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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裴颐见玉微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他抬手细细地抚在她的眼眸边缘,语气渐渐低了下去:“云皇后重伤那日,我被困在太子府。”

    玉微的瞳孔骤然一缩,倏然抬手捏住了裴颐的手臂,失声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是裴颐伤了母亲?

    她一直以为是裴颐被玉檀和玉懿宸用傀儡术控制,因此重伤了母亲。

    所以她虽然恨裴颐伤了母亲,但却一直都无法责怪他,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伤了母亲并不是他的本意。

    她紧紧锁住裴颐的目光,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你在说谎是不是?”

    裴颐垂眸,看见玉微握着他手臂的手背绷直了青筋,便知晓她此刻紧绷到了极致,云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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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一直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

    他伸手欲要再为玉微倾注一分隐息,玉微却是在他伸手过来的一瞬间便早有察觉,立刻挥开了他的手,嘶声道:“回答我。”

    裴颐看进玉微逐渐慌乱的眼里,怕她彻底崩溃,尽量加快了自己的语气,清楚地解释道:“当时玉懿宸和玉檀联手算计,用替身换下了我,伤云皇后的人不是我。”

    玉微摇着头,再一次不断后退,想要避开裴颐,她一直以来都恨错了人,错怪了裴颐?

    她也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

    她如何能相信?

    突然,她又捏紧了裴颐,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可能会被玉懿宸和玉檀控制住?这根本不可能。”

    裴颐并非常人,习的也并非是俗世的武功内力,他生而有隐脉,后习隐息,只要他想,便是元隋在他手下也是不堪一击,他又怎么可能会被玉檀和玉懿宸控制住?

    眼见玉微已经再一次要撞上她身后的墙,裴颐直接把玉微揽在怀里,旋身与她调换了方向,他迎着玉微怀疑的目光解释道:“三千年前,我擅自施用了禁术,隐脉一直未曾复原,而三十多年前,我为了召回你流落在另一个时空的三魂六魄,在隐脉受损的情况下再次动用了禁术,最终隐受损严重,而玉懿宸和玉檀,恰好便是在我隐脉受损最严重时重伤了我。”

    玉微越听越听不懂,她几乎完全不懂裴颐在说什么,但她抓住了一句话:“我穿越来元隋是你做的?”

    她本不是元隋之人,然而有一天却是突然在元隋醒来,再没回去过。来元隋的第一世,她选择了嫁给裴颐,只可惜裴颐却死在了他们的大婚典礼上。

    再后来……

    玉微笑得有些苦涩,再后来她在母亲死后杀了皇帝,却没能躲过暗卫的射杀。她以为自己死后会回到现代,却没想到又一次醒在了元隋,醒在了一切都还未曾发生之前。

    这一世,她想保下母亲的同时又杀了皇帝,便只有一条路可走——称帝。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嫁给朝中权势滔天的圣王世子姬羲。裴颐虽好,甚至可以直接助她称帝,可她不愿意再牵连他。明知不爱他却还是嫁给他,这样的错误,一次便够了,她不想重蹈覆辙,彻底毁了裴颐和她。

    可没想到一切还是不受控制,姬羲在一场刺杀中意外身亡,她得到了他全部的势力,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裴颐重伤了母亲。

    裴颐低下头,轻吻在玉微唇角,声音低沉:“你本就属于元隋,只是因为我的缘故流落在了另外一个时空。”

    他轻轻拥着她道:“你若是累了便休息罢。”

    玉微嗅到裴颐身上浅淡的佛香,分崩离析的情绪仿佛逐渐宁静了下来,连她脑海里的纷乱也逐渐开始平静,她渐渐地微阖上眼,整个身子都借力靠在他身上。

    良久,她低低地问道:“你恨我吗?”

    她怨恨了他那么久,逃避了他那么久,甚至一度想过杀了他。

    她的声音低若呢喃,转瞬便消散在空中,几不可闻,裴颐却是听得清楚,他轻缓地捋着玉微披散在身后的发丝:“我只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玉微阖上的眼睛复又睁开,入目的便是一片红得刺目的大婚喜色,她的眼前仿佛再一次变得茫然,身子也逐渐软瘫下去,甚至忘记了追问裴颐为何会知道祁舟辞。

    裴颐没有伤母亲。

    就算是他没有伤母亲,那又能如何呢?她不想再回到过去,可裴颐却似乎并不想放手。

    裴颐见玉微整个人在不受控制地下滑,顿时打横抱起她,走进内室,拂开一床的喜果,把她放在床榻上:“不要想太多,先休息。”

    他坐在她身侧,抬手拆她头上的凤冠,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似触碰珍宝一般,怕她感到一点一滴的疼痛。

    玉微双手紧紧抓住床榻上正红色的锦缎,连柔软的锦缎都似乎被她抓出了褶子,她却犹不自知,忽然,她茫然失措地道:“裴颐,我们就这样结束好不好?”

    她恨过他,可到底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如今误会解除,她不会再继续恨下去。她觉得愧对于他,可也仅限于此,她不会因此便想重新和他在一起。

    裴颐拆下发钗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眸,看见的便是玉微着一袭婚服跌坐在正红色婚床上,茫然无措的模样,他眼中极速划过一抹刺痛。

    少顷,他敛下眼中的神色,诱惑般,低低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玉微喃喃地重复一遍,越发揪紧了手中的绸缎,良久,她说,“如果一定要一个原因,也许是因为我不爱你。”

    裴颐捻起玉微的下颚,让她目视着他,不让她有丝毫逃避:“卿儿,你可以记住祁舟辞,我不会强求,但你也离不开我,不是吗?”

    他本不想逼她太紧,可她却一步步在后退,甚至比她初回元隋时更加躲避着他。

    玉微被迫看向裴颐,却被他墨色凤眸里的神色惊到,眼神飘忽不定地游移在他脸上,嘴唇张张合合,却只发出了一个单调的音节:“我……”

    她最终却是发现,她无法否认裴颐的话,恨他的这些年,她太煎熬,仿佛日日夜夜都站在烈火中,被炙烤,被烫伤,经常会被噩梦惊醒。

    他的身影仿佛刻进了她身体的每一寸经脉里,根本无从剥离,除非她死。她最看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母亲,另一个便是裴颐,她太贪念他们给予的一切,不想,也无法从中抽离。

    她初至元隋的第一世便遇见了裴颐,那时她刚入异世,心中慌乱,仿佛随风飘在空中的枯叶,没有半分安全感,是裴颐和母亲让她安定下来。

    她初时并不知晓裴颐是隐世家族少主,只道裴颐仿佛从来没有变过。她五岁时,他清冷尊华似谪仙;她及笄时,他的面容依旧没有分毫改变。岁月在他身上仿佛凝固了一般。

    后来裴颐向她提亲,她依恋于他给的一切,更害怕失去他,便答应了。可答应之后便是深深的后悔。

    她对裴颐,与其说是爱人之间的喜欢,不如说更像是她对母亲那般的亲情。她尊重他,敬畏他,却唯独缺少了爱情。

    裴颐看清玉微眼中的迟疑,低头轻吻上她略微有些冰凉的唇角:“我也无法离开你。”

    他很清楚他之于她的定位,她便是爱祁舟辞,也绝对没有到达深爱的地步,祁舟辞不可能取代他。

    可正也是因为清楚,他才痛苦,他以为伴随她长大便能让她更加依恋他,甚至有可能让她找回心,却没想到最后她仅是把他当作亲人。

    他垂落下去的墨发与她鸦青色的发丝紧紧交缠在一起。正红色的纱幔下,交缠在她肩侧的墨色发丝似乎染上了一抹柔和的艳色。

    他抬手捋起两人交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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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缕发丝,指尖划过一道锋利的白芒,下一瞬,柔顺的发便静静地躺在他手心。

    玉微惊诧地看着裴颐的举动,便见他迅速地把发丝打了一个结,然后取出锦帕包好,她恍然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裴颐包好同心结,修长的指尖捻起玉微被削断的那缕发,轻吻发梢:“结发为夫妻。”

    玉微不等裴颐说完便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出了那缕发,提醒道:“裴颐,我们不是夫妻。”

    她现在突然有些不确定裴颐是否有上一世的记忆,但就算是上一世,他们之间的大婚仪式也还没完成,他便死了,所以他们算不得夫妻。

    裴颐也不反驳,只是缓缓握住了玉微捏得发僵的手,似乎是想要展开她的手心。

    玉微一惊,更加捏紧,用力地想要把手从裴颐手中抽出来,然而这一次裴颐却没有丝毫让步,执意地展开了她的手。

    展开的那一刻,玉微垂下眼眸看向被自己捏住的手,她的手扣得太紧,血脉几乎都变得不畅通,手心是青紫色的掐痕。

    裴颐以一种不会弄疼玉微却又让她无法挣脱的力道控制住她的手腕,随后伸手仔细地点在她的手心,抹去她手心的冷汗和青紫。

    玉微知反抗无效,便也不再挣扎,任由裴颐做完一切。当裴颐松开她手腕时,她立刻把手背在了身后,警惕地盯着他。

    裴颐看见玉微无意识的幼稚反应,唇角勾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便是再怎么变,再怎么不爱他,但在他面前无意识的反应却无法掩藏。

    他也不再靠近玉微,仅是道:“卿儿,我不逼你,可你并没有别的可以和你共度一生的人选,不是吗?”

    玉微蹙眉看向裴颐,他矜贵潋华的面容在一片火红中似要灼烧起来,一向敛尽风华的他在此刻却仿佛有无限的侵略性,几乎让她错不开目光。

    裴颐摊开手掌,他手心里的锦帕也随之摊开,锦帕里是他方才用两人头发打的同心结,他凝视着雪白锦帕中的同心结,缓缓道:“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生生世世。”

    玉微眼睁睁地看着裴颐把同心结递至她面前,背在身后的手也缓慢地被裴颐拉到身前,她迟疑着道:“你……”

    裴颐把同心结交到玉微手上,而后合上了她摊开的手,倾身靠近她。玉微在裴颐靠过来时便要后退,却是被裴颐一把揽住了腰身,他身上那股佛香顿时又浓郁起来。

    他的唇覆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他们都会老,会死,转世之后再也不记得你,会爱上别人,与别人共度一生,可我不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如果你喜欢皇宫,我就陪你留在元隋皇宫,如果你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我便陪你浪迹天涯。无论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陪着你,不离不弃。”

    他的呼吸轻拂在耳侧,忽远忽近,玉微一寸寸收紧了手中的同心结,眸中种种情绪纠缠。

    打蛇打七寸,裴颐向来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更知道该如何说服她。然而她明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在诱哄她答应他,她却还是动心了。

    他说得没错,她想要的从来都是生生世世,一生一世如何够?她向来贪心又自私,舍不得先一步交付真心,但却又想要有一个人对她不离不弃。

    裴颐见玉微有所松动,抬起手轻抚在她柔顺的发丝上,缓慢而又安抚,似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彻底让她放下了戒备。

    少顷,玉微突然握住了裴颐的手臂,抬眸看向他,迟疑地问道:“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

    她无法离开他,她重生后试过一次,失败了。

    如果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裴颐,而能给她想要的一切的也只有他,那她也还想再试一次与他在一起,哪怕不是爱情。

    裴颐覆上玉微的手,指尖穿过她手指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毫不犹豫地道:“会。”

    玉微眉眼缓缓地舒展,眼中的怠倦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她今日经历了一次心理上的大起大落,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疲乏。

    裴颐见玉微不胜怠倦的模样,扶着她躺在床榻上,倾身轻触在她眼尾:“你早些休息。”

    他转身欲要去为她端梳洗用具进来替她梳洗。

    玉微刚要点头,眼角余光里却是突然扫见留白蹲在圆桌上剥荔枝的影子映衬在了屏风上。

    她眼底的神色变了变,须臾,她道:“我还不太想睡,我方才在书房里看见了一本书,但是太高了,拿不到,你可以去帮我取一下吗?就在第三排书架上,左数第五十八本。”

    裴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眸色深深地凝视着玉微。玉微被裴颐看得不自在,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你不相信我?”

    她方才的确在书房里看见一本喜欢的游记,可是太高了,她本想飞身上去取,却在运内力时发现自己的内力都被压制,根本无法飞身上去。

    裴颐道:“我相信你。”

    玉微从床榻上翻身而下,绕开裴颐,缓步走向圆桌,垂落在婚服宽袖里的手紧了又紧,面上神色却自始自终都仅是平静:“那你可以现在去帮我取一下吗?”

    “你等我,我去去就来。”裴颐应道。

    他走至内室时转过身看了依旧站在圆桌边的玉微一眼,她着一袭红得耀眼的曳地婚服,袅袅地立在烛火里,微低下的侧颜安静而又美好。

    裴颐眼中卷起一丝浅浅的笑意,眼中的清冷在揉开的笑意中渐渐消散,连似水墨画的精致五官也缓缓生动了起来,褪去了清冷的裴颐似堕魔的神,摄人心魂。

    玉微在听到裴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内室时,一把抓住了还在卖力剥荔枝的留白,压低声音,急匆匆地道:“带我离开这个世界。”

    “啊?”留白猛然被玉微抱起,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这个世界。

    玉微又瞥了一眼内室,见裴颐依旧没有出来,急急忙忙地道:“先带我离开,我稍后再跟你解释。”

    她虽然答应裴颐和他再试一次,但那是她方才没想到别的方式脱身的情况下,她的心智几乎完全被裴颐扰乱,在看见剥荔枝的留白时才猛然清醒过来她可以靠留白暂时避开裴颐。

    她的心还不够坚定,她想暂时冷静一下,等她彻底平静下来,思考好一切再说。

    留白见玉微急切的模样,错愕地问道:“粑粑不要这个世界的满分幸运之气了?”

    玉微立刻摇头道:“不要了。”

    满分幸运之气可以下次再挣,但裴颐却不是那么轻易甩得掉的,她也并非是完全不守承诺,只是裴颐把她逼得太狠,她想静静,一个人安静地思考。

    她重复道:“快带我走。”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焦灼。

    留白看着玉微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正红色身影,裴颐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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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蒙上了一层暗色,在重重叠叠的正红色纱幔中更显慑人。

    留白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磕磕巴巴地开口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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