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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屋魔恋

    看着对手坐了下来,元真子也沉默地收起了长剑,一语不发地坐了下来烘火,一边从包袱中取出了件长衣,无言地交给了小乞丐,好让他披在身上,当做是谢意。表面上一言不发,其实元真子心下却是暗呼好险,若非这小乞丐临时一语,让云飞源收了手,自己只怕当真要毕命於此了,以云飞源的武林地位,他若现在不打,今儿个就不大可能再行出手,自己总算逃脱了这一劫。

    嘴上挂着微微的笑意,姚长元心下却也暗惊,这小乞丐其貌不扬,却是一语中的,点出了当时环境,逼的云飞源非得撒手不可。再怎么说,刚刚脱离倾盆大雨,有了这么一个栖身之处可以暂居,就算不是姚长元这前呼后拥的一方大豪,换了任何人也不会想再出去给雨打的头昏眼花。

    原本还没想到这么多,但给这小乞丐这么一点,姚长元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撒手不管,虽是护住了面子,免得得罪了云飞源这地头蛇,却没理会到现在的情况,以铁拐云飞源霸道威猛的出手方式,他那大铁拐若挥将起来,这简陋的小山屋是绝不可能撑的住的,若他当真和元真子动起了手,只怕不到三招,元真子还没倒下,这小山屋就要化成虀粉。元真子的生死他固然不管,但若这小山屋给弄倒了,害他要再次回到那大雨里头,姚长元心中可是一万个不情愿呢!

    不过这云飞源也当真知情识趣,绝非徒拚勇力、有勇无谋之人,才给那小乞丐一点,就知道姚长元这下非插手不可,权衡轻重之下,宁可放过这次的机会,也不愿轻易惹上姚家寨这等强敌,这元真子也不知交了什么好运,还是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竟会给他溜掉这么个大难。

    「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收起了已经拿在手中的兵刃,慢慢地坐回了云飞源身旁,单则满脸的不舍神色,当真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罗维更是忍不住就问出了口,好不容易才把声音压了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元真子落了单,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这么容易就错过?要是等到元真子这老杂毛回到玄元门,和他的师妹还有几个小弟子联了手,要对付他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啊!」

    「你呀,到现在还搞不懂啊?」心下当真是满肚子火,尽了力才能保持着脸上不变色的云飞源,差点忍不住要一巴掌搧下去,这两个把弟当真不成材,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懂,真不晓得他们的江湖路是怎么走的,「这元真子武功不弱,可不是几招内就能解决的对手,若当真动手,没百招绝拾夺不下。加上姚长元他们可不想淋雨,到时候他若不插手管闲事,那才是奇怪。」

    「原…原来如此。」

    罗维虽静了下来,可单则就没这么好打发了,「都是这小乞丐儿多话累的事,早知道进来时就先一拳下去,毙了乾净。这么个连狗都不想啃的小鬼,怕什么淋雨?早死早投胎不就好了?」

    瞪了单则一眼,云飞源动了动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来。欲战被阻,其实云飞源的心里也是一肚子火,恨不得赶快找个地方发泄发泄,但这小乞丐貌不惊人,即便加上元真子递给他的乾衣裹住,也还是畏寒发抖,显然不会什么武功,可方才那句话,却把原本已被云飞源一语逼出战圈的姚长元拉了回来,间接地救了元真子一把,云飞源老於江湖,虽不至於因此就惧了这小乞丐,但这人的语气如此沉着、不卑不亢,全没半分落魄人的猥琐模样,即便是遇上像他们这等高手,言谈之中仍是自自然然,不露丝毫下风,云飞源在不明真相之前,可也不会贸然动手。

    也不知躲了有多久,外头的雨虽还在下着,但不知何时开始,已从开头时的滂沱大雨,变成了雨丝细细,不旋踵间连那细细的雨丝也慢慢消失不见,虽仍不见阳光,老天还阴着脸儿,地面上也湿漉漉的,路上不时还可见到雨后水坑,但小屋外头,现在总已经是可以行路的天气了。

    看姚家寨中人成群结队,慢慢地离开,走到了小山屋外头的元真子心中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拔出了长剑,凝神待敌;另一边云飞源欲战被阻之后,虽不打算续行出手,但南阳一怪单则和无影天罗罗维可就没这么好相与了,既没有旁人阻扰,两人可都是跃跃欲试呢!

    慢慢地打开了门,那小乞丐竟也走了出来,却没阻扰双方动手的意思,一语不发,只是坐在屋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双方,那模样不像个怕事的小乞丐,反倒像是武林中的后辈人物,难得看到前辈中人动手,虽知留在此处观战不怎么安全,却还是忍不住留下来,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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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得到些许教益。

    直到此时,四人才真正看清了那小乞儿的本来面目。虽说此处偏僻得紧,四人原不以为在这附近出现的乞儿会好看到什么地步,但听他吐属温雅,总在心头当他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就算衣衫褴褛、污髒不堪,面目总也是个清秀人物;没想到当真眼见,却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小乞儿不只是面目毫不清秀,而且还丑得紧,满脸的坑坑巴巴,将整张脸遮了大半,若不是眼中瞳仁闪动着光,显见精灵无比,那张脸还真令人不愿多看一眼。

    元真子专心对敌,目光只在小乞儿身上一转便移了开来,全心注视着对手,再无一点异动;云飞源老於江湖,状况不明之前绝不妄动,虽惊於这小乞儿之丑,却也没什么异常动作,但他的两个把弟可就没这么好的修养了,鼻中冷哼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摆出了一幅要吐不吐的表情,眼中满含的嘲笑之意连收敛都没一点,就好像是故意要现给那小乞儿看一般,等到云飞源看不下去,咳了一声,回过神来的两人这才移回目光,磨刀霍霍,准备要对元真子动手。

    小乞丐虽是一语不发,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罗维和单则老觉得,光是他晶亮的眼睛在一旁看着,自己就好像芒刺在背一般,怎么也无法专心面对面前长剑在手,已摆出了架势的元真子。偏偏两人才刚被云飞源教训过一次,这回对敌时可是专心致志,再也不敢对旁人多生枝节了。

    至於另外一边呢?虽是凝神待敌,但元真子也不是全像表面上那般平静无波,一方面他得防着云飞源随时出手相助把弟,一方面元真子虽修道久矣,论定力绝非泛泛,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在旁观战的小乞丐,虽只是旁观而已,一句话也不吭声,总让他有一种自己正被观察着、看得清清楚楚的感觉,虽不致於像单则和罗维般心有旁骛、无法专心应敌,但也总觉的不太舒服。

    「算了算了,」看两个把弟一幅无法全神对敌的模样,偏偏对面的元真子,打的也是以守代攻,看能撑上多久的主意儿,云飞源不得不出声制止把弟。这元真子武功确实不弱,绝不是可以轻忽的对手,自己又格於身份,不好出手,若照这情况发展下去,两个把弟临敌时无法专注,对上元真子这等高手,可就没什么胜算了。「今儿个算你元真子好运,下回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多谢云先生高抬贵手,元真在此先行谢过。」心中暗吁一口气,确定今儿个有惊无险,总算是脱了大劫,元真子一颗紧张到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松下了三成,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至於一些场面话,看云飞源的神情不善,元真子也就不多口了。

    看着云飞源等人慢慢走远,元真子松了口气,这才将长剑入鞘,转身过来,对着那小乞丐施了一礼。

    「多谢小兄弟相助,元真才能逃得一命。」

    「道长言重了,」小乞丐微微地笑了笑,元真子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只见小乞丐脸上满脸麻子,坑坑洞洞的,加上衣衫髒污破烂,令人看过之后,真不愿再多看上一眼,加上虽烤过了火,但方才雨中的冻气还在身上,若非裹着元真子刚送他的一件长衣,只怕他到现在还在发着抖呢!

    不过随着小乞丐的笑容,元真子这才看到,他的牙齿极其雪白,那可不是毫不保养的人做得到的,显见这人虽是乞讨维生,暗地里却是个极重清洁之人,「小乞儿又不会武功,如何助得了道长?何况道长赠了小乞儿一件衣物,让小乞儿不至因雨寒冻,小乞儿还要感谢道长布施呢!」

    「这…」听小乞丐的语气,看来这小乞儿当真不会武功,不过元真子可没因此小觑他了,就算这小乞儿年纪已经不小,错过了练武的黄金时间,若无奇遇,就算有他这等名师教导,再加上努力不辍,恐怕武功仍是无法大成,最多能够成为武林中二三流人物而已;但光靠他方才在屋中那句话,暗中相助元真子避过一劫,所显示出来的机伶,和观察之精准,元真子可真觉得,这人若能好好栽培,武功上虽不能代得杜平殷的位置,其才其智,却绝对足够成为一个人物。

    何况光从这小乞丐的说话语气听来,他吐属温雅,不似草莽民间人物,恐怕还有点读书人气质,元真子想了想,转了个话题,「此处靠近闽赣一带,山多田少,民间一向不甚富裕,你在此乞食,只怕每日所得,也很难餬口吧?元真忝掌玄元一门,倒也有些基业,本门虽不能算是富裕多财,却也勉能维生,如若小兄弟不弃,元真颇想收小兄弟为徒,倒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这个…」小乞丐想了想,其实元真子所说的也不错,这附近山多田少,城镇规模也不大,居民自顾不暇,更没什么多余衣食可以施舍;加上他不是丐帮中人,乞讨时都颇受排挤,连个栖身之所也没有,也因此才在这般大雨的天候,被迫走到这人迹罕至的山路上来。元真子现下所说,对他而言不啻是天降甘霖,「道长有心相容,小乞儿感激不尽。师父在上,请受赵予一拜。」

    嘴上微微一笑,元真子拉起了赵予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来大雨刚过,地上还湿滑得紧,满是泥泞,赵予虽已是衣衫褴褛,也不差再髒上一些,不过他身为师父,可也希望弟子身上尽量乾净些;二来对方才赵予的反应,完全不像个不知江湖事的小乞儿,虽不至於心机深沉,但言谈之间却可见其临机应变之才,绝不是个普通的乞儿做得到的,元真子虽感其救命之恩,对赵予的来历却不由得不生疑,他可也是个老江湖了,自不会放过伸手试他体内内息的机会。

    才伸手一试,虽然扶起赵予的动作全没停手,但元真子原本挂在面上的笑容,却不由得僵住了,他可真没想到,一试之下竟是这个结果,他还不信邪,再加催内力,一股内力柔和地传进了赵予的腕脉当中。元真子何等功力?加上赵予全没运功相抗的意图,那内力再无阻滞,瞬间便遍走全身,只听得赵予轻声吁了口气,放松似地放软了身体,似乎整个人都暖了起来,身上原本已透进了深处,连火烤都烤不去的湿寒气息,被元真子这股内力一催之下,登时便驱得乾乾净净。

    「这…这可奇了,究竟怎么回事?如蒙不弃,不知能否赐告?」收回了催入赵予脉中的内息,元真子脸上虽不变色,眼神中却已满是疑惑。他方才运功一试之下,已经试出赵予的确没半分内功,绝不是武林人物,但更奇怪的是,从赵予体内的脉象观来,竟是极其难得的九阳脉。

    武林中武功派别之多,虽繁如天上星辰,但若光就内力路子来看,也不过是体内阴气阳气的比例组合罢了。一般而论,男子体气偏阳,女子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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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阴,这是天生的差异,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绝难更改,是以武林中人修练武功,起步上头多半也照着体气归属来走,以求事半功倍;除非这武功原就走的特殊路子,从开始便是阴阳并修,或是走向偏门,独走一路,情况自是不同。

    男子修练的以阳刚为主,讲究挥洒刚猛,阳多阴少,纵有修练柔劲,也只是辅助而已;女子则是恰恰相反,以阴柔变幻为宗,极少走刚猛路子,修练阳刚内力的,比起男子修练阴柔内力的还少得多,尤其元真子所修的是道门武功,讲究体认自然,对这天生的差异更是凛遵不移。

    当然,武林之中卧虎藏龙,风尘之中尤多异人,另闢蹊径、以臻绝顶的人物亦是所在多有,加上真正超凡入圣的上乘武功,讲究的是阴阳相合、刚柔相辅,绝非单练阳刚功夫或阴柔手法,便可以臻至绝顶之境,但要修练到那个程度,却也是万人中仅有一二人而已,天资、努力、机缘和时运都是缺一不可,至少元真子自己,就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实力,距离那种程度,可还差得远呢!

    但赵予的脉象,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九阳脉,这种脉象特别适合修练阳刚气较重的武功,尤其是元真子所修的道门功夫特重阴阳之分,配合上这特异脉象,初始时进境更快,加上赵予原先没练其他武功,就像一张纯洁无比的白纸一般,若好生紮下功底,日后进境绝非泛泛。

    如此美材,竟落入了自己手中,元真子原还心中生喜的,但再探之下,却发觉有些不对,赵予的九阳脉中蕴含一股异气,与平常所闻的经脉气息大不相同,好像有什么诡异气息在他体内不断冲撞似的,也难怪赵予脸上的神色不是那么好,微泛着些青白,就像正生着病一般。

    加上赵予的经脉当中还有其他异象,好像是中了毒一般,偏偏那毒性虽是隐而不显,隐伏着没什么徵兆可言,却像在赵予体内生了根一般,盘根错节再也驱除不开。不过说也奇怪,那微弱的毒性竟似仅对着那异气生效,全不伤及赵予体内经脉,反倒像是纯为了压制那异气而生,不让赵予自身受到伤害似的,饶元真子武功高明、见识广博,这种奇异现象却也是前所未见。

    「这…不该说的,还是别说好了。」微微地叹了口气,将手抽了回来,赵予退了两步,连眼睛都不再望着元真子,语气之中竟有些伤感,还透着些隔阂,再没方才对元真子一拜到地时的欣喜之情。

    听赵予的声音如此苍凉,颇有自伤之意,元真子微微一怔,但随即便想到,是自己举止失差了,他既已出言要收赵予为徒,一试经脉之后,问赵予的语气却是那么客气与隔膜,不像是对徒弟,几乎像是对待客人一般的尊重,也难怪赵予要误会自己出尔反尔,不打算重提收徒之事了。

    其实这也难怪赵予多想,元真子心头暗忖,他虽无法亲身体会,但光看赵予这等外貌,就算有九阳脉这等奇脉在身,以往所吃过的苦头只怕也不少,加上赵予看来又是很有自尊的人,就算已经习惯了他人的冷言冷语,但才刚说出口要收他为徒的人,语气立刻转为客气和隔膜,若要赵予不起自伤自怜之意,却也难能了,就算经历了多少磨练,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啊!是为师作差了,」元真子笑了笑,走近了赵予身边,拍了拍他肩头,「你既入我玄元门下,照本门排行,这一辈是个平字,以后你就叫赵平予。平予,你体内经脉颇有异象,令为师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以往是否有什么奇遇,能不能告诉为师,让为师帮你解决?」

    「是,师父。」听到元真子这句话,赵平予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虽没说得很明,但元真子这句话,不啻表明他绝无反悔之意,已确定要将他收归门下,言语之中再无须有所保留隐瞒。

    「首先,你生具九阳脉,此脉象极适合习武,但你的九阳脉却又不同於常人,在脉息中含带异气,在体内不住冲撞,是以平予你体气不佳,身子骨算不上好,」元真子停了一下,考虑着用语,「如果是旁人想要伤你,以平予你未习内力,这一击该当早要了你性命;若是不存杀意,但这一招却是存心狠毒,诡异之气盘结难袪,显是敌意深重,这…这可就奇了…」

    「启禀师父,」叹了口气,赵平予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在坑巴之间蜿蜒而下,「这股阴毒异气是平予胎里带来,敌人性子阴毒,在平予先母腹上一击,好…好教平予受苦难挨…」

    「难为你了…」知道赵平予虽说的轻淡,但泪水难抑,背后显有着无尽苦楚,元真子也不追问,只是有些疑义,还是非得先弄清楚不可,「但若是胎里带来,这一记恶毒招法,和常人体内气脉运行大不相合,有伤真元,加上你身具的九阳脉阳气较盛,和这股异气更是格格不入,若非奇人异士相助,光是这其中阴阳气息相互冲撞波澜,伤及体脉,平予你该当…该当…」

    「该当活不过十岁,没错…」赵平予淡然一笑,接下了元真子的话,「在平予十岁的时候,因缘巧合之下遇见一位异人,在平予体内用药,逼住了毒性,是以平予才能残存至今。那也是平予的头一位师尊,他虽后来一直不曾出现,但平予仍奉他为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原来如此。」元真子轻轻吁了口气。虽只是短短几句话,但光观他的神情,便看得出来赵平予对当年为他续命的那人极其尊崇,对体内隐伏的毒性一无所知;不过说句实话,元真子自己对赵平予体内的状况,虽说已经弄清楚情形了,但该如何解决,以他所学,却也是毫无头绪。

    更麻烦的是,元真子甚至不知道,那异人在赵平予体内留下的那丝毒性,到底是不是逼住阴毒所必要的,他自是更没有立场说出来,若解了毒后反害了他,那时他可不好交代,於心更是难安。幸好赵平予已是自己的弟子,只要他好生调治,该可逼住那阴气和毒性不发,至於该怎么彻底解决,那就只有看日后的机运了,「那我们就先回山吧!先介绍你给你师姑认识才是。」

    「原来如此,」听完了元真子的转述,玉真子心中可紧张了,虽说元真子现在好端端地坐在眼前,但只要一想到他曾面对云飞源这等黑道高手,面临性命交关的艰险关头,玉真子的心可当真揪成了一团,紧张的心差点儿要从胸腔跳出来,「原来还有这么层典故,看来平予来历不小,绝非泛泛之辈,应该不只是个小乞丐这么简单。师兄,这段路上你可曾盘过平予的出身来历?」

    「问是问过了,只是也没问出什么来,」元真子微微苦笑,「他性子沉默,若没人撩他,往往一整天话都不说一句,比之你我还像个修道人,不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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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管什么劝诱撩弄,就是出不了口,幸好他生性良善,又救过元真性命,名虽师徒,其实我对他倒是客客气气的,只希望能好好栽培出来,就算武功方面不行,尔后若是遇上了什么急事大事,你我也有个可以商议的对象。」

    「这倒也是…」玉真子说出了这句话后,厅中良久良久都瀰漫着沉默。其实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从数十年前两人拜入玄元门下开始,若只有元真子和玉真子独处的时候,两人都只有正事好谈,只要正事一谈完,当场的气氛就会冷下来,两人都安静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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