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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王渊起身瞟了酆习庆一眼,“我没拿出来是因为您是冯大人的恩师,还不是为了让酆阁老避嫌。”

    “切!”酆习庆被王渊呛了一顿,很不爽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看向自己的门生冯友磷。

    老皇帝本已因吴千蕊一事瞧冯友磷特别的不爽,现在又闹一出霸占良田、害人性命、威胁地方官员的丑事,这便让他更加的恼火,怒目看向了下首的户部尚书邱良峰,“邱大人,真有此事?”

    邱良峰迈步而出,上前拱手道:“回陛下,臣派湖广清吏司调查此案,确有良田百亩被冯世原占为已有,有不少百姓闹到清吏司去了。”

    “砰!”随着邱大人的一句话完,便听见冯友磷身边突然炸开一只紫砂茶杯,茶叶伴着水花溅得冯友磷一身。

    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一震,纷纷跪下不敢抬头,生怕皇帝一个不顺眼,瞧见了自己。

    老皇帝如今虽然年事已高,可愤怒值还是不减当年的。

    冯友磷早已吓得颤颤巍巍,脸色惨白,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陛下,是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恕罪?”皇帝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你身为一部之首,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仗着高职去威胁知府,霸占良田,长本事了呀!难道你吃的每一口饭、每一粒米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那还不是你欺负的那些百姓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粒种出来的,湖广年年干旱,饿死了那么多人你不去救,你居然为了一已之私,祸害百姓,威胁忠良,简直就是可恶至极,你居然还想让朕恕你的罪,你以为先祖留下来的律法就是一堆废纸吗?”

    “臣知道错了,请陛下恕罪,恕罪……”

    冯友磷跪伏在地,哭泣着不停地磕头,青石板上都泌出了一丝丝血迹。

    皇帝愤怒地闭上眼,对着京卫司指挥使令道:“倪容,把他拉下去,先关起来,朕再也不想看到他。”

    倪容立即领命,招了两个京卫进来,将冯友磷托了出去,在临走之际,冯友磷还不忘扑到霍应楼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袍求救般地呼喊道:“救我,救我……”

    霍应楼厌恶地一把推开此人,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就当不认识此人。

    皇帝余怒未去,问月楼内跪着的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纷纷低首候命。

    老皇帝铁青着脸,眯眼将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扫了一遍,说好邀众臣过来赏月的,如今月没有赏到,倒被他们给给气了一顿,着实扫兴,着实扫兴。

    于是皇帝一怒之下,命令在场的众臣子们回去之后将律令抄写十遍,还要字迹工整、不准涂改,隔日交给他亲自检查。

    众臣子哪敢有意见,自然是个个应承着,随后皇帝又命煜王连同督察院共同审理冯友磷一案,以及他下面那些耀武扬威的虾兵蟹将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最后,皇帝在很不愉快的心境之下月也不赏了,饼也不吃了,愤愤地回了宫,各大臣们纷纷与煜王告辞后回了各自的府邸。

    当然,一向跋扈惯了的霍应楼在临走之时还不忘明里暗里对煜王挤兑了一番,“王爷真是好手段。”说完也走了。

    煜王自有一番儒雅尊贵之气,一向不与匹夫计较,故只是淡淡一笑,便目送霍应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问月楼内不一会儿便只剩下煜王、楚淮睿、吴千蕊三人,段珏在其父亲的权威之下不得不低头,也跟着回去了。

    楚淮睿望着最后一位大臣离去之后,转身对着煜王淡淡一笑,“殿下如今要亲自审理冯友磷一案,可要装装糊涂了,此案牵扯甚广,可不单只一个冯世原,他背后的势力庞大,正所谓树大根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殿下想将他背后那些人全部刨出来,一个因为人数太多,殿下短时间内很难做到周全,二个很有可能导致政治失衡,或是官职空缺,这是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殿下只能适可而止,审到冯世原那里即可。”

    “先生果然思虑周全!”煜王与楚淮睿互击一掌,以庆祝此战大攻告成。

    此时,楼外突然一道紫影掠过,当从人反应过来时,彼岸已经站在了问月楼内。

    “你……”煜王惊讶地指了指楼顶,“刚才你一直都在……楼顶?”

    彼岸拍了拍手,走到宴席前坐下,悠然地道:“没错,更准确的来说,我在屋脊上。”

    彼岸将侍卫领着在王府中转了几圈之后,便轻松地甩开他们,跃到了屋脊上,故楼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已经听到了。

    “你的胆子可真大,倪容在这儿也你敢回来?”煜王也跟着坐了下来。

    “其实我在逃跑的时候就已经撞见他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瞄了我一眼,然后便像没有看见我一样转身走了。”彼岸淡然地从碟中拿起一块酥皮月饼,慢慢地吃了起来,只是她此言一出,两人都略惊了惊,这倪容一向是以刚正不阿的态度行事,今日怎么放过彼岸了?

    “这还不简单,他想让殿下欠他一个人情呗!”吴千蕊娇嫩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由于她刚刚没有喝上桂花酿,现在甚是馋嘴得很,拿起之前楚淮睿喝剩下的那半杯便吞了下去,然后好好地回味了一番,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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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就怕他别有目的。”楚淮睿拿起酒壶替在场的人斟酒,神色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彼岸将最后一块月饼塞到了嘴里,拿起楚淮睿倒的桂花酿一口饮尽,然后问道:“既然你们有法子来惩治这个冯友磷,不让他继续来追缉我,为何还要让我暴露呢?我感觉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不如王阁老手中的一道奏折来得有效呢?”

    当楚淮睿告诉彼岸暴露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之后,她便很配合楚淮睿的计划。

    彼岸前几日的身份暴露,就是为了让冯友磷更加的相信,彼岸就在王府之内,好让他向皇帝请旨搜府,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牵制住冯友磷的视线,为了让他将注意力从宝庆知府韩柏明那儿转移过来,也为了韩知府的奏折能够到达御前。

    这个冯友磷仗着身后的势力,以为那个韩柏明不会怎样,况且内阁有霍阁老在,就算他韩柏明想上秦,奏折也不可能到达皇帝的面前,所以他觉得等等几日也无妨,顺便可以趁这段时间,让煜王吃点苦头。

    谁知他这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韩柏明便没有按惯例将奏折送去内阁,而是直接送给了王阁老,这王阁老又与煜王走得近,自然不会对冯友磷心慈手软。

    然而今晚的这一出,特意蒙着面在皇帝面前逃跑,特意摆四个席位,留下半杯酒等自然是为了后面吴千蕊的出场,因为冯友磷势必会抖出彼岸在王府内,皇帝也势必会下旨搜查,为了洗清煜王的嫌疑,楚淮睿便让吴千蕊特意假扮刚刚逃走的彼岸,抓回来的人货不对版,这冯友磷自然哑口无言,就算他想再搜,恼怒的皇帝又碍着皇子面子,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再搜第二次。

    所以,这些皆是楚淮睿和煜王商讨好的

    ,就是为了拔除冯友磷这颗小毒瘤,一来为朝廷除害,二来煜王可以趁刑部尚书一位空缺之时,安排自己的人手担任,这样彼岸就有了更多的活动空间,可谓是一举两得。

    所以,彼岸之前的暴露之举,还是起到了关键作用。

    彼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挖空了一般,这些朝堂之事她实在不懂,她曾利用了半年的时间筹谋混进阴阳殿,已觉得自己够细致,够聪明的了,她还为此自豪了一把,如今跟这些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真真是人心可畏呀!

    “你们今日打了一场胜仗,要准备怎么感谢我这个功臣呢?我到现在还感觉脖子有些痛呢?”吴大小姐摸了摸刚才被人拿刀架着的脖子,嗔道:“金钱俗物就别免了,本千金不稀罕,我要奇珍异宝。”

    “你倒是会打劫?”

    朱翕没好气地看向吴千蕊,“你看看,王府里有什么,你拿去便是。”

    “好呀!”吴千蕊兴奋地道:“听闻陛下赏赐了不少别国进贡来的珍品,我要去你的宝库看看。”

    “就说你会打劫吧!”朱翕恨恨地敲了敲吴千蕊的头。

    吴千蕊嘟哝着嘴毫不示弱地回道,“怎么?只准你献殷勤,就不准我捞点好处呀?”

    “准准准!”朱翕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带你去藏宝阁,任君挑选好不好?”

    显然他便没有避讳‘献殷勤’三字。

    吴千蕊一见朱翕答应,便立即换了个态度,就像看见了自家偶像一般,用特别崇拜的目光仰望着皇子殿下,声音似银铃般悦耳轻柔,“我就知道殿下人最好了。”

    ☆、谁的手帕

    朱翕受命与督察院共同审理前刑部尚书冯友磷一案,故中秋之后,他便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了案件上,在王府的时间甚少,彼岸想要见他一面,还要等到晚上他从督察院回来,然而大晚上的她又不太方便与煜王久呆,毕竟孤男寡女总是容易惹闲话,故连续几日,她与煜王也只是打了个照面,更别说从他那儿探听点什么值钱的消息了。

    不过煜王见得少,倒是楚淮睿一如之前那般,天天往她的百草园跑,就算她一整日都不与他说上一句话,他亦能悠然自在地在百草园中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有时候会带本书去,倚窗而坐,静心阅览,秋日温暖的阳光打在洁白的扉页上,然后再折射到他清新俊逸的脸上,仿佛一面美玉,双眼如星辰大海般上下移动,透着清澈的光芒。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穿一件天青色的长衫,远远看去如清晨山峦间的一缕烟雾,又如傍晚湖面的一丝微风,仿佛喧嚣的世界都能变得立即安静下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风姿俊雅,特别迷人。

    彼岸为了不让自己被他的美色再次迷惑,以此心性失常,坏了自己的大事。

    于是她便寻了法的找活干,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时而拿着抹布将屋内所有器皿擦拭了一遍,然后又跑到院中,将盆栽花朵从东头搬到西头,再由西头挪到东头,搞得自己跟个大忙人一样。

    无论她进进出出,来来去去,双眼始终都没有往窗户那儿瞧上一眼,就好像那儿根本就没有人。

    小草在旁边用一双莫名的眼神看了看没事找事的彼岸,又看了看静坐窗前的读书人,便觉得自己在场特别的多余,便寻了个理由去了别处。

    楚淮睿在窗前坐了半天,见自己好像失宠了,便合上了书,来到院中身子一横故意挡在搬着菊花的彼岸面前。

    彼岸黛眉微微一蹙,也不发怒,也不抬头,转身就往回走,楚淮睿却又一个劲步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杵在这儿干嘛?”彼岸已经忍无可忍,抬起眼睛盯着这个碍事的家伙,手中菊花却突然脱手而出,向下坠去。

    楚淮睿与彼岸靠得极近,她本来以为这盆菊花会砸中他的脚,事实上她是故意放手的,就是想让花盆砸中他的脚,借此来狠狠地教训他一下,让他以后别缠着自己了,谁知他反应倒快,身子一退给躲开了。

    彼岸低头看着被摔碎的花盆,还有散落的泥土溅得她鞋子上都是,脏污不堪,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彼岸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楚淮睿眉飞眼笑地将脸贴了上来,仿佛想要更近距离观察彼岸一计不成的恼怒,“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摔碎了花盆不要紧,要是砸到你的脚就不好了,我会心痛的。”

    彼岸在心底深深地剜了一个白眼,转身欲走,却被楚淮睿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到底有玩没完?”

    彼岸呵斥了一句,转过身来准备对此人进行人身攻击之时,却瞧见楚淮睿从怀里掏出一方天青色的棉帕,蹲下身子伸手碰她的脚。

    彼岸双脚本能地一缩。

    “别动!”楚淮睿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手继续向前伸去,然后用他手中的棉帕帮她拂去了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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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泥土,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件古董藏品似的,嘴中还在不停地念叨,“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否则真不让人省心。”

    彼岸依旧瞪着低头给自己擦鞋的人,将楚淮睿刚才的话怼了回去,“爱不爱惜是我的事,省不省心是你的事,你的事关我何事?”

    “哈哈!”楚淮睿低头轻笑了一声。

    彼岸不明所以,带了点怒气,“你笑什么?”

    此时楚淮睿已经拂完她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双目含星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随即他将手中粘染泥土的棉帕递在她的面前,人畜无害地笑道:“小生帕子脏了,劳烦姑娘帮忙洗洗。”

    “凭什么帮你洗?”彼岸瞪着他。

    心中腹诽,你以为你是谁?

    楚淮睿则是一副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它帮你拂去了泥土,你出于感谢,所以姑娘要帮忙洗洗。”

    楚淮睿一席话说得甚有道理,让彼岸无言以对。

    她盯着楚淮睿那似笑非笑的脸足足看了三秒,然后从他手中一把扯过棉帕,转身就往井边走去。

    彼岸从井内打起一桶水,然后将水倒入木盆之中,愤愤地将棉帕扔进水盆里,随便搅动两下便准备拧干,谁知棉帕上泥土被水化开之后,一朵红色的花朵露了出来。

    只见此花无绿叶相衬,枝头由六七支小花组成了一支球形的大花,花瓣反卷如凤爪,每朵红色的小花中间还吐出三根长长的花蕊,如球形般散开,红艳似火,带着一股邪媚娇艳之气,叫人望之失魂,就像道士手中的招魂幡一样诡异至极。

    一看就不是正经之物。

    彼岸暗暗吐槽了一句,再看那花朵的针法,却是极其的上乘,不但针脚稳健,排针紧秘,就连丝钱都是选用了上好的天蚕丝,只不知道用了什么染色技术,一根根红线上竟还扮有淡淡的七彩之光,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她以前在淳安时,为了把自己扮成伍茜,私底下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学习女红,虽然如今未见成效,但好歹也长了一些见识,此物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然而像楚淮睿这种做官不贪,做民不工的穷酸书生,怎么可能会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既然不是买的,那就是别人送的呗,他身边不正好有一位千金大土豪吗?

    彼岸内心鄙夷,心想要是这位千金大土豪知道楚淮睿拿它来给自己擦鞋会作何感想?

    想着想着彼岸对此物便越发的嫌弃,拧干之后随便找了一块枯枝挂在上面晾晒,如此便了事了。可转念一想此物如此贵重,若是丢了她可赔不起,于是从地上扯了一根嫩嫩的青草,用青草将帕子的一角固定在枯枝上。

    “你在做什么?”吴千蕊娇嫩的声音从彼岸背后传了过来。

    刚刚被固定好的帕子立即被彼岸扯了下来,然后一个转身扔到吴千蕊的怀里,“你来的正好,楚淮睿的青帕我已经洗完了,你拿去还给他吧!”

    吴千蕊莫名地摊开青帕一看,上面一朵娇艳的花朵似正在绽放,像要活过来一般,吴大小姐杏目一愣,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道:“你的东西干嘛要我来给他?”

    “我的东西?这不是你的吗?”彼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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