐长天和李锜为何都要关注他呢?况且李锜乃宗室出身,为了区区一个凤翔府参军的位置就出卖好友,实在说不过去啊。”

    郭仲霆听到此处终于明白过来,连忙接话:“对对!也许他是怕齐长天把此事捅出来,朝廷一旦追查,会查到那个什么‘阁主’!”

    西岭月惊讶地看向他:“少年,你终于开窍了!”

    “哈哈哈,我仍需努力啊!”郭仲霆开心地笑起来。

    他的笑声太大,引来旁边萧忆那桌的视线,他也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是啧啧几声:“西岭妹子,你这位义兄真是太美好了,我去结交一下行吗?”

    用“美好”来形容一个男人……所幸西岭月早已见怪不怪,笑道:“你问我做什么,脚长在你自己身上。”

    郭仲霆自觉把这句话归为同意,便兴奋地端起碗筷跑去邻桌,在萧忆旁边坐下,热情地寒暄起来。

    西岭月看他那副大大咧咧、毫无架子的模样,不禁感叹:“我还以为郭家人都是一身贵气,像小郭……不不,像郭郡公

    这样的,还真是个异类。”

    其实这句话是夸奖,但李成轩仍旧轻咳一声:“你可别小看仲霆,他有几个优点,你这辈子也做不到。”

    “什么优点?”西岭月还真没瞧出来。

    李成轩失笑:“你慢慢观察吧。”

    西岭月撇了撇嘴,倒也没细问,又想起李锜和高夫人的事情,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道:“还有啊王爷,高夫人死前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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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轩自然记得:“你是想说高夫人早就知道李锜要谋反,甚至还知道‘阁主’的存在?”

    西岭月露出一副“王爷真是我的知己”的表情,猛然一阵点头:“是啊!您想想看,倘若高夫人的目的只是杀掉李衡,或是杀掉李锜满门,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直接像杀死蒋家人一样,在井水里下毒不就成了?谁也不会怀疑她的。”

    李成轩绽开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没有接话。

    西岭月见他盯着自己瞧,很是奇怪:“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

    “那您看着我笑什么?”

    “笑你这人很矛盾。”

    “什么意思?”西岭月越听越茫然。

    李成轩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碗碟:“你啊,对案子如此敏感,其他方面却如此迟钝。”

    西岭月大感不服,“咣当”一声放下碗筷:“王爷把话说清楚,我哪里迟钝了?”

    想是她弄出的声响太大,邻桌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尤其是萧忆,似乎听到了什

    么,脸色微沉,眉峰轻蹙。

    郭仲霆见状笑着解释:“萧神医不必担心,他们两个向来如此,我都习惯了。”

    此言一出,萧忆的脸色更为难看。其余人则心照不宣地笑了,继续埋头吃饭。

    郭仲霆看到这一桌的反应,再看看萧忆,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他不禁干笑两声,举着筷子招呼大家:“来来来,咱们继续吃饭,菜都快凉了。”

    萧忆终是没说什么,默默低头继续吃饭。

    再看西岭月,仍旧是一副质问的态度,然而李成轩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只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问她:“你方才说高夫人怎么了?”

    西岭月把头一转,轻哼道:“姑奶奶不想说了!”

    李成轩也不见生气,主动朝她伸手:“碗拿来。”

    “做什么?”

    “盛汤。”

    “哦。”西岭月把碗递过去,就看到李成轩为她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堂堂福王亲自给她盛汤,而且那汤汁清中带绿,清香扑鼻,看起来就很美味。

    李成轩见她眼睛都直了,便将满满一碗汤羹递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你是否觉得高夫人选在这个时机杀人,还找阿萝做替罪羊,都是演给我看的?”

    “是啊是啊!”西岭月果然把方才那一幕全抛诸脑后,喝下两口鲜浓的汤汁,接话道,“她分明是想让您发现这一切,顺藤摸瓜找到李锜和那个什么‘殿下’的关系!否则她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赶在您来镇海的时候动手杀人?”

    李成轩也喝了一口汤羹:“不错,与我想的一样。”

    西岭月忍不住得意一笑,转而又叹气:“唉!只可惜高夫人被灭了口,线索又断了。王爷您当时为何不阻止李徽呢?”

    李成轩放下汤碗:“哦?你认为我阻止得了?”

    “当然,您功夫高着呢!李徽那三脚猫的身手,您要是想救人,难道会输给他?”西岭月直接戳穿。

    李成轩无奈:“或许吧。但我救下她之后呢?听她把李锜的阴谋全说出来?”

    西岭月茫然地眨眼:“这有什么不妥?”

    “如此一来,你、我、李忘真还能活着离开镇海?”李成轩笑她实在太过单纯。

    西岭月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李成轩又是唱“空城计”,又是声东击西,好像的确挺危险的。毕竟镇海是李锜的地盘,他当时又处于最难堪的境地,极有可能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想到此处,西岭月打了个冷战。

    “高夫人是咎由自取,至于李锜的罪行,自有朝廷来查。”李成轩敲了敲她的碗筷,“好了,快吃,吃完还得接着赶路。”

    “哦。”

    第二十章:洛阳逢难,长安将乱

    当日晚,李成轩便修书一封送去长安,向皇兄李纯禀报了在镇海所发生的一切,并请旨派人到洪州滕王阁查探。

    此后一连数日,路上都很顺利,一行人白日赶路,夜里宿在驿站,并没有遇上什么风波。唯独一些节度使、刺史太过热情,又是重权在握,李成轩不好驳他们的面子,和郭仲霆赴了几次宴。

    如此直到八月十五,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东都洛阳。此地城防严密,距长安不过两日路程,再往西便是京畿辖区,戍卫会越来越严。因而到了洛阳之后,绝不可能再有劫匪出现,皇太后的生辰纲算是保住了,五百神策军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李成轩体恤他们一路辛苦,遂发话在此休整两日,实则是给他们一个四处游览的机会,算是变相犒劳。

    千百年来,洛阳一直是国之重地,历朝历代或为都城,或为陪都,在中原的肥沃土壤中孕育出了华夏之魂。汉唐以来,长安虽为国都,却因先天劣势而粮米不足、水运不畅;而洛阳位置四通八达,再加上隋朝水路的开凿,北通涿郡,南至余杭,各地物资均能轻而易举地运送到此,使洛阳的商贸渐渐繁华。

    因此,自太宗皇帝以来,大唐天子们便提出了“就食东都”的说法,意即:到洛阳吃饭。每到关中粮食欠收的年份,天子们都会将整个皇宫、朝堂迁到东都洛

    阳,在此享受物资的便利,处理军政大事,一住便是一两年,直至关中粮仓充裕再返回长安。

    到了则天皇后篡唐改周,她索性将洛阳改称“神都”,大兴土木,在此定都。中宗复位以后,虽然将都城重新迁回长安,却也在洛阳久住。到了玄宗一朝,甚至在此住了十几年。

    位置的优越、物资的丰盈、天子的青睐,致使洛阳成为大唐最为繁华的地方,比长安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成轩特意把下榻之处定在伊河之畔——与龙门石窟隔河相望的香山寺。这寺庙始建于北魏年间,则天皇后称帝时曾斥资重建,乃她在洛阳最爱之地,时常驾幸。整座寺庙危楼切汉,到了夜间,伊河之畔华灯初上,河西是龙门石窟,河东是香山寺,两处奇观遥相辉映,乃洛阳一景。

    中秋当日傍晚时分,一行人进入香山寺,恰好赶上晚饭,饭后各自休整,西岭月闲来无事便在寺里闲逛。她自幼没出过川蜀,到镇海时已经觉得江南繁华,而今来到洛阳更是大开眼界。她兴致勃勃地将香山寺逛了一遍,又被伊河的夜景所吸引,不由自主走到香山之巅,不想竟然在此看到了李成轩。

    他锦袍墨发,身形颀长,面对着伊河负手而立,任由夜风拂过。

    西岭月莫名觉得他有心事,转念又觉得自己多虑,遂走上前去打招呼:“王爷,这里可真美啊!”

    李成轩没有回头,笑吟

    吟地道:“礼部曾有个员外郎名叫柳宗元,他评出了‘洛阳八景’,这‘龙门山色’便为第一景。”

    “哪八景啊?”西岭月不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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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邙山晚眺、天津晓月、洛浦秋风、平泉朝游、铜驼暮雨。”李成轩的声音不急不缓,如同管弦埙箫般悦耳,随着秋季晚风徐徐飘入西岭月耳中,像是描摹出了那景色画面,不免令人沉醉。

    西岭月一时沉浸在“洛阳八景”之中,向往地叹道:“我真想都看看。”

    李成轩笑了:“这有何难?除了‘金谷春晴’不到时候,剩下的七景自不能错过。”

    “真的?”西岭月甚是惊喜。

    李成轩颔首:“我着急赶路便是想在洛阳歇脚几日,一览美景风光。”

    西岭月闻言不禁拊掌:“太好了!王爷可一定要带着我!”

    她的双眸在灯火的映照下澄然发亮,透着无比期待,便似那伊河之水般清澈灵动。李成轩望着她的双眼,噙笑回道:“有好事岂能少了你。”

    西岭月粲然一笑,正想高呼“王爷英明”,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一句呼唤:“月儿。”

    是萧忆。

    西岭月和李成轩循声望去,便瞧见他手捧一只锦盒站在不远处,仍旧那般淡然出尘,面上辨不出情绪。

    李成轩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上,沉默一瞬,朝西岭月回道:“你们慢聊。”

    不等对方答话,他便迈步离开

    ,待走过萧忆身边时,后者从容行礼:“见过王爷。”

    李成轩略微颔首,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

    萧忆旋即上前,语带温情:“月儿,今日是你生辰。”

    西岭月抬首望向天际圆月,想起自己的身世,一时黯然:“是啊,又到中秋了。”

    不过民间风俗是不会年年做寿的,唯有襁褓之中的婴孩和年过半百的老人才做寿,寻常人家都是“逢十寿诞”。故此,西岭月并不觉得这个十八岁生辰有何特别之处。

    萧忆将手中锦盒奉上,笑道:“我晚间跑遍了整个洛阳才找到此物,月儿,生辰吉乐。”

    “生辰吉乐”这四个字,西岭月年年都会听到,以前的十七个年头里,萧忆从不忘为她祝寿,送她各种各样精巧的玩意儿。而今年……

    她默默抑制心中苦涩,接过萧忆手中的锦盒打开来看:是一支极其通透的翡翠玉簪,簪尾雕刻着一弯新月,月上伏着一只小小的玉兔,煞是精巧可爱。

    西岭月也不矫情,将簪子收下,抬眸笑道:“多谢忆哥哥,我很喜欢。”

    萧忆似乎长舒一口气,不由自主抬起手来:“我替你戴上。”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咒语,吓得西岭月连忙后退一步,低头避过:“不不……我回去自己戴。”

    萧忆已经伸出的右手一顿,只得握拳收回,沉默良久,才道:“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出法子的。”

    哪有什么法子可想,西岭月低头苦笑,

    但没有挑明,敷衍着点了点头。

    此后两人都无话,气氛一时凝滞。就在此时,寺中一个小师父突然跑过来,双手合十朝两人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檀越,福王有客前来,请两位回寺里相见。”

    有客?这么晚了,谁会过来?西岭月觉得奇怪,与萧忆快步返回香山寺。

    此时李成轩和郭仲霆都已经到了,正与另外一男一女站在中庭院子里说话。西岭月定睛一看,来的哪里是客人,分明就是白居易和郑婉娘!

    她心中大喜,连忙迎上去:“白学士、婉娘,你们终于来啦!”

    白居易与郑婉娘一同回身,便看到西岭月出现在拱门处,身旁站着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两人的眼光都定在他身上,良久才回过神来,应了西岭月一声,又与萧忆见过礼。

    双方客套一番,一同进了内厅说话,萧忆适时告退,西岭月也没拦他,抱着锦盒进屋与几人细聊起来。她这才知道圣上已派遣中使从长安出发,欲前往镇海做最后的抚慰劝说,倘若李锜仍旧不肯进京,圣上便打算与他撕破脸了。

    白居易从李成轩处得知此消息,哪里还坐得住,当晚便与郑婉娘悄悄离开镇海,到东都洛阳来与几人会合。

    “哦,难怪王爷要在洛阳逗留几天,原来是在等白学士和婉娘!”西岭月终于明白过来。

    李成轩笑而不答,转问白居易:“路上可还顺利?”

    “幸得裴君暗中相助,

    一切都很顺利。”白居易如实回答,突然有些好奇,“王爷,那裴行立是李锜的亲外甥,一直忠心耿耿,下官也曾想方设法拉拢他,可他一直不理不睬。您在润州只待了二十天,到底是如何策反他的?”

    李成轩先看了西岭月一眼,微一沉吟:“秘密。”

    几人伸长脖子等他回答,却只听到这两个字,难免失望。

    还是白居易眼尖,看到李成轩的目光去向,想起一件事来,伸手入怀:“哦对了,西岭娘子,我受王……”

    “乐天,”李成轩忽地开口打断他,“今日你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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