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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橙小月

    侯华苓目标明确,态度主动,和唐奕彼此利用,成了唐奕的所谓女友,为众人所知。冯书林不甘不愿,受尽折磨,从楼上跃下,却被唐奕和学校方面用钱掩盖,又有孙志刚帮忙擦屁股。而郑雯雯的父亲由于某种原因积累已久筹划了谋杀,涌动的暗流方才大白于天日。

    可是,那个叫郑雯雯的女孩今天所做的笔录,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是真相如此,还是她刻意隐瞒?如果说刻意隐瞒,她又动机何在?

    高临打断了他进行中的思绪。“鹏哥,那个黄杉助学金……”

    “怎么了?”

    “我前段时间听说,潘敏在调查相关的事情。”

    ☆、博弈

    复海是一座交通线交错的城市。地面上是各色道路和立交桥,地面下是匆匆而过的地铁线。每天,这里都吞吐着无数的人流。欢喜的,忧伤的,都裹挟其中。

    当舒昌和郑雯雯坐着一号线的时候,在地面上,一辆奔驰也从他们头顶上飞驰而过。

    车后座坐着的,正是侯华苓。她觉得憋气,于是开了一点窗,靠在窗口,微微闭上眼睛。

    “他们问你什么?” 前座的人问。

    “和你们之前说的差不多。”侯华苓大致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她脑子清楚,记忆力也不错,问题和回答竟然记了个**不离十。

    “啊,确实问了我知不知道冯书林的事情。怎么,她父母又不干了?”

    刚刚讲了许多话,侯华苓觉得有些口渴。

    “她父母拿了钱,应该不至于主动挑事。只是复海大学又出了这种事,市局肯定会追溯以往的案子,查到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那人把座位往后调了调,翘起了二郎腿。“之前跟你说,是为了保险。”

    侯华苓试探着说:“他死了,你好像并不是很难过?”

    那人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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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场你哭的要死要活的,在我找到你之后,你不也不难过了吗?”

    被戳中了痛处,侯华苓不再吭声。

    “总的来说,你做的不错。”他赞许地说。“但有的时候,不要太多嘴。能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管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谢谢。”她礼貌地回应。

    那人看了看手机,又收了回去。“虽然唐奕已经不在了,你们也没有正式的关系,但唐家还是会给你一笔钱。”

    侯华苓抬起头来,下意识地直起了身子,“多少?”

    “五百万。”

    似乎不如预期,侯华苓重新把头低下,后背靠上后座。她觉得,对方一定有些太过不食人间烟火了。“现在在复海,五百万只能买半套房子了吧。”

    前座上传来一声轻笑,“真是贪心,还以为我们能包下你的后半生——你已经得到的东西还少么?再说,我们也只是让你在里面不要乱说话,提冯书林的事情。我想,这事你原本也不愿提吧?”

    侯华苓强辩:“和唐奕在一起,我又不是为了得到东西。”

    前座的人早就看透了她这一套,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戴了墨镜的脸。他嗤笑着说:“是么?那当初发现了他们的事,吵又没结果,你怎么还忍得下来啊。早就该一拍两散了吧?”

    侯华苓低下头,没说话。这人每每反击,都在她软肋上。加之他在唐氏位高权重,侯华苓每每都被压制住,无话可说。

    那人满意地打量了她一番,回过头去。

    没过多久,车在路旁停下。司机恭敬地说:“安和小区,到了。”

    侯华苓微笑,“多谢。”

    她拉开了车门,听到前座人的叮嘱。

    “我希望你继续明智下去。”

    不愧是兄弟俩,用词都这么相像呢。不知道他们的家庭教育里,是不是早都明确把智慧、明智、聪明、小聪明这些词汇区别开来了。

    “多谢提点。”侯华苓朝那人展开一个标准的礼仪式笑容,点起了一根烟。“晚安。”

    奔驰远去后,侯华苓深深吸了口白色的烟雾,往地上吐下一口泄愤的唾沫。

    身边的公交站点,一个戴棒球帽的小伙子目睹了这一切。他已经不自觉地脑补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总裁和美女,爱恨交织,嬉笑嗔怒,一出好戏。

    半小时后,舒昌和郑雯雯终于走出了地铁站。

    离开人流汹涌的地方,郑雯雯才放下自己轻轻勾住舒昌衣角的手,默默走路。

    夜色如水,安宁地照映,流淌成一条河流。

    这一天路上,似是不经意地,舒昌对她说:“我之前说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变。所以,你只管放心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我愿意陪着你。”

    郑雯雯不知道,舒昌所说的事情,是明天还要去学校上经原课,还是其他的什么。她心里生发出感激的情绪,靠舒昌更近了一些。一句“谢谢”涌到嘴边,然后被压制着实现自由落体,重新落进心底里去。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在路边坐下来,和他好好聊一聊什么。

    那天夜里,郑雯雯做了噩梦。这是极其少见的,她平日里根本没有梦境可言。

    梦中她在上游泳课,触壁后停了下来,头露出水面,却被脚下突然出现的漩涡疯狂地吞噬。溺水的感觉出现,不管怎么挣扎都发不出半点求救的声音。

    她本已绝望,以为自己的肺会慢慢被水填满,最后呼吸停滞,却想不到自己被完全吞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换了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周遭的环境已经全然不同。

    那似乎是她幼时居住的筒子楼,楼梯蜿蜒着向上盘旋,像她刚刚走过的那条巷子一样绵长。

    她失去行走的能力,只能在阴暗里朝上爬行。手扒着上面的台阶,艰难地用身体和冰凉的地面摩擦。她只想着,爬上去,回到家,和爸爸一起,一切就都会变好的。

    手掌磨出了血。

    突然手松开了。

    她从高高的楼梯上砸了下来……

    郑雯雯醒了过来。看了下表,夜里一点了。

    不热的夜里,她出了一身汗,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她屏住呼吸,周围没有别的声音。还好,自己没因为这个梦境惊叫出声,也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总觉得自己已经把一切扛下来。但现在她发现,一切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可以过去的。

    这时她想找一本熟悉的解梦书,看看自己的梦境能对应什么东西,却想起来自己并不在熟悉的那个家里。

    郑雯雯擦擦汗,换了一件衣服,蹑手蹑脚地准备去接一点水,不想吵醒厨房旁保姆间里的阿姨。刚走到大门口,门开了,舒浩鹏走了进来,顺便给暖意笼罩的家里带进来了一阵凉风。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惊讶。舒浩鹏轻声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她点点头,进了厨房,也帮舒浩鹏倒了一杯水,调成温热,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舒浩鹏不由得感叹:“这个女孩和男孩到底不一样,我就不能指望舒昌那小子干出这种主动关心人的事来。”

    郑雯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捧着自己的水回房间了。

    过了一阵子,舒浩鹏进舒昌的房间看看。屋子里是黑的,他以为舒昌已经睡了,悄悄到儿子床边站了下。没想到刚站稳,儿子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爸,回来了。”

    饶是舒浩鹏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毫无防备的时候遇上这种可以直接剪进恐怖片当诈尸的事情,被吓了一跳。

    “没睡不要装睡,你爸早晚要被你吓出心脏病……”舒浩鹏抚了抚胸口,郑重地警告。

    “这不是等你么,要不我半小时前就睡了……再说,不然被吓到的就是我,一睁眼就看到死亡凝视。”舒昌充满无奈:这也是我的错咯?

    舒昌溜下床,锁上门再打开灯,好像在办什么秘密的交接行动。

    舒浩鹏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谍战片看多了的中二行为,不吭声。

    舒昌悄声说:“爸,我想跟你说下郑雯雯的事情。”

    舒浩鹏点点头,坐在床边上。“你说。”

    “白天没什么特别的,我带她去正福大道逛了一圈,我俩就回来了。然后,我们聊了几句,她说她可以去做笔录了。但是今天晚上回来后,我看见她在书柜前翻了好几次《华夏刑法》。”

    “嗯。”

    见父亲没有明确的反应,舒昌只好说了自己的看法:“她应该在查她爸爸可能会被判什么刑吧。不过,我们之前学的课上说,有一些会从轻处罚的情况。就是不知道,她爸爸具体是哪一种?”

    舒浩鹏看看他,“又想套我话?”

    “怎么每次被揭穿都这么快……”舒昌摸摸头。“好像是做的有点明显了。”

    “案子我们自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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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查,你不用担心。”舒浩鹏站起身,走到门前。“你只管在她想找我的时候,来告诉我就行。”

    “所以我就是中介咯……上传下达,跪奏笔录,现代版军机处啊。”

    舒浩鹏打开锁,瞟他一眼,舒昌马上翻身躺在床上,假装秒睡,不再说话了。

    舒浩鹏把儿子的房门关上,回到自己房间。

    这时已经很晚了,他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就要起来上班。他却没办法一沾枕头就睡着,迷迷糊糊地,还在想郑雯雯今天做笔录的时候写下的话,以及她面对每一个问题的反应。

    在办公室里,他们做了一些简短的讨论,仍然摸不清她的动机。后来大家做案情梳理,这个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就被搁置了。

    动机究竟是为什么呢……

    一个念头闪现。

    她并不信任自己。

    ☆、归来

    第二天,郑雯雯有两门课。上午是中文系开的现代文学,下午是管理学院开的经济学原理。

    上午的课八点开始。郑雯雯赶在上课前匆匆进了教室,从前排走到后排坐下。

    她身旁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就是孟楠。孟楠当时正在玩手机上的星际大战游戏,激战中手指在各个键上飞快地舞动着。她只来得及抬头冲郑雯雯笑笑,两人眼神交汇,微微一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前排有的人回头看她,小声地说着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在议论什么话题。也有个别人依旧岿然不动,默默看书,要么觉得这事和自己全然没有干系,要么摆着高冷的架子觉得去围观会失了面子。

    那眼神越来越多,郑雯雯不为所动,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来,顾自去看。

    孟楠没她能坐得住。抬眼看到那些纷沓而来的眼神后,她放下手机就伸手抓起那手边的书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

    她没用喊的,但第一排的人也听得见,众人目光移过去,恰好看到孟楠嚼着口香糖、歪着头看他们,大有谁不服就出来干架的意思。大家见有人护着郑雯雯,倒也知趣,马上回头去做自己的事情,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授课老师迟到了,这个时候才小跑着进门。难得看到这种一派安宁的情景,她有些奇怪:“今天怎么都这么安静?快期末了,终于想起来复习了吗?”

    孟楠接着玩游戏,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爱说闲话的只有受了教训才懂得闭嘴。”

    老师觉得班上气氛有点诡异。她疑惑地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引子,便开始讲课了。

    郑雯雯明白孟楠是为她出头。毕竟平日里,孟楠几乎不来上课的,这次难得早早坐在教室里,应该是为了她。或者说,是舒昌跟她打过招呼,说自己会来上课。

    老师进门讲起课时,郑雯雯写了张纸条,悄悄推过去做答谢。

    孟楠回:不客气。这几天怎么样?

    郑雯雯:挺好。

    孟楠:那些人你不用管。

    郑雯雯:我早就当他们不存在了。他们爱看就看吧,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台上,老师在讲某作家早年的离奇经历。孟楠早就在家里那堆闲书里看过,并无半点兴趣。她侧过头去,看到郑雯雯的侧脸。高高小小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白到清冽的肤色——很熟悉的轮廓,但有很多东西不再一样了。

    于是孟楠又写了一条: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下午的经原课,学校临时换了个老师。

    老师站在台上,打开ppt等着上课铃响。他搓了搓手,整理了下领带,擦了一下鼻子上的汗,心里有点紧张。

    其实,这老师刚来学校几个月,还只是个助理教授。去年,复海大学管院想多引进一些做金融定量方面的人才,跟进国际研究的前沿潮流,于是他刚从芝加哥大学博士毕业就被请到了这里。这学期他本来只开了一门给本科生的计量课,因为对数学知识的要求较高,没什么人选这门课,落得清闲,精力几乎都投在自己的

    研究上。现在出了这件事后,他临时被委任到这个位子上,上午刚做好ppt下午就匆忙来上课了。他对这帮学生了解不多,有些怕大家出难题刁难自己——毕竟,他提前做的功课也没有多少。

    这则是郑雯雯孤军奋战的时候了。高枚已经站到了学校大多数吃瓜群众的那一头,坐在另一群人当中。见到她从左侧的门进来,高枚怯怯抬了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事,然后马上把头低下了,盯着书看,却看不进去。

    郑雯雯不以为意,找了个空着的位置自己坐下。她出现在课堂上,当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年轻的老师只觉得班上的声音突然高了好几个分贝。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做科研。因为身在管院的关系,他自然早就知道唐奕被害的事情,也知道凶手的孩子在复海大学读书,却不知道凶手的女儿长什么样。所以他一脸茫然,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面一个女生小声说:“她爸杀了唐老师,她还有脸来上课?不要脸的东西。”

    郑雯雯的笔一顿,刺穿了纸面,留下一个黑色的细小洞孔。

    有个女生似是不忍,对她说:“你这话就说的太不地道了,现代社会又不能搞连坐,她来上个课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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