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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娘子最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紫藤薇薇

    “水草?”赵琴落一听不是活物,心下安稳了大半,道:“此处还非岸边怎会突兀冒出些水草来?而且我看他们似有意识般向水下延伸,看似活物。”

    “师妹,已经快靠岸了。”君陌道。

    君陌一提醒,赵琴落四下观望,才发觉他们果是离岸边只有百来步的距离。

    寒月凡道:“这些水草不是天生如此,是有人移魂操纵的。现在看来,水草往水下避藏,是惧怕了我们。”

    君陌疑道:“怎会如此?方才我并未听到你与之有任何缠斗的声音呀?”

    寒月凡望向君陌:“我是没有动手。我本照旧划船,但奇怪是在离岸大约一里的地方,我划桨就隐约赶到费力。起初还不明显,我原是以为自己是累了,气力不济。可是越是靠近岸边,愈发不对劲。到离岸约半里距离我就可以明显感觉划桨入水的时候下面有东西缠着。”

    “后来呢?”赵琴落问道。

    “这些水草一路上跟着我们没有进一步动静。到了离岸百步处,它们就爬到船上来了。”

    “就是我方才听到响动的时候吗?”君陌问道。

    “是的。它们盘延上来的速度很快。原本,那些水草已经将我的手脚都缠住,但是你一出现,它们又全缩了回去。”

    赵琴落不禁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些水草怕君陌?不是只是水草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也猜不透。”寒月凡仍旧凝望着前方还在往河下沉去的水草道。

    “君陌,你照顾阿落。我想下去看看。”沉默良久后,寒月凡忽然发声。

    “我去,”君陌上前:“虽然我不会撑船,但水性很好,再者,这些不明水草方才若真是因我退去,那我下水最为安全。”

    寒月凡点头同意:“好,那你下去小心。只是探探情况,不可轻举妄动。你与阿落都带有双生珠,彼此间正好也有照应。”

    赵琴落看到君陌简单地除去鞋袜,外衫,轻身入水,浪花极小,看来真的是谙熟水性,便放了心。

    寒月凡拉住赵琴落,十分警惕地道:“阿落,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按方才的情形猜测,这些水草是给人灌输了离魂散魄,此为蛊术,且术法很邪,我还是在玄天阁内往西域完成一次暗杀任务的时候偶然听说的。当年还以为这等玄妙是无稽之谈,没想到世间还真存在这样的邪术。”

    赵琴落有些吞吐道:“寒大哥,你这样一说,让我想起来如果你说的种蛊术,我没有猜错的话,源自五毒门。”

    寒月凡凝眉道:“此话怎说?”

    “这不是蛊术。是破魂阵,先用毒术摄心心魄,然后再将摄取的心魂灌入宿体之内,一般都会选柔韧度高,外形多变之物,而水草就是最好的宿体。”

    “你会此阵吗?”

    “不会。我爹也不会。此法逆天改命,只有玄黄凤鸣印者才可得应天意,行此大逆之行。”

    “你是说牙子道?”

    赵琴落使劲摇头:“不,不会是我娘的。此术报应太大,我娘虽然行事偏激,可是这样的邪术,我相信不会是她做的。再说,我娘不是被你的人接应先回了汉水吗?”

    “嗯。不是你娘。我刚刚只是这样一想。”

    “可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持有玄黄凤鸣印的人吗?”

    “阿落,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不用想太多,自寻烦恼。”

    寒月凡岁平时里爱装不正经,可是行事风格说一不二,沉稳老练。

    赵琴落听他如是说,便不再多想,专心等君陌下水回来。

    两个人默然地在船上等了良久,水面还是一片安静。

    那成团的水草也早已经沉入水底深处,不见踪迹。

    赵琴落有些不安:“寒大哥,过去有多久了?为何我感觉君陌去了很久?”

    寒月凡将赵琴落的手握得紧了紧:“没有多久。你心着急,所以觉得过了很久。”

    “哦,这样吗?”赵琴落低语一句不再说话,心里忐忑不安。

    又过了些时间,赵琴落舌头有些打结:“寒大哥,你说一个人水性再好,闭气可以闭多久?”

    “阿落……”寒月凡没有继续说。

    赵琴落声音里带着哭腔:“所以,君陌下去的时间已经超乎常人闭气的极限了对吗?不是我心急感觉错误,是真的已经很久了是吗?”

    寒月凡只好抱紧了赵琴落:“阿落。是很久了。但是你先别放弃希望,或许,他下水之后有什么不寻常的际遇。”

    赵琴落手脚冰冷,哆嗦道:“君陌是我娘唯一的弟子,多年来一直陪伴在娘身边。寒大哥,你能下去找找他吗?”

    “不,你不要去了。万一你去了也不能回来怎么办?”

    赵琴落刚刚说了这个想法,不待寒月凡答应就急忙否决了。

    “阿落,”寒月凡道:“于理我自当下去寻他。但是,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船上。你就算觉得我自私自利也好,伪君子也罢,总之有你在这里我不能去。”

    赵琴落急道:“我怎么可能会如此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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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知水下凶险,我是定不会再让你也去冒险了。”

    离河的水面仍是如常一般随风起伏荡漾,丝毫看不出刚刚发生的骇人一切。

    君陌的身影始终没有再出现,仿佛被偌大的离河吞噬了。

    “阿落,”寒月凡托起赵琴落的手腕:“你看,你们的双生珠还是完好的,这说明此刻君陌是安然无恙的对吗?”

    赵琴落凝视着手上那串紫色小珠,珠光如常,的确没有分毫异样。

    “你们是如何通过双生珠感应彼此的?你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君陌?”

    “感应不到,”赵琴落失落道:“此珠是师父定了我二人灵性进去,无需施术,带珠的人就可以心念相同,互感对方方位。可是现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落,虽然感应不到君陌在哪。可你也没有坏的感觉,不是吗?他是牙子道的嫡传弟子,自有他的造化与本领。”

    赵琴落再忘了一眼双生珠,收起袖口将珠子遮盖:“寒大哥,你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靠岸再说。”

    百步距离船只片刻就汲岸,寒月凡泊船靠岸,一切收拾好,天色已蒙蒙发亮。

    赵琴落感到周围异常肃静,气氛有些令人打寒:“这里就是银花村吗?怎么无端让人感到心里发怵。”

    “我们往村里走走,兴许村民都还未起身。”

    赵琴落和寒月凡并肩向村中走去,越走越是觉得不对劲。

    整个村子一片死寂,不是寂静,是死一般的静默,毫无生气。

    道路上没有一个人,家家户门紧闭。

    赵琴落停下脚步:“怎么办?村子一个人都没有。”

    “有的,只是都没有出来。”

    “你感觉到了?现在天已经大亮,约摸也是辰时,怎会人人都关紧户门,躲在家中?”

    赵琴落挨个叫了几家门,都无人理会。靠在门外细听,赵琴落确信屋内都是有人在的,只是不仅不开门接客,连应答都没有。

    “难道一村的人都是哑巴。”赵琴落颓丧道。

    寒月凡道:“再往前走走吧。”

    两个人比肩继续前行,几乎把村子走到头,全村的状况皆是如此。

    “寒大哥,”赵琴落忽然一惊之下拉住寒月凡的衣袖。

    “我在,怎么了?”

    赵琴落惊恐道:“是我恍惚了吗?走到这里,我怎么感觉,这就是银花村?”

    “这的确是银花村呀,”寒月凡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从钟苗幻境中看到的银花村?”

    “嗯,起初未进村子的时候,我就莫名感到周遭的环境让我不安。现在一路走来,我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年那个银花村!”

    “但你当日不是在幻境中看到……”

    “没错,全村被屠,村子成了一片火海。所以,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方才在村子中间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可是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荒唐的想法。一路行到这里,村内屋舍构造,一应情景相差无二。”

    寒月凡慎重地思索了一会,忽然将赵琴落拉入身后:“有人来了。”

    不时,赵琴落也听到了零落的脚步声传来,大概有七八人一起。

    “阿落,都是女人。”

    赵琴落没有明白,寒月凡继续道:“朝我们这来的七个都是女人。”

    赵琴落正心中起疑,便见七个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在废话了,喜欢的话请收藏吧。凡凡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银花村现

    女人们大半是妇人,只有两个年轻些还未有盘发髻,应还待字闺中。每个女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样武器,但是他们看起来都很紧张。

    “你……你们是水鬼!”年纪最大的一位妇人率先开口。

    看得出她也是鼓足勇气才问了这一句话。

    赵琴落淡淡一笑,试图缓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位婆婆,怎么刚见面就如是说,你看我们哪里像是水鬼呢,我们衣服都是干的。”

    “他……他身上有水。”一个枣红色衣衫的小姑娘怯怯弱弱地指着寒月凡道。

    赵琴落侧目一看,原来她说的是寒月凡的袍角。

    他一夜撑船,虽是穿了蓑衣,袍角也还是湿了一些。

    赵琴落莞尔:“小妹妹,我和这位大哥一路坐船过来,衣角有些湿漉也是合情合理啊。为什么你们会说我们是水鬼?”

    首先开口的那妇人气势汹汹地道:“不是水鬼?怎么能够来到我们村子!来我们这里想做什么!我们几个老妇少女今日就加起来跟你们拼了。”

    几个人一听老妇人如此说,各自都紧握了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赵琴落他们。

    虽然很明显,这些都只是山间村妇,毫无武功,可是真动起手来,又怕伤了他们,也是麻烦。

    “我们是受一对老夫妇之托,来银花村寻他们女人欣儿的。”

    “欣儿?”老妇疑惑地重复道。

    “我……就是欣儿,你们是见到了我的父母吗?”枣红色衣衫的小姑娘充满希望地问道。

    赵琴落点点头,上前一步。那老妇人立刻警戒地又将武器横挡在胸前。

    “你们别怕,我们就两个人,怎么打也打不过你们七个的。欣儿,你看,这是不是你父母的东西?”赵琴落拿出一块金锁递给那小姑娘。

    欣儿一见此物就潸然泪下:“这是我母亲做给我孩儿的。当日成婚,父亲母亲一直觉得亏欠了我的嫁妆。在金匠铺子里相中了这个金模型,说要攒钱买给未来孙子。但是当时我只道是他们这样一说,没想到他们二老真给我买下如此贵重的东西。”

    另一个小姑娘出声安慰道:“欣儿姐姐,别难过。”

    赵琴落细看之下觉得这个女孩眉目有些熟悉,却听欣儿道:“凝儿,莫担心。姐姐有一些伤感罢了。”

    凝儿?

    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凝儿吗?

    赵琴落忍不住与寒月凡互望一眼,看他的眼神,必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欣儿抹了下眼泪:“这位姐姐,不知道我爹娘可好?”

    赵琴落正欲回答,却见老妇将欣儿朝她自己身后拽了拽,横眉冷对赵琴落:“欣儿,莫要轻信于人。一块金锁不代表什么。兴许,还是他们从你爹娘手中抢夺而来的。”

    赵琴落不由有些恼怒:“这位婆婆为何一直对我们苦苦相逼,说话忒不留情面。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们是你们口中的水鬼,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们抢夺了欣儿父母的金锁,还连夜渡河来到这里送给欣儿。现在倒是我手里有金锁为证,你们却在血口喷人。”

    “你!”老妇也怒道:“说谁血口喷人。你这个丫头……”

    那老妇气的口不择言,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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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和气道:“老妈妈莫动怒,内子说话冲撞了。只是我和内子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水鬼,也未有欺骗欣儿姑娘。不瞒你说,来时的路上,在离河岸口,我们同行的一个伙伴中途遇袭击,此刻还不知所踪。现在看来他遇到的,也可能就是你们说的水鬼。”

    “我们不信,现在你们说什么我们都不信,大家伙听着,跟我一起上,杀了他们。”老妇发号施令。

    赵琴落气的跺脚:“你这老妇怎么冥顽不灵。那你要我们如何说才好,总不能这样白白受了冤枉。”

    赵琴落走到欣儿身边道:“旁人我不管了,你自己看是信不信我。”

    那个叫欣儿的姑娘却一句话未说,身子瘫软一头向前栽去,正倒在赵琴落怀里。

    “你,你干嘛。这可又关我什么事?”

    赵琴落被这突发情况搞得有些蒙。

    赵琴落唤了欣儿一声,感觉不对,一掐她的脉搏,叫道:“不好,她怎么会中了瘴毒。快给我找间屋子,她现在必须尽快躺下顺气息,否则瘴气会在体内四处苟藏就不好解了。”

    见众女子还愣在原地,赵琴落催道:“快阿。”

    寒月凡接过欣儿抱起,对那老妇道:“快走,去最近的一间屋子。现在耽误不得。”

    老妇这才反应过来:“快快,跟我来王嫂家最近。”

    没待老妇指路,寒月凡已脚下生烟抱着欣儿去了离他们百步远的一处木屋。

    “人呢?”老妇又是目瞪口呆:“还真是水鬼,一溜烟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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