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宁归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只感觉脑子似乎一寸寸在缩紧,缩到最紧后又开始缓慢地膨胀,热疼交织,连嘴里都一阵阵发苦。她隐约听到了嘈杂的喧嚣声,却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的意识消失在一双微带凉意的手掌里。
玉微生病了几天,祁舟辞就留在祁公馆陪了她几天,把一应的军务都搬到了祁公馆处理。
副官们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已经习以为常。
玉微醒来已经是好几天后,她睁开眼便看见祁舟辞靠坐在床边,他似乎没有睡好,眼底泛起乌青,在白皙的脸上尤其明显,连以往一丝不苟的常服此刻都显出三分凌乱。
玉微支起身子:“夫君。”
祁舟辞微阖着眼假寐,听见玉微低低的呼唤声,立刻睁开了眼,把床边的靠枕搁在玉微身后,声音里有几分压抑不住的怠倦:“还有没有感到不适?”
他温热的手背覆在她的额间。
玉微拉住祁舟辞的手,摇头:“我很好,夫君你上床睡一会儿?”
他眼底那深深的倦色完全掩藏不住,估计这些天她昏睡时一直是他守在她身边,她昏睡过去前感受到的那一抹凉意应该也是他。
祁舟辞回握住玉微的手,微勾起唇角:“不了,你好好休息。”
玉微挪动身子倚在靠枕上,脖颈间似有轻柔的流水滑过,她低下头,入目的是一条铃兰项链,纯净剔透。
与萧今送的璀璨夺目的铃兰项链不同,她颈间的这条铃兰项链淡雅素净,比起那过分华丽奢靡,失了铃兰本身幽静纯粹的项链,她脖颈间莹白的铃兰赋予了项链优雅与灵气。
玉微指尖轻触在那莹白的铃兰上,唇角扬起一抹纯粹的笑:“谢谢夫君。”
她在记忆深处努力地搜索,最后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条项链,她的记性一向不错,不至于这种刻有祁舟辞的姓的项链见过却想不起来。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条项链是祁舟辞不久前去特意定做的。
祁舟辞目光落在玉微脖颈间,那里已经没有点点绯红,铃兰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他抵唇轻咳一声:“喜欢就好。”
祁舟辞不太自然的神色更是印证了玉微的猜想,一直到她出了门,逛到了繁华的西式大街上,她脑海里都还能回想起他那不太自然的模样。
玉微轻轻一笑,他吃醋起来时倒也有趣。
她拐过几条街,逛到了北城大戏院。
这个时代的电影业还不算发达,大戏院里上映的电影也不过是黑白电影,她其实是没有多少兴趣来看这种无趣到有些乏味的电影的。
但留过洋的萧今却甚是喜欢,他一有时间便会到大戏院看几出电影解解乏。且北城大多数达官贵族也喜欢,因为电影传入国内不久,很是新奇,也恰好能填补达官贵族空白的闲暇时间。
这种喜欢表现在上映的电影票经常被抢购一空,电影一度被捧到空前高的地位,有些观众为了能看到电影甚至不惜等夜场。
北城有四大戏院,而北城大戏院作为北城最大的戏院,是萧今未离开北城之前最常光顾的一所戏院。
玉微望着眼前白色的西式大楼,的确辉煌。
她交了电影票后进入了戏厅,她今天也只是来碰碰巧,兴许会遇到萧今。
电影名为《夜时》,讲述的是一个贫苦女学生和一个富家公子之间的爱情故事,整部影片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风情——灰暗压抑。
玉微喜欢边看电影边吃一些不会散发出气味的零嘴,这个习惯到了这里也没改。
这部老旧的影片太乏味,她看得有些昏昏欲睡,准备吃一个橘子醒醒脑子,因为怕惊扰到其他人,她是在戏厅外刻意剥好橘子后拿进来的。
她掐着橘子瓣,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却在抬头时被屏幕上女主角流产的画面给刺激得手一抖,剩下的一小瓣橘子从手中滑落。
她眼睁睁看着那一小瓣橘子一路滚落到了坐在她身侧人浅色的长衫上,带出了一条长长的深色水渍。
玉微喉咙一卡,嘴里的那瓣橘子咽下去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到底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奇元素乱入了电影,明明她低下头时,男女主角还在拥抱阶段,怎么她吃个橘子的时间就流产了,简直不要太跳跃。
这剧情发展是坐了火箭吧?
她慌忙地咽下橘子,赶紧拿出手帕从身侧人的腿上捻起了滚落的橘子瓣,压低声音道歉:“先生,很抱歉,等电影结束我去百货公司买一件长衫赔你,可以吗?”
她的声音又低又柔,混杂在高昂嘈杂的电影声中,几乎要被淹没。
萧今却是听见了,他侧眼,她就坐在他身侧,穿着一身长旗袍,黑直的秀发微挽,秀美的脖颈间戴着一条铃兰项链,但显然不是他送给她的那条。
他眼中妒火又起,但不想惊动身侧的人,也压低了声音:“嗯。”
玉微看见萧今时,眉心一跳,他果真在这里,她假装并没有看清身侧坐着的人是谁,淡然地收回了视线,继续看电影。
戏厅内没有灯光,只有荧幕上闪烁的黑白色,她假装认不出他倒也不会突兀。
萧今见玉微面色无异,心间涌起失落,尽管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在此刻被她认出来,但当她真的完全把他当作陌生人时他却无法不在意。
电影余下的剧情他再没看进去半分,耳侧那嗡嗡的男女主人公对话声也在昏暗的荧光中尽数消失,只余下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在模糊的黑白中越发清晰。
电影于他来说不过是闲暇烦闷时的消遣,今天会来看电影是因为听得线人来报祁舟辞一直在祁公馆,甚至处理军务都未曾踏出过卧室。
萧今的目光一直落在玉微身上,他从没觉得一场电影竟是这般短暂。
电影接近尾声,戏厅内的观众对男主人公死去,女主人公远赴海外的结局唏嘘几声,便陆陆续续地离去。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了玉微和萧今两个人。
玉微慢条斯理地把没吃完的年糕和橘子装好,又用新手帕仔细地擦了手才侧目望过去:“先生……”
她余下的话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嗓子里,萧今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浅色长衫,磨平了三分锋利倨傲,倒是显得平和文雅。
她没料到会这么巧,竟然看个电影都能遇到他,瞳孔微微一缩,声音也变了调:“萧副参谋长,我去汇兴百货公司替你买一件长衫,过些时日差人送到萧公馆,全权当作是我今日不小心弄脏你长衫的赔礼。”
玉微说完,不再看萧今的脸色,拿起身侧的手包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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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离开,显然是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萧今深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拉住了玉微的手臂,他收敛了多余的情绪,温和地笑:“不必过些时日,我随你一起去汇兴。”
玉微顿下步子,迟疑片刻,道:“好。”
毕竟是她理亏在先。
她蹙眉看着萧今抓住她手臂的手:“请萧少帅放手。”
这一次萧今倒是很快就放开了,他不能吓到她,她现在排斥他,不过是在怪他当初没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一切尚且有挽留的余地,他不能逼她太紧,这样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玉微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笑起来的萧今,一言不发地折身离开了戏厅,萧今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侧。
汇兴百货公司离北城大戏院不远,出了大戏院的门沿着北走一百米便是。
高大气派的西式建筑伫立在西式中央大街,玻璃橱窗的设计可以一眼窥见一楼内陈设的商品,华丽夺目。
汇兴百货公司共有八层楼,下四层是商场百货,上四层则是达官贵族的娱乐场地,舞厅,旅馆,游乐场,应有尽有,顶层更是设有花园咖啡厅,私密性极好(1)。
玉微穿过下三层楼,径直去了四楼,她刚一踏进店内,穿着旗袍的女店员立刻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礼貌又不显刻意地询问她需要什么。
玉微询问她长衫在哪里之后便颔首而去,萧今温柔地看着玉微半低着头,安静地垂着眉眼,指尖滑过那一排排长衫,认真地挑选着。
曾经,她也为他这样挑选过衣服。
玉微凭借记忆找着长衫,她最终选定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衫,无意识地抬头问了一句:“这件怎么样?我记得你喜欢蓝色。”
她的语气无比自然,仿佛时空错落,一切溯洄到几年前。
……
怀表砸落玻璃柜台的清脆声响拉回了玉微的思绪,她侧目看着身侧满眼愉悦的萧今,捏紧了手里的包,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的神智回拢了几分。
刚才她替他买那一件长衫怎么会下意识地说还记得他喜欢什么。
她刚才买了衣服之后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萧今一定全都看见了,她咬紧下唇,有些懊恼。
萧今垂下眼眸看向玉微,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她的心里果真还有他,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玉微目光落在柜台上的怀表上,甩开了纷杂的思绪,重新拿起怀表:“好看吗?”
“嗯。”只要是她选的,他都会喜欢。
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送他怀表。
“那就好。”玉微把怀表收起来递给了女店员,柔声道,“包起来吧。”
她看着女店员仔细地包装怀表,支起下颚,眉眼弯弯:“夫君一定会喜欢。”
萧今唇角的笑顿时僵硬住。
第92章 乱世生殊(十四)
祁舟辞送给她一条项链,作为回礼,她准备送他一块怀表。
至于萧今。
今天会来碰运气故意偶遇萧今就是想确认他那天是不是间接性抽风,但事实证明不是。萧今的一举一动,眼中深深的怀念,无一不在说明他在意她,她不会眼瞎的看错。
除却不可规避的系统性风险,她保守估计,萧今如今把她当作白月光,哪怕她不刻意接近,他也应该会自己送上门。
很好。
这个世界的萧今省了她很多力气,她决定以后都放养他。
至于他会升起这种心态的原因,她现在是不知道,但也不过是早晚问题,她不急。
玉微收好女店员递过来的小巧礼品盒,放进手包:“萧少帅不必再一直跟着我,长衫我已经赔给你了。”
萧今吃了上一次的亏,这次并不准备步步紧逼,听出了玉微声音里深深的疲惫厌倦,知道今天再继续跟下去只会得不偿失,准备适可而止地抽身离开,他目光微移时,却是注意到了玉微身后,乘坐手扶电梯而下的祁舟辞和玉衍。
他迈出的步伐顿了下来,拉住了转身欲离的玉微,一本正经地信口开河:“你头发上蹭了灰。”
玉微眼带疑惑:“嗯?”
萧今指尖点在自己耳侧的发鬓边:“这里。”
玉微把手包放在柜台上,按萧今的提示去拂发鬓上的灰,她顺着挽好的发捋,最后又仔细观察了一遍一尘不染的手,半是疑惑半是狐疑地问:“还有吗?”
萧今目光虚虚落在玉微耳侧,眼角余光越过她墨青色的发梢落在已经步下了手扶电梯的祁舟辞和玉衍身上。
“还有一些,我替你拂吧。”
他倾身靠了过去。玉微不自在地想要后退,萧今却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臂,笑道:“很快,我不会趁机做什么,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你重新爱上我,不会这么不明智,现在惹你厌烦。”
不惹她厌烦不代表不能让祁舟辞心里膈应。一旦祁舟辞心里膈应,势必不会再碰她。即便她可能早已经与祁舟辞有了夫妻之实,但他并不想今后还会继续有。
她是他认定的妻子,本应只属于他一个人。
只是他如今还不能接她离开祁公馆,他需要她。
萧今眼底滑过几缕异色,迈近一步,拇指指腹落在玉微耳侧的发丝上,其余四指轻轻按在玉微颈后的秀发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从玉微身后看来却甚是亲密,萧今低着头,似乎把玉微半卷在怀里,吻在她的额间。
这一幕稳稳落在祁舟辞和玉衍眼中,祁舟辞目光闪了闪,沉稳有力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玉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脸上不见情绪,他淡淡地收回视线,微颔首:“舟辞不必相送。”
他的声音偏冷,有一种玉石相击的隽永清越,极好辨认,隔着一段罅隙般的时间与空间,稳稳落入了不远处玉微耳中。
玉微的听力极好,她听见玉衍的声音那一瞬间,目光就冷了下来,心思转了不到一个圈,大抵就明白了萧今刚才所作所为的意义何在——他想让她翻车,想让祁舟辞冷落她。
玉微心底止不住地冷笑,他想得倒是很好,可惜她的听力太好,注定不能如了他的愿。
她抓住了他还搁在耳边的手,疏离而礼貌的笑:“还是不麻烦萧副参谋长了。”
萧今脸上的神情有片刻错愕,分明刚才她还很乖巧地任由他靠近。
玉微拿起柜台上的手包转身,入目的果然是祁舟辞和玉衍的身影,她微勾起唇角,甜甜地笑:“夫君。”
她的声音不大,声线低柔,穿透空气时早已经被完全湮灭,祁舟辞却似有所感般,深邃的目光隔着寥若晨星的人群落在了她身上,注视着她。
玉微穿着高跟鞋,不敢跑,而且身上的旗袍也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尽量迈着自己所能走的最大步子靠近祁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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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今的目光登时冷了下来,她竟然感觉到了,她怎么会知道祁舟辞在她身后,分明他什么都没说。
祁舟辞见玉微走得急切,害怕她摔倒,忧心地上前。
玉微三步并作一步,等一靠近祁舟辞,直接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兴奋地扑进他怀里:“夫君怎么也在这里?”
祁舟辞搂住玉微的腰身,防止她摔倒,不赞同地道:“走这么快,摔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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