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住几层?”宿管阿姨嗓门虽然大,但笑意盈盈的,不显得凶。
俩人对视一眼:“二层吧?”
一层接着地面总觉得蚊虫多,冬天冷,二层不高,电梯人满也不过爬几步的路。
宿管翻翻纸张:“你们来得晚,二层就213是空着的。”
“啊?这房间没人选啊?”
“是啊,那些孩子非说213听起来不吉利,又是**又是13的,宁愿住三层。”
但明月和陈槐都向来不信这些,还觉得2b挺好记呢:“那就这间吧。”
“行,来这签名,你们高一的还没分班,写个年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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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两个人登记好,徐同尘觉得去女生宿舍不太妥当,没再继续跟着。帮她俩把沉重的行李箱搬上楼以后,嘱咐几句便离开。
这下是真只有明月和陈槐相依为命。
她们拖着各自的箱子找到房门,发现213正对的是216,敞着门,正是上次来参观时那个颇惹人注意的房间。那与众不同的装潢,让人记忆犹新。
她们刚推开自己宿舍的门,身后屋里就有人拿着水杯走出来,她们都很熟悉。
“小燃?”陈槐先看见,叫的是她的网名。
纪嫣然突然在现实里被人叫这个名字,正吓一跳,看清陈槐和已经进屋的明月:“槐妹。”
陈槐在微博里也叫槐妹,当然绝不是因为她起名废。
“你住213?”她又问。
“嗯,216原来住的是你呀,上次我们来参观的时候我还说呢,这间装得特有品味!”
被夸奖后当然脸色更佳,纪嫣然抿唇:“回头你们宿舍要想装饰,我可以来帮你。”
知道她这是客套,陈槐不可能让她来帮忙装饰宿舍,不然三年高中她就都得面对明月那张充满怨愤的脸,晚上觉都没法睡,推脱道:“可别,我怕你十几万粉丝嫉妒得夜里扎我小人。”
纪嫣然娇生惯养,当然没打算真去做这种事,陈槐要答应才是她的不懂事。笑了几声,纪嫣然晃晃手里的杯子:“那我去接水啦,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新生下午还有分班考呢,别错过。”
“知道了,谢谢呀。”
门一合上,陈槐看见明月早打开行李箱,取出床单被套还有自己带的羽绒被芯,正坐在床边套枕套,拍拍枕芯,让空气赶紧进去膨胀起来。
“‘这间宿舍装修得特有品味’” 她凉凉地朝陈槐瞧,学着刚才陈槐与纪嫣然交谈的语气,又满脸鄙夷地摇头,“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的可不是这句话。”
“不许人家八面玲珑啦。”陈槐横她一眼,从箱子里先拿出自己的粉猪玩偶,“来帮我铺床。”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大小姐。”明月学着丫鬟模样行个礼,帮她把被单展开。
到分班考的时间,她们随便找间教室走进去,里面的桌椅已经摆成准备考试的样子,上次参观过,所以这时候她们没再对这个和家里书桌一边大的课桌发表感叹。
教室的角落有几个姑娘坐在桌上,正肆意大笑着。
看见有人进屋,就故作高傲地淡淡瞥过来,然后再挪开,一副主人翁的架势,多半是西府初中部直升的老生。
明月和陈槐外貌出众些,她们就多看了几眼,然后头凑一起嘀嘀咕咕,接着又是哈哈大笑。
被这笑声吵得脑仁疼,明月不耐烦地揉揉太阳穴。
“几点开考?”
“不知道,只说四点来这里集合。”陈槐看表,这时候四点十分,没有老师的踪影。
两人一边等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旁边不知何时凑过来个男生。
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发倒理得还挺别致,特意用发蜡梳过那种。
“这位同学,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他对明月状似真诚道。
明月还没抬头,就听见附近的人悄悄说起来。
“四眼仔又来搭讪美女了。”
“你猜这次能成吗?”
“我赌五毛没戏。”
她一挑眉头,看来还是个惯犯,于是也不算热络,言简意赅:“明月。”
“噢,原来你叫明月。”四眼仔马上做出一副为之动容的模样,摇头晃脑,“怪说不得我一见到你,就像是看到从月亮上下凡来到人间的嫦娥仙子。”
什么?
他刚说完,明月和陈槐还没反应,周围看热闹的笑倒一片。
“他妈的,这逼又在说什么几把玩意儿?”几个男生捂着肚子。
“嫦娥仙子,你懂不懂?”
“我记得上次还是人间精灵呢。”
“反正都不是人!”
明月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接地搭讪,而且语言技巧着实烂透了。她暗暗扫朝自己挤眉弄眼的陈槐,又看那个四眼仔。
因为他,自己此刻俨然变成被围观的猴子,态度自然没能好到哪去。
她面无表情,脱口而出:“那可真巧,我看你倒也挺像八戒的。”
“噗——”
这回全班是真憋不住,没能顾及那男生的颜面,哄堂大笑。
四眼仔搭讪不成还被反讽一句,脸上霎时一会青一会白,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还好老师走进来,维持了秩序。
所有新生被要求随意找个空座位坐下,开始分班摸底考。
坐在明月后头的男生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不给老师露两手,他们才不会知道,我这个人,根本摸不着底。”
拿起笔在卷头填上名字,明月心里想,西府,好像还不错,挺活泼的。
考试时间不长,题目很基础,结果说是几个小时以后就会出。
大家现在正在读社团招收简章。
申请美国的大学经常会被要求社会实践,学校的社团全由学生自主组织,是个很好的锻炼平台,并非弄个噱头的小打小闹。如若真弄出些名堂,完全可以在申请时拿出来讲,所以对待这项明月和陈槐都在仔细斟酌。
社团正式开始活动是下个月,学校给了充足的时间让学生去考虑和了解各个社团。
“你打算报什么,还是广播社?”明月没什么想法,咨询陈槐。
“不,广播社没意思,我打算报名打印社。”
“打印社?”明月完全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社团存在,“就是打印东西的那个打印?”
“对呀,平时学校的什么材料文件都在这里打印。学姐告诉我说,学校提供机器,但是经营都由学生来,利润社团自己平摊,她去年分了四百多块钱呢!”
“一年才四百多块……四千我都嫌少。”
“我又不是为了钱,是锻炼!累积经验!将来我可要当优秀的businesswoman!”
“好好好,不过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学姐?”明月狐疑,她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陈槐抬手朝门口指:“就你刚去拿社团简章,我在楼道里随便认识的。”
这不过五分钟时间而已吧,明月目瞪口呆,对她这个满点社交技能甘拜下风。
“那我……我报戏剧社好了。”明月认真了一遍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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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上面说,去年戏剧社还去大剧院表演了《歌舞青春》呢。”
“可以啊,我觉得挺好。”陈槐看明月的盘靓条顺的,演戏剧正合适,但也没忍住调侃,“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本色出演灰姑娘的姐姐,睡美人的黑女巫,等等等等……”
明月呵呵一笑:“是,我还能本色出演打断陈槐两条腿的明月。”
“这就算了。”陈槐无比正经,“我本人暂时还没有进军演艺圈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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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books/619777/articles/7252513作者: 134505604060east of eden(h 2592/4394)明月出生那天是那年的中秋节,但现在大多数人都过的是公历生日,她的户口本上登记的也不是八月十五,而是十月五日,正好赶在十一长假的尾巴。
说来也巧,无论明月是过阳历还是阴历生日,总能赶上个假期。
但她本人对生日已经没有任何执念,礼物是收了,其他不过就是买个蛋糕走个形式。她摆弄着从蛋糕上拆下来的小天鹅装饰,其中一只被陆与修粗鲁地不小心掐断脖子。
虽然这两只天鹅是巧克力做的,但造型太别致,明月舍不得吃,其他人也没动。
尽管最后还不是和包装一起被扔垃圾桶里。
饭后她把收到的礼物搬进房间,坐地上一个个拆开。看在赵和泽也送了礼的份上,明月今天难得给他几分好脸色,只是他没提被拉黑的事,明月更没想起来。
整理一通,发现哪里不对。
徐同尘在这时候敲门,她房门没关,抬眼就看见他走进屋。
“我才发现,这里头怎么没有你的。”明月以为是自己拿漏了,在礼物堆里一个个翻找。
徐同尘在她面前蹲下,拆开就近礼物盒的包装:“因为我还没送呀。”
于是明月伸出手,讨要的模样。
徐同尘没急着给她,反而是被手中的东西吸引住。是本杂志,干净的封面,白底黑字,配图是枯涸的大地,两道由眼前延伸到远方的车辙。
《plethora magazine》,这是杂志的名字。
“谁送的?”他问明月。
她扒拉扒拉包装纸:“阿泽送的,这是什么,杂志?”她有些不以为然。
“阿泽?没想到他竟然也知道这么小众的东西。”
“什么来头?”明月看他说得神乎其神,来了好奇心。
“这本杂志是去年创刊的,今年夏天刚发行第一期,就是这本。”他手指点点封面,“特点是零广告零标识大开本,全球限量八百册,每册都有独立编号。”
手指往下一滑,就看到角落里写着属于明月这一册的三位数字。
明月讶异:“价格呢?”
“115欧。”
“嗯……”于是明月认真地看起杂志里的内容,文字部分她看不太懂,但选图都很有趣,光是翻几页,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正在慢慢沉淀下来,融入这干净的氛围里,“突然感觉有点喜欢了。”
徐同尘笑。
“我的礼物呢?”明月合上杂志,又回到之前的话题,摊开双手。
他把右手放进明月的掌心中:“我把我自己给你怎么样。”
明月嫌弃,一拍他的手背,笑嘻嘻道:“谁稀罕要你……”
玩闹间抬眸,她却发现徐同尘双目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半分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明月的笑容渐渐收敛。
意味不明。
她猛地抽回手,挪走视线,问:“其他人呢?”
“回自己家了。”
“你爸妈呢?”
“去西山了。”
有问有答,明月再无话说。
她从地上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却在下一秒倏地转身。
看仍坐地板上抬头望自己的徐同尘。
“月宝儿。”他又叫她。
“狐狸……”明月的手在背后攥紧,“我怕。”
“别怕,有我呢。”
明月垂眸不语。
“过来。”他招手。
明月迟疑。
“你愿意吗?”他问。
但没有立即等来她的回答,于是他又问一遍,“你愿意吗?”
终于回过神来,明月的睫毛因为紧张眨得飞快,屋里的空气仿佛更加稀薄。
她半张着嘴,似是在寻找发声的方式,酝酿许久,才得以从喉咙里发出极其清浅的一声:“嗯。”
于是徐同尘弯起了他的狐狸眼,眸子漂亮得,像是嵌了一潭秋水。
他站到她面前,与她轻轻抵着额头。
“那就别怕,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他念的是魔咒吧,明月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坠进去。
天外来的声音,回答:“嗯。”
得到许可,徐同尘胸腔中溢出过分的高兴,他提起半口气,重重地呼出。
随后温热的唇,落在明月的额角头发上,顺着向下,印过眼角、脸旁、下颚,最后含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