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我没有……你冤枉我,我要杀了你……”竹桃站起身朝云实冲了过去,一副要将他撕成碎片的架势。
“住手!”首座上一声怒吼,吓得众人一阵胆寒。
竹桃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对于那一声怒吼置若罔闻,脚步没有任何的迟疑,双手成爪朝云实的面前击去。血衣从她殿中搜出来已是铁证,哪怕她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再相信她,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愤起一博。
竹桃位居女阴阳师功力之首,整体排名第二,仅次于箭木,实力比云实的略高一筹,况且如今的竹桃已经近乎于疯癫,暴发力极强,武功更比寻常要迅猛三分,云实不敢轻敌,身子连连后退。
彼岸欲上前帮忙,可又担心殿主起疑,只能在那里干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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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云实的身子已经退至墙边,再无可退,脚尖轻点身子如雄鹰一般在空中连续几个侧翻,逃过了竹桃的利爪,竹桃杀红了眼,明明看上去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双手却如铁铸一般,将好好的一面青石墙生生划出了四条深深的横沟,这要是划在人的身上,只怕连肠子都要被勾出来。
阴阳师一如的冷血,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恶斗,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云实知道,如果再一味的躲避只会更长增长竹桃的气焰,于是他连续几个起落来到竹桃身后,拔出手中长剑向她主动发起了攻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敢回来贴上一章了,系统又抽风,硬说此章与前一章相似度高,不允许发表,大伙儿来评评理,到底哪里相似了…………
☆、一石二鸟
两人你来我往,相斗激烈,尤其是竹桃一双铁手挥舞之间犹豫魔掌,居然徒手去接云实手中的利刃,不过云实也不容小觑,他手中长剑晃如影媚,快如风驰,顷刻即至。
片刻工夫两人对拆了百来招,云实左肩被竹桃的利爪所伤,四条血沟顿时将衣服染红,而竹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左腿与后背上皆被云实划了一剑,但这两人即便受了伤,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如果再继续打下去,就算不死也会重伤,彼岸已经不能再等了。
“殿主说让你们住手,难道你们聋了吗?”彼岸借着殿主刚才的话,转身跃了过去。
云实一听到彼岸的话便立即停了手,奈何这竹桃仍然是不死不休,见彼岸插了进来,手中招式急转,朝彼岸袭了过去。
竹桃受了伤,又与云实大战过一场,体力消耗严重,故彼岸只用了两招便将她打趴在地,竹桃如一只顽强的黑猫,爬起来又准备朝彼岸扑过去。
彼岸负手而立,双目清冷如霜,如九幽深处嗜血的恶魔,带着阴寒之气席卷而来,只看得人心底发寒。
竹桃不禁长吸了一口凉气,曾经那个凶残的刀疤脸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大司命”三字正欲破口而出时,心底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喉咙像被冻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刚刚还矫捷的身子如同一滩烂泥瘫软了下去,面如死灰。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希望了。
刺杀少司命,嫁祸祭司何等重罪?
在阴阳殿这种地方,更不会让她就这样轻意地死了,竹桃被殿主命人砍断手脚,挖出眼珠,割下舌头,刺穿耳膜,放在一个口酒缸中做成人彘,任其自生自灭,阴阳殿但凡对付大刑之人皆会如此。
阴阳殿会为每一位阴阳师制作《功名录》,名字虽然好听,却跟阎罗地狱中掌握人间生死的《生死簿》一样,里面记录着每一位阴阳师的每一次任务详细,包括被杀者人名、性别、年龄、住所、身份、时间等详细信息。
然而在竹桃的《功名录》中,她这短暂的一生,从十三岁第一次出任务开始,前后十余年时间,加上昨日的少司命,已经有两千六百七十一人命丧她手,也就是说有至少有两千多个家庭因为她而惨遭不幸。
如今她落得这般结局,也算是罪有应得。
出了大殿之后,彼岸特意找来殿中的几名医师替云实包扎伤口,毕竟云实在大殿上帮过她,她理应关照一下云实的伤势,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她此次便未有所忌讳,大摇大摆地领着几名医师进了云实的寝宫。
这竹桃的爪子也是够毒的,云实左肩上那四条沟旁边的皮肤泛起了青紫色,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洗手了,居然那么脏,好在医师说可用药水先行清洗一番再上点药便无什大碍,彼岸才放下心来,看着医师为云实清理伤口,涂药包扎。
彼岸等医师们忙完离开之后,才向云实询问刚才的情况,虽然她已经猜到这是楚淮睿布的局,可这局面是如何开展,她还是不知道。
然而事实真相与云实在大殿之上所说基本无异,由于上次竹桃将少司命供出来导致少司命生生受了彼岸一箭,这少司命怀恨在心,待伤势痊愈之后便时常找竹桃的麻烦,这竹桃由于身份的缘故,表面上不敢造次,但心底却是恨极了这两人。
偏偏这少司命武功又不济,便更加滋长了竹桃的杀心,可是阴阳殿禁止内斗,所以竹桃便想到找彼岸来做替死鬼,由于彼岸时常不在殿中,她只能先照着彼岸的吩咐偶尔关照一下雪彤,再伺机而动。
直到昨日,当竹桃来到彼岸的寝宫,突然看见少司命正在与雪彤聊天,心中奇怪这少司命如何跟雪彤的关系处理这么好了,于是竹桃躲在门旁偷听两人说话,发现这雪彤居然将竹桃暗中保护她的事告诉了少司命,还跟少司命说竹桃是听了彼岸的吩咐,身上还有令牌之类等等。
少司命接近雪彤是为了向这个楚淮睿的同乡打听楚淮睿的喜好,便不代表少司命就喜欢雪彤,更不会代表少司命能够接纳彼岸,如今自己最痛恨的两人沆瀣一气,她这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表现自己绝对不会伤害她,借机讨好楚淮睿,立即跟雪彤表示以后都由她来保护雪彤,再不要理会这个竹桃了,还跟雪彤说了许多竹桃的坏话。
这竹桃躲在门外越听越生气,如果雪彤不要自己来保护她了,那祭司大人定会觉得她毫无用处,到时她就真的成了一根无人依靠的稻草,会被这两人欺负死。
就在她满腔怒火的时候,祭司突然回来了,这便让竹桃寻得了良机,趁幽灵受刑之后,她独自一人潜进刑殿,由于幽灵鞭伤严重,加之自己本身武功就不够高,故竹桃轻意地拿出了她腰间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然后在她的手肘上留下了一点淤青,最后将彼岸的令牌放在了幽灵的手中,制造成这一切皆是彼岸所为的假象。
作为出色的阴阳师,杀人是他们获得成就感的最好方式,竹桃习惯了杀人,这幽灵的命对于她来讲,不过是一次不同的挑战罢了。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令牌居然是假的,更令她惶恐的是,她明明烧掉的血衣居然又回来了。
即便在临死之前已经猜到自己可能上了别人的套,但她的辩解已经没有丝毫力度了。
雪彤的故意泄密,云实殿上的举报,甚至还有那件依照竹桃当晚的行装准备的血衣,这一切皆是楚淮睿为了铲除阴阳殿中两名得力干将想出来的办法。
所以楚淮睿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殿主让幽灵暖床,那是因为他知道幽灵已经活不过当晚了。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刚刚开始,这世间因为阴阳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他就要阴阳殿付出多少代价。
当彼岸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之后,不禁心中感叹这蓝颜祸水就是祸水,把那个幽灵迷得五迷三道的还丢了性命,真是厉害。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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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挺高兴的,因为姐姐的死幽灵虽然不是主谋,但却是主使,利用竹桃之手杀之也算是替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出乎彼岸意料之外的是,殿主居然取消了她接近煜王的任务,就连铃兰也被他调了回来,彼岸百思不得其解。
殿主却说:“如今少司命已故,职位空缺,无人料理殿务,如今就由祭司先行代任,箭木从旁协助,等哪日他觅得良将,再行调配。”
如此命令,彼岸又岂能不接?
只是让她想不通司命一职工伤本来就是闲散,平日根本没有多少事情可做,箭木一人足已,就算司命一职向来都是女人担任,那还不是殿主一句话的事?为什么还要把她给扯了进来?难道殿主不怕自己久不回王府会让煜王起疑?
回到寝殿之后,彼岸找来楚淮睿将今日大殿上的事情与他大致一说。
楚淮睿这厮便立即猜出了原因。
只见楚淮睿如暖风般地笑道:“这两日你与云实举止太过反常,加上你之前在王府又不肯将重要谍报传送回来,肯定是引起了他的疑心,不把你禁锢在身边,难道还要放虎归山,出去让你与煜王串通一气?”
“可是他派我接近煜王根本就不是为了收集谍报,我传不传回来他又岂能怪罪,再说他手上不是还有你与雪彤两个人质吗,用得着怕我?”
“不管他派你接近煜王的真实目的如何,但是他表面上是让你收集谍报的,你又怎能置之?再说如今咱们能够在不落下任何把柄的情况下除掉他的两个大将,他就不能不担心了。”
彼岸瞬间明白过来,难怪殿主任命她为代司命,还要箭木从旁协助的,感情这不是协助而是监视呢?
“那怎么办,修建道观,假扮道姑这条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不但没有泡汤还能更顺利地完成,因为你回去身边随时都有阴阳殿和朝廷的眼线,行事有颇多顾虑,如今你不回去了,在外人的眼中煜王做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他们也自然放松了对煜王的警惕,所以你不回去有利而无害,殿主看似在禁锢你,实则是在为咱们铺路呢。”
楚淮睿默默地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了一线浅浅的喜悦,很显然他希望事情朝这方面发展,“咱们可以写信让煜王先把道观建好,等一切准备就绪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彼岸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不出去也好,她布了半年的棋,本来就是打算留在殿里伺机报仇的,出去接近煜王既违心又违愿,还把楚淮睿给搭进来了,如果再呆在外面,还不知道要弄多少人进来呢。
楚淮睿瞧见彼岸那越来越放松的神色,脸上立即绽开了一朵殷切的笑容,于是从桌上的一个楠木盒子中取出一个棕色的小布包,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忙活了一上午,她确实饿了,肚子里的馋虫立即叫了起来。
“叫化鸡?”彼岸略带一丝喜色地走上前,“你居然有叫化鸡?”
作者有话要说: 想记录一下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彼岸拿到驾驶证了,以后长途慢慢再也挡不住我的脚步啦!!!
☆、再拜师
在阴阳殿,阴阳师的日子可是很艰苦的,不但没有肉,每餐还只能吃馒头,就连青菜都只有几根,而楚淮睿居然还有鸡?难道又是幽灵之前特许他的?
楚淮睿笑容和煦地从盒中又拿出了一碟青菜及一小壶酒,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然后过去拉着彼岸的手将诧异的她按坐在桌前,“今天正好无事,所以到厨房去做了两样小菜,就等你回来吃了。”
彼岸细细地品味着叫化鸡传来的馥郁香味,她真的好久没有吃到叫化鸡了,一闻到这味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你这鸡和酒是从哪儿来的?”彼岸好奇地问道,如果这鸡和酒又是幽灵送的,那她就不吃了。
楚淮睿淡然地走到对面坐下,一层层地拔开上面的荷叶,坦然地道:“前几日我跟殿主说,因为我吃得太素,总觉得头晕乏力,没有力气去想图纸的事了,殿主知道后,立即派人出去专门替我采购了这些食物与酒水回来。”
彼岸已经等不及地从鸡上扯下一只鸡翅开始吃了起来,一入嘴便感觉胃都要爬上来一般,竟比上次还要好吃,看来某人在厨艺方面没少下功夫呀,心中暗暗地称赞了一番。
“你就不怕被油蒙了心,画不出图纸了?”她记得楚淮睿以前在严州当知府时,特别的节俭,吃饭的时候虽然有肉,但他通常都把肉夹到她的碗里,说自己如果吃得太油,就会被油蒙了心,断不清案,做不好官,所以他每次都是吃青菜,哪怕在王府,他也是极少粘油荤的,怎地到了这里就需要吃肉了?
楚淮睿淡笑如故,从盒中拿出一双筷子摆在了彼岸的面前,“这不你回来了吗。”
彼岸着实弄不懂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淡淡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筷子,却视之不理,照样用手拿着鸡翅慢慢地享受着,等一根鸡翅搞定,突然想到云实和雪彤两人,有好吃的怎么能把他们人忘记了呢?
“我去把雪彤和云大哥叫来。”彼岸扔下鸡翅骨便站了起来,楚淮睿却一把位住了她的手,没好气地道:“这只有一只鸡,你叫那么多人过来怎么够分?”
“没事呀!一人分他们一根鸡腿也是好的呀!”
云实受了伤,而雪彤又在长身体,彼岸觉得他们都需要好好补补。
楚淮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怏怏地道:“我这儿还有一只,呆会我做了拿去给他们总可以吧?”
彼岸一想,这样他们就可以吃到半只了,比跟着自己只能吃一个鸡腿强,于是又欣然地坐下了,正准备用手去扯鸡腿时,楚淮睿早已用小刀将连着鸡腿的那一块肉给割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彼岸接过鸡腿,享受般地边吃边道:
“云大哥肩上有伤,呆会儿你做的时候记得少放一些香料,香料吃多了对他的伤口没好处。”
“谨遵祭司大人之命,您就快吃吧,叫化鸡凉了就不好吃了!”楚淮睿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青菜开始吃了起来。
两人吃毕,楚淮睿又重新做了一只叫化鸡拿去给了雪彤,雪彤一看到有好吃的,立马就想到了云大叔,提着食盒就跑去找云实了。
彼岸看着徒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不禁感叹了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有出师呢?也不问问她这个师父饿不饿?
楚淮睿却是笑道:“我瞧那云实就挺不错,刚好雪彤活泼的性子可以治治他身上的忧郁。”
“可云大哥已经有心上人了。”彼岸叹了口气,“我担心雪彤会碰壁。”
“心上人?”楚淮睿又好像发现秘密了一般,“他心上人也是阴阳师吗?”
“对呀!”彼岸脸色暗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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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眼中又悄悄地布上了一层阴霾,感叹道:“只可惜已经……死了!”
楚淮睿瞧见彼岸神色不对,正准备安慰,彼岸却转身朝内室走去,“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楚淮睿瞧着她瞬间哀伤的背影,才起来她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睡,剑眉微敛,语露关怀地道:“一切事情有我,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便是!”说完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彼岸静静地靠在床栏上,唇角微白,每次一想起枉死的姐姐,她就心绪难安。
如果茯苓是因为任务失败或是犯了殿规,被光明正大的处死,彼岸绝无二话,更不会想要复仇,可偏偏是茯苓什么也没有做却被殿主蓄谋杀害,这口气彼岸就不能忍。
既然如此,那就要整个阴阳殿来陪葬。
虽然云实在大殿之上帮助彼岸已经引起了殿主的怀疑,在这个时候就更应该避嫌了,但楚淮睿却说避嫌太过刻意,反而会加深殿主的猜忌,还不如和之前一样,况且云实为彼岸受了伤,吃她一只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雪彤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拿着叫化鸡大张旗鼓地来到云实的寝宫。
一进门,雪彤便将鸡放在桌上,带了点担忧地走到正在闭目打坐的云实面前,言语关切地道:“云大叔,听师父说你受伤了,怎样?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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