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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掌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将进酒

    “爸爸”卧室的门被推开,小纯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揉了揉眼睛,看见母亲朱雁:“妈妈,爸爸呢?啊,姑姑”

    “我的小宝贝!”李颂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扑向小纯,“姑姑来看你了,开不开心啊?”

    “开心!”小纯用力地点头,“今天爸爸也来看小纯了哦——”

    “小纯!”朱雁不知道儿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直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走到儿子面前,朱雁故意板起脸:“今天为什么乱跑,知不知道大家为了找你耽误了多少工作?幼儿园的老师都急得不行了,妈妈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可以跟陌生人走!”

    “不是陌生人!”小纯涨红了脸,第一次扬高了声音:“就是爸爸就是爸爸就是爸爸!”

    小纯一直很懂事,从不吵着要玩具什么的,朱雁虽然一个人带孩子,但尽量给孩子最好的,花钱从不手软,这还是朱雁第一次见到小纯这样无理取闹。

    眼看母子俩都红了眼,李颂连忙拉住朱雁:“好了嫂子,你先别急着骂小纯,我哥的照片就在家里,小纯天天看着,没理由不认识爸爸,不妨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是你们说阿桓不是失踪,是死了,莫不是隔了六年,阿桓的鬼魂回来了?”朱雁咬住下唇,身子都抖了起来,一把抓住李颂的手臂:“是不是阿桓回来了?小纯可以看到鬼的不是吗?是阿桓吗?他在这里吗?”

    朱雁顾不得孩子在场,环顾四周,“阿桓——阿桓——你在吗?”

    “嫂子你冷静点!”李颂拉住她,不知如何劝说。她哥哥李桓刚失踪的时候李家也一阵慌乱,李桓做事凭心随性,常常会卷入奇怪的事件中,惹了一兜祸事,最后还要由爸爸出面收拾烂摊子,李颂从小就受不了这个大她五岁的哥哥。他们至今也不知道李桓到底是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知是死是活,唯有一点:感应不到李桓的魂体,像是魂飞魄散了,又像是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小纯,你告诉姑姑,真的是爸爸吗?”李颂劝朱雁去洗把脸冷静冷静,孩子都被她吓到了。

    “是爸爸。”小纯很是认真:“小纯不会认错!”

    “那爸爸,看起来是什么样的?爸爸找小纯有什么事呢?”

    “爸爸,爸爸”小纯皱起脸,面颊一下子又红了,哇地一声哭出来:“爸爸痛痛,好痛痛,黑黑的东西、把粑粑、太找啦(带走了)——”

    后来小纯又说了什么,李颂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朱雁在浴室里只听得到哇哇的一通哭,红着鼻子拿着小纯的小熊毛巾出来,小纯看到妈妈,小跑着撞进朱雁怀里,朱雁搂住儿子,骂他小脏鬼,一边为孩子把脸擦干净,一边哄孩子别哭。

    李颂还在琢磨小纯的话,朱雁擦了小纯的脸后又要擦擦脖子,这才发现小纯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这是什么?”

    把项链勾出来,朱雁不记得儿子有这么个东西。李颂却猛地一惊,项链上竟然有一股邪气!

    “快把项链解下来!”来不及解释,李颂伸手拆下项链,然而项链离了小纯之后,那一点邪气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消散了。

    “小颂,怎么了?”朱雁担忧地抱紧小纯,小纯趴在她怀里,不知所措。

    “这个东西”李颂紧锁着眉头,翻来覆去研究手中的项链,一条细细的黑绳,挂着一个小小的甲片一样的东西,指甲盖大的青铜制物,上头写着一个“镇”字。李颂把项链放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感到不可思议:“有我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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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临时工一起关店,说了再见后赵枣儿和爱哭鬼一起回家。

    “那个未婚妻,庄先生没有承认的哦,姐姐你才是庄先生的女朋友,不要太介意了!”爱哭鬼拉住赵枣儿的手晃啊晃,“姐姐姐姐,笑一笑。”

    “我知道啦。”揉了揉爱哭鬼的脑袋,赵枣儿扯起嘴角笑了笑,看看微信,庄祁依旧没有回复,似乎很忙。

    “而且联姻是庄老爷子定下的,庄先生有拒绝过了的!”

    “你都是从哪听说的?”

    “偶然听说的。”爱哭鬼想起陆酩叮嘱了不能说遇到他的事情,移开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掩饰道。

    所幸赵枣儿没有在意,走了一会儿,马上就要到小区了,赵枣儿突然想起家里的牛奶没有了,“我们去超市吧,得买牛奶才行。”

    “这么晚了,”爱哭鬼拦住赵枣儿,刚刚它碰巧看见陆酩,陆酩说f市现在不是绝对安全,庄先生又不在,让它担起保护赵枣儿的责任,一定不要让赵枣儿去太黑、太危险的地方。“超市肯定关门了,我们明天再买吧。”

    “超市十点半才会关。”赵枣儿已经转身,“除了牛奶,纸巾也要用完了,要不要再买点饼干?”

    爱哭鬼知道拦不住,连忙跟上,警惕着四周,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

    可惜事与愿违。

    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一辆公交车突然驶了过来。当车灯晃上赵枣儿眼睛的时候,赵枣儿还没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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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过来,这车从哪来的?笔直的道路上,怎的突然闪出一辆公交车?

    车站旁明亮的路灯闪了闪,变成暧昧的暖橙色,在地上圈出一块亮来,除此以外的所有街景,不知何时都落入黑暗了。引擎和轮胎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两只车灯突然照进这个路口,一辆公车驶来,停的时候车身向前一颤,好似要散架了。

    下车门打开,从里头伸出一只男人的胳膊,用力向前抓着空气。赵枣儿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看,和爱哭鬼一起屏住气,等着公车开过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灵、异、公、交”爱哭鬼不出声,用嘴型说道,有些好奇地往车上看。一个男人站在下车门前想要下车,而男人身后则有四五个鬼捉住了他,不让他下车,于是他不受制的那只胳膊长长地伸出了下车门。“枣、儿、姐、姐,有、个、男、的”

    赵枣儿才不管男的女的呢,她感觉到极强的鬼气,共情的能力渐渐亢奋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

    快开走吧。什么都看不见我。赵枣儿独自撞鬼,下意识地觉得害怕,尽管她手里牵着的也是一只小鬼。

    “等等、”公交车发车了,车里的男人哀嚎一声,当下车门经过赵枣儿的时候,男人猛地一抓,揪住了赵枣儿的衣裳,再一扯,因着公交车的前行,赵枣儿双脚离开地面,竟被拽着挂在公交车外面,撞破冬夜的寒风,飞快地消失在了黑夜里。

    一瞬间松了手的爱哭鬼被留在原地,一脸懵逼。

    “发什么愣啊!追!”躲在暗处的陆酩冲出来,表情也很是崩溃。

    赵枣儿招鬼的体质似乎变本加厉了,这样都能被捉走?!

    正文 119危机(3)

    ——这样也行?!!!

    赵枣儿想象着自己现在是一张黑人问号脸。此刻的她,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凭借最后一点运气挂在空荡荡的枝头,只要风再大一点,她随时会陨落。感受着公交车不同寻常的速度,赵枣儿扒住车窗,朝里头大喊:“喂!你别松手啊!”

    “我、也快、坚持不住了”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正在脱力,赵枣儿处于崩溃边缘,然而越是危险,越是冷静了下来,用力到肱二头肌都要爆炸,终于从车窗里爬了进去。

    有五个鬼围着男人,赵枣儿一进来,它们齐齐转头,像是盯上了猎物,眼睛发出狼一样的绿光。

    “喂。”

    “干嘛?”赵枣儿没好气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上来了啊?”男人哭笑不得,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圆圆的小墨镜,就是抗日剧里汉奸必备的那种。“早知道就早点松手好了,把你也连累了。”

    “早知道、你就别抓我啊。”赵枣儿掏掏兜里,摸到了符纸,心情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已经这样了,就是缘分。”男人向后一缩脖子,躲开要舔他的女鬼,“靠,我又不是唐僧诶,跟你说件事,不要被吓到噢。”

    “什么?”有两个鬼松开了男人朝赵枣儿靠近,赵枣儿向车头退去,抽空看了一眼驾驶席,司机头破血流,歪着断掉的脖子操纵着方向盘,名副其实的年度红旗车手。这辆公车样式老旧,没有刷卡机,车上所有的“人”都脸色惨白,目光涣散,他们穿着夏装,扮相是上世纪80、90年代的风格。

    这是一辆发生了意外的公交车,时间应该是三十年前。

    “这个人车上不是只有我们,还有一些鬼。”

    “”赵枣儿想说她知道,然而离她最近的鬼已经到了眼前。这是一个售票员大妈,卷卷的头发颇为时髦,只是眼睛很吓人,眼白的部分泛着青黑,棕褐色的扩开了的瞳孔,瞪着赵枣儿,表情不善。在她出手前一秒,赵枣儿掏出一张平安符,准确地贴到了大妈鬼的额头上。

    大妈鬼嚎嚎几声,便不能动弹了。

    “哇靠你是谁啊?这么厉害!”男人兴奋起来,而他身边的鬼却都被激怒,一把放开了男人,都朝赵枣儿扑去,纵是赵枣儿再有本事,双拳也难敌四手,一时被恶鬼们缠住了。

    “别管我是谁!帮帮我啊!”

    “怎么帮,我该怎么做啊?”

    “至少、”赵枣儿费力抽回手,她感到身体变得寒凉,亦变得轻盈,似乎她也正在变成鬼。“至少把车停下来!”

    赵枣儿扫了眼车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车不停开着,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能这样一直开下去。”

    “我试试。”男人这样道。他从狭小的空间里挤过,从车尾来到了车头,过程中踩到了赵枣儿的脚两次,把鬼怼到赵枣儿身上三次,赵枣儿吃力地应付着鬼,到后来注意力不能集中,符纸渐渐失去了效果。

    这些鬼有极强的怨念。每当触碰到它们,赵枣儿不自觉地开始共情,脑海里闪过鲜活的一幕幕画面,当脑海里同时出现数个鬼的记忆时,赵枣儿的精神几近崩溃。她眯着模糊不清的眼睛往驾驶席看去,男人摩挲着前进,似乎是个瞎子。费力地在口袋里掏啊掏,赵枣儿摸到了一根红绳,口中驱动咒语,心智得以慢慢稳定下来。

    男人确实看不见,摸索着前进,公交车的构造与现在的不一样,他没能在熟悉的位置摸到熟悉的东西,凭感觉走到驾驶席,没想到再一抬手,直接拍在了司机身上。司机身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因为看不见,当他感到有股寒气凑近脸颊时,只是躲了躲,脑子里想着如何让车停下来。

    一般而言,要踩刹车吧。

    男人伸出脚,默念不知从哪听来的“左脚油门右脚刹车”,一股气踩了下去——踏空。

    “咦?”男人又踩了一下,依旧踩空,感觉司机没有什么威胁,男人不管不顾地开始了一顿狂踩。

    从赵枣儿的角度看过去,司机的身子还被安全带缚在座椅上,脖子却像面条一样伸得老长,脸被嘴占去了一半,而血盆大口已经凑到了男人的脖子上了,男人还跟吃了跳跳糖一样在那蹦蹦哒哒,不知在干嘛。

    “去!”赵枣儿可谓是操碎了心,用力把符纸丢出去,手臂都抽筋了,好在符纸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司机的后脑勺上,火光乍现,烫得司机尖叫了一声。

    刺耳又难听的尖叫在耳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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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男人吓得一缩身子,不知想往哪躲,又不知是不是左脚踩了右脚,竟绊倒在地。“刚刚怎么了!”

    “它要吃你啊!”赵枣儿挣扎着躲开鬼,往车尾移动,“你能不能行了?”

    “是左边刹车还是右边刹车啊?!我不会开车啊!”

    “”赵枣儿也是没有驾照的人,“不知道!左边吧!”

    男人知道这下子只能靠自己了,只是司机又凑了上来,像条蛇一样高高抬起头,准备攻击,男人不知身后有怎样的危险,扒着司机的腿钻到驾驶席底下去,伸手把能按的都按了下去。

    但是公车没有停。

    “刹车是坏的啊——!啊啊啊——”男人陡然喊了一嗓子,赵枣儿分神看去,原来是司机一口啃了下去,倒没有啃住脖子,而是差了一些,锋利的牙齿从男人肩膀上滑过,留下一道血口。

    男人扶着方向盘想要站起来,一个不稳,拽着方向盘倒了下去。车子因此失了方向,猛地转了个弯,紧接着撞到了路边,翻了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巨响,翻转,赵枣儿晕头转向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撞车了。

    赵枣儿强迫自己清醒,她看到下车门被撞得变了形,抻开了条缝。一直寂静的车子,响起了各种呻吟。赵枣儿回头一看,脸顿时白了,原本看着模模糊糊的鬼,通通变成了鲜活的人,它们重演着濒死的场景,无一不是受了重伤,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玻璃渣子到处都是。除了血腥气,还有一股恶臭,像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混着愈来愈浓的汽油味。

    “喂”赵枣儿唤了驾驶席边撅着屁股的男人,男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赵枣儿撑着座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使劲掰车门,倒真让她掰开了,连滚带爬地,赵枣儿先翻下了车。

    那个男人也苏醒了过来,他看不见,但是听力极为敏锐,摸索着地面爬起来,只是车子翻倒了,他一时把握不住平衡,滚到了车的另一边,砸在车厢上,发出结实的撞击声。

    “把手给我!”赵枣儿没有放着这人不管,即使心里把这个“罪魁祸首”骂得体无完肤,赵枣儿还是把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这是哪里?”男人问。

    “不知道。”赵枣儿深深地呼吸。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男人的眼睛闭着,上下眼皮连接一道刀疤,左右眼都有,想来便是他失明的原因。

    外头黑漆漆的,不知是哪里,也许不比车内安全。赵枣儿只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鬼也在往车外爬,顶着扎满玻璃的脸,拖着断了的腿脚,嘴里吐着血沫,含糊不清地喊:“疼啊——”、“痛啊——”、“救救我吧——”。

    “是——它们?”男人侧耳听着。

    “是。”它们开始向着他们爬了,揪住男人的衣服,狠狠把人提起来,赵枣儿颇有气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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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祁醒的时候感觉不太好。浑身无力,耳鸣,身子摇摇晃晃,现在水里一样起起伏伏,让他想吐。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他是真的在水上。

    马达的轰鸣声和浪声不绝于耳,庄祁勉力坐起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是一艘船。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货仓,船板湿漉漉的,顶板很低,勉强可以坐直身子,货仓里的鱼腥味十分刺鼻,庄祁难耐地屏住了呼吸。他的手被束缚在了背后,挣了几下,无法解开,只好先放弃。

    “你醒了?”

    有个人坐在庄祁对面,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天怡光溜溜的脑袋,和脑袋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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