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宠妃会读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雾黄昏
长孙珪笑容一顿,而后笑着说:“果真有理。”说着只把眼儿往画屏身上瞧, 边点着头儿, 若有所思的模样, 半晌笑道:“你这侍儿也是生的标志, 白白净净,圆脸儿,这细湾湾两道眉儿更是生的好, 灯人儿一般招人怜。日后福分必定薄不了。”
“昭容今儿独这话本位最为爱听。”
范雪瑶牵着画屏的手往自己身边拉近, 拍了拍她的手道:“常言道:‘世上钱财倘来物,那是长贫久富家。’这话果真不假。本位跟前也有数十人, 初时一并来的也有十几人了。虽说十个指头咬着都疼,只这妮子是本位最心爱的。别瞧着她生的标志, 行事更是停当的很。掂掇轻重、知所进退, 服侍本位亦是忠心耿耿。自是少不得要宠着一些, 多为她打算一二的。”
又对画屏笑说:“小油嘴儿, 这也算是不枉你忠心一场了。”
范雪瑶话刚说一句长孙珪笑容就有些僵硬了,尤其是在看到画屏感动的双眼盈泪的时候,更是没了半分笑意。
她原本只是突发奇想地想要稍稍离间一二,结果竟然反而促近了她们主仆深情?她可不信范氏果真对这宫女那般信任,常言道:山核桃差着槅儿。范氏自己就是以美色获宠的,如何可能真的不害怕。故意做出这幅姿态来给她和这宫女看的罢!粉嘴油舌的,好会笼络人心。
两人你来我往一通虚情假意,见有了会子,范雪瑶便道了告辞,携着一众宫女儿慢悠悠往回走。
长孙珪却在原处坐了一会儿,等到范雪瑶一行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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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转过弯儿瞧不见了,才轻轻呸了一声,道:“假清高,倒是惯会装模作样的!”她身后几个宫女儿听见了,忙把脑袋往胸前埋,只作听不见的模样。
原以为长孙珪吃了次瘪,总要消停些日子,没想到捻指儿过了两日,这日天气晴朗,长孙珪忽然派人来请,说是邀她捶丸,一起的还有其他几名妃嫔。
范雪瑶正跟楚楠在屋里逗儿子,从儿子满五个月大后她就开始训练他自己坐着。大概是胎里养的好,旭儿的身体很强壮,训练没几天他就不需要她扶着,可以自己一个人坐着了。
所以现在她开始教儿子练习蹬腿了,做站走前的训练,锻炼锻炼腿部肌肉。她听说过,小宝宝最好是在十个月大以后开始站立学走,说是太早学站立行走,小宝宝的骨骼还没成熟,容易罗圈腿。现在可没有矫正技术,要是变成罗圈腿,那可就得丑一辈子了。
楚楠在榻上看着她不厌其烦地握着旭儿的腰把他举起来又放下,举起来,又放下,摇头叹息道:“别折腾他了,等他大了若是知道了这事,觉得你欺他年幼无知,到时你身为人母的威信何存?”
范雪瑶嗔他道:“官家这就不知情了吧,我这可不是折腾旭儿,而是教他蹬腿,锻炼脚力呢。难道官家不想旭儿早日能站能走吗?”她说着,又把儿子抱了起来,用手摸着他套着细软纨袜的小肉脚,引导着儿子蹬腿踢脚。
楚楠看着那两条小肉腿蹬啊蹬的,忍不住也伸手去摸了摸那肉呼呼的小脚丫子。这么小,他一手能抓一大把。能站吗?他不禁怀疑。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爹爹对自己的质疑,小旭儿忽然一个使劲,把脚丫子猛地一蹬。用力地“唔”了一声,小脸蛋儿上还裂着嘴儿笑。可爱的范雪瑶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亲,小旭儿又咯咯笑了。
他很喜欢她亲他,每次一亲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儿时都会笑。
“明日他到了时候自然就能站能走,顺其自然便是。你歇会儿吧,瞧瞧,都秋天了,人都觉着冷,你倒出了一身汗。”楚楠坐起来,单手扶着她的肩,冲着一旁侍立的乳娘侍女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旭儿抱走。
范雪瑶也是觉着有些累了,于是顺从地把儿子抱给乳娘,往后一躺,靠到了楚楠怀里,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抚摸她肩膀不轻不重地力道,有些舒服,微微舒了口气。
眼睛也不睁,就这么说着话儿:“我为你做了双布履,等会儿试试看合不合脚,若是不适合就趁早改了,再过些时日布履也穿不住了。”
楚楠微微蹙眉,手从范雪瑶肩上滑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揉捏着,既高兴又怜惜地说道:“这些活计叫底下人做就是了,旭儿也日渐大了,光照料他便极费心神,莫要累着自己。”
范雪瑶蹭了蹭他的胸膛,小脸儿溢满依恋,柔柔地说:“有时也想乐得清闲,就是闲不下来。给你缝个荷包,做双鞋子是我的心意,若是叫底下人做,又何来的心意了?旭儿更不必说,我十月怀胎,鬼门关里闯一遭才诞下的骨肉,如何能不上心?”
她叹了口气,睁了眼,仰头望向他:“官家若是心疼我,就多疼疼我,只要官家心里存着我,我的辛苦也值得了。”
楚楠点了点她洁净的额头,佯怒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只差把你揉进心窝里去了。”
笑嘻嘻着钻到他怀里,蹭啊蹭:“那就把我揉进心窝里去嘛,揉嘛揉嘛。”
楚楠一身的火都给她蹭出来了,咬牙捉住她调皮的小手:“等会儿可别求饶。”说着就要欺身上去。
而长孙珪的宫女就是这个时机来的,根本没听完画屏隔着屏风说的话,楚楠就不耐烦地甩去一句:“你们娘子离不开身,不去。”
画屏被喝了,缩着脑袋出去回话。
那小宫女也是长孙珪跟前的得脸儿一位,原以为凭她的脸面,怎么也该受到三分礼遇的,谁知不仅没请到昭仪,她连瑶华宫的门都没能踏进去。
她顿时不乐意了,眉头就一皱,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画屏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我们昭仪拿大,实在是抽不开身。现今官家正在里面,我们昭仪正伺候着。你就这般与你们昭容回了,想必你们昭容也是能体谅的。”
小宫女一听官家在里面,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堆着笑客气了两句,便转身回去了。
路上她心内暗暗想道:这范昭仪还真是得宠的很,瞧刚才那个宫女,那傲气的险些要破天了。也是她有运道,当初那么多嫔妃入宫,她偏偏跟了最得宠那个。主子受宠,她们伺候的也跟着得意。
瞧瞧那些瑶华宫的宫女,还有哪些宫装打扮的宫女,都是伺候官家的,说出去也是极有脸面的。结果呢,反倒被她那么个妃嫔跟前的给压的服服帖帖的,在官家的瑶华宫里迎来送往,好不气派。
见微知著,可见这范昭仪是何等的受官家爱重。
长孙珪不知道楚楠的行踪,以为范雪瑶十有**是会来的,她早与好几位妃嫔在打球场上等着呢,哪晓得去喊人的小宫女却来回话说是在伺候官家,来不了了。
她才对那些妃嫔说了,管情范雪瑶一定能来的,这一下子岂不是打了自己嘴巴子?方才还笑语嫣然的俏脸顿时一沉。
几个嫔妃位份都不低,新的老的不是嫔便是婕妤之位,见状便笑道:“也是不巧,正在官家跟前伺候着的,不来也是应当的。哪有官家在时,不在官家跟前伺候着,反倒出来耍的呢。今儿便我们几个耍耍吧,明日喊了昭仪约定了日子再一起耍也不迟。”
长孙珪勉强挤出一道笑来:“哎,原是想着我们凑个中会,这下子是人不够了。”
章充媛笑着说:“中会小会的差得了多少呢,不过是少一二人罢了。快些分班开场吧,我可是手痒的很,等着一展技艺呢。”
几人哈哈笑了起来,谦分了两班,到关牌处领了牌子。她们年纪还轻,玩心大,很快就将旁的事务抛诸了脑后,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待一番**过后,范雪瑶稍微歇息过来,便起身去清洗泥泞不堪的身子。近来天冷,又不到烧炭火的气候,她也懒得频频费周折的沐浴洗澡了。免得若是一个着凉感冒了,想痊愈可得狠狠吃几日的苦药汁子。因而像这样的情况便只是洗洗便罢了,晚上再正经的沐浴。
细细地洗了两遍,擦干了水珠子,往沾过水的肌肤上又新抹了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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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的膏子,匆匆换了身干净的中衣中裤,披件玉色遍绣折枝玉兰花苞儿的褙子,端着半盆热水搭手巾儿回来。
楚楠身上搭着条绣彩云金龙大红色销金缎被,侧躺着闭目喘气儿,脸上还泛着红光与薄汗。这事儿毕竟是男人出力的,她觉着疲,他要更多三倍的累。
范雪瑶不急着上榻,把水盆往小几上一放便撩起销金被,楚楠躺平了好方便她动作。把他擦干净后,她重新洗了手,用香脂细细抹匀了一双玉手,重新理了云鬓方才回来。
又躺回楚楠身边,肩并肩腿贴腿,两人低声说起话来。
“旭儿添了辅食之后,奶水吃的愈发少了。是不是该送走几个乳娘了?莫说用不上了,留着平白浪费银米,那么多个进进出出的晃的眼都花了。”范雪瑶低声道。
“许是猜到要送走几个了,这几日总换着法子在面前晃悠,争着抢着看奶旭儿,倒搅的片刻不得宁静了。我想着,留两个伶俐能事的便尽够了。”
楚楠伸手环住她的颈项,让她靠在自己臂膀怀中,心情很好,这种小事也不想拂她的意思,就和声道:“既用不上了,那便送走几个吧。旭儿日渐长大,身边服侍的得需忠诚老实的。你且瞧着,拣几个依顺的,做事最为停当的留着用。这些妇人都是养过好几胎的,有经验,日后也能帮衬你一把。等旭儿大了,再安排几个稳重的内侍伺候。”
摸了摸她的肚腹,柔声道:“你把旭儿生养的结实活泼,往后我还想着和你多生几个,好给我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当她母猪了。
她丢去一个白眼,噘着嘴儿埋怨道:“说的轻巧,你却是不知生养的苦处。不说怀胎十月的难处,只说生产时的痛楚,只恨不得撕裂了人一般。后来汤药都不知吃了几缸,好容易才养好了。”
楚楠是男人,想象不出生产时的痛,无法感同身受。不过他也知道妇人生产犹如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其凶险显而易见。他温柔地哄了几句,还是要她为他多生几个。他希望再多几个她为他生的孩子,也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爱。
“好吧好吧,为你生十个八个,将来一堆小子围着你叫爹爹好吧。”耐不住他一个劲儿的央哄,范雪瑶只得讨饶道。
他这才满意了,好似只要她答应了,就一定能真的给他生十个八个似的。“方才你不是说给我做了双鞋?拿来我试试瞧瞧。”他想起来不久前的事,立即道。
范雪瑶便起身去把鞋子拿来了,崭新的一双短靴。
石青缎面,里子是玄色勾莲纹织金缎,万字纹织金缎缘边。鞋头以米珠和红珊瑚钉缀成云纹,百纳鞋底,帮与底压棕色布一道。配色雅致,装饰华贵,工艺精美。一看就知道是费了许多精力与心血的。
楚楠个头较为高挑,而且平时学五禽戏,练着骑射,脚比寻常人大且宽一些。范雪瑶手小,她捧着一双大鞋过来时他看着就直笑。
第80章 第八十章 嬉玩
笑什么?
范雪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把靴子往踏板上一放, 道:“来, 试试看大小。”
旁人给他做了什么活计,必定是要他仔细看上一看。哪像她,费那么大心血做了直接就要他穿, 竟是叫他瞧上一瞧怎么个模样的都不。这样怎么显出辛苦来?若不是他看重她, 她这岂不是等同白做了。
楚楠心下摇头微暖,笑着坐起来,抬脚就去蹬鞋子。穿好了在地上走了一圈, 他一抬头道:“唔……刚刚好。”他脚宽, 又容易肿,因此鞋按照他正常时的脚的尺寸来做, 总是嫌有点挤, 尤其是新鞋。所以他喜欢穿旧鞋,已经被踩的松软, 就不会挤了。
范雪瑶围着他转了一圈, 由头到脚, 由脚到头看了两圈儿,点点头道:“看着也不错,在屋里穿正正好。”
楚楠低头看了看云纹靴头,这么精美雅致的靴子就在屋里穿?太糟塌了。
“你做的很好, 平时穿着也衬。”他嘴笨, 心里很喜欢这鞋子, 却说不出什么夸赞的话来, 想了很多,都觉得说出来嫌俗了,怕是有负她的心意。半晌也只道了这么一句。
原以为她该失落的,谁知这么寡淡的一句,她却笑得艳光四射灿烂的仿佛开了花儿,原就娇媚的容颜此时更现绝色。
“你喜欢就好。”
她也不多话,既不邀宠,亦没有说什么她如何辛苦,费了多少心力一类卖好的话。但就是这种淡淡的体贴温柔,却叫他心窝一热,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方才谁来过了?”两人浓情蜜意了半晌,楚楠想起他跟瑶娘滚作一团,正意乱情迷的时候,似乎有人来过。
范雪瑶把新泡的一盏茶水递给他,想了想道:“似乎是长孙昭容。”
听到这个名号,楚楠顿时皱了皱眉。“她来作什么。”语气也变得冷淡了。
范雪瑶唤了画屏过来问:“方才长孙昭容遣人来是为了何事?”
画屏低眉垂首回道:“说是长孙昭容在打球场捶丸,来邀娘子凑个中会,一并去玩耍会子。”
听说是找她打球,范雪瑶有些感兴趣。范家宅邸小,光是住人就满了,根本空不出什么地来设打球场。她们姊妹们日常消遣也不过是玩玩投壶、双陆、棋戏,室外玩个毽子就顶了天了。
后宫里打球场倒是有,但是她得深居简出,因此这些在外头玩的,她是一概不去的。进宫到现在还从没在宫里特设的射箭厅、打球场等地方去玩过。
这么想想,她还真的有点想去呢。捶丸在现在是个时尚游戏,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会玩,她却没玩过,岂不可惜?
楚楠看出她有些兴致盎然的模样,便道:“想去捶丸?”
范雪瑶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与她们不熟悉,玩着也没什么意思。”她语气淡淡的,只是隐约有些失落。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柔软的笑容,着实招人疼的很。
楚楠看了看她,心思一动,握住她的手言道:“明日不用朝会,不若你我耍一耍?一朋也颇有意思的。”所谓一朋,就是指两人对打捶丸。
范雪瑶眼睛一亮,笑容也显得真实多了。不过很快的,她有些犹豫:“可是我从未打过捶丸的,只粗知些规矩,再详细的就一概不懂了。恐是无法与官家打的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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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如何精湛,权当练手了。”楚楠笑容和煦,配上温和柔情的眼神,显出几分儒雅俊朗,光风霁月来。
说是明日打捶丸,楚楠却被挑起了玩心,坐上没一会儿就忽然撺掇着范雪瑶和他玩投壶。范雪瑶想着反正也无事可做,她刚做了一双鞋,短时间也懒得做活计了,便答应了。
楚楠唤人去把投壶用具皆取了来,又问膳房要了些精巧小菜、细馃子,及筛几壶酒来,就要在屋里玩。范雪瑶一瞧那几壶酒,心知这几壶酒怕是要有一多半进她肚的了。
画屏站在范雪瑶身后,手里捧着五只竹矢,楚楠身后也侍立着一名宫女儿,手里依然五只竹矢。月婵并巧巧她们或捧着酒壶儿或端着果盒,黑漆描金蝴蝶纹盒子里攒就着九槅细巧果菜,花鸟纹双龙金酒壶,两个雕花嵌宝的小金盅儿,并两双雕花象牙箸。
楚楠与范雪瑶对面坐着,两人正中,各距约莫三步远的地上放着一把壶儿,这般就可以开始玩了。
楚楠让她先试试手,范雪瑶起身,取了只竹矢,这竹矢跟射箭用的箭矢差别很大,后一种是杀伤性的武器,而前一种明显看着就是个精美的玩具罢了。竹身以黑朱二色漆绘了精美的花纹,矢尾还用蜜棕黑三色描绘了栩栩如生的羽纹。
这距离不算远,但是并非那么容易的,只因这壶儿口窄小,估摸着仅能容下三四只竹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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