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彼之崖
彼岸深深地瞥了楚淮睿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不好意思,最近崖崖吃坏了东西,
肚子难受呢,更新有点晚呢!!!在这里说声抱歉啦!爱你们……
☆、吐露心声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按你的计划执行?”彼岸体内虽然还是翻涌般的痛,但是躺在楚淮睿的怀里却莫名的让她安心,好像那痛此刻对于她来讲已经无关紧要了。
楚淮睿轻轻地抱着彼岸的身体,哪怕手臂已经传来微微的麻木,他仍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也未挪动分毫,他担心因为他的一动,又让她冒冷汗。
楚淮睿目光幽幽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即便计划失败,他连个报怨都没有,薄薄的嘴角勾起一丝魅人的微笑,直暖到了彼岸的内心里,“此次围剿阴阳殿本就没有打算能够收集到殿主真实身份的证据,你是想一劳永逸破了这局棋,虽然失败了,那又何妨?只要大家都相安无事,咱们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所以你无需忧心,先在这里好好休养,于泽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即便殿主想要你的命,也没有那么容易,等过几天我就接你出天牢。”
楚淮睿事先派了于泽保护彼岸的安全,岂料这彼岸怕对付倪容的时候牵连到于泽,将他给支开了,于泽对此事也是懊恼不已,便自告奋勇地要求潜伏在天牢中保护彼岸的安全,楚淮睿也就同意了,同时朱翕也派了几人与于泽一同。
彼岸是皇帝御笔亲批的钦犯又是阴阳殿祭司,重重罪刑枷身,若非有陛下特赦,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彼岸心知当初为了进阴阳殿在皇极殿中将陛下气成了什么样子,公然藐视皇恩,至天子颜面不顾,如果她是皇帝她也绝不会原谅像她这种人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与她长得很像?”彼岸嘴中的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楚淮睿的发妻伍茜了,只是彼岸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如今对生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倒是什么话也不必碍于颜面,都可以讲出来了。
自从他们重缝后,楚淮睿对她种种的好她心底都知道,不是她要去怀疑什么,而是心中有一根楚淮睿曾经亲手埋下的刺,每当楚淮睿对她好时,心底的这根刺都会将她扎醒,然后她就不知道是现在的楚淮睿是真实的,还是曾经的那个人是真实的。
“乍一看你与她倒长得十分相似,可仔细一瞧,你们之间的区别就很明显了。”
楚淮睿激起一阵苦笑,眸光淡淡,“她拥有世间最好的柔美,笑容就像山间的泉水一般清淳甘甜,而你拥有着世间最美的英姿,就像河流一般时而湍急时而平静。”
彼岸才不愿意与伍茜对比,她只是想知道楚淮睿在明知道自己欺骗了他之后,他为何还要对自己好,见楚淮睿答非所问便有些不甘心,她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势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既然我们不一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彼岸抬眼怔怔地注视着楚淮睿的双眸。
“就是因为你们不一样,所以我才能够把你们分得清清楚楚。”楚淮睿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姑娘,“在你醒来后不久,我便发现了你不是茜儿,这一发现对我的打击真的很大,我的心都在滴血,特别是看到你与她有着一样的面容,我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失踪的茜儿,可是为了查明你接近我的意图,弄清楚茜儿到底去了哪里,所以我一直与你刻意周旋,甚至不惜对你比对茜儿更好,另一边派于泽暗中调查茜儿的下落,就是为了让你露出马脚,让我查出真相。”
彼岸虽然早已猜到原因,但不免心还是被扎了一下,仿佛曾经令人窒息的空气又回来了一般。
楚淮睿接着道:“我承认当初确实起了心计,打了算盘,可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慢慢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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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给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而努力地学习厨艺,哪怕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也是乐呵呵的,你为了给我做一双鞋而努力地学习女红,哪怕手指被扎成了蜂窝,你为了家里的整洁每天都在打扫家务,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为了节省开支,你遣返了府中的丫头,当我受冤被关进监牢,你也是同我站在一处,还生出要劫狱的心思,你害怕我发现你会武功,你每天都是偷偷的练武,这些我眼睛虽然没有看到,但通过细枝末节我的心能够感受到。
一个想与我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我又怎么能去怀疑她的别有用心呢?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适应你的存在,适应着你与茜儿有着一样的脸却能将你们彻底分开,随着时日的增多,我甚至开始害怕你像茜儿一样离我而去。”
楚淮睿双目如夜空中的星辰,带着一缕温柔,“当我生起这些心思的时候我便想要了解你更多,即便我知道茜儿的失踪与你有关,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你的姓名、家人以及朋友,这些我都想知道,可又害怕给你引起恐慌,伤害到了你,所以这件事我一直在等,等有合适的机会再问你。”
彼岸双目无神,静静地躺在楚淮睿的臂弯里听他讲述着一切,思绪不禁也回到了半年前他们相处的时候,楚淮睿对她确实情深似海,为她寻访名医治疗寒疾,还带着她一起泛舟湖面,赏遍美景,日子过得确实逍遥自在,所以才让她一度地迷失自我,生生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若不是那个早晨,她可能要一辈子扮演伍茜的角色。
只是彼岸怎么也想不明白,即便楚淮睿如此小心就是因为怕伤害她,为何在那个早晨却对她如此的疾言厉色?
其实楚淮睿那早脸色严肃,言语绝决,不过是因为前天晚上去给自家县承贺喜之时被下属多灌了几杯,那还是楚淮睿今生唯一一次被灌醉,人一喝醉就喜欢多愁善感,之前种种情绪纷至沓来,想起茜儿至今都还没有找到心里便有一团火,回到家后一时失控便对彼岸发作了,即便他后来想过弥补,可是吴千蕊的突然出现彻底将他钉死在绝情板上,自此以后他发誓,今生今世一次性最多只喝三杯,三杯过后谁劝酒他都不会喝了。
楚淮睿像是猜到彼岸的疑虑,满脸歉意加真诚地道:“对不起,那天是我说话太重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彼岸眼角突然有些发酸,她完全没有想到明明自己也有错,而楚淮睿却先道了嫌,如此肚胆与真诚又叫她怎么好继续为之前的事情与他心存芥蒂呢。
“其实我……”
彼岸很想说其实她的身体就是伍茜的,可是说到一半却突然哽咽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楚淮睿的面前却像个胆小的孩子,她不知道要如何来表述这件事。
“如果你还不知道如何说,就等你想好了再说。”楚淮睿抻手轻轻地捋顺她额间的乱发,清亮的目光慢慢变得炙热,深沉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好不好?”
彼岸目光盈盈地望着楚淮睿,以前听他说过那么多情话,唯有这句却叫人最动听,她努力抑制住热泪,重重地回道:“好,一言为定!”
楚淮睿展颜一笑,如春风扶柳在她苍白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炙热的吻,彼岸闭上眼睛,心底生起了一层蜜,甜得伤痛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
当世人知道曾经无法无天的武状元就是那神出鬼没的阴阳师头领时,整个朝野又是震惊了一把,关于这位胆大包天的人,她本身具备的话题讨论性反而比阴阳师更高,众说纷纭之间,竟没有一个统一的观点。
有人说她是朝廷派去阴阳殿的卧底,如今虽被抓,却迟早要放的。
有人说她就是阴阳殿的殿主,参加武举是为了验证自己武功的高低,然后好对付朝廷。
又有人说她是愤恨厌世,才加入阴阳殿的。
总之,因为大家的观点都前后缺乏逻辑性而最终不能成立,但大家议论归议论,彼岸还是能够安心地“住”在监牢内。
如今十月初寒,已然入冬,即便彼岸死罪已定,奈何朝廷素有秋后处决的惯例,所以时间已过,彼岸被处斩还要等到明天中秋过后,所以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即便呆在死牢,有煜王下属的刑部尚书贺正笙罩着,狱卒倒不敢为难她,即便看见每天有人进出死牢探望,把凄凄惨惨的死牢当成了吃喝撒欢的酒楼,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更没有人敢向外人吐露半个字。
所以彼岸即便呆在死牢里,那日子过得与王府也没差了,先不说楚淮睿、雪彤及云实三人轮翻往死牢跑,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穿的,就连吴千蕊也会偶尔过来探望一番,虽然因为半年前的事彼岸就此对吴千蕊冷落下来,但这吴大小姐对此事似乎便没有过多在意,还对彼岸这个街下囚照样有说有笑。
彼岸身上的伤势也是日渐康复,楚淮睿更是趁她精力好些的时候搬了一大摞书籍进来,彼岸一看到书就头痛,再往书扉上一瞧,竟然是一些关于道教方面的书,什么南华真经、通玄真经、冲虚真经、洞灵真经等等。
彼岸愤愤地看了楚淮睿一眼,心想这哪是要她看真经,分明就是要把她变成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中秋,又是彼岸与楚淮睿和好的日子,可喜可贺呀!!!
☆、情伤
大雪将至,窗外天空如同被水墨泼染过却还来不及清洗一样,灰蒙蒙的,北风呼啸而过,枝头上最后一片枯叶飘零而落。
彼岸紧了紧身上的紫色披风,将手中的皇极经书放在一旁,双手慢慢抻向碳盆,冰冷的手指传来了些许暖意。
这是彼岸有寒疾以来在北方过的第一个冬天,这里的冷可比苏杭一带要刺骨多了,现在还未步入寒冬,她就要依赖碳盆过日子了。
“咳咳……”她捂着胸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入狱已经一个多月,身上的外伤皆已脱痂完好了,可是这内伤却是折磨她到现在,虽然药汤一直没有断过,但这伤就是难得痊愈。
雪彤说是因为天气太冷加之她本身又有寒疾的缘故,所以这内伤好得便特别的慢了些。
彼岸倒不大在意这些,毕竟她小时候可没少受过这样那样的伤,早已习惯了。
眼看着年关将近,她要在大年除夕之前将楚淮睿拿来给她的这几本经书全部看完,而且还要领略其中真意,故此朱翕请来了皇帝身边一位姓纪的方士来为彼岸授课。
彼岸看到这些书本来是头痛的,奈何楚淮睿说只有彼岸归入道教,博取同样喜欢练丹治药的皇帝喜欢,她才能够真正的重获自由,所以彼岸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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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幸福生活,每日都强迫自己认真听纪方士讲经,后来听着听着,慢慢发现这道教学问虽然难懂,但好似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便渐渐地起了兴趣,在监狱中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
“你学归学,可不要入了迷。”楚淮睿送完刚刚给彼岸讲经纪方士回来,坐在彼岸的旁边,拉过彼岸的小手往在掌心呵了一口热气里搓了搓,然后紧紧地包着她的小手。
彼岸只觉得双手像被一层柔软的棉花包围着,即暖和又舒服,于是舒心一笑,“你不会怕我超越你吧?”
“你已经超越我很多了。”楚淮睿笑意如春地道:“我虽然读过两年书,认识一些字,可对这道教的天人道理是一窍不通,顶多只能粗浅地意会一些道德经里的学识,你现在却能够与纪方士讨论起道义来,足见这一个月来成效颇多,我可是万万比不得了,又怎会担心你超越我。”
楚淮睿所学皆为孔子的儒家学说,对道教便未涉及,所以对于辅导彼岸这一块,也只能请旁人来协助了。
“那你为何不让我入迷?”彼岸盯着楚淮睿问。
楚淮睿抻手在彼岸的额头上轻轻一敲,“傻瓜,道学讲究修身养性、超乎自然、玄妙至极,但是这些都是神仙该有的品性,咱们是凡人,自然要做一个凡人该有的样子,所以你只可以学,却不可以沉迷知道吗?”
彼岸斜了楚淮睿一眼,却笑了起来,“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我沉迷后选择出家,将你给甩了?”
楚淮睿神色一愣,又搓了搓掌心里的那双小手,低声道:“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那我就是这个意思呗。”
彼岸开始醉心玄学不过是因为这东西可以让她静下心来,以前诸多痛苦的日子直到此时此刻,在这些学问面前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回答,突然她发现自己便不孤单,至少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同她一样,正遭受着苦难。
再说面对像楚淮睿这样的才子绝色,又怎能让她甘心舍弃呢?
彼岸嫣然一笑,身子往楚淮睿边上又挪了挪,然后抬起手臂就搭在了楚淮睿的肩膀上,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彼岸此生不入天堂,只愿在凡尘与你厮混。”
楚淮睿开怀一笑,将彼岸拥入怀中。
这边两人的关系渐好,可却让总督千金几分欢喜几分愁了,欢喜的是楚淮睿终于与彼岸敞开心扉,他终于不用再憋着了,他高兴她也替他高兴,可愁的是楚淮睿还是与彼岸敞开心扉,她的心却是空了。
在彼岸刚入狱那段时日,吴大小姐还是往监狱里跑得挺勤的,那是因为楚淮睿在那儿,只要有楚淮睿的地方在她吴千蕊眼中那都是圣地,是能够让她精神大好的地方。
可是后来大小姐发现这块圣地好像突然变了味道,楚淮睿与彼岸两人居然公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秀恩爱,原先还能忍,可看多了发现自己也受了严重的打击,还憋出了内伤。
所以后面半个月,她基本不去监狱了,甚至看到楚淮睿她就莫名地想要躲开,因为一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她就要想起他与彼岸两人在她面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样子,她真的害怕这种画面一但看多了,她就忍不住想要生出什么事非来。
如今她成了一个彻底的闲人,即没有父母需要孝顺,也没有兄弟姐妹一起掐架,更没有某些人停驻的目光,所以她只好缠着同样很闲的段珏,让他陪自己喝酒。
段珏起初还陪了她一两次,后来发现她一喝醉就开始六亲不认,五谷不分,起先是摔摔杯子等还可原谅的行为,可后来就演变成了人身攻击这种不可原谅的行为,不管站在她对面的是谁,照样一顿捶胸顿足。
段珏知道吴大小姐是为情所伤,只能任其像捏小泥人一样地被各种虐待,只是让段珏诧异的是吴千蕊喝醉居然没有说胡话,只默默地喝酒,闷闷地发脾气,要知道以前她那口才可是能够从天黑讲到天亮的。
段珏经过几次被虐了之后,深知这酒不但伤吴千蕊的身,还伤他自个儿的身,于是坚决不让吴千蕊再喝了,将她看得死死,然后又命人火速通报远在江浙的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一听说女儿难过,立即派人来接吴千蕊回家。
吴千蕊临走之时,朱翕、楚淮睿、段珏三人皆有出城送行,可吴千蕊已经伤到不愿意再看见楚淮睿,所以头也没回地上了马车走了。
楚淮睿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宝马香车,低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
由于彼岸如今仍旧在监狱之中,故云实也没有远去,同雪彤一起在京师西城租了个四合院落,离监狱极近,两人除了每天定时去监狱中给彼岸送药之外,就是在楚淮睿曾经盘下的一间名为天济药铺里帮忙。
从阴阳殿出来后,云实的性子便未有所转变,依旧是沉默寡言,少言少语,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便是楚淮睿要如何安排彼岸出狱,就此他便对万物似乎都不太感兴趣了,所以平日无事,他总喜欢一个人呆在房内站在窗前看着院外发呆,就像曾经呆在阴阳殿的地宫内一般,做一个安静与静修的大叔。
雪彤年少,总是闲不下来,除了给彼岸送药,药铺里帮忙之外,她还会利用闲暇时间做菜,每天都换着样式让云实试吃各种她新研发的菜系,味道那当然是各有千秋了,有的苦了,有的咸了。
但这些菜品如何的发生变化,云实都只是一个表情,那就是好吃。
雪彤起初听到“好吃”两字还挺开心的,可是随着时日一长,她便发现这个云大叔好像在敷衍自己,于是她又有点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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