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恪非
周小荻忍着恶心,说:“有了。”
郑功成:“哦,有了也可以分掉,刚出社会的毛小子哪比的上在社会闯了十几年的人?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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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周小荻装聋也不行。
周小荻握住门把手,嘴角强挂的笑已经麻木了:“郑总,我就在这里下车就行。”
郑功成不理她:“你家不是住在xx路铭华巷子里么?我知道那。”
周小荻炸了:“郑总您真的把我放在这就行了。”
她一想到这个人在暗处将她的底细摸得透彻又觉得可怕又觉得恶心。
郑功成就喜欢她这种样子。有劲儿,驯服起来才有趣。
他一脚刹车一踩,拐到一个少人的巷子里,扭过黑肥痘坑脸:“周小荻,你说你在外面奋斗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榜上大树好乘凉算了。这样吧,你跟着我,我每月给你租房子,给你五千怎么样?”
周小荻都快气笑了,见过人恶心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恶心无耻欠抽的。
她别开脸,整个人差点贴在窗扇上:“让我下车。”
郑功成越过来,那张油腻的脸凑得越近,板黄的牙散着恶臭:“你可以好好想想。”
想你mb!
周小荻一脚踹在他裆下,按下解锁键,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那一脚踢得不用力,郑功成跟在她身后追过来狠狠的抱着她。
腥臭的嘴贴着她的头发,周小荻恶心的头皮发麻,浑身冒着冷汗发抖。
“你还是小女孩,等你跟着我了,就知道我的好了。”
他抱着她,油腻的脸要贴上那红润的唇。
却被止住了。
一只结实的胳膊拎着他的脖子将他摔在地上,再一脚狠狠的踹向他的肚子,拳头向密雨一样落下来。
周小荻害怕的抱着胳膊,发白的嘴唇抖得近乎合不上。她转过身,看到余杨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拳头砸向郑功成。
郑功成双腿卷曲抱头缩在地上,身上被打出了血。
又猩红又粘稠。
周小荻眼睛瞬间瞪大,跑过去拉住余杨:“别打了,不值得,别打了。”
余杨砸过最后一拳,扭头,额头布满青筋,眼眶赤红,整张脸愤怒的发抖。
他丢开郑功成,恶狠狠的看着周小荻,眼里也只有周小荻。
偏执、疯狂的背后是后怕。
周小荻朝后退了一步,她以为余杨会朝她挥拳。可是没有,他一把把她扯过来,拉着她,走到她家的院子外,在水泥汀合欢树下丢开她的手,盯着她。
周小荻脸色依旧惨白,她握着自己发酸的手腕,看着他:“你要打我?”
余杨没说话。
周小荻觉得怕的喘不过气。
余杨走过来,周小荻下意识的朝后瑟缩了一点儿。
然后,在她的小心翼翼中,余杨伸出手虚虚的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脑袋,颤抖的、轻轻地说:“周小荻,没事了,别怕。”
这个怀抱很热,有股汗味,有点儿臭。
周小荻心想。
臭的快把她眼泪熏出来了。
她伸手擦泪,那些憋在心底的委屈冒了出来:“他是我上司,我没勾引他,是他先缠我的。”
余杨的心还是跳的很快,他不敢想。
要不是自己心血来潮想来看看她,她该有多绝望。
“我知道。”他轻轻地说,慢慢的安慰道。
周小荻假装的坚强也碎了,窝在心里的委屈在今日下了一场酣畅的雨。
而在雨中,余杨一直陪着她。
撩鲜04
正好是下班的时刻,水泥汀上路过好多人,周小荻抹抹眼,从余杨的怀抱礼离开。
余杨松开手,抿抿唇问:“好点了么?”
周小荻觉得有些难堪,微微偏过脸:“今天实在是多谢你了。”
“周小荻。”
周小荻抬头,余杨望着她,黝黑的眼睛珠子说不出的专注。
“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吗?”
“没……”周小荻摆摆手。
“不要和我客气,我们是朋友。”
余杨很介意,很介意周小荻把他当成一个客气的陌生人。
天黑了 ,房东家的小院子里传来饭菜的香味,余杨站在周小荻对面,对她说:“饿了吧,去吃饭。”
周小荻点头:“去外面吃吧,今天我不想做。”
余杨望着长长的水泥汀,不知该往哪边走,回头看她:“朝哪?”
周小荻绕到他前面带路:“前面有一家很好吃的餐馆……余杨,你吃辣吗?”
余杨淡淡应了声。
周小荻想了会儿,那里的鱼羊一锅鲜还不错,提议道:“要不就去吃鱼羊一锅鲜?”
鱼羊一锅鲜?
余杨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周小荻也忽然反应过来,鱼羊啊,余杨……
“那要不换个别的?”
余杨:“就这个吧,我请你。”
“怎么要你请,今天要不是你帮我……”
一提起这件事,周小荻心有余悸,余杨适时打断她的思路:“我请你。”
“那怎么能行?”
周小荻瞪圆了眼。
“周六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
周小荻果然无话了。
江城地势低洼,墙边的水泥汀爱砌一道道水槽排水,沟槽内外长满了厚实碧绿的青苔,外面潮泥肥沃,甚至还生些茂密的风雨兰。
周小荻的鞋子碰到品红色的风雨兰,白的像瓷的脚踝沾到黄色的花粉,落在余杨眼底,是一副生津的画。
七弯八拐,餐馆在一栋老旧的筒子楼下面。
外面支了一大个红色的棚子,里面炉灶锅碗调料应有尽有,厨师在右侧烧菜,左侧和后面的门店都摆满了餐桌。
周小荻轻车熟路的走进去,随便挑了张油腻的桌子坐下,余杨跟在她后面。地板很黏又很滑,是长期浸油的缘故。
周小荻将碗筷洗了,给余杨倒了一杯银杏茶:“这里虽然环境不好,可菜好吃。”
余杨点点头,问:“你常来?”
她是一个人,还是和谁?
周小荻喝了口银杏茶:“和大学室友,我们上学的时候到处找地方玩,将江城的里弄都吃高了。”
听到周小荻和她大学室友关系不错,余杨紧皱的眉头也稍稍纾解。趁上菜的功夫,周小荻和他闲聊了一会,可余杨更多的是一个聆听者,周小荻说了片刻就觉得没意思了。
见她撑着手,两眼放空的喝着银杏茶,余杨忽然问:“你明天还去上班吗?”
周小荻握着杯子的手僵住。
辞职当然是要辞的,可她又没有下家,这么说她是不是毕业不久就光荣踏入失业大军了?
余杨的唇角抿紧,一张脸板的像锅底一样黑。
周小荻垂着脑袋,声音很小:“辞啊,不然待着干吗?”
余杨松了口气。
周小荻的心却沉的更深。
余杨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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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忧心什么,却还是说:“工作的事情不要急,慢慢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周小荻点点头,余杨这个没出社会的学生都比她懂得多。
从余杨的角度看去,周小荻坐在昏黄的灯泡下,垂着脑袋,头发乱糟糟的,嘴里咬着一次性塑料杯的边儿。她初看上去像一只炸了刺的刺猬,有着世界上最坚硬的盔甲,可同她熟悉了才知,她有着最柔软的肚皮。
周小荻不说话,老实说她也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被郑功成猥、亵的事被余杨看到了……自己还抱着他的肩膀哭……还和他一起吃饭……
她不停的咬着塑料杯的边儿,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给自己一个支柱点。
还在食物的香味掩饰了尴尬的氛围,老板娘是个贵州人,皮肤有些黑却生的很美,周小荻是她的熟客,看到她今天带了个男生过来吃饭,一点揶揄一边点燃酒精燃料说:“哟,小荻,找了男朋友啊?”
周小荻慌乱摇手,塑料杯都被紧张捏变了型:“没有,就是朋友……”
余杨用热水将筷子烫了一遍,递给她,好像受揶揄的就只有周小荻一个人。
周小荻接过筷子,盯着锅里的里料说:“趁热吃吧,这个很好吃的。”
说着,自己的嘴里就要落涎。
余杨看过去,锅里红色火热一片,上面飘了一层干辣椒和花椒,看上去就辣。周小荻却是极爱的,捻了块鱼肉在碗里慢慢的吃。
她吃的极小心,就像她做事一样谨慎,好像很怕鱼里面的刺,也怕生命中的刺。
余杨收回眼,也夹了一筷子,周小荻被辣的出了一身汗,边用手扇风边问:“味道怎么样?好吃么?”
余杨抽了张纸,擦擦嘴边的辣油,“不错。”
周小荻眯眯眼,又将自己投入于美食大业中。火锅的鲜辣将人嘴里的味蕾刺激到极致,全身的感官都焦距于此,继而忘却了其他伤心、难堪的事。
可余杨没有,他好像一个渔夫,慢慢放线,直到鱼将饵料吃的浑身舒爽才问:“那个郑功成……是第一次对你这样么?”
周小荻愣了,筷子上的羊肉掉在碗里,她垂下眼神色难辨。
余杨看的很心疼,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突兀了。”
周小荻抬头,笑:“没有……他以前也对我动过一次手,但被我遏制了。我没想到他胆子有这么大。”
余杨皱眉:“你没和别人说?”
这句话像是触及到了周小荻的神经,她脸色瞬间苍白,眼底铺满恐慌,她捏紧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说:“没有,并不是什么大事。”
余杨想要说什么,周小荻却抬头:“我准备辞职了,好了,别在提这件事了。”
看的出,她很在意。
正是因为在意,余杨才希望她能说出来,将这些沉重的担子分给他,好不要那么累。
可她没有,她一边笑嘻嘻阳光灿烂的和你互动,一边藏在暗处舔着生了疮的伤口。
每舔一口都是在心窝里再添一刀,然而这样的日子她已过了十多年。
余杨喉咙有些梗,却终究没说话了。
吃过了饭,是余杨给的钱,周小荻没再客套,走过拐角的时候看到有个老翁推着车卖菠萝。
她回头,问:“要吃菠萝么?”
余杨盯着那黄色的水果,嘴里冒出酸水,反问道:“你爱吃?”
周小荻点头。
“那我也要一块。”
菠萝被盐水渍了,生了甜,可还是有些涩人的酸。
余杨咬了一口,舌条都差点卷不过来,再睁眼时,口腔麻成一团。
周小荻看了发笑:“有这么夸张吗?”
余杨不喜欢吃水果,更不喜欢吃酸的东西,所以不大能接受这个味道。
可周小荻却像是很享受,她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菠萝吃完,余杨才咬了一口。
她看着,忽然说:“吃菠萝的时候感觉麻是正常的,因为菠萝里有一种酶,你在吃它的时候,它也在分解你的口腔,神不神奇?”
余杨手里的菠萝顺着胳膊肘流下汁水,落在地上,凝成一朵漂亮的花。
周小荻站在他面前。
余杨在他的凝视中又咬了一口菠萝。
酸、涩,麻的人卷不了舌头。
他又咬了一口,一大口的,仿佛在和自己作对,又仿佛是和周小荻作对。
周小荻朝后退了一步,细细看着他,也是首次用心的去临摹他的外表。
余杨,有着一张英俊的面孔,五官立体却不阴柔,他的太阳穴上有个指甲大的小伤疤,很显眼却不丑。
他是w大的高材生,是一个很善良,有一点喜欢她的人。
她很喜欢,很沉溺。
但她却不能这么自私,自私的将他跩入那么昏黑的世界。
周小荻问的很干脆:“余杨,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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