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朵
「惜儿……」
眼前一黑,他倒了下去。
29进退两难
奇怪?为什么眼皮莫名地一直跳?
马车内的娥眉,不知来由的心口烦闷,她掀开窗帘,街道上全无异样,却总是感到发慌。
不知道靳玱阳现在怎么样了?
脑海中浮现各种谈判、械斗的画面,愈想愈是不安。
进城之后,马车于西门府邸前停下。
「夫人,到了。」靳机在车外请示着,得到首肯后,掀开帘幕搀扶娥眉下车。
「靳机,你说老爷会不会有事?」她的心思仍停留在方才两人的分离。
「夫人放心,老爷自有安排。」埋伏的人马他已打点好,只要老爷一声令下,暗处的人全都会出动护卫。
「但愿如此。」云从龙都能神不鬼不觉的走纸笺到绣坊里头,搞不好会个隐身术、分身术之类的也不稀奇。
娥眉下了车,仰头望着门上悬挂的横匾。
数个月前她毫无准备的来到这时代,毫无准备的被这里嫁出,现在她终于得到机会回来,终于有机会离开这时代……
怪了,处心积虑就为了这一天,但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兴奋呢?
为什么会这么地沉重呢?
「夫人请稍等一会儿,我先去通报一声。」
「嗯,去吧。」她心里还是挂念着靳玱阳。
靳机才上前,立即有人开门相应,可见等待许久。
「小姐……」一见到西门娥眉,春风连忙行礼相迎,热泪盈眶。
「春风,许久不见了,还过得好吗?」见到几个月不见的春风,娥眉挂上职业笑容,扮演着回门作客的戏码。
「小姐出嫁,春风无法跟随在旁侍候,这心里日日难受得紧啊!」她愈说愈发激动起来,斗大的泪珠直往下落。
哈,还是没变啊!这情绪容易激动的本事,每回看都觉得厉害。
「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回来看妳了?快把眼泪擦擦吧!」她柔声哄着,递出手绢,与春风即使交往不深,好歹也有几日相处之情。
「多谢小姐垂爱,春风一切都好。」春风边说边拭泪,收放自如。「老爷夫人正在厅内等待,请小姐快些进去吧!」才说完,她左顾右盼。「怎不见姑爷?」
「他晚点就到。」娥眉心有罣碍,转头朝靳机交代:「你快去找找老爷,我实在放心不下他。」
「是。」靳机受命离去。
回娘家的娥眉,在春风带领下跨进家门,厅堂内,她的娘亲已备好膳食等待,与远嫁的女儿寒暄,少不了又是一阵悲喜交掺的折腾。
从夫妇之礼、三从四德、行房禁忌到怀孕偏方全扎扎实实地交代了一遍,听得她不知道该虚心受教,还是该技术交流。
一个时辰的谈天说地,关于靳府生活,避重就轻之后她已交代得差不多,作足了戏,终于得空的她轻呼了一口气。
靳玱阳不在,此刻她是自由之身,机会难得,实在不能够错过……
「春风。」她的娘亲午憩后,娥眉与春风在花园中散步。
「是,小姐。」
「回想起几个月前的傻事,若当时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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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得一死,怎会有今日美满的婚姻?」她故作轻叹,眸里写着对于年少无知的懊悔。
「小姐如今嫁做人妇,想法真是全然不同了。」春风应和,不疑有他。「当时小姐宁死不嫁,可急坏了老爷和夫人,独翠院里,若非小姐福厚,恐怕今日春风也无缘再服侍小姐。」
「独翠院?」听起来像是某个住所。「是啊,我正着想去那儿走走,挥别旧日的胡涂,其实,有些往事如东流河水,过了就算了。」
能让西门娥眉宁死不屈,可见云从龙是她心仪对象,她要求死还特地舍近求远去独翠院跳井,想必是有特别回忆,照这理由应能蒙骗过去。
「小姐……」春风先有些迟疑,但想想小姐今不同昔,又一副嫁得好郎君的幸福模样,也就放下顾虑,领着娥眉走往独翠院方向。
计策已成,本应喜不自胜的娥眉,却不禁感到忐忑。
如果能够就此回家最好,但如果不能,搞不好就是进地府排队投胎,那就搞笑的。
好,她赌一赌,那么……靳玱阳呢?
娥眉也好、司砚也罢,今生妳以娥眉之名出现在我身边,倘若妳消失了,我便抱着罗司砚之名世世轮回,直到找寻至有妳的那一世为止。
他的话语言犹在耳,如果她真的消失了,靳玱阳又会怎么做呢?
跳下井里追寻到她的时代?然后白白赔上一条命?或是他成功了,到她的时代里继续纠缠她?
这样……真的好吗?
回廊上,娥眉愈走脚步愈是迟疑,突然间,前方慌忙跑来一道人影,一见娥眉主仆立即停下,神色惶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姑爷……姑爷出事了!」后门房的小厮道出晴天霹雳的消息。
「怎么回事!」娥眉大惊失色,什么礼仪都顾不得了。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小厮阿烈一脸慌张,来龙去脉也交代不清。「靳府的人在后门处……浑身是血……」
娥眉感觉世界都黑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全都安排好了吗?靳玱阳不是最老奸巨猾的嘛!浑身是血这种事情,要她怎么有办法相信!
「他人呢!快带我去瞧瞧!」娥眉跟在阿烈后头,整个人心乱如麻。「春风!快点!先去请大夫!」
「是!小姐!」春风赶紧往另一方向跑去。
这肯定是一场戏,是靳玱阳识破她想逃跑而设下的对策!
对!一定是这样!
娥眉告诉自己,绝不能轻易中计,她要见招拆招。
但,即便她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一瞧见身上沾满血迹的靳机,慌乱的心几乎攀升到极致。
「老爷呢!」这是骗人的、这一定是骗她的!「你是怎么顾着你主人的!」
「是云从龙干的!」靳机牙痒痒地道。「我迟去一步,老爷遭人暗算,腹部中了一刀。」但匪夷所思的是,明明人马皆在暗中待命,却迟迟不见老爷下令,等他到达现场时,才发现老爷已失血昏厥在地,过程无人知晓。
「现在他人呢?」
「夫人放心,我已将老爷送至安全之处,但暂时情况不明。」
「这是什么答案?情况不明?天哪……」不确认清楚她不能安心。「靳机,快点带我去看他!」
正当娥眉准备要与靳机离开之际,只见应该去请大夫的春风由另一头内迎面跑来,神情慌张。
「小姐……云公子来了!」她正要出大门,就见到许久未见的云公子。
「哪个云……云从龙!」娥眉狠狠抽了口气,在这个诡异的时间点?
她前脚一到、他后脚便至,也太堂而皇之了吧?摆明就是来抢人。
但这也表示,靳玱阳是真的出事了。
「夫人?」靳机眸里瞬间浮现防备之色,担心夫人阵前倒戈。
「等等,让我想想。」娥眉抚额,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里是西门府,地利人和都对他们不利,而她此时的选择,除了自己的命运,更决定了靳玱阳能否安然离开白池县。
这不是等于掐着她脖子逼她决定生死吗?
没有时间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春风,领云公子至独翠院,我去见他。」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靳机,你去看看老爷情况,如果他醒了,告诉他,我不会随云从龙离开。」
「是。」得到承诺,靳机放心地拱手领命。
「记住,别教人发现了。」
看着靳机与春风相继离开,娥眉沿着原路往屋内走回,心不在焉。
眼下靳玱阳生死未卜,情势难以判断,她要如何在未曾谋面的云从龙面前演出旧情人的模样?干脆直接告诉他、她不是西门娥眉?不、她的容貌、身体全都是她,要说她不是根本就是胡扯。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好,她是西门娥眉,然后呢?和他离开?骗他离开?该怎么做?
天啊,这可不是自我解嘲就能够解决的。
她低着头,焦虑地轻敲额间,连春风走至跟前都未能及时查觉。
「小姐,云公子已至独翠院等候。」春风看着一脸愁绪的小姐,也不知能给予什么帮助。
「我知道了。」一筹莫展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春风,上回云公子来府里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三年前。」
「这么久啊……」那婚约应该不是两情相悦?或许是指腹为婚?不对,西门娥眉对云从龙肯定有情,否则不会宁死不嫁,那么云从龙对西门娥眉呢?
她现在又不能问春风西门娥眉与云从龙的交情如何,麻烦啊……
好,重新厘清——
西门娥眉与云从龙最后一次见面为三年前,既然相隔久远,人说女大十八变,她如今又嫁为人妻,态度上与过去不同也在合理范围内,或许骗得过去。
云从龙是来带西门娥眉走的,但她不可能随他离开,那么不如虚以委蛇,假装与他里应外合,以连手斗垮靳玱阳的说词拖延时间?
只是……他会中计吗?
倘若出了差错,会不会反害靳玱阳送命?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云从龙没有比靳玱阳难缠。
「春风,带我过去吧!」
30未战先败
「我一人进去即可,春风,妳帮我守着,别让人靠近。」
「是,小姐。」
娥眉独自一人走进,独翠院中,苍松翠柏黛绿参天,于夏日正好避暑,稍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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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淡淡松木香沁入心脾,让她思绪沉淀了不少。
听春风说,这里曾是云从龙前来做客时暂居之地,难怪西门娥眉恋恋不舍,坚持在此了断芳魂。
那么,该动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
她还在烦恼,倏地,一道醒目的男子身影映入眼帘,教她压根无法忽略。
不扎不绑的缎黑长发,配着墨玉般漆黑的狭长柳眼,简直是世间罕见的俊美脱尘,一袭银纹锦衣,再斜罩丝缎披肩,华丽的服饰让男子显得阴柔异常。
这个男人就是云从龙?
欸,这时代的帅哥比例也太高了吧?
不过……不是她的菜,还是靳玱阳比较man!
「云公子。」她微笑,凭着情报,佯装出羞怯娇弱的模样。
「靳夫人。」与外貌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云从龙锐利的眸光中,全然没有半丝见到旧情人的柔情。
嗯?这么客套?难道春风给的情报有错?
或者……他在试探什么?
察觉到这点的娥眉,心中虽然纳闷,表面仍是得将戏作足。「云公子可是为娥眉而来?」演个准备红杏出墙的女人也不容易。
她眨了眨眼,揣摩着西门娥眉可能有的少女情怀。
云从龙唇边勾勒出一抹意味深远的笑。
「原先是,现在不是。」他的语调带着一股莫测的清冷。
原先是?现在不是?
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什么反应?他看穿了什么吗?
「娥眉不解。」即使不安,她仍得颦眉,装作一脸天真。
诡异的感觉在心中凝聚,云从龙的阴冷不似孤月,反到更像是于南北极地之夜空幻舞的极光,炫丽夺目却有如置身冰窖,教人不禁阵阵发寒。
「因妳不是西门娥眉。」云从龙轻勾一抹冰艳冷笑,似带有魔性一般。「即使妳顶着她的容貌,两名相异之人又怎能鱼目混珠?」
娥眉暗自抽了一口气。
他竟然已经知道!怎么可能!
太扯了吧!一出场这外挂也开太大!云从龙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糟糕了……
「云公子的意思娥眉真的不明白。」既然装傻就要装到底。
「小眉,纸笺是我亲自送入红乐绣坊。」他不浪费时间,直接点破,对于靳玱阳的计谋毫不放在眼中,他敢布局邀请,他亦敢亲门拜访。
「不可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
「妳的图,画得极好。」是与非,他已从她身上印证,无须陪她作戏。
闻言,娥眉心都凉了半截。
她真是蠢到家了,被靳玱阳视为对手的人,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挡得住?刚刚应该靳机一同逃跑才对!
「即便非图绘,妳同样骗不了我。」气质、语调,甚至于对衣饰细节的喜好。「只有靳玱阳那莽夫才会被蒙蔽。」他语气满是嘲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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