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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肉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筆
    「真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leo说,双眼漆黑深沈,笑容温柔迷人。我几乎脱口而出我爱他,但我办不到。

    egle正站在病房门口恶狠狠地瞪着我。

    最终夜

    01:29

    am

    (leo)

    penny是我的,她终於完完全全属於我了。

    她的身、她的心、她的四肢、她的脸颊、她的舌头、她的耳朵、她的眼睛……

    她的一切。

    jckl的屍体倒在门边,血液洒满整个房间。

    我的右手依旧迟钝,胸口持续闷痛。死不了的,我咬断penny的骨骼,吸取其中的髓液。有她在我体内,我不会死的。

    pooke,你听得见我吗?

    世界变了,人类正哀号逃亡着。

    食肉者也有死伤,希望你能觉得平衡一点。

    我打算去浴室,将身上的血液残肉碎屑清洗乾净,或许在浴缸里打个小盹儿。

    你猜谁会先找到我呢?人类?还是食肉者?

    egle一定会气得跳脚,我倒很乐意把她活活气死。

    终究得面对现实,但我现在好累。

    我可以睡一下吗,penny?

    我想再看一次你的脸,再吻一次你的唇,再一次让你的手指穿越我的发梢。

    天亮的时候叫我一声,可以吗?

    10-1

    最後通牒

    (leo)

    egle想跟我单独谈谈。我并不想放开penny的手,但她微笑着说没关系,与b到走廊等待。我不喜欢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我也不想和egle关在一个封闭空间内。

    快要窒息了。

    她站在床边,低头看我。我别过脸,索性闭上眼。

    「你一定要这样惹麻烦吗?」egle问,她的声音好轻淡,甚至有些温柔。

    「你也这样对jckl说话吗?」我问。硬是闭着眼睛也挺累人的,只好盯着床旁的栏杆。

    「我需要你们认真完成这次的工作,不过看样子你们并不知道什麽叫做责任和义务。」正经八百的egle令我想笑,她想要跳脱规范,自己却被牢牢绑住,飞不高又飞不远。她是受人喂养的鹰,被各种指令制约,舍弃了自由……和我。

    「你打算怎麽处置我?」我问,她大半天不出声,我只得转头,对上她眼中的阴郁。

    「只要再一次,我就保不了你了。」她说,咬了咬下唇,孩子气的动作。

    「何必对我特别宽宏大量?你可以把我丢回底层,做削骨剔肉的无聊工作,在非常时期贡献身上的肉给你们这些更重要的人物……」她用手掩住我的嘴,阻止我说下去。我的力气还没恢复,无法多做抵抗,且我因吃惊而忘了反应,她的眼睛如一片汪洋。

    「我没有办法对你做出那种命令,所以别再逼我了。」egle吸了吸鼻子,抹去眼中尚未落下的泪。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了更高的理想和抱负,没有任何事能阻挠你。」我说,她放弃了我们曾有过的爱,不对,她才不会使用这麽俗气的字眼。

    「你真的很会记仇。」她说,撒娇般的埋怨。

    「我想见penny,可以让她进来吗?」我无意继续这段没有止境的无聊对话。

    「不行!你为什麽独独对她这麽在乎?你为什麽不早点吃了她?她只是食物,没办法爱你一辈子。」egle说,她对penny的敌意来自於我,只是我从未想过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我会爱她一辈子。」我说,我的余生都属於她。

    「你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她还记得那些愚蠢的往事。

    「你也说过,绝对不会爱我。」我说。难道她期望在那之後我仍无怨无悔地守候她直到天荒地老吗?

    「我是说过,但是不代表我不……」egle自己吞下了剩下的话。我不想听也不想理会她的内心世界,她也知道这段对话只是徒增烦恼。

    「我不会再交付工作给你,你也不要和我们的人有任何接触。在圣诞夜吃了她,之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她打起精神来说,故作坚强的egle,看起来很可悲。

    「jckl呢?你打算继续使唤他吗?」我问,暗自怀疑那家伙的状况如何了。

    「在最终日以前我们会对他严加看管,但我们不能失去他的战力。」她说:「在台中出勤的成员也是,这段期间得保持低调,没事不要跟他们联络。事情的发展已经让人类开始恐慌,准备四处逃窜了。我们有很多事要处理,你给我安分一点。」

    「egle?」我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严肃表情又开始崩坏,变得像个普通人。她对我到底还有什麽错误期待?

    「干嘛?」她问,避免与我的目光接触。

    「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我问,只想逃离有她的地方。

    「你走得出去的时候就滚吧!」一瞬间,她翻脸不认人。

    「egle。」我在她开门前叫住她,这麽情绪化,真不像她。

    「还有什麽事!」她厉声问,门外的人听见了吗?

    「别为难penny,她很辛苦。」我说。

    「每个人都很辛苦。」她说,或许还叹了气。

    我还是不相信她会爱我,顶多是嫉妒吧,有人捡起她丢弃的东西,她便闹起脾气来了。如果没有penny,她才懒得多看我一眼,跟我多说一句话。如果没有penny,我可能仍然无法对过去释怀。

    egle对我而言已成往事,但她似乎想要跨足我的未来。

    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10-2

    爱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跟egle之间的事吗?」我问,leo差点将嘴里的血浆喷出来,一定会很恶心。真可惜,有点想看呢。

    「别无聊了,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leo用袖子擦了嘴巴,咳嗽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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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

    「可是我觉得很困扰,她老是一副想用眼神杀死我的样子。」我嘟起嘴巴说。leo把我拉上病床,与他并肩坐着。病床的上半部直立着,让他不费力地端坐进食。leo本来不想让我看他吃饭的样子,但我不想再离开他了。

    「她最近的确怪里怪气的。」他说,左手搂着我的肩膀。我很想知道盘子里像馒头的黑圆球是什麽?绞肉团吗?其中缓缓渗出近黑的液体,是血吗?

    「她还爱着你吗?」我问。leo似乎同时想叹气和骂脏话,皆及时忍住了。

    「她从来没说过,我怎麽知道?」leo说,闹脾气的男孩子。

    「我也从没说过呢。」我突然想起,自己的任性和没来由的坚持。

    「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他说,自信满满。

    「是吗?」

    「当然。你不是被我迷得晕头转向、没有我活不下去吗?」他说,顽劣到了极点。

    「哦?我可是听说有人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呢!」我不甘示弱地说。好愚蠢的对话,却莫名奇妙地令人开心。

    他吻了我的额头和脸颊,不好意思靠近我的口鼻,厚重的血腥味在他的嘴里沈积。我推开碍事的活动餐桌,无惧地吻着他的嘴。我越来越习惯血的味道,从第一次吻他开始,就是这股滋味。

    我不确定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但他似乎十分乐意让我跨坐在身上,享受着久违的亲近。

    我自知并不苗条,加上病床总是不太稳固,怪声不断,因此我没打算太过放肆。但leo并不这麽认为,执意将我推向慾望的顶峰,使声音、色彩、触觉和气味扭曲再爆裂。他贴在我胸口喘息,我在迷蒙的景物中抓住一丝清烟,一缕前所未见的深红。

    「我爱你。」按在他额上的唇说,他睁开眼睛,为了确认声音来源。

    「pooke,别哭。」他说,吻去我脸上的泪:「你怎麽老是这麽爱哭?」

    10-3

    娜娜

    新闻像活生生的恐怖片,娜娜说她已经看到没有感觉了。我和leo在住院期间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现在不免像被人当头一棒,打得几乎晕过去。

    leo一能下床就急着回家,b已经替他打理好公寓,看起来就像那场恶斗未曾发生。我真的很怀疑b究竟欠了leo什麽天大的人情,值得他这样无怨无悔地付出?

    我在leo的公寓地板上用noebook看新闻,娜娜坚持来探望我们,与我在坐垫上聊着近况。leo在道歉招待不周後就上床休息,他的体力尚未恢复,出院後缺乏充足的肉类补充,令他的复原之路更加漫长。

    「我把你的阿姨和姨丈送到新竹的前辈家里了,离恐怖的远一点,多少可以安心一些。只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娜娜变了好多,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个依赖别人照顾的小女孩,也不是想成为他人目光焦点的娇娇女,她一向很坚强,但现在,她坚不可摧,我好想赖着她。

    「真是太感谢你了。」即使坐着也得弯腰行礼,她是我生命中的大贵人。

    「别跟我客气。penny你也真可怜,外婆过世、兰兰自杀,连leo都受到无妄之灾,多帮帮你也是应该的。」娜娜说,心肠好得令我惭愧。

    「我大概是个衰神,总是让身边的人遭遇不幸。」我打从出生就是个错误,假如没有我,leo还需要如此辛苦吗?

    「千万别这麽想!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多麽美好的人吗?」娜娜过度激动地说,我从未想像过自己在她眼中是什麽样子。「我真的好喜欢跟你吃饭,那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间。你从来不随便评断批判别人,我可以尽情在你面前耍笨、胡闹、搞笑,一点也不用担心哪天会从别人口中听到我们聊过的秘密。我们是好朋友吧?是最好的朋友吧?」

    「嗯,最好的朋友。」我感动得湿了眼眶,但我不能对她坦白,我会带着leo的秘密直到死去。「现在各地的情况如何?」我收起感性,试图表示关心,尽管我早已不在乎这个世界。

    「台中地区的人口少了五分之一,全是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人,在家中留下大量血迹和骸骨,跟宇杰一样。」娜娜的声音突然弱了下来,宇杰曾是她的未婚夫。如果她知道凶手正躺在我们身後的床上,毫无反抗之力,不知会作何感想?

    「原因呢?」我问,娜娜摇了摇头。

    「看起来像是大型野兽所为,但是这麽大规模、有组织和计画的行动,又像出自人类之手。有人说是饲养怪物的邪教徒在作祟,有人说是野生动物保育人士的激进抗争,有人说是恶灵,有人说是外星人,有人说是生化武器……总之再不找出个答案,大家就会因恐慌而死了。」

    「人会因为恐慌而死吗?」我喃喃地说。

    「当然。过度换气是其中一种可能的反应,还有对现状不安、与社会脱节之类的。无论是生理上或心理上,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娜娜说,又从网路上找出了几个案例。对於现状感到害怕的人逃往海外或加入末日教派,要求人们对自身的罪恶忏悔,还有人直接自杀,彻底逃离了未来的惨剧。我不知道怎样比较好,对於未来充满希望还是乾脆放弃。悲观是易於感染他人的,不用多久就会散布至周遭人心中。乐观是违背常情的,是人类为了振奋精神、继续生存而发展出的能力。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一个裂缝产生,剩下的就不用再提了。

    leo的手指经过我的耳朵,在脸颊上轻捏了一下。我回头发现他正抱着揉成一团的被子,横着脸看我。

    「睡醒了?」我问,他勉强点了点头。

    「肚子饿了。」他说,对我慵懒地笑了。他的身体缓慢地滑下床沿,落在我身边。

    「想吃什麽?」我问,反正快中午了,顺道一起买。

    他的头靠着我的肩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对於这个问题,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吃你。」

    无论是**还是真心话,都令我全身一颤。这种时候该忽略娜娜的存在投入他的迷人陷阱,还是替他带一份炸鸡排回来呢?烧肉好像也不错。

    「你们在聊什麽?」leo又打了个呵欠,恢复了些许精神。轮到我和娜娜打呵欠了。

    「世界末日。」我说,把noebook关了。看这些新闻真叫人食慾不振、心情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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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不知为何很多人习惯在吃饭的时候看新闻,既伤身又伤心。

    「世界没有末日,顶多是人类的末日。」leo说,或许是脑袋还没清醒,讲话特别中肯。

    「人类现有生活的末日。」娜娜说。

    「嗯,新的秩序建立前的混乱。」leo说,他真的这麽想吗?会有新的世界等待着?

    「我请你们吃中饭吧,两个穷光蛋。」娜娜说,我感动得快流鼻涕了。

    「我很想去,但是,来了个麻烦。」leo突然坐直了身子,升起了防卫。

    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前snke已开了门进入公寓,大剌剌坐在娜娜旁边,正对着leo。

    「b出国去了,备用钥匙还给你。」snke说,伸出光滑细致的手,将一串钥匙交给leo。

    「他走了?」leo问,将钥匙握在手里。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和snke似乎随时会跟对方打起来。

    「嗯,他有别的事要忙。」snke说:「你看起来糟透了,要我给你带点好料吗?」

    「不用了。」leo说,他的脸色唰一下变白,上下牙齿相互摩擦着。他在担心什麽?他在snke脑中看见了什麽?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娜娜问,一如往常的友善、大方、可爱,谁知道这会是她的最後一句话。

    「乐意之至。」snke说,接下来我只感觉到一片鲜红飞溅而来,遮蔽住我的视线。leo将我拉进怀里,远离原始兽性爆发的中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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