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夙默
谭容弦被那可怖的冲力带着狠狠撞向方向盘,短暂的昏迷过後,他挣扎着硬从安全气囊和变形的驾驶室里脱身而出,扶着树干弯腰呕吐。胸腹剧痛,想必撞断了肋骨,谭容弦皱眉抽了口冷气,紧接着又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笑,真是太狼狈了。
身子刚直起,眼前猛地黑了一下,好在只是极短暂的,谭容弦捂着胸口缓过一阵,刚想走到马路上拦车,突地,耳畔传来一阵急刹,谭容弦扭头,见一辆蓝色的莲花停靠在路旁,紧接着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陌生男人下了车快步朝他走来。
这人,有点眼熟,谭容弦晕晕想着。
“要去医院还是?”见他略弯着腰,一手捂在胸前,脸上渗着冷汗,秦彻伸手扶住他,果断替他做了决定,“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秦彻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用指的是去医院,“你有必要到医院检查一下……”
“谢谢。”谭容弦打断他,报了个地址。
他总算想起这男人了,那晚在蓝田见过一次,听齐眉说是卿微的大哥。想到齐眉,谭容弦叹了口气,坐进车里时不忘提醒,“别告诉任何人。”
接到电话时,启然正头疼地想着该如何安抚那个紧张得不断在屋里转圈的小女人,她担心的竟然是一夜未归的谭容弦会不会是被绑架了,他倒不担心绑架,他担心的正是现时电话里正在说的事。
“嗯,知道,我马上过去。”
见启然挂了电话,一言不发拿了车钥匙就要走,齐眉慌忙拉住他,“你去哪?刚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他吗?”
谭容弦特意强调过不许让齐眉知道,不然就把他其实很讨厌吃西红柿的事情告诉谭曜,显然这威胁很有效果。
启然推了推眼镜,淡定地撒谎,“大少爷让我过去一趟。”
齐眉放开他,有些失望,“好的,你去吧,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会的。”启然略一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进门时见到秦彻,启然并不惊讶,只轻轻颔首,表示谢意。走近床榻,一见谭容弦的样子,他连检查都懒得了,直接道:“去医院。”
“不去。”
启然推了推眼镜,故技重施,“齐小姐……”
谭容弦闭上眼,声音透着疲倦,“不去。”
这招都没用的话,那是彻底没希望了。启然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到医院。
二十几分锺後,宽敞的主卧室里挤进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一大堆医用器械,然後就是一片混乱。有人脱他衣服,有人翻看他的眼睛,量血压、测脉搏、探体温……
谭容弦躺着任由他们折腾,疲倦地闭上眼,很快就失去意识。
清醒时已是第二日中午,对於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齐眉这事,谭容弦并未有多大反应,只静静看她一眼,然後将眼一闭,继续睡。
因为胸前绑了固定带,齐眉怕他会呼吸难受,所以一直盯着他,几乎一夜没移开过眼,这会儿见他醒转,眉头亦是舒展着,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见谭容弦似乎不大想理她,齐眉虽然难受,却并不怪他,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信任,最是伤人,他还反过来道歉,竟包容她至此……
齐眉握住谭容弦的手,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对不起,我那时头脑很乱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一想到他只剩一年都不到的时间我就很难受,我和他从五岁认识到现在,我真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不该对你动手,我其实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想要有人和我一起痛苦,我知道我这样……”
“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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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愣住,紧接着抬手捂住嘴,眼泪掉得更凶了。
谭容弦在心底轻叹,睁开眼来,“别哭了,我没生气,只是还有些累,想再睡一会。”
齐眉摇头,又点头。
“乖,你也去休息一会。”
齐眉摇头,眼眶又红了。
谭容弦没再说什麽,合上眼,很快又沈沈睡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很暗了,床边守着的人换成了启然。
“睡了?”
知道他问的是齐眉,启然点头,喂他喝了水,问:“要吃东西吗?”
谭容弦摇头,看着手上挂着的营养液,有些心不在焉。
启然斟酌了下,又道:“我把航班延後了。”
谭容弦轻轻嗯了声,没什麽反应。
启然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怎麽回事?”
谭容弦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你是以哪个身份来过问?若是我大嫂,我倒是可以慢慢与你说。”
启然大囧,又有些尴尬,可他是何许人也,自然不会让人看出心底的窘迫。启然淡定推了推眼镜,声音亦是毫无起伏,“当我没问。”
然後起身,溜之。
齐眉睡得很不安稳,反反复复做着噩梦,最後终於被惊醒,一摸身上,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她捂着胸口急促喘气,好一阵才缓和过来,坐起身,一抹额上的汗,抬脚下床。
进入主卧,见床上的人安静躺着,睡容平稳,齐眉稍稍安心,弯腰帮他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些,顺势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然後转身出了门。
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声响,床上双目紧闭的人睫毛颤动两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望着门口的方向,眼神极是复杂。
齐眉没在这边过过夜,衣服都在御龙湾那边,冲完澡才想起这事,总不能把汗湿的脏衣服重新穿上,无奈只能从衣柜里取了件男式衬衫套上,紧接着又犯起了愁,没内衣裤。虽然衬衫够长,也不能这样走出去呀,没别人还好,可启然还在楼下呢……
齐眉想了一会,走过去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卿微打电话。
卿微办事效率很快,二十分锺内将衣服送到,齐眉暗暗心惊,“你自己开车?”
“不是我,是程先生,他提前回来了。”卿微拍拍她的肩,转身摆摆手,一副恨不得长翅膀飞回老公身边的样子,“他在车里等着呢,我先走了哈,晚上电话联系。”
齐眉提着装衣服的袋子站在楼梯口,目送她下楼离去,忍不住轻轻叹气。
换好衣服再进去主卧,见床上没了人影,而浴室的玻璃门则关着,齐眉走过去,试探着轻敲一下,“容弦,你在里面吗?”
谭容弦正在洗手,听到她的声音时略略一顿,接着将手擦干,拉开玻璃门,视线对上门外的人。齐眉被他没什麽温度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滞了下,伸手去扶他,谭容弦轻轻格开她的手,缓步走过去,躺回床上。
齐眉咬了咬唇,跟了过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他,“饿了吧?想吃什麽?我去做。”
“你会吗?”他可从没见她下过厨。
齐眉一下涨红了脸,心虚得话都说不利索,“会、会的呀,只是很少做,可能味道不怎麽样……”
看她这幅摸样,谭容弦心情莫名好了些,“我要求很简单,熬点白粥就可以,再炒两个青菜。”
见他竟真的想要吃她煮的饭,齐眉登时有些受宠若惊,似受了莫大鼓舞,一下站起了身,“我马上就去,你等着。”
然後转身,跑出卧室。
那浅紫色的妙曼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谭容弦收回目光,浅浅勾了下唇角。
见齐眉拿着钱包蹬蹬蹬跑下楼,直接就往门外冲,启然叫住她,从沙发上站起,走过去问:“要去哪?”
“买菜。”见对方呆了下,一副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的样子,齐眉摸摸鼻子,“他想吃我煮的粥,厨房里什麽都没有……”
这边都几年没人住了,有也早变没有了。启然轻咳一声,推了下眼镜,率先走出门去,“我开车送你。”
买了米和食材回来,进厨房,见齐眉笨拙地拆开真空包装的蔬菜,毫无伤者的自觉,伸手就要往水里泡,启然伸手拉住她,下巴指指她裹着纱布的右手,“我来洗。”
齐眉摇头,“不用,没事的,我来就好。”这顿饭,她想亲自动手,不论哪一个步骤。
女人固执起来是非常可怕的,总之,启然最终输给了齐眉,退出厨房,将空间让给了她。
四十分锺後,主卧室里。
“怎麽样?粥好喝吗?菜能吃吗?会太咸吗?”
粥勉强能入口,菜也不会太咸,因为根本没放盐……
谭容弦却吃得很开心,虽然面上并未表露出来。见她盯着他,一副很是紧张的模样,他轻轻颔首,表示都还不错,很快就将盘子里的菜吃光了,粥也喝了两碗,然後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
吃撑了。
见他全吃光了,齐眉兴奋得不行,“吃饱了吗?还要吗?”
谭容弦摇头,目光扫过她的右手,猛地皱眉。
齐眉下意识缩了下,忙起身收了碗筷和碟子,转身快步出了门。
谭容弦在这海边别墅里修养了七天,许是因为躺在床上就能透过全幅落地窗观赏海景,他很少走动,亦很少找人说话,大多时候都是躺着出神。
那几天他的电话响得特别勤,齐眉发现他有一个是不接的,只要是那个号码打进来,他就会盯着屏幕看很久,怔怔的,隐隐有些犯愁的模样。齐眉不敢问那是谁打的,她发现他对她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语气还是如以往那般温柔,偶尔还会抱着她说几句玩笑话,可她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冷淡,女人总是敏感的。
他没再提起去伦敦的事,齐眉更不敢问,没资格问,她也觉得自己实在太糟糕了。
将飘散的思绪收回,齐眉扭头去看床上的人,自从昨天拆了固定带,他睡觉时变得极不安分,不断翻身,好像找不到令他舒服的睡姿。齐眉这是第二次回头看他了,刚开始躺着,第一次回头时见他翻身背对着她,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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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趴着了。
齐眉走过去,跪坐在地毯上,趴在床沿看他。他的头是扭向她这边的,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见他浓黑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长长卷卷的,像两把小刷子,挠得人心头痒痒的。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下,未想这样轻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动作却将他惊醒了。
谭容弦轻轻掀开眼来,看她一眼,然後翻过身去。他这动作很是孩子气,齐眉忍不住也躺上去,从後面抱住他,脸蛋在他後背轻轻磨蹭,“醒了啊?”
“嗯。”
“还在生我的气?”
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没生气。”
“骗子。”齐眉用力抱紧他的腰,“明明就很生气。”
“没有。”
“就有。”
“没。”
“有。”
“……”谭容弦翻过身来,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神色看着她,“你想怎样?”
齐眉缩到他怀里,脑袋磨蹭着他的胸膛,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想让你别生气。”
谭容弦抬手摸摸她柔顺的乌发,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又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
齐眉做缩头状,小心翼翼道:“要不,我也让你打一下?”
“……”
“我也没让人打过,你不亏的。”齐眉抬头看他,显得有些激动,“你要是觉得不甘心,打我两下也成啊!你打我吧,你不打我我更难过。”
“……”
谭容弦静默一阵,果断翻过身去,不理她。
齐眉翻到另一侧,继续求他,“你打我吧打我吧。”
谭容弦忍无可忍,直接将她按倒,拽了裤子就压上去。齐眉先是呆住,然後反应过来,正要拒绝,她是担心他还未好彻底的身体会吃不消,可不等她开口,他已强势挤了进来。
“啊……”
未有任何前戏,那紧窄脆弱的嫩穴无法一下容纳他的巨大,齐眉皱眉痛呼,脸色一下就白了。谭容弦也不大好受,那强力缩紧的甬道将他夹得生疼,却又**无比,短短几瞬,额上已被逼出了细汗,他轻喘着,往後撤出一些,然後猛地顶入,重重没入她身体深处。
身体好似瞬间被滚热的铁棒劈开一般,撕裂般的剧痛沿着尾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延伸至四肢百骸,齐眉痉挛着惨哼一声,眼眶立时湿润起来。
☆、(12鲜币)042 想让她更疼?
谭容弦低头望着身下瑟瑟发抖的小女人,他知道她疼,他也不好过,那因剧痛而疯狂缚紧的甬道绞得他忍不住皱眉,可他还想让她更疼。这没心没肺的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那麽多无处发泄的怒气,若不这样,他不敢保证哪天真会一把掐死她。
“眉眉,我一直很喜欢你呢。”谭容弦抹去齐眉脸上的汗,语调温存。
齐眉真是怕极了这样的他,眼神冰冷,却说着缠绵的情话,她忍住了泪,不敢哭,“我也很喜欢你。”
在这种情况下说着互相喜欢的话,有些荒唐,有些可笑。
“我知道。”谭容弦将她双腿大大拉开,压成最容易进入的姿势,腰臀聚力,猛地顶入。
那一下入得极深极重,狠狠顶到了最里面,齐眉仰头痛呼,悬在眼眶的泪一下涌了出来。他没有给她缓气的机会,紧接着大肆抽动起来,毫无节奏,不带任何技巧的横冲直撞,那是近乎残忍的粗暴,他只想让她更疼,虽然明白这与惩罚自己没有分别,可他不想放过她,不想放过自己。
不过挨了十几下,齐眉已受不住了,抓着他的手臂呜呜喊着疼,她嗓子都哭哑了,满脸的泪,娇小柔弱的样子,楚楚可怜,确实惹人心疼。
可她哀求的对象是一个比她更疼的男人……
谭容弦并未因此放轻力道,反而更狠更重地在她体内进出着,每一下凶猛的进入都狠狠碾过那稚嫩紧窄的花穴入口,将之挤压得变了形状,像是恨不得撕裂开来一般。
他一向都是温柔的,花样百出地让她尽情享受**的美妙,从未让她如此疼过。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它会让人变得软弱,无法承受陌生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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