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笑:“大冬天的别吹冷风,回头再感冒了,快进去吧。”
“诶!”有了他的回应,明月才依依不舍地关上窗户,两手仍旧贴在玻璃上朝下看。
紧接着窗帘就被陈淮一把拉过来,贴着她的鼻尖划过。
特殊的发动机声音从楼下隐约传来,渐行渐远。
明月转身,陈淮的脸庞就在自己不足一毫米的距离前方,把她吓一跳。
“内裤还我。”她没等陈淮说什么话,回过神来就抬起手,讨债的样子。
“你元旦也要出去?”他却是问。
但她也不回答,盘腿坐在书桌上,屁股下压着的正好是他写到一半的试卷,两手依旧向前摊开,有些急了:“快还给我!”
陈淮坐回椅子,现下也无法继续做题,只得双手抱胸抬眼与她对视。
他已经换了另一条裤子,明月余光扫到他的校服正叠好放在床头柜上,从桌面一跃而下过去翻找半天,却发现衣服和裤子的兜里都空空如也。
好嘛……还知道转移阵地了。
她气馁地折回头站到陈淮旁边,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拽起他的手毫无规则地用力摇晃:“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你是变态吗,收集别人的内裤!”
“你元旦是不是要出去?”他还在固执地问。
“是啦是啦!”明月无奈地回答,弯腰去翻他现在裤子的兜,却又被陈淮顺势扯到腿上坐着。
抿紧的嘴唇昭示出他现在并不愉悦的心情:“又是跟陆与辞?”
“对呀,圣诞节那天他先跑了,这次一起补上。”明月这会也放弃自己寻找了,还是决定从本人身上攻克,“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还给我嘛!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会给你,但你不要就用抢……不对。”
本来习惯性地说出那种劝人的套路说辞,见到陈淮的表情有些变化以后她才惊觉,再纠正时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你想要我也是不会给你的……哎呀!总之就是快还给我。”
陈淮虽然没有说话,却把所有想法都写在表情中。
明月读懂,但很想假装自己并没懂。可是装傻就拿不回内裤,心里的小人不停地打起架,最后还是向邪恶势力低头。身子前倾,在陈淮嘴上迅速地印一下。
“好了,亲过了,内裤还我。”她又摊开双手扭着身子讨债。
虽然这个吻十分功利与敷衍,但陈淮也知道见好就收,有就不错了,终于把那个粉色的东西从兜里扯出来,塞进她手中。
拿回战利品的明月得意地蹦起来,哼着小曲招呼都不打跑回隔壁。
陈槐正研究着今年的元旦放假通知,看到明月就抱怨:“学校这个安排简直是有毛病,你看看,29号周六和30号周日休息,31号周一正常上课,元旦放1、2、3号。五天假期里面非要夹着一个周一上课,搞不懂是怎么想的!”
“真的呀?”明月听到这个安排也表示无法理解,“那31号的课谁有心情上啊,我想请假。”
“我也不想去,周一升旗就算要放音乐,广播站也不缺我一个人。”陈槐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猛戳那只玩具猪的鼻子,她手上蹂躏动作不停,眼尖地扫到明月手里的东西,“你手里拿的啥,看起来像个内裤。”
被她一语戳穿真相,明月立即把手背到身后,掩饰着:“没什么,你什么眼神!”
“嗯——?有猫腻。”陈槐的火眼金睛立马发现其中的破绽,一个猛扑过去抢过来,在床上展开一看,“哎哟喂,这不是你那条情趣小内裤吗!”
“什么情趣内裤,这是正经内裤!”明月瞪着眼睛反驳,“穿着可舒服呢。”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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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什么内裤吧,你拿手里干啥……”陈槐说话的时候顺带思索起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她手中,紧接着连她自己也吓一跳的想法窜入脑中,“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她伸出食指直指明月,震惊的同时手上还在不住颤抖。
“不不不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谁谁谁谁知道你想的是什什什什么!”明月死到临头还学她结巴的说话方式。
“我哥可太有生活情趣了,‘你的内裤分我一半’都能做出来。”陈槐的指甲抠着自己的下巴,不住地感叹。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他是个内裤变态吗?
为什么反而夸他有情趣?
情趣就算了,为什么还是“生活”情趣?
“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一起讨伐你哥才对吗,槐妹你竟然这么偏心的吗?”明月表示抗议。
“哈,什么?”陈槐反而比她更纳闷,“你难道第一天知道吗?”
“……”
明月现在想要拉黑这个聊天好友。
不管最后下周一的课到底要不要上,本周的最后一天课明月还是赏脸到校。至于这会不会就是今年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老师面前,尚且待定。
能够看出来,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周末和三天短假时,所有学生都是如出一辙的浮躁。
然而,老师却是绝不会心软的。
各科老师笑里藏刀地发了几套试卷下去,要求大家在放假结束再返校的一周后交上来。听起来时间似乎还算充裕,但一旦恢复上课自然还有无穷无尽的作业,所以这些卷子完全就等于要求大家在五天假期里完成。
明月掰着指头数了下:“语文和化学都是三套,数学、英语、物理各两套,一共是……妈呀,十二套卷子!十二套!这意味着我元旦三天平均一天写四套!”
“还有周末两天。”陈淮提醒她。
“可是周末我又不会学习。”明月说得一本正经。
陈淮竟然没办法反驳,想了想又说:“放假的时候你也不会学习。”
“哦对。”明月像是被他提醒了似的,做出最终决定,“既然这样,那就不写了。”
陈淮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说那句话。
平时怎么没见自己话那么多。
组里有个平时来往不错的女生因为这周临时有事,和明月交换了做值日的时间,所以今天课后她要留下。仍旧没让另外两兄妹等她,明月只拜托陈槐回去帮忙收拾一下她的东西,徐同尘会去他家取走,指不定晚上明月就不回陈家直接去徐家了。
这话让空气又冷了三个度,但除此以外陈淮什么也不能做。
他在盘算要不要提前去把她所有的内裤都藏起来。
做值日免不了要沾水,就算只是负责扫地,爱干净的明月还是会去洗手,一点也等不得。但冬日的冷水实在是冻得人几乎血液倒流,她靠在暖气旁边把手烘暖和,抬眼看着毫无任何新意可言的黑暗天空。
其他同学打扫完匆匆就走了,只有明月仍旧悠哉悠哉地取暖,嘴里哼着林宥嘉的新歌。
哪个女孩的灵魂里没住着个歌坛巨星,她起初还是哼曲调,后来走出教室时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索性放声唱起歌词。
“像颗糖,好诱惑,甜到梦里有……哎哟喂?”
§36日行一善嘛 < 你看它礼崩乐坏(np) ( 爪娘 ) | 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
https://w/books/619777/articles/7249056作者: 1345056040§36日行一善嘛路过严斯莹的教室时,明月听到里面竟然有些声音,并且语气听起来并不和善。她透过窗户看到本该空荡荡的教室里竟然挤了一群男生,还有瑟缩在角落里的严斯莹。
明月点点人数,有六七个人。
“你……你们……你们别过来!”严斯莹几乎已经是害怕到正常说话都困难的状态,每个字都是从嗓子眼里尖声喊出来的。
而那些人完全无视她的话,仍旧在步步逼近,嘴上说的内容让明月听了都忍不住想骂人。
“这小娘们儿,看着就骚,盯你好久了,不就是个高级鸡吗,装什么清高呢。陪我们几个玩玩能要了你的命?”
“不要靠近我!啊——”严斯莹抱着头想要从他们中间闯出去,可还没跑开两步就被人用胳膊捞住,一把甩到讲桌上。
为首的男生迈着箭步上去将她的双臂死死按住,俯身想要去亲她不停闪躲的脸。
其他人纷纷过来搭把手,下流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校服的拉链已经被扯开,紧接着要被掀起的就是她内搭的卫衣。
难以逃脱的严斯莹已经惊恐得泪流满面,颤着声不停地求饶,好像这样就能阻止他们接下来的禽兽行为一样:“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压着她的男生有很深厚的背景,他的父母在社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严斯莹知道自己这次逃不过,将来也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得到惩罚。曾经她家里富裕过一段时间,才能在童年时得到几次登台的机会,但今非昔比。
更何况就算是那时,她的家庭对这种人也不过是蜉蝣撼大树。
明月就是在这时一脚踹开了虚掩的班门,他们没料到这时候学校里还有人在,并未反锁。
“嘭”的一声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把椅子就朝他们这里飞过来。
但没砸中,撞到讲桌旁边发出猛烈的声音就反弹到地面,几个人稍往两边闪几步就躲开。
“谁啊?”压着严斯莹的男生没好气地抬起头。
两人同时看清对方。
不赶巧,这男生明月还真认识。
之前那几个追着她要手机号的小混混后来被陆与修叫人抓去,问了好久才说出幕后主使,后来陆与修直接在人放学的路上把他揍了一顿,回来跟明月邀功。
明月便随口问了几句。
他说这男生仗着自己有点背景,调戏冒犯漂亮小姑娘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撞上明月,被陆与修收拾得连滚带爬,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犯。
合着他说的不会再犯仅限于“在陆与修的视线范围内”,背地里依旧嚣张跋扈。
“明月!”
“我就说怎么左等右等等不来你呢,合着是在班里就被人扣住了。”明月这话是对严斯莹说的,好像她们真有约一样。
见着明月的时候,那男生还是条件反射地有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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憷。
可仔细一想,她就一个人,还是个小姑娘,自己这一群男生呢,又挺直腰板。
“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收拾!”他威胁道。
明月不为所动,反倒是轻轻一跃就坐上了没放着椅子的那张书桌,嗯,椅子刚被她扔出去:“这叫闲事?你怕是脑子里进了水常识都没有了,我跟你科普科普。你一个人,干这事,叫强奸,你们一群人,叫**!你欺负她没后台为所欲为,行,现在我跟这站着,你敢动弹一下,我一个电话直接把你们全送进少管所,要不要试试?”
其他几个男生不知道明月什么身份,但被她颇有底气的话也吓得一愣一愣。
为首那个清楚,却觉得不能在小弟面前被个姑娘下了面子,还在硬撑。
“你跟我科普,行,那我也跟你科普科普!这个严斯莹,表面看着清纯,其实就是个出来卖的,只要给钱,谁都能跟她睡!”
“那你他妈倒是给钱啊!”
明月这画风转得太过顺畅,竟让所有人被这另辟新径的回话弄得哑口无言。
他们不吱声,明月又问严斯莹:“你一晚上多少钱?”
“啊?”严斯莹也被问得傻掉。
明月耐心颇无:“问你一晚上多少钱!”
“两……两万到三万……不等……”严斯莹被她的气势所震,真就战战兢兢地报上价格。
“你这物价怎么还带波动的。”明月小声嘟囔一句,又把声调提起来,“听见没,三万!你们这七个人,三七二十一,想干什么事,先把二十一万拍在这,咱们再另说后续,钱都拿不出来,就识相点赶紧滚蛋!”
回过神来的男生这会也急了眼,没心情跟她纠缠下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小丫头片子敢跟我们几个大男人在这横,莫不是想加入吧!”
猥琐的语气,其他的人竟然都跟着哄堂大笑。
明月可笑不出来,回敬的是冷哼:“你但凡有点胆量,大可以试试。”
“你可也别太自信,现在口头上讨便宜,说不定过会,连秋后算账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悠然的话里,道出的是更加狠厉的盘算。
他朝几个小弟使了眼色,他们便眯着眼睛,噙着令人作呕的假笑朝明月这边走来。
就在明月要被人包围时,教室的门再度被踹开。
“你怎么才来啊!”看到依旧嚼着口香糖的赵和泽出现,明月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地。
她把手心里汗直往他身上擦。
方才的几番对峙里,其实明月的心也跳得飞快,只是不露痕迹。
他抓住她的手轻捏几下,便朝屋里的人笑得很假:“这么多人,开party呢?”
那男生认得赵和泽。
虽然赵和泽已经“金盆洗手”有一段时日,可揍掉过高三学长两颗门牙的光辉事迹还在学生口中流传着,他的来历,这男生也知道点边角。
见没人回答自己,赵和泽对严斯莹招招手,那架势,就像是踩着七彩祥云来救人的盖世英雄,恨不得找人给他配上个热血bgm:“过来这边。”
严斯莹从讲桌上支起身子,发现本来还压着自己的人竟然都松了手,抓紧机会迈着小碎布就跑过来,躲到他身后。
圆溜溜的眼珠仍旧警惕地看那七个人,被瞪一眼以后立马惊弓之鸟地一抖,赶紧闪开视线。
明月和赵和泽并肩而行,送她走到公交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