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十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觉浅空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问问你姐夫?”
“不用了,表姐。”纪纫秋装作不好意思,“这事不光彩,就别多让一个人知道了,名字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那行吧,快来帮我看看我这指甲涂得漂不漂亮。”张宛之笑道。
☆、报复
不从张宛之那打听那人的名字,但不妨碍她从张远清嘴里知道了。
“你打听他干什么?”张远清一边雕着手里的木鸟一边问道。
“还能干什么?我婚也离了,不得在事业上上上心啊,上次找的绣娘说要辞工,我得再找一个。他天天拍来拍去的,肯定知道哪里绣娘多啊。”纪纫秋说的随意,倒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什么花样子非得汉绣啊,你在杭州随便找一个绣娘不就行了?”张远清无语。
“那你雕这木鸟为什么要去选上好的木料,不去路边随便捡个木材来雕呢?”纪纫秋笑。
“好吧,说不过你,那人叫小池哲也,不过他有一段时间没出来,听说生病了,最近才看到他出来活动,应该是病好了。不过我提醒你啊,那个人有点好色,你最好不要去找他。”
怕的就是他不好色呢,纪纫秋心想。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她又打听到了那人的住址,心里有谱后便离开了。
次日她一出张府,就觉得不对劲,总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她怀疑是张远澄派来跟踪她的人,不过让他知道也无所谓。想到这,纪纫秋便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她今天约了张宛之喝咖啡,当然挑选的地方是小池哲也家附近的咖啡馆,至于能不能碰上,就靠运气了。显然她那天运气不太好,不过不要紧,她有的是时间。接下来的时间,她每天都去小池哲也家附近转悠,终于在几天后在他家的巷子口撞到了。
“抱歉,美丽的小姐。”小池哲也文质彬彬地说道。当然几秒后他就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清了纪纫秋的样貌,“是你!”
看着被惊的后退一步的小池哲也,纪纫秋也适时地表现了她的惊恐。“啊!你没死!我二表哥明明说把你杀了的!你怎么会没死!”
小池哲也有些懵,她二表哥说把他杀了?张远澄不是和他说送礼的人弄错了,把他表妹弄上来了,让他原谅,还给了他一大笔医疗费吗?可是张远澄为什么要和他表妹说把自己杀了呢,只是为了安抚她吗
小池哲也一时间想不明白,不过美人看到他如此惊恐,未免太扫兴,他只好上前露出一个最帅的笑容,“小姐,你弄错了,其实那天是一个误会。那天我是和别人约好的,你一上来又喊又叫的,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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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意的,你好这口呢,就配合一下。没想到小姐那么凶悍,可怜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小姐,你说你是不是该赔偿我啊?”
纪纫秋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仍然弱弱地,“是、是吗?我不相信,你敢不敢跟我二表哥对质?”
“当然啦。”小池哲也笑道。还真是单纯,竟然相信对质时两人就能说真话。不过单纯也好,好骗。看着纪纫秋哭得楚楚动人的样子,小池哲也觉得心里跟猫抓一样,挠得他难受。
“那过几日我带我二表哥来找你。”纪纫秋说道。
“好呀。”小池哲也乐意至极,到时和张远澄说一下,哄得他这个表妹跟了自己,岂不快哉!
纪纫秋为什么要等几日呢,原来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办成,只有这事办成了,最后的结局才能达到预期。
这天,纪纫秋上政府大楼找张远澄去了。张远澄初看到她有点惊讶,开口问道,“表妹怎么来了?”
“二表哥,你当时是不是和我说上次在茂祥酒店是个误会?”纪纫秋板着一张脸。
“对呀。”张远澄真是服了这个表妹了,怎么老纠结着这事,早知道当时就把人弄死算了。
“可是我今天在街上碰见那个人了,他说整件事情都是你安排的,他也是受害者。”纪纫秋直勾勾地看着张远澄。
张远澄飞快地在脑子里回想起来,当时不是和那个日本小记者解释过了吗,怎么现在反咬自己一口呢?还是纪纫秋根本就在撒谎,是在诈他?
“胡说八道!秋儿表妹,你是不是听错了?”张远澄像哄小孩一样。
“二表哥,你当我还是三岁吗?听没听错我会不知道?今天咱们就去找他当面说清楚,不然我就把这事和姨母说,让她来判断。”纪纫秋知道张远澄虽然人品不好,但有个优点就是孝顺,搬出张夫人他一定会妥协的。
果然,张远澄妥协了,反正对质他不在怕的。
“那表哥你要出门要不要和别人说一下?”
张远澄回头看看这个事多的小妹,只发出一个鼻音,“不用。”明显是不耐烦了。
快到办公室门口了,纪纫秋又叫道,“我的手帕。”
张远澄回头,果然看到沙发上有一个白色的帕子,便翻了个白眼等待。
纪纫秋当然不是为了拿手帕,她悄悄地将一张纸塞进了他的抽屉,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现在是去哪里?”张远澄问。
“当然是去事发地才能讲清楚啊。”纪纫秋坐上了张远澄的车。
到了茂祥酒店,纪纫秋又去了趟卫生间,这才和张远澄敲响了1008号房间的房门。
“嘿,张科长。纪小姐。”小池哲也打着招呼。
“小池君。”张远澄也笑着打了声招呼。气氛正好,张远澄觉得纪纫秋真傻,竟然诈他过来,是不是想看下他会不会心虚。可惜让她失望了。
不过纪纫秋一点儿也不失望,她今天的目的很简单,要他脱层皮!
纪纫秋火速掏出在卫生间拿的匕首冲小池哲也的肺部就是一刀,然后趁张远澄怔愣的功夫就想将刀塞到张远澄手里朝自己来一刀。张远澄在小池哲也被刺时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被纪纫秋的行为所惊,才会有所延迟,毕竟是有从政几年的经历,他立马想到纪纫秋这是要陷害他。不过好在自己的手没有碰到刀。
看着闪躲并不断后退的张远澄,纪纫秋冷笑,“二表哥,还记得章成吗?他被调走之前可是给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张远澄脱口而出。
“那就是你害死我爹的罪证,你这个杀人犯!”纪纫秋在尖叫的时候立刻冲了过去,张远澄惊得用力一推,纪纫秋双手握着的匕首立刻刺进腹部,而此时在窗外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的人也给出了暗号。酒店走廊里有声音传来,“屋里的人怎么了?怎么大喊大叫的?”
“王八蛋!”张远澄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耍的一天,他眼睁睁看着进来的酒店侍应生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一切,然后用更惊恐的眼神望着他。他仔细看着不断流血的纪纫秋,终于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戴手套了,还真是不留痕迹呢。
“杀人啦!杀人啦!”随着侍应生惊天的吼叫,酒店的客人都被召了过来,张远澄这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了,警察不抓他都不行!
“你说这男的为什么杀他俩?”人群中有人讨论。
“肯定是女的找的姘头,被夫家抓到了呗!”有人啧啧称奇。
“我看是两人同时看上那女的,让那女的选,没选中的恼羞成怒了。”有人另辟蹊径。
在大家看着热闹的时候,陆弘谦在人群中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才没让自己冲进去。张副官简直不敢看旅长的表情,谁想到纪小姐跑武汉来是伤害自己的,早知道是这样,不知道旅长会不会阻止。
“我说过了,人不是我杀的!是我表妹杀的。”屋内,张远澄还在解释道。
“你就吹吧,我干警察这么久了,这姑娘躺这姿势明显就是被人推过来的,你看这地上被带动的东西,当时就你在那,难道你要说是她自己滑过来的?”有老警察不屑道。
“是她陷害我,先杀的小池哲也,再把自己弄伤来陷害我的。”张远澄纳闷,纪纫秋有这么大力吗,怎么一刀就毙了小池哲也的命。
其实他不知道,纪纫秋查了许久的医学资料,发现一刀刺进肺部能让一个人被刺后发不出声,且窒息而亡。所以她天天拿着一支笔对着自己的肺部模拟刺入过程,才可以在当时毫不犹豫。
老警察简直是蔑视张远澄了、被抓现行了还不敢承认,没种。“那你说她为什么要陷害你?总要有个原因吧?”
“这……”张远澄一时语塞。
“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带走!”老警察吼道。
“你们不能带走我!我是党务调查科科长,我爹是参谋次长,你们没权利抓我!”张远澄大声道。
架住他的警察有些迟疑,纷纷看向老警察。
“看什么?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一个科长!带走带走。”老刑警往人群方向看了一眼,扬眉说道。
“好!”人群发出一声喝彩,老警察的头扬得更高了。
☆、反转
纪纫秋又一次进了医院,纪嘉兴本来早就在武汉,特意等到第二日才现身。好在纪纫秋昨天一直在昏迷,躲过了张家人的询问。等他到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站着一个人,修长挺拔,往脸上一看,是陆弘谦。
“陆旅长怎么来了?”纪嘉许先开的口。
“你们把这事闹这么大,有没有想过后果?”陆弘谦不答反问。
“我们闹什么事了?明明是我妹妹被张远澄刺伤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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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许皱眉道。
陆弘谦冷笑,压低了声音,“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凭你们那点手段就能甩掉张远澄的队员,要不是我派人拦着,你们在酒店对面监视的时候就被抓了!还能让这出戏唱下去?”
纪嘉许不服,虽然他们计划不够缜密,但至少张远澄已经被抓了,到时碍于舆论压力,再加上他们放在张远澄办公室的助攻信件,相信张远澄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了。
陆弘谦看着纪嘉许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还是太年轻,气傲。
“你们等着看吧,张远澄绝对不会乖乖呆牢里的。”陆弘谦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等到纪纫秋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张远澄有没有被关押起来。纪嘉许表示已经被关了,不过有可能会“内部解决”,现在就希望他们千辛万苦天天倒腾政府大楼和张府的垃圾来模仿张远澄的字迹写出来的亲共信件能被发现,这样国民党内部必不会容他。
不过很快纪嘉许就发现苗头不对,武汉的同志调查发现张远澄早已被秘密放回张府,只明面上还显示人在大牢。而武汉的报社开始报道纪纫秋因为被张远澄妻子撞流产故意陷害张远澄的事,而那天死的日本人则是纪纫秋的姘头,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那天是去抓奸结果被自己的情人误杀的。
相比于张远澄暗杀两人的版本,这个版本更加香艳,更被大众所接受。而那封信件虽然是张远澄的字迹,但在张参谋次长极力保证,甚至不惜以自己的乌纱帽来赌自己儿子没有亲共想法后,上层管理也就重拿轻放了。
纪嘉许这才有些慌神,他看着纪纫秋因为伤口疼痛而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纪纫秋这件事。“不可能!人证物证据在,他们就想这样不了了之,我不同意!咳咳。”因为太过激动,纪纫秋扯到了伤口,疼得脸都变形了。
“你要干什么!再去拼一次命吗?”一个冷冽的男声响起,陆弘谦走了进来。
“陆旅长?”纪纫秋疑惑,她并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候他就来过的事。
“我想你估计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吧。”陆弘谦自嘲道。
“额”纪纫秋竟无言以对。
“听好了,我叫陆弘谦。”陆弘谦直视纪纫秋,让她本来惨白的脸竟然有些微热起来。
“我说过,你们这件事漏洞百出。”陆弘谦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开始谈话。
纪嘉许看不惯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鄙视道,“陆旅长有何高见?”
“第一,你们低估了张一挺的影响力。第二,你们做事考虑不够仔细,没有善后的能力,就像你们差点被跟踪都不知道。第三,你们没有完全准备,计划应该有一还有二,计划一失败了还可以采用另一计划。现在看来,你们没有第二个计划。”
纪嘉许虽然知道他分析的对,但嘴上却不显,“说谁都会说,那你有第二个计划吗?”
“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害你们的表格”这句话陆弘谦是对着纪纫秋说的。
纪纫秋紧紧盯着陆弘谦,反问道,“那你先说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是你们,是你。”陆弘谦淡淡的笑了。
纪嘉许心里一紧,得,又来了一只觊觎妹妹这只小羊的大灰狼了。他看着纪纫秋,见对方点点头,便把张远澄让小池哲也非礼纪纫秋的事说了。纪廉英的事他没有说,毕竟纪廉英是对他们党有功的,而陆弘谦却是国民党,谁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张远澄那事做的对呢。
“确实该死。”陆弘谦听完后总结道。他不知道纪纫秋曾面对这样一个绝境,怪不得她杀那个日本人时毫不犹豫,真的是干得漂亮。只是主谋未杀,何以安睡,这个人,管他是谁的表哥,他都杀定了。
“这事你们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还有,叫你那些朋友最近少出门,万一有张远澄的队友发现到了,现在一抓你们就直接不用回杭州了。”陆弘谦不管那些是什么人,只是纪嘉许的朋友,还是其他党派人士,他都好言劝道。
“不行!你要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纪纫秋连门说道。
这个操心的姑娘,陆弘谦无奈,有人帮忙,自己不用插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弄个明明白白。
“你放心,我不像你们那么莽撞,我喜欢借刀杀人。”陆弘谦露出阴狠的笑容。
“那你要借用谁的双手?”纪嘉许开口。
“你们忘了,这件事的主角除了你和张远澄,不还有一个呢吗?”陆弘谦像是不经意地提起。
是的,还有一个,一个死人。他们只想到死无对证,但是也忘了死人是最好做文章的。只是陆弘谦究竟准备怎么做呢,计划又会成功吗?纪纫秋又打算再问,却见陆弘谦突然走了过来,把她的被子一提,不带感情地说道,“休息!”
纪嘉许去送陆弘谦,想要说什么,又像说不出口,最后只动了动嘴皮,却听陆弘谦开口,“不用谢,我会搞定。”说完后就扬长而去。
纪嘉许回来后,纪纫秋就受到了一系列的询问,“你和陆弘谦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咱们的事的?、”你信他吗?“等。纪纫秋只好无奈地回答道,“他刚才的说法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还挺可信的。”
纪嘉许不了解陆弘谦,只能勉强相信纪纫秋的眼光,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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