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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回蜀地之后不久,阿媛就因病去世了。

    自此一别三十年,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盛元帝再也没有找回过那份青春年少的悸动。

    也不是……

    盛元帝自失地一笑,今日下午那个和阿媛气质相似的姑娘抱紧他时,他恍然有些少时的心动感。

    若是年轻一些,或许他会问那姑娘是否愿意入宫,但是他如今已是那姑娘父辈的年纪了。

    太祖过,即便是帝王,也当克制私欲。

    盛元帝回忆往事正自出神,突然听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身。他低头一看,那双手纤细柔嫩,是姑娘的手。

    “是你吗?”那姑娘声音清冷,含着九曲十八绕的柔情,又带着欲语还羞的清愁,一下将盛元帝心中那点按下去的悸动重新翻出来,并且迅速弥散。

    盛元帝听出是下午那惊马的姑娘,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那双柔荑。

    宋云乔的手因为等得太久,微微地泛着凉意,男子的手宽厚干燥,一下子温暖了她的十个指尖并心尖,她不期能得到秦湛如此热情的回应,不自觉地将他抱的更紧。

    男子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带着迟疑出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云乔听到男子的声音,顿时如堕冰窟,这是下午救她的男人,当今圣上盛元帝!

    她怔怔地松开手,退后了两步,男人身上穿着的,的确是秦湛的外衫,或许因为是父子的缘故,乍一看之下,两人的身形十分相似。

    秦湛没有来,他终究没有来。

    宋云乔脑子里浮现出下午的场景,她去找秦湛时,秦湛双眼含笑地看着韩大姑娘;她惊马时,秦湛满脸紧张地抱着韩大姑娘……她不愿意想,不愿意承认,但那是事实,她豁出所有的尊严和傲气想要向其剖白的人,并不是无心情爱,而是一心恋慕着那韩家姑娘。

    盛元帝已是经过世事浮沉的中年人,见这情形心中也明了了,虽然有些恼怒,有些难堪,但到底也能体谅年少的儿女情长,意兴阑珊地挥手,道:“你回去吧。”

    宋云乔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秦湛看韩清澜的眼神,听到盛元帝的话回过神来,回去?

    回去能做什么?

    回去只能嫁给叶家那位公子,从此以后眼睁睁地看着秦湛和韩大姑娘你侬我侬。

    宋云乔摇摇头,跪到地上朝盛元帝行一个大礼,曼声道:“臣女知道您是谁,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鸟雀清鸣,微风拂槛,秦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天光大亮。

    梁三喜满面堆笑,殷勤地道,“三殿下,皇上还没起,您是在这边用早膳还是?”

    秦湛睡眼惺忪地呆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盛元帝书房的贵妃榻上睡了一晚上。

    明明只是想靠着看一会儿书,等宋云乔约定的时辰到了就去和她清楚的。他晃晃头,叹一口气,可能是因为今年心中事重,难得和心里最信任的亲爹独处,所以太过放松,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宋云乔怎么样了。

    梁三喜适时地道:“昨夜皇上批阅完奏折,见您睡得香就没忍心叫醒,后来出门去湖边走了一阵,回来时约莫是龙心大悦,就给忘了。”

    散个步能龙心大悦?秦湛疑惑地看向梁三喜,这位大总管向来愿意广结善缘,便又笑着加了一句:“去沁心亭散步的。”

    别的,却是不好再了,再问就是探听皇帝的行踪。

    秦湛点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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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边就着太监端的水洗脸,一边道:“我回我自个儿屋里吃饭。”

    洗完脸梳了头,去穿外衫,却遍寻不着,一问,梁三喜道:“昨夜皇上出门散步,随手拣了件外衫搭在身上,就是您那件。”

    秦湛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许多念头,摸到袖子里宋云乔送的那张简信,迅即少有地变了脸色。

    他敛去眼中风云,向梁三喜道:“劳你去把那件外衫给我拿出来。”

    梁三喜道:“等皇上醒了再——”

    秦湛摇头,更客气地道:“劳驾。”

    他虽不知昨夜情形如何,但大致能推断出结果——大约不久之后,宋云乔就会入宫为妃。

    盛元帝是他亲爹,但也是杀伐决断的帝王,无论如何,秦湛既不愿意亲爹难堪,也不愿意盛元帝在事情定局之后知道宋云乔爱慕他,生出雷霆震怒。

    闺中女儿不比男子们可以四处悠游,翠微的湖光山色于她们而言已经算难得的广阔和自在。

    韩清音和韩清澜用罢早饭就沿着湖边散步,一时或起近来识得的姑娘,一时或起听来的趣闻,姐妹两个好不相得。

    走至一片翠绿的芦苇荡,韩清澜正在讲从前在书上看到的,有些人家拿芦苇杆儿做楼面,韩清音忽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向芦苇荡那一头,声道:“你听——”

    风的方向是迎面而来,带来了那一头的声音,韩清澜侧耳倾听,听到一个妇人在呜呜咽咽地啼哭,似乎是极力压抑,声音虽低,却充满沉重和悲伤。

    越是显贵的人家越忌讳交浅言深,韩家两个姑娘不想去撞破那位妇人,相视一眼达成了默契,决定沿着原路返回。

    那妇人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止住了哭声,从芦苇荡那头转了过来,将将和两个姑娘打了个照面。

    韩清澜这一下就看清了,那个哭泣的妇人是海宁侯家的侯夫人,徐月宁的母亲。

    徐夫人眼眶红肿,也不知在这里哭了多久。

    别,这位徐夫人和曹天河的夫人是表姐妹,两人生得真有几分像,怪不得徐月宁和曹静姝也像。

    两边一照面,韩家的两个姑娘十分尴尬,为了缓解这份尴尬,韩清澜僵笑着打了个招呼,问道,“那个,月宁呢?”

    没想到这一问,徐夫人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这般失态,和往日的风评并不相去甚远,让韩清澜不禁有些疑惑。

    韩家两个姑娘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走掉,徐夫人擦了自己的眼泪,勉强笑道:“是韩大姑娘吧?月宁病中一直念叨,病好了以后要邀请你去府上做客。”

    徐夫人自己着,似乎又要哭起来,强忍住了,解释道:“今日是我亡母的忌辰,一时忍不住,叫你们两个姑娘笑话了,不扫你们兴致了,我先回去了。”

    韩家两个姑娘连忙“没有没有”,礼貌地送走了徐夫人。

    韩清音看她走远了,道:“徐夫人哭的这般伤心,想必她母亲才去世没多久吧。”

    韩清澜本来想着,为何一提徐月宁,徐夫人就哭得格外伤心?听到韩清音这句话,又起了新的疑惑,徐夫人幼年丧母,乃是兄嫂抚养大的,如今人到中年,竟为着没多少印象的母亲哭得这般失态?

    面积广阔的枫叶湖的另一端,甚为自律的陈若非拿着一本书,正在湖边温习。

    他看得十分专注,半晌之后重新抬头时,面前已经盈盈立了一个姑娘 。

    她眉眼含着浅笑,往石桌旁一坐,脑袋撑在手背上,专注地打量起他,既俏皮又温婉。

    自来出口成章的陈若非突然有些词穷,放下手中的书,温声道:“徐大姑娘。”

    “陈公子,这是看的什么书?”徐月宁浅浅一笑,着就去拿陈若非放在桌上的书,陈若非被她一问,也想去拿起来递给她,一时不经意,两人的手就挨在了一处。

    徐月宁想抽回手,陈若非却顺势握住,不愿意放开。

    徐月宁的脸,曹静姝的脸仿佛一个人的前世今生,陈若非心中那些难言的怅惘得到了抚慰,并且心脏为眼前的姑娘结实地跳动。

    手中握着的仿佛是一块美玉,光润细腻,泛着微凉,但陈若非却是从手到心口俱都是滚热的,他突然生出生出冲动,“我——”

    ☆、第68章 杀意

    陈若非本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但每次一见徐月宁, 他就觉得自己的血跟同龄人一样的灼热。

    他握着徐月宁的手,手心沁出微微的汗。

    陈若非惊喜地发现,徐月宁并没有挣脱, 也没有恼怒,但是徐月宁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是欢喜的,又似乎是带着隐痛的……他突然觉得, 他看不懂这个姑娘眼中的情绪。

    “我——”陈若飞看着徐月宁, 突然不知道该些什么。

    “你们俩在干嘛!”徐夫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如一道天降的霹雳。

    陈若非迅速的放开徐月宁的手, 徐月宁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但却并没有被父母发现自身不规矩以后的心虚。

    “跟我回去。”徐夫人不由分,拉着徐月宁就走。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陈若非一眼, 陈若非似乎是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徐月宁顺从地被徐许夫人拉着手,脸上没有多的表情, 甚至走的时候也没有看陈若非一眼,母女两个一直走到无人之处才停下来,徐夫人忽然转身,扬起手,狠狠的朝徐月宁的脸上打下去, 口中骂道:“不要脸!”

    “呵!”徐月宁一改人前的姿态,手一挥就挡住了徐夫人的手。

    “凭什么顶着月宁的名字勾三搭四!”徐夫人心有不甘, 何手上的劲儿没有徐月宁的劲儿大, 只能愤恨的瞪着她, 红了眼眶。

    “娘,你忘了,我就是月宁啊。”月宁冷眼看着眼前愤怒的中年妇人,眼中含笑,刻意用低柔的语气道:“就算你觉得我不要脸,那又怎样?你若伤了我这张脸,怎么向王爷交代?”

    徐夫人到底年岁大,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冷哼一声,“你既然还记得要向王爷交代,那还在这里费尽心思勾引陈家那位公子?你们家胆子可真大,敢拿红皮册子诓骗王爷。你要想活命,想要你哥哥活命,就得想办法当上大皇子妃才是。”

    徐月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灰败,徐夫人见状,露出一个痛快的笑意,冷声笑道:“如今,嫁给大皇子是你唯一的作用。”

    秦画身份尊贵,一个人占了一间院,院中摆设不同于京中的精致华丽,只养着一株几人合围才能抱住的老槐树,一树浓荫像一把张开的巨伞。槐树下搁了一张方桌和几张树根做的凳子,很是古拙质朴。

    韩清澜品了一口茶,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没有出门?”

    秦画的精力十分旺盛,往日常喝茶最无趣,在京里的时候,整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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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骑马打猎东遛西逛,全然没个消停的时候,到了翠微避暑山庄,理应更加如鱼得水才是,韩清澜没想到天气这么好,她竟窝在院子里。

    秦画端起茶杯,遮住嘴角那一丝笑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韩清澜,随口道:“今日懒怠,不想动。”

    两个人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几句,秦湛的贴身太监元宝领着两个姑娘进了秦画的院子,给韩清澜和秦画两人打了一个千儿,然后朝着秦画:“这位柳儿姑娘和芬儿姑娘是贵妃娘娘赏给咱们殿下的,殿下了,以后是留在屋里作贴身伺候的,所以叫奴才送过来,劳烦公主掌掌眼,顺便调教一下。”

    韩清澜闻言忍不住抬头,只见那两个宫女竟然生得十分好看,柳儿眉眼楚楚惹人爱怜,芬儿五官艳丽勾人心魄,更重要的是,她们虽然年纪看起来和韩清澜差不多大,但胸前却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秦画别有深意的看了韩清澜一眼,对元宝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贵妃是四妃之首,宫里头唯一有这称号的是秦湛的母亲许贵妃,做母亲的赏给儿子两个伺候的人,本来是很寻常的事情。

    只是韩清澜有些诧异,一般做母亲的都怕儿子耽于后宅,喜欢选长相端正,最主要是性格老实的,怎么许贵妃反其道而行之?而且,还是在这给皇子选妃的重要时刻赐下来,就不怕女方介意?

    秦画见她专注地打量柳儿和芬儿,状若随意地问道:“澜澜,你觉得这两个丫头怎么样?”

    “咳咳。”韩清澜觉得茶水有些呛人,咳嗽了两声,放下茶杯吃了一口马蹄糕,却又觉得那糕点糖放得太少,最后索性都吐在手绢里,才道:“挺好的。”

    秦画眼见她这一连串动作,也不去拆穿,对那柳儿、芬儿道:“看,你们俩都会些什么?”

    秦画和秦湛姑侄俩关系亲厚是众人皆知的事,听得秦画询问,芬儿赶紧抢先开了口,一个人洋洋洒洒地了半天,又是会弹琴会跳舞,又是会唱曲儿会下厨。

    等她完,柳儿才柔声细气地回话。

    相由心生,芬儿的性情和外表一样火辣,柳儿则显得腼腆内敛一些,韩清澜暗道许贵妃想得挺周到,便是冷淡如秦湛,也总有一个能合他心意。

    也不对,秦湛分明是两个都留下了。

    秦画看着这两个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转头问韩清澜:“澜澜,你觉得她们两个谁更好看?”

    韩清澜正在想秦湛到底更喜欢哪一个,闻言脱口而出:“都不好看。”

    “噗——”秦画终于没忍住,喷了一口茶。

    韩清澜反应过来顿时很尴尬,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我是……都挺好看的,难分伯仲。”

    “得啦。”秦画摸摸韩清澜的头,笑道:“你拿镜子照照自己这张脸,生的跟天仙似的,你人家不好看,人家只有心服口服的份儿。”

    秦画这话的叫人难以反驳,芬儿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柳儿也泫然欲泣,两人偷看了韩清澜几眼,都是自惭形秽的样子。

    “这样吧,以后既是三儿的屋里人,我这当长辈的也该送你们一份见面礼。”秦画忽然端起长辈的架子,朝薇示意,薇立刻端了个托盘出来。

    韩清澜一愣,这架势,礼物明显是预先备好的。

    那托盘的绸布之上放着两样物件儿,一样是金嵌宝花鸟鱼虫簪,金子成色崭新,宝石颗粒饱满,十分富贵堂皇;另一样是一支金头银脚簪,簪身很细不,做工也很粗糙,勋贵人家稍微体面点的下人都不会戴。

    韩清澜品出些异样来,这两份见面礼的分量差别也太大了,柳儿和芬儿是一样的身份,恐怕任谁得了轻的那一份,心中都会生出不服。

    果然,秦画将重礼赏给了温和内敛的柳儿,将寒酸的那一份给了更爱出风头的芬儿,并且言语之中不断地抬高柳儿,然后有意无意地给芬儿没脸。

    那两个再机灵也不过是宫女,哪里经得住秦画的教唆。

    两人出秦画的院子时,柳儿满面红光,芬儿却已经掩饰不住脸上的难堪和羞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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