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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既有仇恨,就有复仇对象,秦湛,陈若非,甚至她。

    “我和三殿下的话已经完了,我想逛逛这园子,就不扰你们了。”徐月宁转过头,脸上神情毫无异色。

    “我姐姐还在桥头等着,那我们先走了。”韩清澜按下心中的情绪,和秦湛往韩清音处走去。

    徐月宁看着远去的两人,一个朗若明月,一个姣若春花,当真是一对壁人。不像她,被迫嫁给大皇子秦让,目标却不是和秦让举案齐眉,而是要搅乱一池浑水。

    曹家是秦明义家臣出身,是众人皆知的肃王派,但徐家却是秦明义的暗桩,多年来面上中立,做事十分干净,因此才能过的了盛元帝那一关,成为秦让的妻族。

    但实际上,秦明义给徐家的命令是静待时机,以期一击必中。

    韩家姐妹和秦湛走过了拱桥的最高处,被拱桥遮挡住了身形,徐月宁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一般淌流而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像有一把刀子搅着,钻心地疼。

    她的母亲曹夫人,如韩清澜所,死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但却远远比韩清澜的更惨。

    那个时候曹夫人抱着在成都府就已经死去的儿子,襁褓已经恶臭无比了也不肯松手,一路上疯疯癫癫,神智没有半刻清醒的时候。押解的官差见曹静姝容色好,便想欺负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弱的姑娘,吓得只会哭。

    那时候,曹夫人或许是神智有一瞬间清明,想起了眼前的女儿,拿性命和官兵相拼,才保下了曹静姝。官兵知道这案子是皇子亲审,之后怕出人命,才再也没有打过曹静姝的主意。

    只是曹夫人,却死了。

    徐月宁,或者曹静姝,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去世时的样子,从前高贵娴雅、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乱的诰命夫人,满身脏污地抱着腐烂的儿子,被官兵的刀戳了个对穿的窟窿,却转过来,对着她笑。

    那一点融在鲜血里的笑意,不知是因为救了女儿,还是因为死亡使她解脱了。

    徐月宁无数次也想过要自尽,但是挚爱她的父亲用自杀给她换了一线生机,她不能死,她不敢死。

    而且,还有疼爱她的兄长曹麟。

    从前她娇纵任性地享受全家人的疼爱,如今她身在泥潭,只能贩卖己身为兄长尽一分力。

    ……

    秦让办完了事儿,在园子里寻自己的未婚妻徐月宁,依着他的性子,这种定了是他的却又还没吃到最里,就是最惹他上心的时候。

    “阿宁!”一路寻到了南岛,秦让终于看到了徐月宁的身影,却发现她正掩面痛哭,他一阵心痛,急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徐月宁是为自家遭遇而哭,这会儿秦让来了,就换了一副心肠。秦让能找到这里来,能在这个时机寻来,那都是她刻意为之。

    “告诉你了又能怎样!”徐月宁身背对秦让,欲言又止里含着无数的委屈。

    秦让身手去拉徐月宁的手,衣袖一滑落,就看到上头几个红印子,似乎是被人用力勒出来的,徐家侯府高门,又是他的妻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让咬着牙,声音阴沉,“可是老三又欺负你了?”

    徐月宁哭的更伤心了,并没有出言反驳。

    皇家无兄弟,秦让和秦湛从到大都明里暗里相争,但是都谨守盛元帝的底线——做事可以各凭本事,却不能在性命上做手脚。

    秦让的眼神逐渐阴鸷,秦湛如今知道徐月宁是他的妻,还敢如此不敬,也怪不得他了。

    ☆、第98章 尝药

    “你和……和徐姐怎么去了南岛?”韩清澜有些好奇, 南岛那么个僻静处, 秦湛这等警觉的人,怎么会被徐月宁叫过去。

    秦湛却闭口不言,只摇摇头。

    徐月宁是秦让的未婚妻, 于情于理秦湛都应该有所避讳,但徐月宁今日寻他,用的由头却是和他的身世有关, 告知了一个多年前放出宫的宫女的信息。

    那宫女从前在林妃宫里颇为得用, 但在林妃生下的孩子当天夭折之后,就因病挪出了林妃的宫殿, 病好之后寻了个边边角角的洒扫差事, 一直做到出宫。

    秦湛未有疑心,一则因为消息确凿, 二则秦让一直想挑明他的身世,好离间他和许氏一族, 秦湛便以为徐家是替秦让办事。

    “陈表哥来了。”韩清音有意把注意力放在周遭,免得扰了韩清澜和秦湛,二人专心话,她反而先看到了陈若非。

    见到他,韩清音心里一喜, 却随即涌出无限伤感。

    前两日,韩二老爷两口子从陕西来信, 要韩清音早日回去, 家中好相看亲事。原来韩二太太周氏打的主意, 是让女儿在韩老夫人身边教养一段时日,却并不想她在京城高嫁,最好让韩二老爷寻个知根知底的。

    韩老夫人问韩清音的意思,她自然是要从父母的命。

    一别或是终身,像今日这般话,或者哪怕只是看着陈若非,以后也难了。

    几人寻了处凉亭,周围视野通透,可防隔墙耳。

    韩清澜肃整神色,将徐月宁就是曹静姝的猜想了出来,虽无证明,但种种迹象加在一起,只能作如此结论了,她有些担心地道:“虽然曹家罪有应得,但于曹静姝来,肯定将我们当成害她灭门的仇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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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以后都注意些。”

    陈若非心里宛如受了一个霹雳,杯中的茶水变得苦涩无比。

    他在蜀中之时对曹静姝尚且只是朦胧好感,以及知晓她身份以后难免慨叹怜惜,但是在京城遇到徐月宁,她眉梢眼角的笑意,她欲语还休的羞怯,那都让他实实在在的心动。

    有时候午夜梦回,曹静姝总让他有些怅然,但徐月宁不同,徐月宁家世无虞,显然也对他抱有好感,徐月宁既让他欢喜悸动,也能消弭那些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如今,骤然发现曹静姝就是徐月宁,徐月宁就是曹静姝,陈若非不禁想着,她从前对他展露的笑意是否都隐藏着恨意,过的话语可有一分是真?

    “表哥,可是身子不舒服?”韩清音最先发现陈若非的异常,试探地问了一句。

    “无事。”陈若非摇摇头,垂下眼皮喝面前那杯茶。

    韩清音因为留在京城的时日无多,今日难免失了稳心,对陈若非远比往日更留意。她敏锐地察觉到,陈若非是在到徐月宁的时候,逐渐变了脸色。

    既是赏月宴,桌椅便设在露天的院子里,周围一圈是金桂和驱蚊虫的熏香,夜风凉爽,既舒适又雅致。

    先是年轻才俊们以“月”为题斗诗作画,再是歌舞助兴,然后盛元帝祝酒完毕,酒宴就正式开始了。

    秦湛作为盛元帝仅有的两个成年皇子之一,内有许贵妃,外有平西侯,一入座就是各方的焦点,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不一会儿,面前的酒壶就已经半空。

    宴会行到一半,有几个侯爵家的世子正围着秦湛,秦季忽然“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扒开围着秦湛的人,嚷道:“三哥,母妃生病了。”

    他因为年纪还,许贵妃又很疼宠这个儿子,因此今晚一直在许贵妃那边呆着,这会儿显然是看到母妃病了,所以来寻兄长。

    “怎么了?清楚点。”秦湛面上立刻就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秦季摇摇头,“不知道,在旁边屋子里歇着呢。”

    场中仍有歌舞,隔远了听不见,但秦湛面前敬酒的几个人却听见了,京中无人不知,三皇子侍母纯孝,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果然,秦湛马上起身,道:“诸位尽兴,我先过去看看。”

    秦湛走在秦季后头,前后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引着两个皇子进了一处离行宴处稍远,以至于几乎听不见丝竹声的花厅。

    花厅门口守着的太监和嬷嬷,见到兄弟俩连忙请安行礼。

    秦湛在门口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脸上担忧的神色迅即又加深了几分,这才进了屋子里,关切地道:“母妃哪里不爽利,可请了太医?”

    许贵妃坐在正中间的花梨木玫瑰椅上,以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头,闻言抬起眼皮看秦湛。

    要这个长子,真是挑不出错,人才俊秀,智计绝伦,对她也孝顺得很,反观一旁的儿子,除了长相随她,还算是不错,其他的真是样样平庸。

    按理,她该疼爱长子的,可惜,长子越优秀,儿子越平庸,她越觉得扎心。甚至时常做梦,梦到有一天,长子将她踩在脚下,冷酷地用脚踹她。

    “坐吧。”许贵妃对秦湛惯常地冷漠,这态度已算是和颜悦色,“老毛病了,歇一歇就好,你何苦过来?”

    秦湛进门就看到,许贵妃旁边还另有一人,是长宁长公主家的女儿陆沅。

    “见过表哥。”陆沅娇滴滴地行礼,一身衣裳显然是精心挑选,脸上傅粉遮住了偏黑的面皮,看着比往日娇俏许多。

    秦湛心中了然,想来许贵妃想他娶陆沅之心不死,这才引他前来,制造机会让二人相处。

    但他并未多看陆沅,只专心应付许贵妃。

    秦湛刚落座,宫女就奉上茶来,秦湛掀开茶盖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许贵妃撑着额头,眼风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那杯茶,见秦湛只喝了一口,也并未什么。

    “娘娘,药煎好了。”过得片刻,宫女端了药进来,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汁,闻着就是一片苦意。

    宫女方将汤药端到许贵妃跟前七八尺远,许贵妃就皱眉捏鼻子,“拿出去,我不喝。”

    许贵妃从生的貌美,入宫之前是十足的娇娇女儿,入宫之后又过得顺遂,从前盛元帝依着她,后来秦湛顺着她,以至于如今生养两个孩子了,依旧还有一把娇性。

    宫女有些为难,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许贵妃生秦季时落下了毛病,三不五时地就会偏头疼,秦湛一时到拿不准她是不是装病。即便如此,秦湛该演的戏还得演。

    “去拿一只碗和勺子进来。”秦湛从宫女手里接过那碗药,放到自己身侧的茶几上,接过宫女另拿进来的碗和勺子,分了半碗进去,亲口尝了尝。

    “母妃,儿子尝了这药,不烫也不凉,味道也不是太苦。”秦湛端着分了半碗药的碗,走到许贵妃面前半蹲,许贵妃仍是不愿,“闻着都嫌苦。”

    秦湛便将那半碗药尽数喝了,面上神色半分不改,“您瞧。”

    这一套哄许贵妃吃药的动作,秦湛是做熟了的。又连着了许多好听的话,连陆沅都在近旁凑趣,许贵妃终于面色稍霁,就着宫女的手勉勉强强地喝了药。

    又过的片刻,许贵妃清水漱口之后饮了半口蜜茶,精神缓过来些,道:“你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皇上寻你,让你弟弟留下陪我便是。”

    宴会那头自然还需要秦湛去结交笼络,既然已经情真意切地表过孝心,秦湛也不多留,当下辞别。

    “陆沅,去送送你表哥。”一室的烛火明灭,遮住了许贵妃眼里的谋算。

    陆沅有几分害羞,但也站起来,虽秦湛并未应她,依旧跟着秦湛后头出了门。

    八月中秋夜,不仅月是凉的,风也应当是凉的。

    但是秦湛走在路上,觉得前头太监手里的灯笼光都是热的,映在他的衣袍上,让他燥热无比。

    ☆、第99章 图谋

    韩老夫人身体不好, 经过兰嬷嬷一事受了刺激以后更显消沉, 到了中秋这一日,并没有去参加盛元帝的赏月宴。中秋佳节理当是一家人的团圆日,韩怀远亲自面圣替母亲报病之后, 又求得圣恩,让妻子郑春晗在家陪着老太太。

    盛元帝对韩家本来也没有恶感,从前只是因为韩老夫人同盛元帝生母伏太后有些姑嫂之间的不睦, 为顺着生母才折中地贬谪韩家爵位而不夺其家产。如今伏太后已逝, 盛元帝心肠又比年轻时怀柔些,自然再不为难韩家。

    “祖母, 月亮为什么有时候是弯的, 有时候是圆的?”韩文宣依偎在韩老夫人的跟前,指着天上月亮好奇地问道。

    韩老夫人一时被问住了, 下意识地拿眼睛去看旁边坐着的郑春晗,对面的韩清茹刚想开口,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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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冷冷地看了一眼。

    “是因为……月亮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弯的,高兴的时候就是圆的。”郑春晗笑盈盈地开口,揪一把韩文宣的脸蛋,“今天阿宣很乖,所以月亮很高兴, 就很圆。”

    韩文宣近日脾气好了许多,被逗得“咯咯咯”地笑。

    “来, 尝尝这道‘贵妃红’。”韩老夫人最宝贝就是孙子孙女, 见郑春晗对孙儿有耐心, 心里满意,亲自拿未用的筷子夹了一块点心给她。

    韩老夫人、韩文宣、郑春晗、韩清茹几人是正经的主子,坐了一桌;刘姨娘、张玉莲两个都是韩怀远的屋里人,一起坐在另外一张矮几旁,即便如此,两人也有差别,刘姨娘坐的乃是绣墩,张玉莲却只有一个杌子。

    张玉莲此前挨打之后就一直没出过园子,今儿还是借着中秋才得以出门一回,在场诸人除了韩清茹,在她眼里一个比一个刺眼,面上却还要装的老实本分。

    韩清茹和杜衡的婚事已定,这些日子杜家上门来商议细节,屡次羞辱于她,传到扶云居里,韩清茹越发清减了些,被韩老夫人瞪了之后,越发柔弱无依,泫然欲泣。

    张玉莲看的心口痛,恨不得将女儿搂在怀里安慰。

    等韩老夫人和郑春晗笑停下来时,张玉莲扶着额头起身行礼,虚弱开口:“禀老夫人,夫人,奴婢有些头疼,怕过了病气给少爷,可否先行告退?”

    刘姨娘惯是个温厚的人,张玉莲到底住在她院中,她放下手中筷子,“那我陪张妹妹一起回去。”

    “不用,不用。”张玉莲连忙拒绝刘姨娘,“中秋佳节,不要为我扰了姐姐的兴致。”

    “老夫人,要不让她回去吧?”郑春晗别有兴味地看张玉莲一眼,眼里戒备的眼神一闪而过。

    韩老夫人本来就嫌张玉莲碍眼,只当张玉莲自个儿知趣,“嗯”了一声同意了。

    银杏提着灯笼在旁,伺候着张玉莲往回走。

    走到半道儿上,张玉莲忽然叫了一声“哎哟我的戒指呢”,然后往身上摸索几下。片刻后伸出右手,面有急色:“银杏,我戒指许是掉到放在老夫人院子里了,你赶紧回去帮我找一找。”

    张玉莲平日里的确常戴着个戒指,现下那戒指不见了,指头上剩下一圈肤色不同的印子。银杏看了一眼,面色犹豫:“怕扰了老夫人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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