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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姵璃

    “可这么久了,也没见王爷和她们……不过倒是极宠信的。”

    “可能是王爷真疼西岭娘子吧!说来也是个坎坷的,终于找到父母了。”

    “呸!你还可怜西岭娘子?人家可是认祖归宗了,圣上的亲甥女,长公主的女儿!还用得着你可怜?”

    “唉,还是可怜可怜阿翠和阿丹吧!虽然西岭娘子也不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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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个女主子,哪有跟着王爷自在。”

    ……

    西岭月听到此处,又悄悄地原路返回,谁都没惊动。她回到房中躺了一会儿,心中不断想起那几个婢女的话,越想越是烦躁,遂决定出去走走。

    如今她身份不同了,出一趟门远不如从前方便,被方管家拉着询问半天,硬是给她派了一辆马车。西岭月拗不过,只得接受。

    她坐上马车出门,漫无目的地在长安城内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市。这里是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规模最大的集市,足足占了两个里坊大小,市内商贾云集,店铺林立,物品琳琅满目,极其繁华。

    在这里除了买卖百姓的衣、食、药、烛等日常用品之外,还有各种笔墨、屏风、珠

    宝、皮货,更有来自西域、扶桑、大食、波斯的胡商在此做丝绸和瓷器生意,开了不少胡商货栈、胡姬酒肆。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西市买不到,天下货物应有尽有。

    西岭月到了长安半个多月,还从未好好逛过西市,不禁心头一动。她撩起车帘朝外看,随处可见胡姬在道路两旁招揽客人,更有不少异域风情的戏班在变戏法,诸如口中喷火、胸口碎石、徒手切肉等,好不热闹。

    西岭月觉得一切都很新奇,她这辈子见的胡人加起来都没有西市多!她这般随处逛着,也渐渐觉得心胸开阔不少。忽然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卖奶酒,便让车夫停下,打算去尝一尝奶酒的滋味。岂料刚走下马车,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反应极快地一摸腰间,钱袋果然被人偷走了!

    她心中大急,拔腿便要去追那扒手,奈何西市人头攒动,转眼间扒手已消失无踪。西岭月着急地对车夫喊道:“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车夫很是自责:“都是小人的错,忘记提醒您了,西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西岭月感到很心疼,一咬牙道:“不行,我要找出那个偷儿!”

    她话音刚落,忽听有人喊她:“西岭……月?”

    西岭月回头一看,但见一名小个子男人抱着两匹绢布,只露出半个脑袋,正极力伸长了脖子朝她看来。

    “阿度!”西岭月见到熟人,连忙上前关切,“

    你从宫里出来了?”

    阿度也很高兴的样子,笑着点头:“是啊,前天我便从宫里除名了,王爷真是一言九鼎。”

    西岭月很为他感到高兴:“那你如今住在何处?”

    “王爷买了座小宅子给我,挺好。”

    看来李成轩还真有心,西岭月微笑着再问:“你出来买东西?”

    “是啊,”阿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他怀中的绢帛,“给屋子里添置些被褥。”

    “这被面不错。”西岭月抬手摸了摸,又见他胳膊上还挂着几个包袱,不禁笑问,“东西买齐了吗?”

    “买齐了。”

    “走!我送你回家!”

    阿度有些不好意思:“这如何使得,我知道你是王爷的座上宾,是贵客呢。”

    西岭月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走吧走吧,我正闲得无趣。”

    阿度遂不再废话,在车夫的帮助下把东西放进马车后头,与西岭月一并坐进车。

    两人一路攀谈着,西岭月才知道他还有两位堂哥,一个在岭南,一个在东川,脱离奴籍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阿度打算接他的两位堂哥同来长安,再从他们膝下过继一个儿子,在长安周边做点小本买卖。

    在他的设想之中,他要培养儿子好生读书,将来考个功名,让他们这一支扬眉吐气、重新抬头。西岭月见他信心满满,也鼓励了他几句。两人这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阿度住的地方。

    这个里坊不算繁华,但相对安稳,李成轩挑的宅子

    也不错,是里弄的尽头,比较安静。道路狭窄,马车进不去,阿度便将采买的物品从车上搬下来,准备与西岭月告别。

    “西岭娘子,我那宅子简陋,就不请你进去坐了。”阿度努力将脸庞从两匹绢帛中露出来。

    西岭月见他一人抱着东西很吃力,便从他手中取过一匹绢帛,笑言:“客气什么,我送你进去吧。”

    阿度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我真的没事做,很闲。”西岭月再笑,“就让我去看看你的宅子,如何?”

    阿度想了想,自己是宦官出身,不会玷污女儿家的闺誉,这才答应她。两人一齐走到里弄尽头的小院落里,车夫在外等候。

    李成轩置的这座院落并不大,只有一进,半新不旧。周围还有几户人家,但只有这处院子里栽着两棵柳树,在这秋季已经枝秃叶落,衬得院子既静谧又萧瑟。西岭月走进小小的门厅,环顾四周,见这屋里没有一丝烟火气,甚至连个茶盘都没有,可见是新搬进来的。

    阿度把采买的东西胡乱放下,擦着汗向她致歉:“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里连口热水都没有。”

    西岭月原本也不渴,只是好奇地问:“你这里没有茶具,怎么饮水?”

    “啊,我是就着瓢……直接喝生水。”

    “这习惯可不好。”

    阿度很是尴尬,站在屋里不停搓着手,更显局促:“西岭娘子,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没布置,就不留你坐了。等改日

    ……改日收拾妥当,再请你和王爷来做客。”

    西岭月看出他是真的尴尬,也不为难他,遂笑着告别:“好,那我先走了。”

    阿度连忙送她出门,一路将她送出里弄,又目送她坐上马车才返家。

    方才与阿度说了半晌话,西岭月心里也舒服许多,不禁靠在马车上假寐。她右手轻轻垂下,不经意碰到了一个硬布袋,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阿度的钱袋!

    西岭月掂了掂钱袋,很沉,连忙撩开车帘吩咐道:“快回去,他的钱袋落下了。”

    车夫立即掉转车头往回走,重新把马车停在弄口。西岭月拿着钱袋原路返回,还没走到里弄的尽头,便看到三四个人围在阿度家门口,惊慌不已地议论着。

    西岭月心里“咯噔”一声,匆忙扒开人群朝里看,赫然发现阿度双目圆瞠倒在自家的大门口,额头上正中一支飞镖!他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一张脸也是乌青的,显然中了剧毒!

    “阿度!”西岭月摇了摇他的身子,见他毫无反应,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已经没了气。

    她猛然想起中秋那晚,在洛阳的香山寺,刘掌柜也是被这样一支飞镖射死。那凶手的手劲之大,竟让飞镖穿透了刘掌柜的咽喉,二次射在了她的左肩上!

    她再看阿度额头的飞镖,和射杀刘掌柜的那支一模一样!

    西岭月感到一阵胆寒,连忙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可哪里还有凶手的半分

    影子,连个可疑之人都没瞧见。

    她拽住一个妇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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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的街坊,急切问道:“这位大娘,阿度死前可曾说过什么?”

    “他叫阿度?”那妇人疑惑地问道。

    西岭月点头:“是啊,他是我朋友,临死前可有遗言留下?”

    妇人与旁边的街坊互换个眼色,忙回道:“没没,我没听到。”

    西岭月见她神色不安,又看向其余几人。

    众人都纷纷摇头,连称没有听到阿度的遗言。

    就在这时,妇人身后突然探出半个小脑袋,是个五六岁大的男娃娃,他拽着妇人的衣角,怯生生地说道:“我听到了,他说福……”

    孩子话还没说完,妇人已一把捂住他的嘴,抱着他飞快跑进家门,上闩落锁。

    其余几人也是惊骇至极,不等西岭月再问话便作鸟兽散。一时间,阿度门外围观的人跑了个干干净净,只余西岭月一人站在尸身旁。

    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旋即跨过阿度的尸体,推门跑进院落之中。方才她碍于阿度的面子,没有仔细打量这处院落,此刻却顾不上许多,急急踹开每一道房门,挨个搜查凶手的下落。

    没人,什么人都没有!唯独阿度的卧房里一片狼藉,斗柜倒地、床铺被扒开、帘帐也被扯下一半,显然是被人翻找过。

    难道凶手是来找东西的?

    可阿度是个宦官,身上能藏什么?一定是和《滕王阁序》有关!

    西岭月这般想着,连忙将这卧房搜了一遍,想

    要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她似乎在被褥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闻过,正想低头再靠近一些,忽听“啪嗒”一声,自她怀中掉出一个白瓷小瓶,瓶塞脱落,黑色的小药丸“哗啦啦”撒了一床。

    是萧忆为她治疗肩伤的内服药丸。

    这药丸的味道太大,立即遮掩住了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饶是西岭月嗅觉再灵敏,也不可能在这刺鼻的药味中嗅出什么别的味道了。她失望地直起身子,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大喊:“什么人?!”

    西岭月闻声跑出屋子,恰好看到一队不良人和坊丁抽刀走进院子里,正抬首朝某个方向大声喝问。她顺着那视线抬头望去,只见庭院的柳树上有个褐衣人影一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迅速落到她头顶的屋瓦上,还不忘用衣袖挡住脸。屋顶旋即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瓦片纷纷随之掉落,眨眼间,那褐衣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为首的不良人脸色大变,立即命道:“快,关闭坊门,上报县尉!”

    这一日傍晚,西岭月满身疲惫地回到了福王府。不良人忙活了一个下午也没找到凶手的踪迹,反而捉着她问东问西,怀疑她是帮凶。她被刁难了两个时辰,实在折腾不起了,又不想丢长公主府的面子,只好让车夫到福王府搬救兵。

    方管家亲自去将她接了回来。京兆

    尹不停地赔不是,当众呵斥了下令捉拿她的长安县县尉,县尉又掌掴了看走眼的那个为首的不良人。可西岭月根本没心思生气,她一直在想那个凶手是谁。

    托不良人和坊丁的福,街坊们经过审问,不得已说出了阿度临死前的情景——

    送走西岭月,阿度跑回自家门口,打开院门却愣在原地,没有跨步进去。

    下一刻,他突然闷哼一声,额头被飞镖击中。

    他吃痛地大号:“福王无耻!”随即毒发,气绝身亡。

    街坊们见状很是惊骇,几个胆子大的围了上去,胆子小的便去报官。从始至终没有人看到凶手的身影,他们甚至不知道凶手是不是藏在门内,又是从哪里射出的飞镖。直到不良人和坊丁们匆匆赶来,才发现凶手藏在了树上。那一身褐色衣衫与柳树的枝丫颜色相似,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前后只有片刻工夫,却让西岭月思索了一个下午。

    上次在洛阳香山寺,刘掌柜死前曾断断续续喊出“成轩”二字。

    而这一次,阿度喊得更清楚,声音更大。

    凶手两次杀人,都能让死者自行嫁祸给李成轩,这到底是什么手段?难道是什么迷惑人心的法术?西岭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回想当时的情形。

    很显然,凶手早就潜伏在阿度家中了。初始,他似乎并不想杀人,否则她和阿度第一次进门时他们便没命了。

    凶手更像

    是趁阿度不在家的时候来找些东西,是她用马车送阿度回来,让他提前半个时辰返家,打乱了凶手的计划。

    因为她逗留的时间很短,阿度也没带她参观宅子,故而谁都没发现宅院里还有第三个人。等阿度送她出门之后,凶手也打算趁机离开,却不想在大门口被返回的阿度撞见,只得杀了他灭口。

    然后街坊们迅速围了过来,凶手没有蒙面,怕被人发现便躲在了柳树上。等她去而复返,只想着去屋子里寻找凶手,却忽视了庭院中的柳树也可以藏人。

    最终,因为不良人和坊丁及时抵达,凶手眼看无路可走,便捂着脸跳上房顶逃脱。

    究竟是谁如此手眼通天?次次都能嫁祸李成轩?

    这个擅长使用毒飞镖的人,在洛阳能及时得知李成轩的踪迹,潜入下榻的香山寺;如今又第一时间得知阿度脱离奴籍,找到了李成轩为他安排的住所……

    倘若不是福王府出了内贼,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幕后主使来自大明宫。

    西岭月暗自分析着,不知为何,脑海中倏尔闪现出李成轩曾对阿度说过的话——“官奴赦免脱离奴籍必须由天子御笔钦批。”

    猝然间,西岭月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即起身去找李成轩。她先是去了他就寝的院落,下人说王爷正在用晚膳;她去膳厅寻找,又说他饭后去了书房。

    等西岭月再找到书房时,只见里头黑着灯

    ,而方管家站在门口拦着她:“娘子恕罪,王爷方才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

    “就是方才,晚膳过后。”

    西岭月根本不相信:“都这个时辰了,王爷还会出门?”

    方管家没有再回答。

    西岭月实在着急:“方伯,今日我被不良人拘拿之事,王爷可知情?”

    “知情,老奴便是得了王爷的吩咐才去接您的。”方管家毕恭毕敬。

    “那阿度死前曾高呼王爷的封号,他知情吗?”

    “也知情。”

    “那他还不肯见我?!”西岭月难以置信。

    方管家依然尽心地拦着她:“王爷正是因为此事才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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