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又相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三春夏
“你跟踪我?”
周怀深又来了一句这个,毕竟之前她有过跟踪前科,没想到在异国,还能见她阴魂不散的出现在眼前。
老罗连连笑了几声,表示道:“周警官想多了,这还真的是巧合,我哪有那份闲心跟着你来这啊?我只不过来机场办点事,路过这就看见了你。”
“我不是三岁小孩。”
周怀深显然不相信她说的鬼话,推开她就继续寻找那接应的同事,不想搭理老罗。
老罗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问他:“周警官,既然你都来了我请你吃顿饭好不好?也好尽我地主之谊。”
周怀深猛然一停:“地主之谊?”
老罗点了点头:“对啊,我家就是这的。”
“满口胡话!简直胡闹!离我远点!”
这女人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周怀深十分的不待见她,不禁加重了语气推离她。
“周警官你不信我?”
“信你才有鬼了,还有这位小姐,我和你非亲非故,能不能不来招惹我?”
老罗见他气急的样子也甚是可爱,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我就招惹你这一次,跟我吃完这顿饭我就再也不招惹你。”
“唉你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啊?为什么非要让我与你吃顿饭?难道我不吃这顿饭你还一辈子就缠着我了?”
“要不吃这顿饭,我这心里老是惦记着,一旦惦记着了,就老是控制不住来招惹你,你要是能满足我这心愿,我也就不招惹你了。”
她这逻辑,周怀深简直要给她满分!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就为了一顿饭,对他不依不饶?
周怀深左右都想不明白:“小姐,难道是我吃饭的样子太好看了,你要和我吃饭?”
听闻这话,老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周警官怎么越看越可爱,说起话来和他那魁梧的模样一点都不搭调。
老罗忍住笑意回他:“嗯,你吃饭的样子太好看,所以我想和你吃一顿饭。”
“你……你告诉我你精神是不是有点毛病?”
周怀深强忍怒意问她,老罗逗趣的凑近他的脸说道:“因为遇见了你,所以精神有点错乱了,你和我吃顿饭后我精神就恢复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撩拨,周怀深愣了一下。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女人,想着她道行太高,说话也不是她对手啊!
索性他回过神,不再和她说话,在人群里找着他来接应的同事。
那同事长的斯斯文文的,见到周怀深时两三步就跑了过来:“周大哥!”
周怀深终于见到了组织,热情的与他拍手打招呼:“小六。”
小六来这边出差了好几月,好久没有见着周怀深了,现在看见他后乐的合不拢嘴。可一转眼,他就看到默默跟在周怀深后面的女人。
老罗看到小六疑惑的目光,连忙露出一个好看到不行的笑容来:“你好先生。”
这软如如的话让小六心都酥了,加上她长的也好看,忍不住别有深意的撞了下周怀深的胳膊:“周大哥,你啥时候找的女朋友啊?怎的还带着女朋友过来出差啊?上头有批准?”
“别瞎说!”
周怀深一掌拍了过去:“我都不认识她,自己找来的。”
“啊?”
小六一脸愣然,老罗笑意盈盈的站在两人面前开口道:“我请你们吃饭吧,我是爱慕周警官的人,想和他吃一顿饭,先生你可以成全我嘛?”
小六哪见过这种阵仗,脸上的惊愕都扑满了他整张脸。
第45章 chapter45(三更章)
“你能不能走了?”
周怀深实在按捺不住,直接对老罗下了逐客令。小六见老罗一脸委屈,忍不住当起了和事佬:“周大哥,别人也是一番好意,你别这么凶女孩子。”
“女孩子?”
周怀深无语的踢了下小六的脚:“她恐怕能敌两个你了,你跟我说女孩子?”
“周警官,我就只想请你吃顿饭,仅此而已,我答应你,吃完这顿饭我坚决不再招惹你,我脸都不会露,怎样?”
“周大哥,人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成全了她呗!”
小六看不下去了,这周大哥心咋就那么硬呢?不就是一顿饭么,吃了饭也不少块肉!再说这女人光看也是一道风景啊。
周怀深见她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应下来,但硬声警告了她一句:“只有这一次,吃完之后你要是再敢露脸,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
老罗心中无比欣喜,笑容都要溢出眼眶来。
她为什么要执着于这顿饭,其实她不过是为了报个恩情。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那样关心过她。
可能周警官不记得了,前两年她来怀宁,他曾在一个大雪夜里背着她走了好几里路。
怀宁不仅仅是任意的故乡,同时也是她,还有杨絮的故乡。
她生于怀宁,但很小就离开了。那次是她唯一一个亲人,姥姥去世,收到消息后就特地赶了回来,因为触景伤怀,在坟山上一呆就呆到了半夜。那座山是怀宁郊区的野山,而那天正逢周怀深他们在搞夜训,一班他们那几个人都分散在山的各地。
老罗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夜里慢慢的走着,靠着记忆中的路要下山,可那野山没有好路走,尤其一下雪,道路湿滑,一不小心踩着那光滑的石头就滚了一路。
老罗全身上下都疼的发紧,那脚踝也给扭着了,在这种崩溃又伤感的氛围下,她一下子没有忍住便痛哭起来。
她的父母带着她流浪国外,都死于难民营里,连个焚烧尸体的地方都没有。她好不容易挣扎到现在,唯一的姥姥也离世,形影单只的她脆弱的像只鸡,仿佛别人一刀就能宰了她。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活着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她的号啕大哭被周怀深撞见了,见她独自一个女人受着伤在哭泣,周怀深起初还愣了下,想着这四下无人的深夜竟然还能撞见女人,难道见鬼了?
不过看她哭的那样实在,他于心不忍,上前简单的询问了一般,随即见义勇为二话不说就将她背起来:“你别哭哈,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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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是不是就在这山下?”
刚才她断断续续的说是来坟山看望姥姥,周怀深自然而然就想着应该就是山下这个乡的。
“你的脚我帮你揉了下,没多大的事,你放心,我肯定安全把你送到家的,也不用害怕!你看见我的警服没有,我可是人民警察,不会害你的,快别哭了,你眼泪珠子都掉我领口里了!”
他紧紧的背着她,走了一路安抚了一路,周怀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有话这么多的一天,为了安抚这个女人,也算是穷尽了自己的言语。
可当初的事情,周警官怕是忘了。
但老罗却把他的脸一辈子都记在了心里。有些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触碰过的东西,一旦深入了,就难以自拔,对老罗来说,她从未触碰过的,就是关心。
关心过她的人,她一辈子都记着呢。
上次来怀宁,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认出来周警官就是当初背她的人,于是怀着感恩的心,想请他吃顿饭。
可她没有想到,这周警官越接触就越发现他的不一样,就好像一个磁铁,一点点的吸引着她不断靠近。
老罗知道自己的境况,也不敢奢求太多……吃顿饭就好了。
而此刻的另一边,陈潜与部长结束完饭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发现停在外面的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老板是没有开车过来吧?那我送你吧。”
“不用麻烦部长了。”
部长和陈潜的身边都带着一个翻译,能同步把陈潜的话告诉部长,所以两人的交流沟通毫无障碍。
听闻他这么客气,部长连连示好:“陈老板别和我客气,就当坐个顺风车好了,来来来。”
他盛情难却,陈潜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去了。
可上车没有多久,只见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就停了下来!
司机被部长教训了几句话,很快车窗就被敲响,拦车的那个人陈潜认识,不就是马升吗?
“部长!我有点急事要和您说!”
马升熟悉当地话,快速又紧急的开口。部长带着些歉意朝陈潜解释了一声,然后就下车,并派人把陈潜送回去。
马升瞄了一眼陈潜,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碍于手头还有紧急的事情,他也没有想那么多,甚至克制不住心底的焦急,直截了当地就开口:“部长,北边的货出了点问题,您得出手帮帮我。”
北边的货出了点问题?北边北边,岂不是就和罗坤挂上了点关系?
陈潜虽然当地话说的不是流利,不过倒是能听懂个八/九分的意思。听闻前段时间罗坤还被人举报抄了家,现在又货品出了点事,恐怕是流年不利。
不过这样看来,对他还是好的。
山中不能容二虎,更何况三虎呢!
罗坤和萧敬方斗的厉害,只有他才受益。
陈潜心里想到了一些什么,面色平静的坐着车离开了这里。等他回到家时,任意正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睁开眼睛投去视线:“你回来了。”
陈潜微微一愣,心里涌上一层薄薄的温热来。
他径直走到任意的面前,将她手中的烟抽出摁灭在烟灰缸里。
“就你一个人回来吗?”任意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背后,陈潜眉头微动,“除了我应该还有谁?”
“嗯?老罗啊?或者……那个房间的女主人。”
陈潜见她提起那个女主人,也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了:“任意,你以为那个房间的女主人是谁?”
听他这么说,任意一愣,疑惑的看向他:“这个我倒不知。”
“就是你。”
“我?”
任意怔了下,俨然没有想到陈潜会这样说!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他:“为什么是我?难道是你特意给我准备的?”
“没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特意为你置办的。”
陈潜还强调了特意两个字。
“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我不过就在这歇息几日,过两天我情况好点了就会回怀宁的,布置那么多岂不是浪费?”
“如果你觉得浪费的话倒不如一直住着。”
话到这里,任意终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也十分讶异他竟然会这样想:“你是让我不回怀宁了?”
陈潜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未等任意说话,他就抢先开口:“我知道你肯定是拒绝,但我劝你好好想一想。”
“我还要想什么?陈潜,我一定会回怀宁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外必须依靠你的任意,我现在有能力回国,有能力在国内生活,如果你是出于关心,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这种。”
“这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我的私心。”
陈潜起身走到旁边的餐桌,给任意倒了一杯开水端到她的面前:“我要你住在这里,起码短时间内不能回怀宁。”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陈潜并没有给出理由,这让任意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恼火:“陈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还有,即使你要我住在这里,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如果我说没有理由呢?”
陈潜学着之前任意的那一招反问,“就与你之前央求我要我带你来这边,即使有理由也不能说出,你也不要强迫我说。”
“你……”
这一席话堵的任意不知如何开口,之前她确实也做过这种事情,但那时不比这时。于是任意最终还是强硬了态度:“陈潜,如果你不说出这个理由,我怎么都不会留在这里,我要回怀宁,你别忘了,我父亲还在那边。”
陈潜看着她如此坚决,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看不透的笑容来,只见他不咸不淡的坐在任意的对面仔细的问他:“任意你告诉我你有多爱严朗。”
见他这么问,任意不禁警觉起来:“你为什么这么问?”
“任意,我知道你讨厌别人要挟你。”陈潜双眼直直的凝视着她,目光中透出一丝的寒意,“但我这次,不能妥协。”
“你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起严朗?这和你要我留在这里有关系吗?”
他的脑回路任意实在是看不懂也想不透。
“不瞒你说,前几天严朗去酒店帮你拿行李的时候我与他见过一面,也知道你这几天一直跟他在一起,你身上的伤,自然也和他有关。如果你想时刻知道严朗的动态,或者说,你想时刻关注他的安危,能住在我这里是最好的,因为我能给你严朗所有的消息。”
听闻这话,任意诧异的愣了愣,随即马上回过神来盯着陈潜,她的眼神发紧,目光中有许许多多诧异的心思:“所以……你是在变相要挟我?如果我还是不同意住在这里,你会怎样?”
任意了解陈潜,知道他说出这番话一定不是冲动所为,而是思考了很久,很可能将所有的后果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陈潜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断的告诉她:“如果你还是要回怀宁,我就让他再也回不到怀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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