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现在吴千蕊正在气头上,也不理会这两婢女的询问,撅着一张小嘴一副可怜兮兮地看着彼岸,那表情仿佛是受了万年委屈,一双晶莹的大眼睛内还闪着星子般的光芒,像只可怜的小猫咪。
吴千蕊的战术之一,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一般人瞧见这副面貌心估计都要被熔化了,可是彼岸偏偏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人,即便吴千蕊现在摆出多可怜的姿态,她也不会有半分同情。
“最后跟你说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彼岸丢下这一句,转身便走。
吴千蕊轻步莲移慢慢跟着,想要再继续挣扎一会儿,可看到彼岸又回过头来凌厉目光,脸上那可怜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差点哭了出来,步子生生地订在了原地,硬不敢再往前迈出半步。
“姑奶奶,咱们回去吧?”
暗香瞧见自家小姐受欺,出言安慰道:“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啊!”
疏影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小姐气坏了身子可大大的不值了。”
吴千蕊收起那副可怜样,转瞬又一副高傲地盯着身边的两个丫头,“你们不懂,她肯定有事瞒着我,我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暗香抬眼看了看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彼岸,狐疑道:“她那个样子也不像在骗人呀?”
疏影也望着那一道背影情不自禁地感慨道:“那么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喂!”吴千蕊很不爽地瞅着这两个侍女,“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居然敢帮着外人说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暗香疏影对望了一眼,立即狗腿式地讨好。
“当然,她再漂亮也不及咱们小姐漂亮了,咱们小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哪是她那个粗野之人能够比的。”
暗香疏影两人似乎把这句词背得滚瓜烂熟,脱口便夸了出来。
“算你们识相!”吴千蕊沾沾自喜地挑了挑眉,“走,咱们也去准备准备。”
“姑奶奶,您又要做什么呀?”
“糖衣炮/弹。”
☆、送礼
阴阳殿与世隔绝,里面机关哨卡层层把守,就连一只蚊子也别想自由地出入,更别说像信鸽、猫头鹰这样的大型飞禽了,想要传递消息出去,那是难上加难。
云实作为殿里的老人,出入时夹带书信之类的轻而义举,可是阴阳师在接到任务之前是不允许离开阴阳殿的,云实没有任务他就出不了殿,就带不了消息,这条路显然不通。
可是阴阳师不出门,总要吃饭,这吃饭总要用到水,这水肯定也不能十足十的利用,诸如淘米、洗菜剩下的废水是需要倒掉的,所以殿内肯定有一条通往外界的沟渠以便排水之用,所以楚淮睿便想到将书信塞/进一根细小且漆黑的竹筒内,然后密封好。
由云实去厨房取饭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扔进废水沟中,这废水沟不单单只有废水,还有剩饭剩菜等一些较为污秽的废物,没有人会闲着往那里面淘金子,所以竹筒轻而义举地逃出了阴阳殿,只是苦了每天定时过来取信的于泽,他必须擦亮眼睛盯着那些爬满蚊虫的污/物,从中找出竹筒来。
所以彼岸每天都能够收到楚淮睿的来信,信中所言他昨日做了一些什么事,比如他已经将殿主需要的防御图画出了什么效果,进展如何;又比如殿主给他换了一间较舒适明亮的房间,还比如说雪彤过来拿了两个苹果后偷偷地溜去了云实的房间,然后就是一些宽慰之语,让她不要担心,他们三人在殿内过得很好,等等都是一些好消息。
由于篇幅有限,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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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寥寥几字,彼岸看着楚淮睿行云流水般的字迹,每每感叹某人不但长得好看,还能够写得一手好字,而不像她,像龙飞凤舞一样。
这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都受欢迎,彼岸其实很想问问这几日幽灵有没有去找过他,奈何她人在外面,信却寄不进去,因为那排水沟里的水不可能倒着流,所以即便有了楚淮睿的平安信,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毕竟美女一但付出了芳心,就再难得收回了,如果楚淮睿不予理会,岂不是又地害了一人?
想来想去,她又觉得这幽灵太没眼光了,像楚淮睿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还是少惹为妙,否则伤心伤肺又作肝。
叹了口气,她便将信纸放在灯下烧了,然后将空竹筒放在妆台的抽屉里,今日数了一下,已经是第五封信了。
而吴大小姐一直未放弃对彼岸的轮番轰炸,今日不是拿出一根银钗来刻意讨好,明日便是拿出一枚玉佩来奉上,反正她送的礼物一次比一次贵重,就是为了哄得彼岸高兴,趁机将她的话给套出来。
彼岸偏偏对这些身外之物无甚兴趣,见她买得欢了,后面干脆躲着她,反正王府那么大,她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也能够让吴千蕊找上整整一天。
吴千蕊见彼岸不在百草园,便满王府的找,突然在湖边遇见了煜王。
朱翕见她这几日缠着彼岸不放,便有心替彼岸说她几句,“你说你干点什么不好?学人家送礼?”
吴千蕊撅着小嘴失落地看着手中的一串珍珠,“常言道礼多人不怪,我还不是为了从她嘴中探听出楚淮睿的下落。”
“那你也不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家多有钱似的,现在官风紧,你这样不是给你爹招黑吗?”
“殿下说得太夸张了吧!一串珍珠而已,难道总督千金还买不起呀?”
“就这一串珍珠吗?”朱翕摇头苦笑,将吴千蕊上下数了个遍,“别提你这几日买的东西,就说你腰间的玉佩,头上的钗环、缎料的衣裙,加起来少说也要近百两。而你知道总督大人一年多少的俸禄吗?四百二十石,转换为银子也就是两百一十两,也就是说你这一身的行头就穿了你爹半年的俸禄,总督府里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你还好意思买买买。”
“我不就是……”吴千蕊还待争辩,却被煜王一个冷眼给吓住了。
“还说,回去好好反省,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
“哦!”吴千蕊自觉理亏,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便怏怏地回去了。
*
眼看着楚淮睿的十日期限临近,彼岸虽然相当放心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足以保命,奈何她还有一点点不放心,毕竟楚淮睿面对的可是一群恶魔,恶魔的心性很难掌控的,搞不好殿主突然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说什么也要置他于死地呢?
所以彼岸决定在这一天还是要回去看看,当然正好可以实行他们的第二步计划。
“祭司,你怎么又回来了?”依然戴着面具的殿主手中正拿着楚淮睿绘好的防御图正在研究,突然见到彼岸也走了进来,故此一问。
旁边幽灵看到她后,却是眼神都红了,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仇人。
彼岸向来不把幽灵放在眼里,淡然地来到楚淮睿身侧,面对上首语气谦卑地道:“属下有事请示。”
殿主将手中的防御图合上,放在身旁的几案上,站起身来逼视着下首的彼岸,“有什么事不能让铃兰传迅回来,非要亲自回来?”
彼岸依旧不卑不亢地道:“此事事关重大,非一言两语能够说清。”
殿主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中带了点点不悦,“你说吧!到底何事?”
“回殿主,因当今陛下喜练道修玄,爱钻研长生不老之术,煜王感念圣恩,欲亲自修建一处道观仰瞻天颜,还欲让属下出任观主,由于此事重大,故特意回来向殿主请示。”
“他之前不是一向反对道玄的吗?怎会想到修道观?”
“属下怕引起煜王疑心,故没敢多问,只知道煜王是看中属下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扮起仙风道骨的人来说会游刃有余。”
“难道他就不怕你这个朝廷钦犯的身份暴露了会给他带来麻烦?”
“煜王说陛下重视道家,如果彼岸一心向道,只要讨得陛下欢心,到时彼岸的罪名便可以免了。”
“呵呵呵……”殿主突然一阵温笑,柔和的声音直穿耳膜,却能将人震出内伤,“他居然想到用此法来为你脱罪,不错不错,这件事你就先依着他办,后面具体事情再具体说。”
“是!”
“你既然回来了,那本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像大家宣布一件事。”殿主继而又从几案上拿起楚淮睿绘制的那一副防御图,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下首的众人宣布道:“楚先生才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这图甚和本座之意,不日将命人修建,楚先生大功自然是要好好奖赏一番,不知楚先生想要什么赏赐?”
楚淮睿面色肃然,“如殿主能够留下小生一条贱命,已是对小生莫大的恩赐。”
“哈哈……”殿主轻轻地笑了一声,温柔的声音变得爽朗了几分,“本座说过,只要你画出满意的图,本座自然会饶你一命,先生无需担心。”
彼岸听到这句,便觉得能够放心楚淮睿继续留在这里了,只是未想到殿主后面还有一句。
“有功不赏是为过,念在楚先生一介书生,多有不适殿中的阴寒之气,故本座特送一美人给你暖床如何?”
美人暖床?
彼岸忽然心头一颤。
可想而之,殿主说的这个美人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那么会是谁呢?
彼岸眼角余光突然瞅上了殿主旁边的幽灵,这幽灵正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一个女儿家初闻自己的婚事一般娇羞作态。
彼岸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感情自己不过离开了十日,这幽灵不知使了多少阴招,已撺掇着殿主为她张罗了?
可是阴阳殿的规矩不是要求所有人斩断七情的吗?殿主今日怎会主动破戒?难道又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力吗?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不知这位美人是……”楚淮睿俊美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闪着星芒将殿中所有的姑娘都扫了一遍,然后把目光落在彼岸的脸上,笑道:“难道殿主说的是她。”
听到这话彼岸越发来气了,她都能够想到这美人一定指的不是自己,这个时候楚淮睿怎会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拿自己寻开心,岂有此理。
“不不不……”殿主一连声的否认,“她虽是先生发妻,有暖床之责,可另有任务在身,就不能伺候先生了,本座说的美人是与祭司有着一样份位的少司命,不知先生满意否?”
彼岸心中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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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老头又在使阴招了。
“那要问我家夫人是否同意纳妾了。”楚淮睿还煞有其事地转过身来看着彼岸,问道:“你同意吗?”
“我能说不同意吗?”彼岸转过身来就是一句,她知道在这里仍然需要以伍茜原有的身份来示人,可是楚淮睿这一问也着实太可气了。
“出嫁从夫,你……当然不能!”楚淮睿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彼岸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问我干啥?”
“对不起!”楚淮睿抱歉地道:“蝼蚁尚且偷生,我楚淮睿同样惜命,如今殿主有重用我之势,我不能不识抬举。”
作者有话要说: 崖崖开始上班了,后面更新可能都会挪到晚上哟,望各位小可爱们周知。
另外,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楚淮睿对咱们女主的忠心呢!!!
☆、破相
宽袖内的拳头正在一点点地缩紧,如果眼前的这个楚淮睿还是以前的楚淮睿,那他是一定不会屈居于强威之下,曾经在官场上多少威胁诱惑他都抵住了,今日又怎会轻意地接受如此诱惑?
他肯定是为了保全自己才答应殿主的赏赐,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救自己。
当彼岸想到楚淮睿是被迫的时候,她的内心尚在滴血,如果楚淮睿真心喜欢这幽灵,她倒可以成人之美,可是幽灵这路货色明显不是楚淮睿的菜,看着他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继续忍着憋着,岂不是太对不起殿主如此处心积虑地试探了?
彼岸双目如火,愤然地扬起手臂,准备朝楚淮睿的脸上落下去时,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掀开了她的手臂,然后将楚淮睿紧紧地护在身后。
“他现在是我的男人,岂是你能打的。”幽灵恬不知耻地冲彼岸嚷道。
彼岸冷哼一声,“你的男人?”愤怒的目光渐渐清冷,较柔的身子散发出一股寒意,凉飕飕地盯着幽灵,“别说你的男人,就算是你,我也打得!”说完,身子如同一道闪电朝幽灵直击过去。
幽灵从未与彼岸交过手,顿时吓得脸色一白,身子急急朝旁边歪去,虽然躲避及时,仍被彼岸的掌风刮得脸颊生痛,不等她喘气的机会,彼岸的第二掌如排山倒海般朝她的胸口袭来。
幽灵心知彼岸武功了得,而她却连阴阳殿前十都算不上,做上少司命之位凭的也是她这副好样貌,如今动起真格来,她只有逃命的份。
足下轻点,幽灵已退至一丈开外,如今她打架的本事不行,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
可彼岸是谁,任你轻功如何的了得,照样能够轻松应付,她只需要一个跨度,人便已经来到了幽灵的面前。
幽灵身上藏着一把匕首,但是她却不敢用,她知道彼岸最会点穴夺刃,如果拿出匕首应敌反倒会被彼岸抢了去,那自己将会死得更快,所以她只能凭借着双掌硬撑着。
其实幽灵错了,没有武器的彼岸才是最可怕的,夺刀只是她确定人必须死了,给对方来一个痛快,而如果彼岸一直这样赤手空拳地打,那就说明她会像猫一样,将抓来的老鼠慢慢地折磨死。
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也是这样慢慢练成的。
当然,彼岸今日可没有心情来慢慢折磨幽灵,见幽灵一直不肯掏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她便招式急转,以迅雷之势拔下了幽灵头上的木簪,随着那倾泄而下的长发朝幽灵的脖子划去。
“住手……”楚淮睿与殿主同时出声制止。
可还是缓了一步,即便彼岸有心留她一命,可长长的木簪已经划过她的脸颊,一条血沟顿时在那苍白的脸颊上形成。
“啊……”幽灵痛苦地捂着受伤的脸,惊天般地长啸了一声。
“祭司,你做什么?”一向温柔的殿主大人此刻也惊不住冷声质问。
彼岸看了看手中的血簪,愤然地朝地面掷下,簪上的血珠随着簪子滚了一路。
彼岸冷眼盯着蜷缩在地痛苦不堪的幽灵,心想这是作为正妻的我送给你这个侍妾的一点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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