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朵
「会……会这么快就怀上了吗?」孩子……她确实遗漏了这点……
「妳认为呢?」该说的话,靳玱阳点到即止。
娥眉陷入沉默。忽地,外头银龙舞动,白光映亮了室内,短短一瞬,警醒了她的神智,更或者,教她失去了判断。
「靳玱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他双臂一紧。「妳想离开?」她终于肯透漏了?
她不该说的,他果然生气了!
「也不是……」她吞吞吐吐,后悔自己一时昏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找他商量。「我只是在想,我的家人或许正在担心我。」
「出嫁从夫。」他直接搬出教条,也不管是否恶劣。
若平时她会力争到底,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无力。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不过是空谈,我连回去的方法都不知道不是?」挣扎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哪天你准许我离开了,我也不一定回得去。」
到时候的她,恐怕是真的无处可归。
「我不会准许。」
「哦?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甜言蜜语?」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她刻意轻松带过。
「这并非甜言蜜语。」他对那四个字嗤之以鼻。「我不许妳走。」
「是,老爷。」她反讽他方才的威胁。
靳玱阳郁眉难解,理应是教人放心的承诺,听在耳中却更感空洞。甩不去心中阴霾,他要的,是她的全部。
「告诉我,妳的真名。」
「你想知道?」她微愕,本还以为他没有兴趣知道。
「嗯。」
「好吧。」至少有个人知道真正的她是谁,娥眉细嫩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写着。「罗司砚,这是我原来的名字。」
「司砚……」
「别这样叫我。」她略带苦笑。「现在的我,是西门娥眉。」
「娥眉也好、司砚也罢,今生妳以娥眉之名出现在我身边,倘若妳消失了,我便抱着罗司砚之名世世轮回,直到找寻至有妳的那一世为止。」
靳玱阳一脸正色,诉说着有如言情里的肉麻台词,以表真心。
她哑然失笑。「笨蛋,喝个孟婆汤就全忘光了。」
「那便不落幽冥,永生做个孤魂野鬼。」他仍旧很认真。
「你也太霸道了吧?死了还不去地狱报到?」她错了,竟然说他不解风情?瞧这告白多有魄力,要人怎能不动心?
现代男人不过说句「我爱妳」就很了不起。
古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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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我爱妳,却说不入轮回生生世世找寻到妳。
在这种时候,就很想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女人是听觉的动物,孰能无情?
「我们睡吧,真的困了。」多言无益,不如无声胜有声。
「有朝一日,我想见识妳口中的家园。」
娥眉怔愣,望向窗外闪动的白光,动摇着心中的方向。
「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
靳玱阳,我没逼你、没骗你,是你让自己陷落的。
她没做错,她只是想回家。
28惜儿
雨过天晴,夏日暖意弥漫风中。
穿过一片郁翠苍林,泥土与青草的香气环绕周身,放眼望去山花招蝶,碧草如茵,缓慢的马蹄声在婉转鸟鸣之中成了另一种节奏。
「你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娥眉侧坐于鞍,虽然马上颠簸,但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没太大辛苦,只是预计三天路程的白池县,走了四天还在境外。
骑着白马享受蜜月旅行,这可是现代人无法体会的。
「出发前是谁嚷嚷着会晕轿晕马车?」靳玱阳一身便装,长年经商,难得有机会游山玩水,心情自是惬意。
「可我们表现得如此恩爱,云从龙会不会索性放弃?」她一手环着他腰际,将脑袋倚在他胸膛,显得十分慵懒。
「恩爱?」眸光一闪,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亲昵道:「妳认为我们恩爱?」
话语里是事实或是试探,只有他心里明白。
她的真,惹他动情,她对他处处防范,他却对她产生渴望,明知她有所隐瞒,他却选择不过问,以信任赌她会如实告知,可三日过去,她依然不愿透漏心中秘密,白池县就在眼前,他该继续上前,或是勒马回程,自此将她禁锢,不许离开?
或者,这全是精心策画的谋略,她从来就是西门娥眉,却演得一出精湛好戏,诱他动情,唬得他一步步往陷阱里跳?
事已至此,若一切的真全为假,他又是否会奋力扭假为真?
男人微温的吐息落在耳畔,她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还满明显的啊!」自那晚过后,她心里已不再防备靳玱阳的碰触,但要说完全适应他的轻狂,多少也还是有些别扭。「至少在男女有别的礼教规范中,我们不知道逾越多少次了。」
「妳遵守礼教?」他带着揶揄的语气。
「也不是这样说吧?」她也没公然放闪这种兴趣。「我也是会害羞的欸……」
不过她还没羞,旁侧另一匹马上的靳机倒是先羞了。
「爷,我先去前头瞧瞧路况。」他低垂着视线道,有了这几日的经验,回程时他绝不会忘记吩咐旅店掌柜挑一间僻静点、隔音效果又好的房间。
语音甫落,靳机已驾马先行离去。
「你看,你吓坏纯情的靳机了。」真不知道他都怎么看待他们俩。
「是吗?」他没理会她的调侃。「过了那座山头就到白池县,入了境内,先让靳机送妳入西门府,我随后跟上。」
「你不和我一起?」他放心放她一人?
「我另有安排。」
「会有危险吗?」听起来像是要大干一场了。
「不知。」他阴险的那面,不想摊露在她面前。
她不安地蹙眉。「答应我,千万注意安全,好吗?」
「唯夫人之命是从。」他哂笑。
「你少来。」什么时候开始,这男人耍嘴皮子成了第一。
娥眉遥望远方山头,白池县就在另一端,西门家已近在眼前,愿望就要达成,但心头的内疚却与日俱增。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她想回去原来的时代是错的吗?
或者,对靳玱阳产生了感情,是错的?
她真的,放得下吗?
「又在发愣。」他捏了捏她的鼻头。「说,这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装作瞧不出她心事的他,对她而言又是一番挣扎。
「才不是呢!」她压根不敢面对他的温柔。「我只是在想……」想什么?想什么?快想出来,她是在想什么?「对了!午餐吃什么好!」
即便二人之间有所隔阂,他仍喜爱见到她慌乱解释的俏皮模样。
「妳想吃什么好?」
「可以吃冰吗?」虽然是胡乱找个话题,但夏天就是要吃冰。「芒果刨冰加炼乳,啊……说到我真心都想吃了……」
「允妳。」
「你傻啦!这地方怎么可能弄得出来刨冰!」
「妳说得出口的东西,我全弄得来。」无论她是由哪个匪夷所思的时代而来,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不再眷恋过往生涯,他愿不惜代价。
他的话语让她内心又是一阵纠结。
她怎可能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她怎可能不陷落?怎可能无动于衷?
「靳玱阳,考你一个问题。」她很想知道,如果回家的机会就在眼前,谁可以果决说我要放弃?「江湖上有四大武林高手,名号分别为东眼、西耳、南嘴,那么还有一个是?」
「北鼻。」他不假思索,只是这与方才话题有何干系?
「噗!」一脸正经的他说起来怎会这么可爱。
「答案有误?」她为何笑得这般诡异。
「不,这是正确答案。」想不到这种冷到爆的笑话,在此刻听来竟然超有效果。「再说一次好吗?」
「北鼻。」他微蹙眉,明知必有古怪,但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其实我就是北鼻吗?」
他立刻否决她。「妳不懂武。」
「我不必懂啊!」她蹭进他怀里,当作逃避。「我只要做你的北鼻就够了。」
他总算意会她的话中有话,但彼此的语言隔阂却让他双眉暗锁。
「我不喜欢。」
「这可是我那边世界里的甜言蜜语哦!」埋在他胸膛中的小脸,说得心虚。
他不回答,持缰的手略为收紧,将视线放在前方那座山头。
云从龙,还重要吗?
前方,给予他的,是他期盼的解答吗?
☆☆☆
过午,进了白池县境,因娥眉不喜坐轿,靳玱阳改换马车。
「你……小心点。」娥眉面露不安,只身孤影,她怕他势单力薄。
「别担心。」他摆摆手,催促娥眉上马车。
靳玱阳对靳机嘱咐数句,不一会儿靳机驾车离开,独留原地的他,直到确认娥眉离去,才转身面对身后暗巷,脸上仅剩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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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冷凝。
「藏头缩尾,暗箭伤人,云城作为真教人不敢恭维。」
语音方落,只见巷内一道人影走出,却是名身形娇小的女子,而非他等待多时之人。
女子覆着面纱,瞧不出面貌,靳玱阳眉间骤拢,一双鹰眸炯炯有神,并未因为对方是女子而有半分松懈。
云从龙派这手无寸铁的姑娘前来,是否太瞧得起他?
「妳是何人?」暗中布署的人皆已待命,只等他一声令下。
闻言,女子轻声一笑,伸手将面纱揭开。
「靳大老爷,七年不见了,别来无恙?」
靳玱阳瞬愕,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重现眼前,过往回忆排山倒海而来——
「惜儿……」
「还记得我?」楚惜儿俏笑着,时光悠悠,彼此已不再是懵懂少年,当初尚未弱冠的他,如今已是靳府一家之主。
「妳还活着。」她还如当年一般纤瘦,彷佛风吹就倒。
「托福,」眼角微弯,神情中似乎多了几许沧桑。
「这些年,妳过得好吗?」一股心疼油然而生,靳玱阳凝眸,注目着在他内心深处最牵挂的女子。「妳在哪里?既然还活着,为何不与我联络一声?」
楚惜儿柳眉微蹙,娇美脸蛋浮现了柔弱的美感。
「我在云城。」她道出这些年的栖身之处。「为了复仇。」
「妳在云从龙身边!」但他竟然毫不知情?
「为了查明真相,我隐姓埋名潜伏在云爷身边,七年的岁月,多么漫长,足以让我认清一个人是好是坏。」
她复又低垂着眸,黯淡的脸色不知受尽多首委屈。
「难为妳了,惜儿,过来,让我好好瞧瞧妳……」心一揪,靳玱阳满是亏欠之情。「倘若我知晓妳在云城,定早早就将妳接回万姜,如今万姜不同以往,红乐绣坊我已重建,苏大娘等人也重拾旧业,就等妳与怜儿一同回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她走近,步履姗姗,似是近乡情怯的迟疑。
「和我回去吧!大家都期盼着妳们两姊妹的归来。」她朝她伸出手。「妳在万姜安顿下来,过些日子我让怜儿也回万姜,一家团聚,好吗?」
楚惜儿点点头,靠近了靳玱阳,两人咫尺相依。
「听说你娶了西门娥眉?」她的嗓音听上去有些苦涩。
「这……」靳玱阳难得语结,为了复仇,他强娶西门娥眉,却阴错阳差地钟情了另一个她。如今惜儿回来了,他却已无法如当年两小无猜那样看待她。「是的,我娶妻了,娶了西门娥眉。」
「为什么是她?」说着,她略咬牙,怨怼之情微微流泄。「为什么你要抢走云爷的未婚妻子?又设下陷阱重伤于他?」
「惜儿?」她的话语让他察觉不对劲。
但说时已晚,一把匕首已刺入了靳玱阳的腹部。
「这就是你害我家破人亡,又伤害云爷的代价!」楚惜儿目光含恨,彷佛着魔般,眼里无任何过往情份而言。「靳玱阳,你们一家皆是无耻无义之徒,我楚惜儿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靳玱阳痛得说不出话,究竟是身体的痛楚抑或心中的痛楚,他拦不住离去的青梅竹马,也解释不了任何话语。
楚惜儿拂袖而去,对于淌血的他,不再留恋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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