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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四季,见过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井冰的冰
    “在里面。”夏毅凡冲着院里努了努嘴,脚往后挪,“我就不进去了,那啥,晚饭在我那里吃啊,我这就去给你备菜。”

    “滚吧。”季随在院门口站了会儿,跨步走进去。

    倪莱刚看见季随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他就是把自己掼在草丛里的裸男,看装扮,还以为他是夏毅凡请来修房子的工人。

    “这房子不用再修了,我要退租。”

    “我来给你修衣服。”季随大步走到楼梯口,拿起搭在扶梯上的外套,扯着看了看。

    牌子不认识,但是从做工和手感上来看,一定不便宜。

    不像杂货摊上的衣服,要买件一模一样的都是在难为人。既然有牌子,就能买得到。

    目前这样,只有两种情况——手工订制或者物主难缠。

    如果单是钱的问题,夏毅凡自己就能解决。

    那么就是——物主难缠。

    季随抬脸,迎上倪莱审视的目光。

    他开口说话时,倪莱已经认出来——裸男。

    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被他这样锐利的眼睛一扫,倪莱呼吸一滞,顿觉压迫感十足。

    “抱歉。”季随先道歉,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个赔法?”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要赔。

    倪莱稍稍想了下,差不多猜出夏毅凡在中间说了什么,她保持平静,同样看着他,重复了句对夏毅凡说过的话:“我就要这件,破之前的这件。”

    “这衣服手工订制?”

    “是。”

    “行,你等着。”季随捞起外套走出去。

    干脆利落,没有多余口舌。

    倪莱:“……”有种这人会整幺蛾子的错觉。

    季随走出院门,扶起墙根的自行车,把外套搭在车把上,长腿跨上去,一圈蹬到底,向吴大娘裁缝铺骑去。

    吴大娘手艺挺好,岛上附近人的衣服床单破了都会来找她。

    季随到的时候,吴大娘正在吃饭,吴大娘的女儿余欢瞧见他,从屋里跑出来,笑道:“季哥哥。”

    季随单腿支地,捞起车把上的外套:“这个口能缝上吗?”

    余欢不到二十岁,自小跟着母亲学裁衣,一般的针线活她都会。她接过外套,扒着肩膀上三指长的开口看了看,把握十足:“没问题。”

    吴大娘看见季随过来,放下碗筷要起身:“欢欢,你季哥哥拿过来的衣服你别动,放着我来。”

    “这个我也会。”余欢拿着这件一看就是女式外套的衣服,心里有点儿不爽。

    “缝上就行,不打紧。”季随冲着里屋喊了声,“大娘您接着吃饭,不是要紧的衣服。”

    余欢听季随这样说,抓着外套溜进平房里。

    “别毛手毛脚。”吴大娘其实对女儿的手艺还挺放心,也就没再硬着亲自去缝补,招呼季随道,“还没吃饭吧,过来吃口饭。”

    “不了,我得马上走。”季随把自行车支好,跟着走进平房里。

    余欢已经坐在缝纫机前,正在铺外套:“季哥哥,这是游客的衣服?”

    季随:“嗯。”

    余欢:“现在的游客越来越嚣张




分卷阅读5
    ,救了她的命不但觉得理所当然,还赖着赔东赔西,让我说就应该让他们在海里多呛呛水……”

    救援队确实遇见不少这种情况,紧急情况下,救援过程中最注重的是人命,难免会损坏被救助人的财物,大多数被救助者表示理解,但也有部分人吵着赖着要救援队赔偿。

    自两年前岛上有了救援队,余欢常年在岛上生活,见过不少这种事情,愤慨起来就没个完。

    季随没在听她说话,而是眯眼瞅着缝纫机上的外套看了会儿,冒出来句:“用白线直接缝上就行?”

    “哦。”余欢拿着白线穿好缝纫机上的针,“沿着这个缝砸上去,保证看不出来,和以前一样。”

    “你给我找根针,穿上白线。”

    “啊?”

    季随上前一把抓起缝纫机上的外套:“不缝了。”

    余欢纳闷:“怎么了?”

    “这人要求纯手工。”季随从线筒上揪了根大头针。

    “那是大头针,针眼太粗,得用这个。”余欢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绣花针,揪出来一根,又找了专门的白线穿好,嘴里嘟囔着,“缝纫机也是手工。”

    “谢了。”季随接过针线,扎在自己大腿外侧的裤边上,捞着外套走出去,蹬上自行车离开。

    “哎哎季哥哥。”余欢追出去,望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

    *

    倪莱正坐在桌前整理画笔,眼前压过来一道阴影。

    季随拿着外套往她跟前一靠,一屁股坐在桌上,从裤子上揪下来一根针,说:“你看着,纯手工。”

    倪莱被他的骚操作震惊了。

    她想了无数个可能,也没想到他会拿着针线坐在自己跟前亲自缝衣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太过震惊,忘了桌边支着的画架,画架正面朝着他们这个方向。

    她瞄了眼画架,季随跟着也瞄了眼。

    再抽象,也能看出来是个裸男。

    虽然是个背面,但是臀部清晰,背上的那道刀疤尤其明显。

    倪莱为了突出刀疤,还特意上了色,逼真到刀疤里翻出来的肉令人触目惊心。

    倪莱的双手在膝头握成拳,竭力保持镇定,反正她是面瘫,从脸上看不出她的尴尬。有这个底气在,她干脆大大方方抬起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谁先低头谁尴尬。

    然后,她看见季随拿着针往那副画上戳了戳,戳的地方是右半边屁股,他说:“你今早没看清,这里有颗痣。”

    右半边臀部上被他戳出个洞。

    第4章 岛主

    这人说这话做这事时,神态自若,全然看不出他有丝毫不适和尴尬。

    倪莱服气地看着这个洞,抿了抿唇。

    这个岛上的人串门从来不知道敲门的啊啊啊啊啊。

    季随坐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把外套掏翻摊在腿上,找出肩上的那个破口,然后捻着针上的白线打了个死结。

    破口两边裂缝对齐,左手按着,右手捏针,挑了第一针。

    架势有模有样。

    “你要多少针?”起第二针时,季随停下来问。

    “什么?”

    “五厘米,可以五针,也可以五十针。”

    “!!!”倪莱盯着他手上的针,“来个五十针的?”

    “……”自己挖好的坑,哭着也要往里跳,季随点了下头,“行。”

    至少她认可了这种赔法。

    倪莱看着他挑起第二针,再挑起第三针……自己的眼皮跟着针在跳。

    他头发剃的很短,脸上几道黑泥印顺着脖颈隐在t恤里。结实的胳膊上挂着串串汗珠,大颗大颗顺着肌肉纹理滚过手肘,落在地上。

    有海风从身后刮来,把原本贴在腹肌上的汗湿t恤吹鼓起来。迷彩裤上沾着黑污泥,像是刚从污水里滚爬过。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汗臭味,还微微有些馊。

    饶是如此,也还是性感,荷尔蒙爆棚。

    男人的味道。

    他突然掀起眼皮看了倪莱一眼。

    像今早在小酒馆门口点烟时抬头瞅她的那眼,倪莱一下慌了神。

    她慌忙向左别开眼睛,恰好盯到左边那副画,更加尴尬。

    倪莱憋着气,眼神干脆挪到他拿针的手上。

    奇怪,明明被看到又不是她,尴尬的又不是她,而且,她今早被他抡到草丛里,身上到现在还疼着,他一直没道歉。

    而而且,她是个面瘫,怕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把自己是个面瘫的事情忘了,想骂脏话。

    大手上的绣花针继续走线,屋里很静,只有海风穿堂而过的声音。

    他手背有擦伤,手掌粗糙,指肚粗粝,穿针引线的时候,偶尔能看见掌心的茧,新旧都有。

    这样的手拿着一根绣花针缝衣服,违和感翻天。

    还有点儿……萌是怎么回事。

    倪莱抿着唇,猜测着他的工作,想问他是不是这里的岛民,但是她不是个善于搭讪的人,遂作罢。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脑子里就闪现过好几次念头,手痒想拿起画笔的念头。

    还真是奇怪。

    最后一针落下,他张嘴用牙齿咬断白线,手指捻着挽了个结,左手大拇指沿着密集的针脚摩挲了一遍。

    倪莱被他这个摩挲针脚的动作晃了下神,这一幕,似曾相识,心里陡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多年前的某个雪夜,有人用指肚摩挲过她的眉骨,使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随把外套翻回正面,拎着衣领抖落开,看了看补好的那条裂缝,似乎很满意:“你数一数,够不够五十针?”

    倪莱目光随着他的拇指肚游走,随口应了声:“哦。”

    季随睇她一眼,把外套放在桌上站起来,右手往画架方向一抬。

    绣花针脱离指间,准确无误地扎在裸男臀部“那颗痣”上。

    倪莱:“……”

    *

    季随骑着自行车去了小酒馆,夏毅凡掂着锅铲跑出来:“还有一个菜,马上好。”

    “我回队里吃。”季随咬着一根烟点着,伸手去逗往他腿上蹭的金毛。

    “好吧。”季随不会和他客气,他说回队里吃,就是现在把菜端到他跟前,他也不会尝一口,夏毅凡知道他的脾气,没再坚持挽留,于是问,“衣服,完事了?”

    季随瞥他一眼,没说话。

    “你别拿这个眼神瞅我,我受不住。”夏毅凡嬉笑着说,“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一大早就扯衣服。”

    季随咬着烟:“她怎么说的?”

    夏毅凡没有隐瞒,把阁楼里的事说了后,道:“她说是今早带着金毛买菜的人。你俩在菜市碰上的?”

    季随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嗯。”

    “几个意思?”

    “争着抢大白菜时扯了她一下。”季随胡诌了句,



分卷阅读6
    扶起自行车跨上去。

    “……”夏毅凡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你还没说怎么赔的她衣服。”

    “我给她缝上了。”季随踩着脚掌蹬了半圈,想了一下,“吃过饭你给她送瓶跌打损伤的药水,今早用劲有点儿大。”

    夏毅凡在风中凌乱成狗:“你你你亲手缝衣服?”

    “没见过?明天缝你嘴信不信。”季随蹬着自行车拐出去。

    !!!!!!

    夏毅凡消化信息中,一个糙老爷们拿着绣花针缝衣服的画面实在是……太他妈骚了。

    夏毅凡吃过饭后还在恍惚,他从杂物摊里扒拉出一瓶红花油和电蚊香蟑螂药,又找了一床蚊帐,装在一个兜里去了老房子,见着倪莱,把袋子递给她:“季爷给你的。”

    “季邪?”倪莱抱臂倚在门上,没有接,“季邪是谁?”

    夏毅凡:“给你缝衣服的那位。”

    原来他就是昨天在海里冲浪的那个男人,也是昨晚在小酒馆的那个头儿。昨天装窗户的那俩人说不出三天她就能认识季邪,看来还挺准。

    倪莱接过袋子抖落开看了看:“季邪是这里的什么人?你们这个岛的……岛主?”

    夏毅凡乐半天,存着心逗她:“算是吧。”

    *

    季随嘴里叼着一根烟,“呲啦”一声划着一根火柴,拢手点着烟吸了口。他把火柴甩灭弹进垃圾桶里,手抄进裤兜走到甲板上。

    毛线跟过来:“季队,你今天抽烟有点儿凶。”

    季随手肘支在栏杆上,面对着大海,脸颊因为吸烟过猛凹陷着。

    毛线瞧瞧他,又嘀咕了声:“今天的话也少。”

    季随吐出一个长烟圈,眼睛依旧看着远处黑黝黝的海面:“你家在湖城吧?”

    毛线嗯了声。

    “多久没回去了?”

    “半年吧。”毛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卧槽,是十个月,这孩子都该出生了。”

    季随咬烟笑着,抡拳往他肚子上砸了下:“生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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