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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掌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将进酒

    “”曰了声佛号,天怡道:“正是贫僧。”

    “哇——快放我出去!”张先敏眼睛“噌”地亮了,顿了一下,突然又道:“不!别来!走开走开!我才不会信你!”

    本已经往前走的庄祁和天怡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眼里和自己相同的情绪:没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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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来,让你别过来了听见没有!你还过来?我!@@#¥r%#^^&%b”

    张先敏说着什么,突然戛然而止,庄祁将龙渊剑挡在身前,准备应对突击,果不其然,从暗处飞出一道石沙,隐在石沙后的张先敏看准机会一个飞腿扫过去,庄祁没有迎上,而是借势后退,化开攻击,出人意料的是张先敏的飞腿到了半空中竟生生停了下来,像被什么拉着一样,“啪”地摔在了地上。

    果断掐了光明诀,天怡把食指点在随便一块不大的石头上,石头顷刻间染上一层金光,照亮了天怡身边的方寸地。

    “真是老秃驴?”张先敏瞪大了眼睛看着天怡,眼神还是带着几分狐疑,而后目光又落到庄祁身上,神色顿时一变,像遇见恶人的狗,摆出凶狠的样子。

    庄祁有几分莫名其妙,天怡举着光石靠近,才迈开步子,张先敏又狠狠地盯住他:“不准动。”

    “张小主,这是怎么回事?”天怡借着光打量张先敏。张先敏的衣服被划破了,脸上和身上有不少伤口,看着挺严重,一道道暗红的血痂,但想起张先敏还活蹦乱跳的,应该就是没事了。天怡长久在居正寺隐居,不问世事,这一次是因为庄祁委托、也因为担心邪灵,他才出山,与张先敏等小辈接触不多,但张先敏个性鲜明,很是好懂,而眼下这个破破烂烂的张先敏,与平日里的纨绔模样相去甚远。

    张先敏没有立即回答,怀疑的目光还在庄祁和天怡之间来回转着。

    天怡立掌在胸前,看着张先敏的目光让他觉得这里不是山洞而是佛音靡靡的寺庙。感受到张先敏对自己的敌意更甚,庄祁不开口,站在一旁减低存在感,看着天怡大师慢慢瓦解张先敏的防备。“我和庄先生今早才到的弯月村,村长说你们兄妹和纯木门几人一起失踪了”

    天怡不疾不徐地把早上他们听说的事简单说明,张先敏把苦恼表现在脸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本就凌乱的造型拨得更乱,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算了算了,我懒得想了,就当你们是真的好了。”

    “张小主何出此言?”

    “你们看见林稚秀了没有?”张先敏说着“你们”,看着的却是庄祁。

    “没有。他在岛上?还是村子里?”

    “我哪知道,八成是村子吧。”张先敏把盘着的腿伸出来,晃了晃脚腕,“给我解开这个。林稚秀已经已经被邪灵吞噬了,现在他就是邪灵,邪灵就是他。”

    “什么意思?”庄祁绷直了身子。

    天怡蹲下研究张先敏脚上的东西——那是看不出的材质的锁链,张先敏每次动的时候都没有声响。锁链连结了张先敏的两只脚,锁链中间又延伸出一段与墙壁结合在一起。

    天怡伸手拽了拽,拽不开。

    “没有用,要是这样就能解开,我用得着你们?”张先敏先是翻了个白眼,才回答庄祁的问题:“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林稚秀现在是邪灵,这岛上所有的猰貐都是他养的。”

    “猰貐?”庄祁顿了一秒。“你是说那些人脸的东西?”

    “不是猰貐吗?”张先敏理直气壮,“就这么叫呗,传说中的样子跟现实不一样也很正常嘛。”

    眼下不是上课讲解的时候,庄祁直说那不是猰貐,并把那些怪物与村子的联系说出来,张先敏也想不透,三人只好先研究张先敏脚上的锁链。

    “你怎么被囚在这的?”

    “跟林稚秀打输了呗。”张先敏坦荡荡道。

    “才被困一天……”庄祁瞥向不远处的那堆排泄物,从方才开始那里的味道便不容忽视,颇为沉重地、带着关切地问张先敏:“被下泻药了吗?”

    张先敏气急:“人有三急的好吗。”他被锁链束缚住,已经尽力走到最远的地方去解决生理问题了!

    看两人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开锁链,张先敏没好气:“那你们先躲起来吧,一会儿会有人来送饭。快到点了。”

    “谁?”

    “不认识。”

    张先敏说完,好像累了一样,躺倒在地,嘴里还吩咐:“你们在暗处藏着,人来了,就给我拿下。”

    庄祁和天怡只好依言藏起来,果然不多会儿,就有人从洞口出现。脚步很轻,不像走,像飘,幽幽地近了。

    月亮从乌云后露了出来,一点光照进了山洞,庄祁不敢置信地瞪着来人。

    那是——

    康釉蓉。

    正文 122不是康釉蓉

    庄祁冷冷地看着走进来的女人。

    当真是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是从照片中走出来的康釉蓉,年轻的眉眼,婉转的身段,不同的是眼前的人表情僵硬,远没有照片里巧笑嫣然的生动。

    康釉蓉手里拿着一块黏糊糊的东西,带着厚重的血腥气,仔细一看,是块新鲜剜下来的肉。

    “吃。”康釉蓉走到张先敏面前,捧着肉怼到他嘴边,“吧。”

    “没你这么丑的女儿,”张先敏别开脸,“你敢叫,我可不敢认。”

    康釉蓉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辈分上被占了便宜,不如说她根本没有听张先敏说什么,只是机械地、执意让张先敏吃肉:“吃。吧。吃。吧。”

    “滚。”张先敏不耐烦,给暗处里的庄祁和天怡打眼色,见两人没动静,心里憋闷,只好自力更生,没被缚住的手狠狠一拳挥向康釉蓉,她笔直地站着,挨了一拳也纹丝不动,只是张先敏这一拳打在她脸上,竟生生把她的脖子打折了。

    是纸人。庄祁下了定论。

    耷拉着要掉不掉的半边脑袋,康釉蓉沉默了片刻,像摔到地上的机器人,正在缓慢重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笑容好像凝固了一样,眼珠子也只能僵硬地左右移动。

    “吃。吧。”

    “cao,你只会这两个字啊。”张先敏慢慢往后退,虽然才被囚禁一天,他已经十分熟悉对方的套路,他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而这件事,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瞥向天怡藏着的位置,张先敏打算直接暴露他,先把天怡拉下水。

    天怡完全没有察觉到张先敏的打算,从康釉蓉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处于极端的震惊当中。当年封死邪灵,八大家加之道上强者众穷其精力,林家人为布阵牺牲众多,而死在阵中的为什么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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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庄冼和康釉蓉夫妇,这个问题很少有人提出,但只要细究,就会发现不合理的地方,早知道当年的张家十分强大,但进入阵中的,为何不是张家而是庄家?

    作为少数知道其中秘密的人,天怡心里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地响了起来,他没去管那个康釉蓉是纸人还是瓷人,也看不见张先敏给他的暗示,天怡偷偷关注着庄祁的反应,没有预想中的巨大波动,庄祁只是冷漠淡定地站着,好像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张先敏拍开康釉蓉手上的肉,转身逃跑,脚上束缚着锁链,他知道跑不掉,于是大声呼喊天怡:“老秃驴!快出来!答应了要救我你敢食言!?出家人不打狂语的!”

    “是‘诳’语。”

    庄祁也不知道天怡突然发什么呆,率先走了出去。惹得天怡一惊,以为庄祁有了什么变故。但庄祁始终神色如常,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与他母亲长相一样的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庄先生……”

    天怡下意识要拦住他。

    “大师?”庄祁这才发现天怡的表情古怪。“是纸人。”说完庄祁不禁无语,天怡大师怎会看不出是纸人?分明是有别的事,他做教师时间长了,不分场合的突然讲解竟成了习惯。

    “大师可是有什么发现?”庄祁说着,自若地走上前,张先敏虽然不情愿,还是拉住了庄祁,把庄祁挡在自己面前,“我脚上的东西跟定身术差不多,小爷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了,别乱跑!懂没!”

    “拜托别人,要说‘请’。”

    “都什么时候了!”张先敏最受不了庄祁这类的人,烦得不行,眼看康釉蓉慢慢掰直了脑袋,视线落到他们身上,他就寒毛倒竖。“请请请请请!”

    天怡拿不准庄祁会不会一剑把康釉蓉劈成两半,看庄祁的样子,完全没把眼前的纸人当妈,可怖的是纸人康釉蓉的目光落到庄祁的脸上后,目光竟突然变得柔和了,一瞬间五官都生动了起来。

    女人终于说了除“吃吧”以外的两个字,她说:“小、祁。”

    说不被触动是不可能的。不同于“吃吧”两个字的冰凉,庄祁从“小祁”两个字里居然听出了几分爱意,一瞬间内心也动荡了起来,只是“妈”这个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喉咙里向卡着一根刺,扎得他生疼,心里还生出一股愤怒,说不清到底是对父母早逝的不甘还是对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母亲的愤怒。

    天怡在一旁看得分明,一瞬间庄祁的眼睛里有暗红的光涌动。

    “妖物--!”

    在庄祁动手前,天怡毫不犹豫从原地暴起,张开五指一把掐住康釉蓉的脖颈,脚下不停,推着康釉蓉往洞外去。

    张先敏从庄祁身后探出头来,目瞪口呆:“老秃驴受啥刺激了……啊啊啊!卧槽槽槽!”张先敏还看着好戏呢,脖子被天怡掐成纸片的康釉蓉突然朝张先敏抬起了胳膊,牵制着张先敏的锁链像活了一般甩了起来,张先敏先是被倒吊着举高,随即又“啪”地砸到了地上。

    “呕……”张先敏开始翻白眼,但锁链又一次把他拎了起来。“姓庄的……”

    庄祁猛地醒过神,心里一惊,刚刚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突然蒙蔽了他的神智,他也一时陷了进去!抬头一看张先敏脸都涨得紫红了,庄祁反手挥出龙渊剑,口中立诀,龙渊剑在一息间分裂成数十把,实剑所有虚剑摆成圆阵围住张先敏,在庄祁一声喝令下,齐齐斩向锁链,锁链被斩成几十截,本悬在半空的张先敏又一次“啪”地掉到了地上。

    “你……”张先敏来不及说,一口血喷了出来。而被斩断的锁链,变绿,发黄,露出藤蔓的真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生长。张先敏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被高高举起,若再摔两次,怕是就玩完了。

    天怡回头看了一眼,张先敏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他手里的康釉蓉还不到极限,他一咬牙:“张小主!撑住!”

    张先敏不知道要撑住啥,直觉不妙,只见天怡右手掐着康釉蓉,左手掌心浮现“卍”字,他把康釉蓉丢出去,左掌推出,卍字戳进康釉蓉身体,顶着康釉蓉出了山洞,然后爆了开来--康釉蓉变成了碎纸片。

    洞里举着张先敏的藤蔓摇了摇,轰然倒塌,庄祁扇起一团风,拖住了张先敏,把人放到了地上。

    天怡走回洞里的时候庄祁正在检查张先敏的强势,才要掀开张先敏的衣服,手却被一把抓住,张先敏气若游丝,手还是尽了力气扼住庄祁的手腕:“住手……”

    顺从地收回手,庄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见天怡,庄祁问他:“大师,那物可是纸种化的?”

    “……”天怡把康釉蓉震碎,耗费的功力只是其次,心中不安才是重点,康釉蓉化成碎片后他看都没有看就返身回来,庄祁这一问,他答不上来,一时有些尴尬。

    庄祁假意没有发现天怡的尴尬,说出自己的推断:“沈家的纸种,林家的金剪子,再加上张家的麒麟血……”

    地上的张先敏颤了颤眼睫。

    庄祁继续道:“只要再加上精魄,‘那物’复活指日可待……”

    天怡动了动嘴皮,“那物”可是你的母亲啊!但他没有说出口,庄祁眼中已经看不见红光暗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着几分漠然。

    庄祁猜到了天怡未出口的话语,唇角一弯,却染上森然杀气:“她不是。”

    原先他以为是林归于想要得到母亲,现在看来,他是想偏了。林家会在邪灵大战中死伤惨重或许不是出于大义,而是另有缘由,而找到母亲身上隐藏的秘密,一切谜团便能迎刃而解。

    庄祁看向天怡,如果直接问,大师会如实相告吗?究竟是隐瞒谁呢?

    天怡垂下眼睛,曰了声佛号,方才他或许不该贸然动手,但又或许,不论他采取怎样的行动,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阿弥陀佛。”天怡诚心诚意,愿佛慈悲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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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枣儿拽着瞎眼男人跑,男人虽然看不见,步伐却不凌乱,紧紧跟着赵枣儿。

    跑出了百来米,赵枣儿回头一看,那些鬼还撑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朝他们奔来,像一群人形蜘蛛,恶心得不行。

    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赵枣儿琢磨着依托运气,男人倒是很肯定,“走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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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有岔路?”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呀。”男人笑吟吟地回答,透着股不靠谱的气质,但赵枣儿一时也没有主张,依言走左边的路。

    左边的路似乎真的是正常的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赵枣儿掏出手机,手机屏幕碎了,不只什么时候摔的。

    默默哀嚎一声,赵枣儿示意男人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男人神情古怪地摇摇头,“没有。”

    赵枣儿怔了下,反应过来男人的眼睛看不见,用不上手机,顿时无措地道歉。

    “没关系的。”男人道。

    回头看到那些鬼还追着他们,赵枣儿语速飞快:“我们先摆脱它们,如果运气好,拦一辆过路车就能回到市里……”

    赵枣儿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感觉到赵枣儿停下了脚步,男人不解,“怎么了?”

    “没事。”赵枣儿道,松开了一直拉着的男人的手。她分明记得男人被司机伤了肩膀,而现在伤口竟消失了。

    劝自己冷静,赵枣儿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现代的着装打扮,不似公车上的那帮鬼;寸发很精神,五官也不差,带着飒爽的英俊;身板也很结实,手表好像是名牌……手表?瞎子不看手机,却看手表吗?

    那可不是电子表呀。

    赵枣儿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她就知道,她的运气不太好。

    “被你发现了?”男人的笑容渐渐消失,带着赵枣儿看不懂的苦涩。

    他缓缓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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